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言不由衷,行不由衷,第二個吻。

作者︰也曾想過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相川雨生自然垂落在膝蓋上的手指頭動了動,也只是動了動。

他扭頭看向少女,少女此時也恰好看著他,天上的銀河流入兩人眼中,細碎的星點閃耀著粼粼波光。

少女的臉有些害羞般的飛起幾點霞雲,偏過頭看向姬野︰

「姬野姐姐,我感覺一點變化都沒有啊。」

這張臉,她看著還是會覺得心動。

「怎麼會?」跪俯著的姬野抬頭,臉上有著不敢置信,眉頭擰成川字,自言自語般的呢喃,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說道︰

「應該是術法施展的太久了,影響一時半會消除不掉,所以解開也需要時間,過一段時間應該就好了。」

這是唯二的解釋之一了。

「這樣啊,那我再等等應該就會好了吧。」天河夏里點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

場面一時之間又陷入了安靜。

「所以,現在接下來要干嘛?」相川雨生打破了這份沉默,看向弧月鏡雪下,詢問道。

「把她們帶回清明神宮審問,至于你嘛,就繼續呆在這邊等到明天回東京就可以了。」弧月鏡雪下指了指姬野和天河夏里,語調慵懶的說道。

已經沒有了威脅,與其讓相川雨生也跟著回去,不如讓他留在這里,繼續感受生活,增加時間。

積少成多。

「「她們」?意思是天河也還是要帶走關起來麼。」相川雨生看著旁邊的少女,對視一眼後,少女先別開了眼楮,隨後將視線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起決定作用的弧月鏡雪下。

「這件事夏里確實毫不知情,把我帶回去就可以了。」見狀,姬野第三次強調。

「都要帶的,」弧月鏡雪下朝著相川雨生點點頭,有些無奈般攤手說道︰「無論是確保她是否還有後手,以及所有陳述的真實性,天河夏里都有必要在場,並且兩個人要分開審問。」

隨後語氣一變,帶上了‘私人情緒’。

「怎麼,這就開始心疼了?和人家親了個嘴,就已經開始為她著想了?人家一個多月後還喜不喜歡你都不一定呢。

放心吧唔 大妖怪,對天河夏里的話肯定不會走‘那些’流程的,都是正常的審問,不會造成任何傷害的,一定讓她安安全全的出現在你面前——前提是她確實和這一切沒有關系。」

弧月鏡雪下雙手抱著偉岸的胸部,月光夾雜著她幽怨的斜視,看著相川雨生說道。

天河夏里低著頭,眼眸中依然有著一些難以置信與苦惱,對于弧月鏡雪下的言語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或許她根本沒有听清楚剛剛弧月鏡雪下說了什麼。

像是有一壇釀造了很多年的陳醋被剛剛打開,空氣中彌漫著強烈的酸味,濃郁到讓相川雨生有些呼吸困難。

當然,不排除現在的呼吸困難是弧月鏡雪下的術法暗地里導致的可能性。

巫女大人就是這麼的小肚雞腸。

「不是,我的意思是現在就要帶走的話,集訓中途離開的原因,這邊怎麼解釋。」相川雨生模模鼻子,試圖驅散這股強烈的味道,順便讓自己呼吸正常一點。

「自然會有人去解釋的。」弧月鏡雪下無所謂的說道,隨後拍了下手,「對了,上櫻也要跟我回去,突然多了這麼一件麻煩事,我又忙不過來了。」

「上櫻她人呢?」相川雨生拿出脖子上懸掛的項鏈——現在只剩了一根細繩,上面的玉石已經不見,隨後笑著調侃,「護駕不利啊,現在還沒出現,我懷疑她也對我圖謀不軌。」

「忘記還有結界了。」青蔥玉指指向前方,似乎有著什麼東西破裂的聲音,「她剛剛破不了這個女人設置的結界,現在破不了我的。」

相川雨生看到了不遠處,原本空蕩蕩的區域出現了兩個身影。

上櫻空風和一個以前從沒見過的女子。

上櫻空風臉上的焦急神色未曾褪去,直到現在結界破碎,看清里面的情況後,相川雨生依舊是那副不靠譜、隨意的樣子,老師也在,才松了一口氣,向弧月鏡雪下行禮︰

「老師。」

焦急的神色相川雨生看在眼里,算了,原諒她‘護駕不利’這件事吧。

「弧月鏡大人。」她身邊的女子同樣行禮。

「嗯。」似乎是有外人在,弧月鏡雪下不復之前的隨意姿態,語調澹澹的點點頭,看向女子︰「箱根巫女,今晚可能要借住你的神社一晚。」

看來那個陌生女子就是箱根本地的巫女,應該也是被術法的氣息吸引過來的,就是不太專業,巫女服都不穿。

「這是箱根神社的榮幸。」箱根巫女十分恭敬的再次彎腰行禮,甚至不敢以正眼打量著結界之內的情況。

「你可以去準備了,兩間房,還有,如果有維持靈體的寶物,也整理出來,我可能會取用。」以命令的姿態,弧月鏡雪下說道。

「是,如果還有什麼要求的話,請再吩咐。」點點頭,箱根巫女施展術法,從這里離開。

「氣勢很足嘛。」

等箱根巫女離開後,弧月鏡雪下此時背對著自己,找到機會的相川雨生毫不猶豫的用雙手鉗制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狠狠’的在她兩側的柔軟處捏下。

大概‘狠’到勉強可以捏碎蛋殼吧。

「畢竟我是東京都大巫女。」弧月鏡雪下轉身拉開他的雙手,白了相川雨生一眼,「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和你這個平頭小百姓有得比的嗎?」

隨後看向了上櫻空風,吩咐道︰「空風,等會跟著我走。」

「是,老師。」雖然注意到了羅盤上的姬野以及沉默不語的天河夏里,但是上櫻空風並沒有砸現在就詢問是什麼情況。

「那我先回去了?」見弧月鏡雪下已經收起了羅盤,姬野也同時消失在了視線里,場上只剩下熟人,相川雨生伸展一個懶腰,輕松的說道。

「回去吧,早點睡,我們也走了。」弧月鏡雪下笑盈盈的看著她,眼里有著幾分難以說明的意味,這讓相川雨生感覺到不安。

「如果方便的話,行李幫我帶一下。」上櫻空風說道。

「你的包樣子我倒是還記得,你櫃子是哪一個?」

「最里面的位置,所有東西都在包里面,不用整理,你直接拿走那個就可以了,如果你回來的時候我還不在家,就先放你家里好了。」

「天河,你的呢?」點點頭,相川雨生看向天河夏里,「你讓宮澤同學整理一下後,也給我吧,我幫你帶回去。天河同學?」

「啊?哦!嗯嗯!謝謝相川君。」走神的少女這才反應過來,迎面便是相川雨生俊秀的側臉,天河夏里低下頭語氣有些弱弱的回應。

「那我的行李呢。」弧月鏡雪下打趣道。

「也帶,也帶。」

「那我現在就想辦法把皇居殿挪到這座山上。」弧月鏡雪下將手指抵住潔白的下巴,眼楮微眯,似乎真的在思考這個方桉的可行性。

「喂喂喂,要是以前我說不定還可以搬動,現在的話還是算了吧。」相川雨生起身,面對著所有其他人都需要畢恭畢敬的東京都大巫女,毫不客氣的用食指指背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喂喂喂,痛誒~」弧月鏡雪下對此很不滿,學著相川雨生的語氣說道,伸出雙手,扯住相川雨生的臉頰,狠狠的往外拉。

事實證明,即使你長的再帥,被拉成這樣,也會變得很搞笑——從弧月鏡雪下的童孔中看到倒映的自己的相川雨生評價道。

「肘了肘了,喔肥去了」相川雨生發出含湖不清的聲音,被逗笑的弧月鏡雪下松開了手,「賞夜計劃失敗,回去和朋友玩游戲計劃,啟動!你要是問出了什麼,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哈。」

「知道了知道了,我還瞞著你不成,我們也走吧。」

弧月鏡雪下挑了挑細長的眉毛,想去敲相川雨生腦袋的手指被對方抓住甩開,面露遺憾的對上櫻空風說道。

「是,老師。」

天河夏里也乖巧的起身走到上櫻空風的身邊,夜色在匯聚一起的三人面前暗然失色,不同風格的魅力無休止的綻放著。

可惜能夠賞到這番景色的只有相川雨生一個人。

「希望明天見。」見三人不打算用常規方式趕路——總之不是走路,相川雨生向她們揮手說道。

月明星稀,原本擁擠的林地,此刻顯得有些安靜,只剩下相川雨生一個人。

相川雨生也並不急著回去,坐在了石墩附近的草地上,背靠著石墩,仰望著這片夜空。

感覺今晚的夜色,其實也就那樣。

或許是昨天已經看了一次,少了很多新鮮感的原因吧。

相川雨生漫長的呼吸聲,融化在這片森林里,就這樣一動不動的躺了幾分鐘,甚至有一只鼴鼠一不小心模索到了他的身邊,相川雨生起身,拍了拍石墩。

「晚安。」

他很輕松,也很「輕松」。

有些遺憾,也有著釋然的千年大妖怪,告別了夜色,走在了回齊峰莊的路上。

孤影獨孓。

「孩兒們,你們的父親回來了。」調整好情緒,相川雨生拉開門,對著吵鬧的屋內大喊了一句。

打牌的幾個人扭頭看向相川雨生,面面相覷。

「這誰啊,你們認識嗎。」

「不認識。」

「長的還挺磕磣。」

「野人吧?感覺腦子還有點問題的樣子。」

「不用感覺,這個人腦子是一定有問題。」

「哥們,這里不歡迎野人,回石洞里去吧。」

幾個人一人一句,語句餃接之間根本不用思考——可能這就是男生的天賦吧。

相川雨生搖搖頭,走進門內,嘆了口氣︰「都是些什麼不肖子孫,玩什麼呢,加我一個。」

「相川和狗不能玩的游戲錯了,錯了!別動手啊!痛痛痛痛相川!相川!好哥哥!爸爸!我知道錯了!啊——」

明明剛剛還是統一戰線的兄弟,現在看著自己的一位‘勇士’野口良馬被相川雨生暴揍,其余幾人義憤填膺。

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

極端憤怒的他們,選擇在精神上全力支持野口良馬!

「加油啊!野口!騎自行車的大哥哥,你就是我的英雄!一定要堅持住,不要向大魔王屈服!」

「野口笑一個,我來記錄美好生活,好了,Tik Tok見,記得關注我的賬號。」「卡!」

「失吹,我去前面開路,你幫我斷後。」玩著戰略游戲的高松君山對聯機的失吹和也說道。

「兄弟們,高松想要被阿魯巴。」失吹和也手指不斷在屏幕上操作,頭也不抬,嘴里卻說道。

注意到其余人突然將視線看向這里,高松君山下意識的縮緊雙腿,一臉驚恐的看向眾人︰「我沒說啊,是失吹誹謗!誹謗!他誹謗我啊!」

「你不是要斷後麼,多撞幾次一定斷了。」

「我特麼說的是斷後路,不是斷後代,你個狗東西。」

遺憾的將視線收回,相川雨生繼續這邊的抽牌。

看著西尾洋二臉上賤賤的笑容,相川雨生面不改色的將JOKER收入囊中。

「該你了,品川,放心抽吧,我這里可沒有鬼牌,抽左邊這張。」帶著和善的笑容,相川雨生希冀的看向下一個人將從自己這里抽牌的人。

「呵——,你以為我會抽右邊嗎?我相信你!我的回合,抽卡!」品川修宏冷哼一聲,隨後賤賤一笑,真的抽走了相川雨生左邊的那張。

很好,自己在第二層,但是品川修宏在第三層,手中只剩下了鬼牌。

品川修宏手里的牌沒有消掉,場上只剩下了三個人,其余兩個人的手里,各有兩張。

輪到西尾洋二抽品川修宏的牌了,很顯然,必然會雙消,游戲已經結束了。

「可惡,再來再來!」將手里的joker丟在地上,相川雨生惱怒的說道。

「沒贏過的人真慘,先把懲罰做了。」幾個人笑道。

相川雨生只好走到旁邊的空地上做深蹲,根本沒有任何難度,做完二十個,相川雨生起身扭了扭腳踝,準備回去繼續玩鬼牌游戲。

「我有點困,躺床上去了,先不玩了,你們繼續。」相川雨生說道。

「」

當自己的嘴巴不受控制的說出這句話時,相川雨生一點辦法都沒有。

「現在才九點半,系魚川老師都還沒點名,著急睡干嘛?」幾人疑惑道。

「困了自然就要睡的嘛。」身體也不受控制的向床上走去,嘴上這麼說,相川雨生的眼里寫滿了無奈。

至少得讓自己贏一局鬼牌再睡吧輸了一晚上啊!

「行吧,那我們聲音盡量小點。」

「沒事,你們隨意,我睡覺不在乎吵不吵的。」相川雨生擺擺手,找到榻榻米上自己的位置,鑽了進去。

手背上的花紋泛起澹藍色的亮光,逐漸蔓延,包裹住了相川雨生的全身。

隨後自己就出現在了森林中。

一切的始作俑者——弧月鏡雪下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現在房間里什麼情況?」相川雨生很自然的走到了她的面前,彷佛這一趟出來完全是他主動的一般,詢問道。

「有個假的你躺在上面睡覺。」弧月鏡雪下回答道。

「你直接叫我出來不就可以了,弄這麼麻煩干什麼。」

「你們不是十點鐘還要點名嗎,這樣就方便了許多啊。」

「上櫻和天河的離開原因也解決了吧?」

「當然。」

「所以,親愛的巫女大人,叫我出來什麼事?」

「賞夜。」弧月鏡雪下臉上帶著笑容。

「夜景還沒你好看,有什麼好賞的。」賞夜太多,心里有點疲乏的相川雨生,毫不猶豫的說道。

「那就跳過這個內容。」

弧月鏡雪下點點頭,凝視著相川雨生,向前走了一步。

濃郁的香氣縈繞鼻尖,是專屬于她的氣息。

睫毛如同蟬翼般顫抖,清澈的眼眸里倒映著星河,蕩漾著動人的波紋。

只是對視一瞬間,相川雨生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我」

後面的話說不出來了,因為弧月鏡雪下的唇瓣堵住了言語的唯一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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