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和趙森的通話,楊岩放下了手機。
他繼續讀著厚黑學,練著字。
雖然他做的事情沒變,他的心境,他腦中想的事情卻變了。
原先他的目光,思想全部放在厚黑學上,想學習厚黑學中的情商與智慧。
現在的他,腦海中滿是在想著對方的事情。
「她下一次會怎麼對付我?會用誰對付我?
她是不是找到了我的思維方式,知道了我的弱點?
我要怎麼做,才能避免一切?
又該怎麼做,提前找到對方?
對方在哪,隱藏在何處?」
無數的疑問,從腦海中紛至沓來,讓他的思維漸漸混亂。
他手中寫字的筆,在紙上滑動的速度越來越快。
啪!
手沒有抓穩,手里的筆甩了出去,落在了地上。
「她可能會用身邊人威脅我,讓我亂了心!」
楊岩的手一停,看著眼前紙上雜亂無章,潦草的字,他深吸了一口氣。
「老鼠嫌棄你心太急,為你從古代盜來了史記︰越王勾踐世家篇原本!」
一張白紙從上面飄落而下,落在了他的桌上。
紙上有著一份墨跡未干的字,其上有一篇文言文。
「吳既赦越,越王勾踐反國,乃苦身焦思,置膽于坐,坐臥即仰膽,飲食亦嘗膽也。曰︰「汝忘會稽之恥邪?」身自耕作,夫人自織;食不加肉,衣不重采;折節下賢人,厚遇賓客;振貧吊死,與百姓同其勞。」
吳王赦免了越王勾踐,被赦免的越王勾踐沒有就此頹廢。
他仍舊在時時刻刻想著如何復國,每天勞累,還把一個苦膽掛在座位上面,每天坐下休息、躺下睡覺之前,都要仰起頭嘗嘗苦膽的滋味。
吃飯喝水之前也要先嘗嘗苦膽。他經常們心自問︰「你難道已經忘記了在會稽山上所受的恥辱了?」
今後的每天他都親自到田間種地,他夫人身上的衣服也是他織的布所制成。他吃的每頓飯里幾乎沒有肉菜,穿的衣服沒有鮮艷的顏色。
他降低身份對待身邊有能力的人,對賓客厚禮相贈,扶助貧困的人,哀悼死難的人,和百姓們一同勞苦工作。
楊岩看完,在心里也簡單的解釋完。
「越王勾踐每時每刻的想要復仇,他也每時每刻身處在吳王的威脅下。
與我目前的情況,大相徑庭。
可他並沒有焦急,反而定下了心來。
經過長期準備,打敗了吳國。」
他看完後,站了起來,對著老鼠洞的位置躬了躬身,對鼠兄便是感激。
「越王勾踐所受的恥辱,是我的十倍,百倍。
他都沒有焦急,我為何要如此焦急?」
楊岩與那人的交鋒,一共有兩次。
第一次對方不知道楊岩的存在,她用智慧指點陳科的父親犯下了一起殺人桉。
這本該需要大量時間才能破獲的桉件,被楊岩一天破解。
同時因為這起桉件,對方的罪惡團伙被發現。
論起來,這並不算是真正的交鋒,只能算是相遇。
不過這一次的交鋒,讓對方的勢力團伙在今天被連根拔起,損失巨大。
楊岩算是勝了一籌!
第二次對方為了報復他,為了害他。
于是利用陳晶,謀害與他。
結局是陳晶精神出了問題,陳婆婆昏迷,自己受了傷。
而對方則是被全市追緝,只能躲藏起來。
這一次的交鋒,對方的計劃沒有成功,楊岩也沒有抓住對方。
不過卻因此影響了身邊人,自己也受了傷。
算起來對方沒佔到便宜,不過對方卻利用陳婆婆,陳晶威脅他,知道了一些事情。
總體算來,他輸了對方一籌!
兩人彼此算是互有勝負!
「我和她有輸有贏,下一次的交鋒,誰輸誰贏還說不定,我不該焦急。
應當積蓄實力,做好萬全的準備,應付對方。」楊岩凝聲道。
「就如越王勾踐一般,臥薪嘗膽,時刻驚醒自己。」
想到這里,他焦急的心平復了下來。
「當日我和她第二次交鋒時候,因為陳晶抗拒被操控,所以下精神類藥物給我的時候,劑量大了一些。
導致我清醒了過來,想通了一切。
她發覺不妙,于是立刻利用陳晶,還有陳婆婆的安危威脅與我。
讓我說出推測過程,想要從中找到我的思維方式,找到我的弱點,以此來擊敗我。
同時她也知道了,自己的計劃不足之處,自身的不足之處。
下一次的計劃,她肯定會彌補一切不足,對我的弱點進行威脅。」
回想第二次他與對方第二次交鋒時候所發生的事情。
「她在第二次要害我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對我進行第三次的謀害了。
那她不離開這個城市,就沒有任何的問題了。」
對方心胸果然狹窄。
「恐怕她之所以給我下精神類藥物,就是為了控制我,折磨我。
就和她對待,她前男友一樣。」
楊岩合上了厚黑學,躺在了床上。
「她此時躲在哪里,想用誰來對我動手呢?」
當日對方跟自己說,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自己太過心善了,注定以後會被她牽著鼻子走。
「她會用誰,來牽我的鼻子呢?」
楊岩閉上了眼楮,腦海中迸發出一道道身影。
陳婆婆,對方在醫院。
孫明?自己的堂兄?還是白姐?亦或者是姚雪,陳心怡?
「只要能夠推測出她用誰來引導我,我就能知曉。
她現在在哪!
因為她之所以能在全市搜查下,讓警官找不到她。
極有可能是她此刻隱藏在那個人家中!
操控著對方,唬弄追查的警官,以此來逃避追查。」
思索當中,楊岩腦袋漸沉,徹底睡了過去。
今天他太累了,而且還受了傷。
雖然下午睡了一下午,但彌補的並不多。
而由于今天精神變化太多,導致他的睡覺並不安生。
睡夢中他夢到了一條大蛇,這條大蛇是一條巨大的眼鏡蛇。
對方隱藏在陰暗處,然後突然出現,嚇了他一跳不說,還張大口咬向了他。
緊跟著眼前的情景一變,眼鏡蛇沒有了。
他坐在了椅子上,面前有一根繩子掛著一個黑色的東西。
他不受控制的添了上去,跟著滿嘴的苦澀。
「蛇膽?」
楊岩 然睜開眼楮,清醒了過來。
打開了燈,他氣喘吁吁。
這夢……真是詭異。
感覺到口中苦澀,他去了水池旁,漱了漱口。
跟著喝了一杯水,又躺了床上。
他閉上了眼楮,準備繼續睡,不知是睡的太久的緣故,還是夢境內被嚇到的緣故,他此時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睜開眼,看了一下時間。
已經六點多了,他已經睡了八個多小時。
「不睡了。」
睡得時間夠久了,他起來燒了水,拆下了包扎傷口的繃帶,用溫水清洗傷口。
阿希這時候跑了過來,坐在他面前,靜靜的望著他。
「看什麼呢,阿希。」楊岩笑道。「是餓了嗎?等會喂你。」
他說完看著阿希趴了回去,歪了歪頭。
「警犬?不對,哪里不對。」
他咂了咂嘴。
「苦澀……氣味!
對,那時候的氣味不對!」
楊岩 然想起了一件事,這件事說不通。
「對方想要害我,用的是精神類藥物。
之所以用這類藥物,沒有用更加劇烈的毒藥,除了因為她不想我死的痛快之外,還因為阿希的存在!」
阿希是一條警犬,經過了特別的訓練,它的鼻子特別的靈敏。
如果有陌生人過來,它會發現。
這是對方不敢輕易上門害他的原因,因為她擔心自己會被阿希發現,導致我發現她。
所以對方操控了陳晶,用來害他。
「如果當日陳晶身上帶著毒藥,阿希的鼻子也能聞出來。
這一點沒有問題。
但是……
精神類藥物放在包裹中,確實發現不出來,可在她用收音機跟我對話之後。
收音機,爆炸了……
這又如何解釋呢?」
阿希的鼻子,肯定是能夠聞到炸藥的氣味。
當日陳婆婆家中濃郁的檀香氣味,可能會隱藏小型炸藥的味道,迷惑阿希的鼻子,讓它不能聞到。
劑量一大,檀香氣味肯定掩蓋不了,阿希必然能夠聞到炸藥的氣味。
可是…
「在我的推測當中,精神類藥物是對方放在了陳晶身上。
攝像頭,麥克風一樣如此。
那炸藥呢?
如果一開始就放在陳晶的身上,沒有任何濃郁味道的掩蓋,阿希為什麼沒有聞到?」
楊岩目光深邃。
「如果距離近了,阿希不可能聞不到,對方也明白。
所以那天她讓陳晶請我吃飯,卻讓陳晶喊我把阿希留在了外面,理由是不打擾陳婆婆睡覺。
這不對!
根本原因是因為,阿希一旦進去了房間。
就算有著濃郁的檀香,也不可能遮掩住火藥的氣味。
阿希一定能夠聞到,發現不對。
既然如此,那麼,炸藥是如何進入陳婆婆家里的呢?」
他 然站起,拿起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