第七十八章︰國子監監生

正統二年八月一日。

南京國子監開學的日子。

劉建站在國子監門口,抬頭看著國子監匾額。

心中早已是激動不已。

想想以後自己就要在大明之內最頂尖的學府學習,還有那海量的藏書。

如何不讓劉建興奮不已。

那就和後世考上清北一般。

也不知父親與那尚銘談的如何了。

就在數日前,劉信離開了南京。

乘船返回杭州。

按照劉信和劉建的商議,劉信會路過蘇州。

屆時會去蘇州織造府轉轉。

為此劉信已命人準備了重禮。

除去金銀外。

一對瑪瑙石玉雕也是必須要的。

這快玉雕是早先從南洋獲得的。

正好這次便當禮物送出去,也算表個誠意。

如今天色尚早,國子監還沒有多少人前來。

劉建算是第一個到的。

故而國子監尚未開門。

劉建看了看匾額,又四下看了看,走到了一邊等候。

不久一眾學子陸續前來。

眾人三五成群,盡皆看到了一邊等候的劉建。

俯身說笑著。

要說過去一個月誰在南京城中風頭最火。

劉建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一場貢試,一場激辯,幾乎把劉建的名聲推向了一個頂峰。

激辯的另一個主角王竑,甚至把自己關在客棧中一月未出門。

更別說最近劉家商行找代理商的消息也是火遍了東南。

連楚王府和寧王府都聞風而動了。

何況他人乎。

原本玻璃和肥皂已經夠火了。

如今劉家發展代理商。

成為代理商不僅會獲得玻璃,肥皂的高昂利潤。

而且有可能從劉家手中獲得制造之法。

這讓誰不會動心。

為此各家紛紛準備巨資。

有些人甚至打算學魏陳四家,拿出佃戶,長工,奴隸來抵扣金銀。

不過為此劉信早已言明。

只收金銀錢幣,不收人。

這也讓一些本錢不足的人失望透頂。

當然也有膽大的四處借錢。

誓要拿下一地代理權。

畢竟要是玻璃,肥皂大賣。

這些借來的錢還不是分分鐘便還得清了。

一眾人再一遍邊議論著劉建。

劉建則在一邊完全無視。

一群憨憨而已,劉建不想和他們一般見識。

沒過一會,王竑也到來了。

眾人見王竑到後。

又是一番議論。

王竑看了看眾人,又看了看一邊的劉建,揮手哼了一聲,也到一邊去了。

看著王竑,劉建暗暗嘆息。

相比于歷史上那個大明重臣。

這個時候的王竑連愣頭青都算不上。

還這麼大氣性。

怎麼看也不想後世那記錄的重臣啊。

看看商輅,如今雖然只是二十出頭。

但是氣質這塊真沒得說,舉手投足都極為得體,談吐順暢,思維敏捷。

一看就是大大的潛力股。

而這王竑一比,差遠了。

真不知道這王竑後來是怎麼當上大明重臣的。

劉建四下看了看,心中想著。

而這時,一二十歲左右,一身素服的年輕人走了過來。

「敢問兄台可是浙江童子試第一,遙領童試第一的劉建,劉郎乎」

年輕人向劉建拜道。

「正是,不知兄台有何事」

劉建上下打量了一番年輕人。

只見年輕人雖然穿著簡樸,但是氣質可一點不差,身高也不低,按後世標準,應有175左右吧。

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劉郎見諒,在下江西彭時,表字純道,乃國子監監生,我听年兄所言,對劉郎之學一直有所懷疑,然如今在下對劉郎之學可是佩服至極啊」

彭時向劉建拜道。

然劉建听後確大驚失色。

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彭時啊。

和商輅一樣,最高做過內閣首輔的人啊。

這樣的大才就這樣站在了自己面前。

如何不讓劉建驚訝不已。

當然劉建不知道,先前自己和王竑在家門口激辯,彭時也在場。

看了個真真切切。

劉建又細細打量了一番彭時。

「敢問純道兄所言年兄是?」

劉建想了想問道。

「淳化商輅,商弘載是也,早先我與其同榜鄉試,弘載兄為解元,我為第二,只是去年會試弘載兄因故未考,而在下也入得國子監為監生,故而在下也未參加去會試」

彭時再拜道。

劉建听後,心中疑惑。

這成為國子監監生和參加會試不沖突啊。

年兄一般屬于同榜參考之人之間的稱呼。

彭時和商輅同參宣德十年的鄉試。

自然可以年兄相稱。

「這,監生和會試不沖突啊」

劉建想了想,問道。

「是不沖突,只不過在下從小與家叔學習春秋,又多學舉子之學,而且在下在國子監中又能多學學問,又有李祭酒親身指點,故而在下想多學幾年,多參加幾次鄉試後,再去會試,殿試不遲」

彭時向劉建拜道。

劉建听後大驚。

這鄉試還能反復參加的。

不過彭時之言,到是讓劉建想起了關于彭時的一些往事。

彭時自幼穩重嗜學,聰慧過人,又博覽群書,通曉經義,擅做文章,下筆連續不斷,文辭使人驚異。

後來進入國子監後,便潛心學術,頗有時譽。

可以說彭時從小天資過人,又勤奮好學,落筆成文,文筆華美。

也難怪之後彭時參加會試,殿試能夠高中狀元。

「難道純道兄不想早日入仕乎」

劉建又想了想,問道。

「不急,家叔曾有言,欲速則不達,有些事情,緩一緩比較好,而且李師也曾有言學海無涯,君子當立身立信立言立德,上報君恩,下扶萬民,若君子無信德,則失于天下矣,故而在下打算先在國子監內多學幾年,多磨煉一番,再參加會試,殿試不遲,反正鄉試參加幾次都可以,正好以此磨煉心智矣」

彭時捋了捋胡須,笑道。

「純道兄有此志,久後必聞達天下,名揚後世」

劉建向彭時拜道。

「哈哈,多謝劉兄吉言,劉兄之才,我也多有耳聞,我想李師一定會對劉兄寄予厚望,只是劉兄尚年幼,萬不可誤入歧途啊」

彭時笑道。

劉建听後,心中驚愕不已。

這彭時什麼意思啊。

「這,純道兄這是何意」

劉建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劉兄不必掛懷,哈哈哈,好了時候也差不多了,我們進去把,改日我必登門求教」

彭時立身對劉建一拜。

劉建雖有些疑惑,但還是恭敬的對彭時一拜。

「純道兄若來,在下必掃榻相迎」

二人拜完,便陸續進入了國子監中。

彭時大步向前。

劉建則緩步走在了後方。

心中思索著。

這彭時究竟是何意思,難道是商輅給彭時說了什麼。

難道還是玻璃和肥皂之事。

或許彭時也和商輅一個意思吧。

不過他們為何要我將這制造之法給魏國公呢?

難道他們和魏國公有聯系,還是他們真是為自己著想?

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打算與王振交往。

他們會不會心頭一沉,從此和我絕交。

畢竟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來,哪有和閹患交往的士子啊,那簡直就是在丟天下學子,士子的臉啊。

何況彭時,商輅雖分為兩黨,但也屬于文官集團的一員。

和宦黨,閹黨天生不對付。

自己要是交好王振,那豈不是說自己以後就是閹黨一系了嗎。

自然如彭時,商輅一類人都不會與我結交了吧。

哎,真夠麻煩啊。

不過劉建到不會猶豫,結交王振,對自己,對劉家那是百利而無一害。

再說我又不會入仕,自然不會卷入朝堂黨爭之中。

只是這魏國公府,改日還得登門拜訪一下為好吧。

劉建思索著。

而另一邊,劉信順長江一路東下。

不日便來到了蘇州碼頭。

在往前不遠,便是蘇州府的治所吳縣。

看著道路之中來往的車隊,兩旁的行人。

劉信暗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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