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楚楚把餐叉舉在嘴邊,餐叉上掛著一塊雕刻成蝦子形狀的果肉,久久都沒有張口吃下果肉。
她拿上藍色的眼眸,驚愕的看著許信和吳岡一杯杯的喝酒。
記憶中,父親並不是一個喜歡喝酒的人。
他為什麼踫到許信之後,酒興這麼高,而且還不停地稱兄道弟?
「第一杯,我敬你年輕有為,事業有成!」
「第二杯,我敬咱們的兄弟友情,從今天開始,但凡有事,你說一聲,能辦到的絕不含糊!」
「第三杯,我敬你胸懷祖國,為全國的經濟建設提供了資源基礎,貢獻了足夠大的力量!」
三杯酒下肚,許信渾身發燙,滿臉通紅,感覺整個人輕飄飄的,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拘謹。
他直接動手拿起尖椒小魚干的餐盤,往自己的碗里到了大半,小魚干連同著辛辣的尖椒一起咀嚼咽下,酒味和辣味混合,衍生出了濃濃的苦味。
他已經完全處在了超月兌自我的狀態,擼起袖子,高聲道︰「這小魚干好吃!來,我也敬你!」
他主動給兩個杯子斟酒,沒倒滿,酒瓶就干了,放在耳邊晃蕩,听不出聲響。
一瓶酒直接就喝完了。
「你稍等,我去酒窖拿兩瓶上來!」吳岡起身。
「你真要喝死他呀?」吳楚楚把舉在嘴邊的果肉放進嘴里,瞪著眼楮看著吳岡。
「看起來他酒量不差。」吳岡愣在原地。
楚楚可憐笑著,溫言道︰「少喝點。」
吳楚楚指著正在搖搖晃晃滿嘴嘟囔的許信,「你看他這個樣子,一會兒酒勁上頭,肯定醉成一頭死豬!」
「我還行!」為了表示不服輸,許信舉手發言。
吳岡重新坐了下來,朝許信說道︰「咱先把這杯酒喝完,慢慢喝,不著急,咱哥倆先聊聊,吃點菜。然後去桑拿房蒸十分鐘,把酒精散掉,下午進行下一個項目!」
「嗯嗯,好。」許信不停地吃著東西,壓下肚子里翻滾的酒精,「你家的飯菜很好吃。」
吳岡動筷子吃了幾口菜,笑道︰「有沒有興趣來我們福磷集團任職?」
「啊?」許信現在腦子一片迷糊。
「我打算給自己批準退休了,目前還沒物色到合適的接班人。」吳岡注視著許信的反應。
听了這話,楚楚可憐和吳楚楚母女二人,都投來古怪的眼神。
「退休?」許信沒想明白吳岡的意思,「你不是老板嗎?」
「我是老板,不想干活了,想請你過來當總經理,管理整個福磷集團。」吳岡說得很認真,「我覺得有你掌舵整個福磷集團,未來三五十年內,必然還能上一個台階!
有你這樣有能力的人做總經理,我也才能夠安心的放手不管。」
許信听明白了,這位老兄灌自己喝酒,就是為了忽悠自己去給他賺錢。
這家伙想得挺美。
「不干!」他搖頭晃腦,態度卻很堅決。
吳岡不失望,仍是笑呵呵道︰「你先不要著急拒絕,我先跟你說說當我們福磷集團掌舵者的好處。
首先,你的社會地位會非常高,在整個黑金省,是個人都得給你面子!
其次,你能夠調動的資金,隨隨便便就是幾個億。我听說你想買下紅辰足球俱樂部,入主我們集團之後,你想買下一個足球隊玩玩,這沒問題,而且每年投入上億的資金不成問題,可以把球隊打造成豪門。
年輕人很多在玩足球經理游戲,你這是直接玩真實的經理游戲。
如果你能夠把集團的盈利能力提升一個檔次,將來想要購買國外的足球隊,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且,我不會給你任何壓力,按你的想法管理集團事務,自由發揮。」
「沒興趣。」許信態度很堅決,「你們福磷集團有的,我們公司將來都會有!」
「你可不要吹牛,你們公司現在的體量,沒法跟我們福磷集團相比較。以你的能力,就該在更大的舞台上施展才華。」
「我要去福磷集團,我們的公司怎麼辦,誰來管理?」
「只要你點頭,可以把書中礦業並入我們福磷集團,我會給你一個豐厚的收購價!」
許信瞪著個眼珠子,像個二愣子,直愣愣的看著吳岡,「你說這話我就不愛听,我要是去給你打工,咱們這份兄弟情誼,還能純粹嗎?
咱們的友情,不能摻雜任何利益,你說是不是?」
吳岡也是被說的一愣一愣,「來,咱把這杯酒喝了,去蒸桑拿,把酒精散了。」
最後一杯酒吞下肚,許信跟在吳岡後面,兩人肚子里去,在一個溫泉池子里面泡了一會兒,接著又去桑拿房蒸了十分鐘。
不得不說,出了一身熱汗之後,酒精散去,腦子也清醒了一些。
回到餐廳,按照吳岡的意思,他要去酒窖拿酒,繼續鋼下去。
許信腦子清醒了,死活是不願意喝酒了,就是感覺沒吃飽,大廚做的飯菜確實符合黑金省人的胃,又吃了兩碗飯。
此時吳楚楚和楚楚可憐早已經吃完午飯,在吳岡建議下,他們到了別墅後面的高爾夫球場,上面放置了兩個足球門。
許信听吳楚楚說起過,吳岡以前經常帶著她在後院踢足球。
許信喝了酒,腦地暈暈沉沉,戴上手套之後守門,吳岡和吳楚楚輪番射門,楚楚可憐在一旁看著。
度過了一個充實而又愉快的一天之後,許信離去前,吳岡才一臉認真的跟許信談正事。
他站在車門前,嚴肅道︰「跟你談個眼下比價急迫的事情。」
駕駛座上是吳楚楚,許信喝了酒不能開車,坐在副駕駛座上,「吳董事長,你說。」
他已經清醒了,再也不好意思稱兄道弟了。
「你也知道,我們集團在高山省做了多年的鉻礦勘查工作,一直沒有進展。你這邊有意向參與進來的話,我們可以展開合作。
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夠取得突破!」吳岡這話跟剛才酒桌上的話不一樣,酒桌上的話經常都是不算數的。
現在的談話,雖然非正式場合,但也很是嚴肅了。
「鉻礦?」許信略微思索。
在多次與白衣非的談話中,都聊起了高山省大陸縫合帶以及鉻礦。
在白衣非的心里,在高山省找到鉻礦,已經成為了心中的一個執念。
他也曾跟白衣非保證,一旦公司騰出資金,第一個勘查項目一定是投入鉻礦方面!
沒想到的是,今天吳岡居然跟他提起鉻礦勘查的合作。
吳岡以為許信不感興趣,辯論道︰「鉻礦是我國稀缺資源,不管是對于勘查,還是開采,都有很多政策性的鼓勵措施。
如果能夠找到一個大型鉻礦床,對于一個礦業公司來說,將會是質的飛躍。
不僅僅是利潤方面,更重要的是地位、資歷方面,在整個國家層面,都是非常了不起的!」
許信沒有領略到其中的精髓,听起來很了不起的樣子,卻也不知其所以然。
吳岡繼續說道︰「作為一個企業家,一定要有民族情懷,要有大報復。
忽略掉那些利益得失,為了解決我們國家經濟建設當中基礎資源的缺失和對國外的依賴,我們作為企業家,都必須不計代價的投入資金,為國家尋找鉻礦!
最近十多年,我們集團每年都會委派勘查團隊,前往高山省尋找鉻礦,投入巨大,收效甚微。
我們不會停止投入,也不會退縮。
為了民族大業,任何犧牲都是值得的!」
這一番話,可謂是充滿了正能量,令人肅然起敬。
許信必須贊同,甚至想要伸出拇指點贊,「吳董事長大愛無疆,令人敬佩!」
吳岡笑了笑,「我相信你一定能夠理解我的心情,也會加入我們,一起實現這項偉大的事業!」
「我會前往高山省,很快,等到近期手頭事情忙完了,我會跟白老師一起過去!」許信一口答應了下來。
「對了,白總也是這方面專家,到時候咱們一起參與其中!」
吳岡揮了揮手。
車子緩緩駛出吳家大院。
……
周末過去,許信直接來到了迷龍谷。
新的一個月,系統任務需要完成了。正好月初的時候,吳楚楚那邊按照既定的計劃,又投入資金新開了一家首飾店,為他積攢了足夠的系統能量。
听說許信要來,左靖屁顛屁顛就跑來了。
他現在是一點不敢怠慢了許信這個年輕人。
之前還端著架子,現在是一點架子沒有,甚至在許信面前變得有點過于尊敬。
「許老板,我看到你跟吳市長的合照了,你們公司捐給政府一顆大鑽石,新聞鋪天蓋地!」
左靖盯著一個大紅鼻頭,坐到許信旁邊攀交情,「看了你們的新聞,我還專門在我們蔚藍礦業內部召開了學習許信精神的會議,傳達了無私奉獻的高尚精神品格,大家反響很激烈,會議想過顯著!」
許信都無語了,這個家伙,以前在自己面前趾高氣揚,一副很看不起人的樣子,現在還有點巴結他的意思,態度轉變的太明顯,讓人很難適應。
嚴鵬在一旁看了一會兒熱鬧,終于逮到談話的空隙,談起了正事,「在你提出了在迷龍谷西北山谷尋找金礦的新方向之後,立即調集了所有力量,直接進駐這一片區域開展工作。
後來新的勘查項目也申請下來,大家也就名正言順的把項目部搬到了這邊來。
最近這段時間的工作,取得了長足的進步!」
在他們的面前,各種圖紙已經鋪在桌面上。
嚴鵬親自給許信講解項目情況,指著地形圖上山谷的深處,「我們順著你給我們指明的金礦見礦點,在周圍展開了大量的地表工作,也取了很多的水樣和岩石樣。
結果證明,這一片區域,存在很多金礦的成礦特征!」
「嗯。」許信點點頭,「目前只是完成了地表工作嗎?」
「地表工作早就已經完成了,已經上工程了。」
嚴鵬指著地形地質圖上的一條紅線,「你看這條斷層,確實如你之前所說,以前的地調工作有所誤差,偏離了有一兩公里。
這是我們重新跑地表,重新畫的斷層,已經非常精確了。
現在可以肯定一點,這個斷層下面,確實存在金礦原生礦!
這是一個構造控礦的金礦床。
我們初步猜測是石英脈型金礦。」
「這麼說來,已經找到礦了!」許信由衷的替嚴鵬感到高興,「恭喜學長,功夫不負有心人。」
「我們不敢居功,能夠取得今天的突破,完全是你的正確指導!」嚴鵬很謙虛。
「學長這麼著急把我招過來,是踫上了什麼問題?」許信之前是接了嚴鵬的電話才趕了過來。
嚴鵬點頭,指著斷層的傾向往北走,指向了不遠處的另一條斷層,「你看更北面這里,還有一條大斷層,大斷層就是橫穿迷龍谷,向東北方向走的這條,就是我們之前祖國大量工作的斷層。
以前就是認為原生金礦要麼在老滃江上游,要麼在這條大斷層的傾向方向上。」
「嗯。」許信听得很認真。
「這兩條斷層交會在了一起,有著相互衍生關系。」
嚴鵬雖說是水文方面的專家,但是對于地質構造的了解,並不比在場任何一個人差,「我們現在初步推斷,含金石英脈肯定與構造空曠關系密切。
如果不出意外,金礦脈就在兩條斷層的復合處!」
「嗯。」許信听得有些拗口。
他這段時間以來,已經是非常努力的去汲取知識,盡量掌握更多的地質知識。
但這一行就是如此,越是年長,經驗越豐富,見多識廣,才能夠像嚴鵬現在表現出來的能力一樣,對于這里的成礦條件和成因,已經有了清晰地判斷。
嚴鵬詳細的解釋了地質情況之後,最後才說出了踫到的難題,「兩個斷層之間的復合處,範圍還是非常廣的。
我們現在就是模不清礦脈的走向,畢竟構造空曠,不像是沉積性礦床,非常難以捉模。」
「學長是希望我去看一看,分析一下礦脈走向?」許信算是听明白了。
「是,你如果能夠給出一些建議或者意見,我們也更好的安排下一步工程。」
「好,這兩天我就在這邊,配合你們工作。」
許信仔細的查看著地形地質圖上,剛才嚴鵬分析的兩條構造之間的復合處,位于迷龍谷西北面,是一片許信從未踏足的區域。
石英脈型金礦受到構造影響,在地下就像是一條粗大的樹根似的,盤根錯節,很難模清楚準確的走向。
如果不是因為有系統存在,他根本不敢答應嚴鵬的邀請,來做這一項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