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垃圾？流浪漢？
「楊哥，會不會他的兒子是趙陽？」孫明小聲問道。
保安的一番話，也讓楊岩想起了趙陽。
可是周佩，秦雅發送過來的消息中，記錄的很清楚，趙陽的父母已經去世。
何況趙陽一直在天橋下的橋洞內，他的消息很多人都知道。
年邁的老人要找對方，沒有理由來這里，應該第一時間去橋洞中尋找才對。
「應該不是。」
不過為了確定，楊岩看向了老人。
「老人家，你兒子是不是叫做趙陽？」
年邁的老人回道。
「不是的警官，你說的是天橋下橋洞內的那個人，我知道他。
我知道他的消息，特意去看過，他不是我兒子。
我兒子就在小區里面，我們村里一個打工四年的人回去告訴我。
當年他在這個小區看到過我兒子，我听到消息，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
四年前看到的？
「警官，你听到了。
四年前，我們小區確實有過流浪漢，現在肯定是沒有了。」保安在一旁說道。
見保安仍舊不讓他進去，年邁的老人扶住了楊岩的手臂。
「警官，我給你跪下了。
求求你，讓他放我進去吧。
我這一次，絕對不會打擾小區的居民。」
他說著就要給楊岩跪下，楊岩趕緊扶起了他。
「老人家，你不用跪，我帶你進去。」楊岩說道。
「這一次我帶他進去看一看，期間我會看著他，保證不會讓他打擾小區的居民，你看怎麼樣？」他跟著對保安說道。
保安猶豫了一下。
「行，你帶他進去，我也算有了交代。」
「恩。」楊岩接著對年邁的老人說。「老人家，等會進去我們跟著你。」
「好好，謝謝，謝謝。」年邁的老人不斷感激道。
楊岩示意孫明扶好老人，一起向著小區里面走去。
他路過保安身旁的時候，保安小聲對著楊岩說。
「警官，你要小心一點，這個老人可能這里有問題！」
他指了指腦袋，對著楊岩提醒道。
「恩。」
楊岩沒有多言，跟著孫明，年邁的老人進了小區中。
他很清楚，保安口中說老人兒子的腦袋有問題，說的就是有精神病。
而精神疾病有可能是遺傳所得，至于是遺傳與父親，還是母親，誰也不清楚。
保安後來讓他小心年邁的老人，這是主觀的認為流浪漢的精神病遺傳與父親，這明顯不對，所以楊岩不置可否。
況且還有因為生活大起大落得精神疾病，保安根本沒考慮到。
年邁的老人進了小區，就在小區內尋找了起來。
他沒有問任何人，自顧自的進入一棟樓，然後進入安全通道內進行尋找。
年邁的老人終究是老了，沒爬一會樓，就累得氣喘吁吁，露出了快不行了的樣子。
「老人家，歇一歇吧。」孫明對著年邁的老人勸道。
年邁的老人擺了擺手，他依舊堅持尋找。
不過很快他累得走不動路，停了下來。
靠在了牆邊，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孫明嘆了一口氣。
「老人家，你太勉強自己了。」
年邁的老人張大了口，沒有說話，他只是望著樓上，伸出了手。
「老人家，不如我們坐電梯，一層一層的上去。」楊岩提議道。
年邁的老人搖頭。
「不，坐電梯很可能會錯過我兒子，我要爬上去。」
「老人家，你兒子也許已經走了，不在這里了。」孫明見老人仍舊堅持，不得不說道。
他們年輕，爬個十幾二十層樓無所謂。
老人就不同了，看其樣子。
恐怕沒上五六層樓，他就會累的缺氧了。
「我覺得我兒子就在這棟樓內！」年邁的老人凝聲道。
「老人家，你不如在這里等一等。
我讓孫明上去看看，如果沒有人，他喊一聲我們就能听到，你說怎麼樣？」
孫明跑的快，年輕，做這件事很輕松。
「警官，我想自己去。
因為我感覺到，我兒子就在這棟樓內的某一層。
我要自己找到他！」年邁的老人堅持說道。
楊岩和孫明對視一眼，露出了無奈之色。
休息了一會，兩人扶起了年邁的老人向著樓上繼續爬去。
這一次他們往上爬了兩層，在一個樓道內，他們發現了幾件破衣裳。
看到那幾件破衣裳的時候，年邁的老人掙扎著撲了上去。
「我兒子的衣服，這是我兒子的衣服。」他激動的喊道。
楊岩與孫明一愣，兩人靠近了。
「老人家，這衣服上面都是灰塵，而且型號很常見，真是你兒子的衣服麼？」楊岩問道。
年邁的老人點頭，他拿起了一件。
「你看這里，這個補丁。
這是我老伴給他補的，我記得，我記得一清二楚。」他真誠的說道。
楊岩蹲了下來。
「老人家，這些衣服放在這里許久了。
你兒子應該很早就離開了這里，那位保安說的沒錯。」
年邁的老人緊握手里的衣服。
「他沒有離開，他已經死了。」
死了？
楊岩眉頭一皺。
「老人家，你確定麼？」
「我確定，這件衣服的補丁是他母親為他親自縫制。
他就算瘋了，輾轉多地，也不可能丟棄。
除非他已經死了，帶不走這件衣服。」年邁的老人認真的說道。
楊岩沉默。
流浪漢死了……
看衣服上面厚厚的灰塵，就能知道他應該消失很久了。
真是死了，想要找到他的尸體，可能麼？
很難！
畢竟很少有人會在意一個流浪漢去哪里，尤其是這個流浪漢很可能已經消失了四年，誰會記得一個四年前的流浪漢去哪了。
「警官，我麻煩你們，一定要幫我找到我兒子的尸骨，我給你們磕頭了。」年邁的老人跪在地上跟楊岩，孫明磕頭。
楊岩和孫明一起上前阻止。
「老人家你放心，我們會盡力尋找的。」
年邁的老人點頭。
「好，好，謝謝謝謝。」
他們在這里逗留了沒一會，年邁的老人抱著衣服就要離開。
楊岩讓對方等他們一會，等他們看完蔣川住的地方。
會讓孫明帶著他去警官處登記一下對方兒子的信息，這樣更方便與尋找對方兒子的尸骨。
小書亭
「我听你們了。」年邁的老人點頭說道。
他們三人跟著一起去了蔣川的家里，蔣川的新房里面裝修一般。
里面擺放的物件整齊，干淨，一看就知道有人經常來打掃。
楊岩細細查看了所有的角落，臉色突然一邊。
那種讓人窺視的感覺，又來了。
「阿希！」他喊道。
阿希快步跑了過來，他拍了拍對方的腦袋。
「去，找一找。」
雖然他不知道去找誰，但阿希應該會有警惕感。
可是阿希並沒有離去，只盯著他，讓楊岩神情微動。
「楊哥，你發現什麼了？」這時候他耳中听到了孫明的聲音。
楊岩沒有轉頭，就回應道。
「我沒有發現什麼，你呢？」
「我也沒有，不過這里打掃得真干淨。」
「是的，蔣川的母親，一定打掃得很辛苦。」
「對的……」
在距離楊岩不遠處的房間門口，孫明與抱著衣服的年邁老人略微驚恐的望著蹲在地上的楊岩。
「楊哥，你在跟誰說話呢？」其中的孫明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