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快去,事還沒辦成,你就不去我這一趟,免得我說閑話!」

「「對了,臣妾知道的。

「佷女知道了。」

林雪跟賢妃行跪安禮後,就攙扶起她旁邊的大宮女就走,在這個過程中兩人並沒有多說一句話,想必心里有她的意思,不過別管這個心里究竟在想些什麼,在計劃還沒有落實前,他們還算得上是一對真正的姐妹。

「主子,你看,這不就是賢妃與林貴人麼?」

綠蔭本是來慶昭儀那里瞧一瞧的,如今卯凝安還一時不便出龍隱宮,又身為其助手,自是應該多多籠絡籠絡新人,不要才來他們這頭,轉個臉又叫人勾走。

然而來到慶昭儀宮,就是路過太後,卻沒想到,居然遇到了本應被禁足的林雪和這個時期一直躲進自己皇宮做縮頭烏龜的賢妃們,兩人湊在一起,保準會另有所不好。

「主子,咱是不是去龍隱宮一趟,向皇後娘娘稟報一下這件事?」

「「沒有,暫且不說,雲國使節剛進京,听說又鬧出了一自戕之計,想必娘娘這些日子得忙于對付母國之事,那些糟心瑣細之事,就是我們先來後到,如果事出有因,再同娘娘匯報還不算晚。

「主啊,恕奴婢多言。你的話倒是一點不錯。但如果皇後娘娘又像以前一樣罰你先斬後奏的話,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雲巧!平日見你是個頗有智慧的丫頭。此刻為何泛起迷茫?」

「奴婢哪糊涂?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

「「啥就事論事啊,皇後娘娘因為刺客之事而處罰和本宮,就是因為本宮委屈地死去個活人,娘娘心很好,一動手就處罰本宮,這麼顯而易見的意圖,難道你們就看不出來嗎?

「皇後娘娘雖然心很善良,但是主兒你也為娘娘善良啊,這個後宮,你沒有傷害到別人,就是別人傷害到你,皇後主子本身不想手沾血,主子你給她幫忙沾血吧,這個不謝就算了,居然還罰你在日頭上低著身子站這麼久,實在是看著窩火呢!」

「她就是宮中人。對啊,就是皇後。對啊,可是心啊,從來就沒有真正在這個金絲勾出的牢籠里過過。我們算是完蛋了。希望娘娘一生都能順過來,永遠守護著那剎那剔透的靈魂。」

「去,先到慶昭儀那里去,跟她談談這件事,看怎麼處置。」

「雲巧啊,再多嘴,我會送你進夜香局的。瞧你將來敢胡說八道!」

「好吧好吧!奴婢害怕,求主子息怒吧!」

綠蔭怒視著這個口未開門的雲巧,然後就是邁開長腿飛快地走向慶昭儀宮,這個時辰可不等閑,哪也不能拖延。

這一早,本來固定不變的皇宮倒也有些意味,而且已在龍隱宮住了二天二宿未出的卯凝安此刻已由小路來到昭陽殿前,等待他的正是未亡的雲國使臣。

「三公主!」

「姚醫生,不必多行禮,千里迢迢趕了過來,本來就乏善可陳,不如快坐下來好!」

「好啊!大臣謝了三公主!」

那個叫姚大夫,在卯凝安印象中,應是雲國國師、皇後親弟弟,位高權重,與大齊丞相大體相當,簡直是對等身份,只不過稱呼不一樣。

「姚大夫,此去千里,你不也是要到大齊宮中自戕嗎?」

「公主說笑置之,大臣們這麼做不過是希望齊王允準你歸國省親,而不是另有隱情。

「「省親啊,皇兄什麼時候還開始關心我的女兒呢?

卯凝安的話很刻薄,本來她不應該到大齊去和親,一早就選好對象是太後生下一個大公主,但是這個歹毒女子卻硬要和自己親弟弟結合起來,就在此時此刻這個姚大夫,編出三公主克星一說,必須要遠嫁才可以解決,難道還有她替妹妹嫁過去的戲嗎?

再來說說雲國共有八位王妃,其中大王妃和二王妃全是皇後所生之人,這背後的幾個人,皇兄皆是寵幸之人,不只擁有王妃,膝下最年輕的還要有個皇子,偏偏就只剩下自己的三王妃孤苦無依、沒有姐姐、沒有哥哥,只剩下永妃這樣一位受盡冷遇的親娘,母女倆在皇宮中苦苦掙扎著生存,能幸免于難,不說能得到重視。

「姚博士,本宮嫁到大齊來,本來是為雲國解禍患的。現在讓本宮這樣的克星回來,而且不也是為母國再添禍患嗎?」

「三公主啊,原來的事,確實是因為大臣和皇後娘娘听讒言才讓你眼瞎,害得你公主你受盡那麼多冤屈,現在不同了,這件事真相大白了。你一個人還做了大齊皇後呢,永妃娘娘更被王尚封為妃,這樣的榮譽,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享受的。」

「本宮皇兄封妃?」

「「對啊,娘娘家書里沒提吧?

卯凝安並不直接作答,而是認為此事蹊蹺,就永妃這一個性而言,如果真的冊封為貴妃的話,一定是在第一時間內讓獨女知曉,偏偏家書中並沒有提及一字有關冊封的事情,似乎事情比當初想象中更復雜。

「三公主!你是听大臣的話麼?」

「呀!你听著,那母妃家書正待我去讀,本宮來不及讀,便被殿下喚至此處,估計上文已經寫好,此等好東西,皇兄一定會第一時間和本宮共享。」

「王妃所言,永妃娘娘冊封禮于下月三日舉行,而你封後大典則于初一舉行,此時恰逢其時,你身為娘娘獨生之女,理當回去祝賀,也算盡孝道,同時也順便顯示我雲國與大齊友好邦交之意,絕可謂一箭雙雕之法呀!

卯凝安看這個姚大夫頭很高,在情感到來前,一切皆在商議中,一切只為自己與墨彤落入陷阱,但古人思想多幼稚,或許對她們同在本書世界里,還是個不錯的計策,但對她這樣一個二十一世紀網文發燒友來說,這個俗套,完全是耳熟能詳,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根本難為自己。

「「三公主啊,你這又愣了一下嗎?

「下月初逐一過去,本宮就啟程歸國了。」

卯凝安同意得很爽,現在已充分了解這個完整方案的背景,其余,都是先聲奪人、隨遇而安、最後一舉消滅,全程不必停頓、一氣呵成、著實令人欣喜。

「「對了,大臣這個準備返程的人,趕快將這個好消息通知王上,永妃娘娘走吧!

「姚博士,你還留著,本宮已叫殿下為你預備好清涼殿,等下個月,我們一同起程返回,途中也是有照應的。

「大臣謝三公主之美,然大臣有皇命,須得歸復,故。」

「不過互通國書,也不是天大的事。本宮跟殿下說句話,叫大齊出來一人,趕緊給你回國書,豈不是很合適。」

「這……

「姚博士,如果你再推托,本宮就會懷疑自己別有居心。」

姚大夫一听卯凝安如此說著,,並無太明顯的神情改變,只是向來機敏的目光中,閃出一絲奇異的神采,雖難以捕捉到,卻被躲在黑暗中的有心人看到,並進一步證實了清晨的推測。

「來者,把姚大夫帶到清涼殿吧!」

「好的。」

卯凝安再也不給姚大夫講話的機會了,這個人又老又奸,一點省油的燈都沒有,如果再跟他打交道,哪知會有變故發生,直到沒有恰如其分地嘎然而止,這件事也就此打住。

而姚大夫前腳掌剛剛離開昭陽大殿,墨彤後腳掌便跳出了大殿的梁,輕輕拍打了一下沾了一身塵土,其輕功之佳,愣住落在地上默默不語。

「下個月出發吧!你可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墨彤啊。我準沒做好心理準備。那一點也無所謂。關鍵是部隊上。能不能接應得當。現在我這命可都交待到你手里。只要有個閃失。我答應過。大齊要為新任封太後舉行國喪!」

「本王御駕親征。不經人之手。萬無一失!」。

「「有了你的一句台詞,倒也可以踏實點了。

卯凝安坐在旁邊那把紅木雕花椅里,一手撐在他隱隱發疼的額上,一手端起茶杯,正想喝,卻被墨彤搶過。

「嘿!你們這樣做的目的?!」

「涼涼的,身體不舒服,叫人換換就喝酒吧!」

墨彤說著說著,不需要動什麼,于是有一個人從門外走了進來,他是一個身穿紅袍的小太監,恭敬的拿著齊王手里的杯子,腳貼著地面,只是無聲無息地再出了大殿,這全過程,都像幽靈般毫無存在感。

「這個是誰呢?

「他是本王身邊御用小太監蔣斌,從小便與程華如影隨形陪伴本王左右,私塾里讀得風生水起,武功也是隨著江湖雲飄忽不定輕功武藝而來,去掉小太監地位卑微,倒也不亞于葉落。」

「女王,本王才知道您今天真喜歡發呆呀,難道是心有其事嗎?或者是為了回到雲國而內心面有恐懼嗎?」

「「這有啥好害怕的?

卯凝安使勁地叩擊額頭,自打進入這個古言小說世界後,就沒有一天要消停,整天不是跟這個斗智斗勇就是跟那個耍心眼兒的人斗智斗勇,總之這個腦子總是高速運轉,如果這樣下去的話,老年痴呆癥就無法得到治療,但腦疲勞留下的後遺癥,恐怕也難逃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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