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 中計

過了幾日,吉溫的茶葉店內出了一件大事︰一天夜里,有盜賊光顧了茶莊,偷走了店里的許多茶葉。

朱掌櫃急忙趕到店里,急切地向吉溫問道︰「丟了什麼,損失大不大?」

吉溫只是搖頭,閉口不答,一笑了之。

當朱掌櫃看到那塊黑石板還在時,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又過了兩日,盜賊再次光顧茶葉店,這次被盜的是那塊黑石板。

自此以後,也不見朱掌櫃再來茶葉店,有人說他去了長安,還有人說他回南方老家去了。

茶莊接二連三的失盜,這還了得,太有損潞州城質樸的民風了,很少多管閑事的潞州長史田中則發火了,他親自來到店里查看。

吉溫見田長史來到店里,不敢怠慢,趕忙拿出最好的茶葉,讓店伙計飛快地到山峪後的瀑布下,接一壺山泉水,為田中則徹上一壺好茶。

田中則也是好茶之人,能在吉溫這里喝到這樣的好茶,心里十分高興,禁不住問道︰「吉掌櫃,你這的茶葉為何如此之香?」

吉溫坐在田中則對面,品了一口香茶故弄玄虛道︰「泡茶是一門學問,以後有機會,多來小店,我給田大人泡好茶。」

田中則見吉溫對茶很有研究,便答應以後常來喝茶。

第二天早上,吉溫剛起身,黎四急匆匆跑進來,說︰「吉大哥,外面都亂成一鍋粥了。」

吉溫趕忙問是怎麼回事?

黎四喘了半天才說明白,原來昨天夜里,刺史梁德全府上的三顆夜明珠讓「草上飛」盜走了,官府正在全城搜捕呢。

果然,沒過多大一會,田中則帶著人馬搜到了吉溫的茶葉店。

吉溫早已迎候在門外。

田中則在門外遲疑不決道︰「這里就不搜了吧,我常來,知道吉掌櫃的為人。」

吉溫連聲道︰」這哪能行,到了小店門前您不進去搜,潞州百姓怎麼看?衙役們怎麼看?再說讓飛賊知道了,我這還能安寧地做生意嗎。」

田中則一想也是,就進去,自己喝著茶,讓手下人隨便搜了一搜。

此事最終不了了之,潞州百姓都傳說是城內有人聯合草上飛搶了梁刺史的寶物,要不草上飛怎麼能知道底細呢。

這一日,茶葉店猛然從外面跌進一個人。

吉溫過去一看,原來竟然是多日未見的朱掌櫃。

只見朱掌櫃搖頭晃腦,面帶赤色,頭冒虛汗。

吉溫知道朱掌櫃病了,要不醫治,有生命危險。他叫黎四從後屋床底下抱出一個大石板來,正是黑石板!

朱掌櫃望見黑石板,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指著黑石板︰「這、這……」

吉溫擺手道︰「此事以後再說,先瞧病要緊。」

說罷,吉溫把黑石板放在店鋪內中央,讓朱掌櫃月兌光上衣,赤身躺在黑石板上。

在店內喝茶的人紛紛圍觀。

「這是怎麼回事?」有人禁不住問道。

吉溫告訴眾人︰「這黑石板有一個神奇的作用,躺在上面能包治百病。」

眾人听了莫不嘖嘖稱奇。

過了一個時辰,吉溫讓朱掌櫃起來喝了一碗他泡制的藥茶。

田中則正好無事也前來茶莊,見到朱掌櫃赤身躺在黑石板上,很是奇怪,他看向吉溫︰「吉掌櫃,這是怎麼回事?」

吉溫將黑石板上可包治百病的話又說與了田中則。

田中則好像也很驚訝,問︰「這,這……」

「你是問這黑石板呀,我家祖傳有兩塊,稱為陰陽石,以前丟的那塊是陰石板,這一塊是陽石板。」

田中則「噢」了一聲︰「原來是這樣」。

吉溫見田中則臉色也不好看,趕忙問道︰「田大人莫非自體有恙?」

田中則苦笑道︰「已傷寒數日,也不見好轉!」

吉溫先讓田中則喝了一大碗藥茶,然後關切道︰「田大人,您有空了便來茶莊,我讓您在黑石板上躺一下,包治百病。」

田中則向吉溫抱了抱拳︰「多謝吉掌櫃,今日不行,我有公務在身,改日再來!」

說罷,田中則便轉身離去。

三天後,朱掌櫃的病好了,心中感激吉溫的救命之恩。

吉溫笑著問道︰「田大人這幾日身體怎樣了?」

朱掌櫃一听手忙腳亂︰「什麼田大人?我,我不認識田大人。」

吉溫又問︰「那你總認識大盜‘草上飛’吧?」

朱掌櫃一听更加慌亂︰「張掌櫃,我還有事,改日再謝!」

望著朱老板慌亂離去的身影,吉溫微笑不語。

過了幾日,潞州城內傳遍了一個驚人的消息︰長史田中則暴病身亡。

……

茶葉店的後院的屋內,盧小閑正與吉溫、黎四品茶。

「大功告成了!」盧小閑喝了一口茶笑呵呵道。

「是的,大功告成了!」

吉溫在茶葉店待了這麼久,就是為了除去陰險狡詐的田中則,如今田中則死了,吉溫卻似乎並沒有多少高興的意思。

盧小閑拍了拍吉溫的肩頭道︰「好了,吉大哥,你的使命完成了,今後不用再待在這茶葉店了,我們還有大事要做呢!」

吉溫嘿嘿笑了笑,自言自語道︰「呃,突然不做這茶葉店的掌櫃,還真有些舍不得呢!」

當初,盧小閑見了這一對陰陽石板,就想到了用石板除去田中則的主意。

田中則愛古董如命,千方百計地搜搶民間寶物,得知吉溫的茶莊內有黑石板,便讓心月復朱掌櫃扮作南方客商前來打探。

潞州不遠的蒲州有一大盜名叫草上飛,有人找上門來讓他去盜吉掌櫃店中的黑石板,事成之後,給五百兩銀子,草上飛答應了此人的要求。

一個風高月黑的時候,草上飛動手了,從房上揭開片瓦,順著房梁而下,費了老大的勁才移走黑石板上的茶葉,用隨身帶的繩子綁好黑石板,草上飛翻身上房,從房上吊起黑石板,乘夜色交給那人,收錢走人。

其實,吉溫早已識破其中之事,將計就計,讓草上飛盜走石板。

田中則卻不知這黑石板有兩塊,屬陰陽之分,田中則得手的黑石板屬陰。

吉溫為了加快讓田中則露出狐狸尾巴,故意演了一出讓朱掌櫃躺在黑石板上治病的把戲,關鍵是喝的那一碗藥茶。

朱掌櫃喝了藥茶,躺在屬陽的黑石板上,病就好了。

而田中則喝了藥茶後,全身發熱,回去後,也月兌光上衣,躺到冰涼的屬陰的黑石板上,便一病不起。但田中則相信吉溫說的話,這黑石板能治病,因為朱掌櫃就治好了病,田中則堅持在青紅石上躺了幾天,便一命嗚呼了。

這屬陰的黑石板,能散發出一種殺人寒氣,躺在上面幾天,田中則能不歸西天嗎?

「師父!茶葉店的事情已了,我想去大草灘!」黎四向盧小閑請求道。

「去大草灘做什麼?」盧小閑奇怪地問道。

「我想去大草灘參加訓練!」

盧小閑沉默了。

大草灘的訓練是很苦的,童奴們咬牙堅持也不一定吃的消,黎四能行嗎?

可是看著黎四期待的目光,盧小閑又無法拒絕,只得對他道︰「你去試試吧,若不行就回來!」

「師父放心,我絕不會給您丟人的!」黎四斬釘截鐵道。

……

當盧小閑再次來到臨淄郡王府的時候,李隆基看盧小閑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若以前李隆基只是對盧小閑抱了一線希望的話,那現在李隆基對盧小閑則是信心十足了。

自他們一起商議合作之後,白宗遠、安桂與田中則在很短的日子先後被除去,盧小閑用實事證明了自己的謀略和實力。

「咦?郡王妃也在呀?」 盧小閑見除了李隆基與姚崇之外,王蕙也在座,不由驚奇地問道。

王蕙皺了皺眉,直梗梗地反問道︰「盧公子,我怎麼就不能在?因為我是一介女流?還是因為我沒有資格坐在這里?」

盧小閑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卻招致王蕙如此激烈的反應,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

李隆基見狀,狠狠剜了王蕙一眼,趕忙對盧小閑解釋道︰「內人一直性格直率,說話口無遮攔,盧公子可莫往心里去!我在這里代內人向盧公子賠不是了!」

姚崇也附和道︰「盧公子有所不知,郡王妃雖然是女流,但素來頗有主見,郡王商議大事每次都少不了王妃參與的。上次盧公子來,郡王妃因為避嫌故而沒有露面,還請公子海涵!」

「郡王妃誤會了,我可沒有輕視女人的意思!大唐從則天皇帝到現在的韋皇後、太平公主、安樂公主,哪一個不是一介女流?哪個又能讓人小瞧的了?」說到這里,盧小閑開玩笑道,「再說了,我家里也有女人,平時都得哄著的,哪里敢惹呀!」

王蕙的確是直爽性格,听盧小閑如此說,不禁對他有了幾分好感,她笑著道︰「盧公子嘴可真甜,難怪年紀輕輕便能有闖出如此一番天地!」

「盧公子,請坐,咱們慢慢聊!」李隆基打圓場道。

四人坐定後,姚崇問道︰「盧公子,王參軍走了有些時日了,該回來了吧?」

「算日子這幾天該回來了!」盧小閑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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