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九章 聯名告發

吳國才見新娘嫵媚清純,眉目含情,賽過天仙一般,竟然看得呆了,又恰好王翠兒對他一笑,這無賴就來了膽量,伸出手在王翠兒粉嘟嘟的臉上輕輕捏了一把,王翠兒也不閃避。

這一捏,肌膚果然是如脂如雪,一時間吳國才心蕩神搖。

借著酒勁,他抱起新娘就向床上推去,三下五除二把王翠兒月兌了個干干淨淨,自己也月兌光了,就與王翠兒行起雲雨之事來。

吳國才正在興頭上時,猛听得腳步聲響,只見新郎張發旺酒氣燻天搖搖晃晃地一邊往里走,一邊叫著︰「娘子,娘子,我來了!」

吳國才大吃一驚,酒醒了大半,趕緊爬起來穿衣。

張發旺進得房內,見一人正與自己的娘子行苟且之事,當下氣炸了肺,一邊罵一邊舉拳便打。

吳國才被張發旺緊緊揪住,如何能走得月兌!

這無賴被逼得急了,掏出短刀就向張發旺當胸刺去。

張發旺來不及閃避,被刺中心髒,就地倒下,不一會兒就死了。

王翠兒見冒出兩個新郎,早嚇得不知所措,又見一人被刺,當下嚇得暈了過去,吳國才趕緊從後門溜了。

吳國才走了沒多久,劉生又模進了屋里。

劉生是張家隔壁的鄰居,平時喜歡干些小偷小模之事。盧小閑做縣尉之後,用了雷霆手段,他不敢再做行竊的勾當了。

因為是鄰居,劉生也被張家邀請,他在張家前院混吃了一頓酒宴。

在酒宴上,劉生听人說新娘的嫁妝非常豐厚,光金銀首飾就有20多種,便想著要去後院踫踫運氣,要是能盜得一兩件,一年的酒錢就有了著落了。

可是盧小閑也來吃酒席了,劉生不敢輕舉妄動。

盧小閑離開後,劉生哪能按捺得住,趁人不注意,偷偷來到新房。

新房內一片漆黑,剛進門還未來得及偷到東西,腳下就被什麼絆了一下,摔了一跤。

劉生就用手去模,卻模到一具尸體,還有黏糊糊的血,當下三魂嚇掉兩魂半,趕緊爬起來溜了。

回到家中之後,劉生驚魂未定,心想這霉是倒大了。

他低頭時看見自己剛買的一雙新鞋沾滿了血跡,心想此物不宜久留,當下也不再心疼,拿起來便出去扔到街口的深井中去了。

……

吳國才回家後,知道這次婁子捅大了,肯定是瞞不住,就把發生的情況對哥哥吳德與阿姐吳巧講了。

這可是人命官司,吳德與吳巧自然是少不得對吳國才一頓大罵,可罵也解決不了問題,怎麼解決呢,三人一籌莫展。

最後,還是吳德發話了︰「無論如何也得保住阿弟的性命!」

能不能保住吳國才的性命,就看曾牧野願不願意幫忙了,畢竟他是縣令,有他出面,這事十有八九就成了。

如何去說服曾牧野,自然也就落在了吳巧的身上。

吳巧帶著吳國才來求曾牧野,曾牧野听罷,頓時將吳國才罵得狗血噴頭。

罵累了,曾牧野呼哧呼哧直喘粗氣,看看耷拉著腦袋的吳國才和哭哭啼啼的吳巧,他知道罵歸罵,可一日夫妻百日恩,當然不能讓吳國才伏法,無論如何也要找一個替死鬼,不然張家一定不會罷休。

曾牧野讓吳國才這幾天就在家呆著,哪兒也不要去,自己則絞盡腦汁想辦法。

……

新房內的王翠兒蘇醒之後,大聲尖叫,張發旺的父母及家人匆匆趕來,見兒子已死,悲痛欲絕。

第二天清晨,張發旺的父母就與兒媳一道匆匆到衙門報官。

按理說,這樣的案子曾牧野一般都會交給盧小閑處理,可這一次他自己受理了。

曾牧野心中清楚,盧小閑不是吃素的,若交給盧小閑,吳國才的小命肯定保不住。

為了避免盧小閑的介入,曾牧野再三交待捕快衙役,這事一定要瞞著盧小閑。

曾牧野升堂後,仔細看了看王翠兒,果然有幾分姿色,難怪吳國才會動了心。當下便接了張發旺之父的狀子,命捕頭仵作前去張家驗尸查探。

也該這偷賊劉生倒霉,第二天早晨,一位老婦在井中打水時,只見桶中吊上來一只鞋,而且沾滿了血漬,她聯想到張家的血案,也許與這鞋有關,老女乃女乃就把這只鞋送到了張家。

捕快們在張家正苦于找不到線索,見有人送鞋來,就查問起來歷。

于是,捕快們來到井邊,有一只就有兩只,便命人打撈。

不久,另一只鞋果然也被撈了上來,合起來正好是一雙,捕快趕緊把這雙鞋帶回去交差。

曾牧野仔細地看了看這雙鞋,發現鞋底有「周記」二字,責令捕快將城中所有姓周的鞋店掌櫃叫來。

城中鞋店倒是不少,可掌櫃姓周的只有一家,不一會兒周記鞋店的掌櫃周榮就來了。

曾牧野就指著鞋問道︰「周榮,這雙鞋可是你家制作的?」

周榮仔細查看了一番後,回答道︰「大人,這鞋正是敝店制作的。」

「那你可記得這雙鞋賣給了誰?」

周榮答道;「這雙鞋尺碼很大,近日只做了一雙,賣給了城中的劉生,他還欠我兩錢銀子呢!」

曾牧野听到這兒,心想這案子好辦了,當下一聲大喝︰「速將凶犯劉生捉拿歸案

眾捕快如狼似虎,不一會兒就將劉生揪了過來子。

曾牧野喝道︰「罪民劉生,速將王翠兒殺死張發旺一案從速招來!」

無中生有之事劉生哪里肯招,曾牧野也不客氣,當下打板子上夾棍,劉生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劉生知道再這樣下去,會被活活打死,為了免得皮肉受苦,于是便招供畫了押。

曾牧野不再細問,也不叫王翠兒來當面核實,命差役到張家叫她寫了一份證詞,證明劉生就是凶犯,王翠兒哪里還分得清東南西北,當即就寫了。

曾牧野將劉生打入死牢,並將此案的審理結果上報到了絳州府,等核準死刑的公文下來,此案便算結了。

……

華氏醫館的後院,盧小閑正與魏閑雲笑談。

「小閑,這事你怎麼看?」魏閑雲淡淡問道。

盧小閑笑道︰「自我作了縣尉之後,曾牧野一直沒有審過案,現在突然自己主動要審案,還想方設法要瞞著我,毫無疑問這里面肯定有貓膩。」

魏閑雲目光一亮︰「那你看,我們能不能通過這事掰倒曾牧野?」

「現在還不好說!」盧小閑呡了一口茶道,「我得先查一下其中的內幕,然後再做決定!」

……

盧小閑來到張家,安慰了張家二老,去靈堂祭奠了張發旺,接著盧小閑提出要見見王翠兒。

王翠兒知道自己的殺夫仇人已經伏法,心里稍覺寬慰,听盧小閑說要讓她去縣衙大牢去辨認凶犯,心中不禁有些猶豫。

「讓你去辨認就是為了給你的夫君報仇,若是抓錯了人,讓真凶逃月兌了制裁,你夫君也會死不瞑目的!」

盧小閑的這番話,讓王翠兒下定了決心,跟著盧小閑去辨認真凶。

盧小閑帶著王翠兒來到縣衙大牢,王翠兒看到了被關在牢房里的劉生,不禁吃了一驚,忍不住對盧小閑道︰「縣尉大人,那夜行凶者不是此人,那人是一位美少年,而此人已屆中年,長得五大三粗,滿臉絡腮胡須,大人弄錯了!」

王翠兒的堅決否認,讓盧小閑心里有了底,他又追問了一句︰「你真能確認不是此人?」

「千真萬確!」王翠兒點頭道。

盧小閑將王翠兒送回家後,王翠兒將自己辨認真凶的事說與公婆听,沒想到卻招來他們一頓臭罵,「不要臉的賤婦,你偷人竟連人家長得什麼樣都沒有看清,我兒要不是你這個喪門星,哪會遭此冤孽!」

張氏夫婦一直罵到半夜,王翠兒在家自幼也是嬌生慣養,新婚之夜不明遭辱,此時又受公婆臭罵,哪里受得此等冤屈,留下一封血書,當夜就懸梁自盡了。

……

怡香樓內,盧小閑再次與沙清泉坐到了一起。

盧小閑將案情給沙清泉講述了一遍,意味深長道︰「沙縣丞,案子你也清楚了,這是搬倒曾牧野的最佳機會!」

「我該怎麼做?」沙清泉沉吟問道。

盧小閑直言不諱︰「向刺史大人告發曾牧野,只要刺史大人親自重審此案,曾牧野就死定了!」

「刺史大人怎會親審此案呢?」沙清泉心中並沒有底。

盧小閑微微一笑道︰「王翠兒留下了血書,血書上書寫了事情的經過,還說明了仇人的特征。現在血書就在我手上,我們只須聯名寫信向刺史大人說明冤情,縣丞與縣尉同時署名,此事肯定事關重大,刺史大人怎麼會不來?」

兩人寫好書信,魏閑雲親自去了絳州送信。

不幾日,絳州刺史慕亮果然來到曲城縣衙。

縣令曾牧野听說刺史大人來了,心中有些忐忑。

慕亮一到縣衙,就命曾牧野將王翠兒一案的案卷取來。

慕亮仔細閱後,冷著臉對曾牧野道︰「此案尚有不少疑點,最重要的就是凶器沒有找到,那劉生的鞋上有血漬,只能說明他可能到過現場,但並不能直接就定為凶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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