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

作者︰湯加鹽大伯伯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秦王國的軍事力量在秦昭襄王時期得到進一步發展。秦國通過與齊國、韓國、魏國的聯合行動以及自己的單獨行動,使楚國受到重創。為了進一步穩固東方六國的局勢,消滅對自己有威脅的力量,秦國開始進一步加強對楚國的打擊。

楚國與齊國的聯合,給了秦國進一步進軍的理由。這次,宣太後與秦昭襄王一起上演了一出「鴻門宴」。

秦國之所以會采取這個策略,是有著充分考慮的。此前,即周赧王十六年(公元前299年),秦軍對楚國發動了進攻,攻陷了楚國8座城池。秦國雖有滅亡楚國的實力,但是列國正處于隔岸觀火的狀態中,只要秦國威脅到他們的利益,列國必然會再次聯合起來共同對付秦國。還有一點不可忽視,楚人歷來悍勇,秦國想要徹底地滅亡它絕非易事,還很可能會陷入戰爭的泥潭不可自拔。到時齊國、魏國、韓國便會就此機會進攻秦國。

有鑒于此,秦國向楚王寫了一封言辭懇切的書信,邀請楚懷王到武關談判。楚懷王正拿不定主意時,一位大臣向前進言道︰「大王最好不要去赴約,秦國不守信用,不值得信任。」這時楚懷王的一個兒子卻說︰「秦國是好意,為何拒絕?」于是楚懷王便決定會見秦昭襄王。

正如那位大臣所言,秦昭襄王並沒有按照約定到武關,而是用卑劣手段將楚懷王挾持到秦國的咸陽,以此要挾楚國向秦國割讓土地。楚懷王堅決不接受這樣的條件,結果被秦國關押起來。

消息傳到楚國後,大臣們為國家安全考慮,決定另立新君。

然而,當時楚國太子卻正在齊國做質子。楚國上下可謂亂成一團,家不可一日無主,國不可一日無君,楚國不可沒有掌舵之人。于是,楚國文武百官多數建議,既然太子不在國中,就讓楚懷王的一個庶子為登基之人,一者,可以穩定當前楚國的局勢,二者,可以防備其他國家的不軌。

可是他們沒有考慮到的是楚懷王子嗣眾多,如果冊立庶子為君王,合乎規矩的人就太多了,眼下國際局勢不穩,楚國隨時都有被傾覆的可能。同時楚國內部也是風雲暗動,如果冊立庶子,名不正言不順,政局必將動蕩不堪,原本想要的結果,就會恰如其反。

這一切,只有昭雎看得清楚明白。

昭雎為楚國的貴族大臣。平生做過很多錯事,例如楚懷王時,命屈原出使齊國說服齊與之聯合,而他竟然暗通張儀,致使合縱的計策就此失敗。後來,齊國、秦國聯兵攻楚國,面對秦軍的進攻和楚懷王的命令,他竟然堅持「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對楚軍的困境置若罔聞,致使楚將唐昧兵敗身死。直到楚國衰微,他終于改過自新,暗想如果繼續下去,國家必定不得保全,自己的功名富貴也必將成為夢幻泡影。所以在楚王即將赴秦國之約時,昭雎便力勸懷王勿去,可惜為令尹子蘭所阻,楚懷王終于難逃厄運。

昭雎明白唯有太子橫回國主持大計,楚國才能夠在風雨飄搖的動蕩之中穩定下來。于是,他決定派遣得力人手作為楚國的使者,前去齊國將太子橫接回。

使者來到楚國,依照昭雎早就定下的計策,向齊王撒謊稱道,楚國國王已經在去秦國之後身死。當時齊國是東方強國之一,國內自然不乏能人異士,他們雖然不能預測楚王的生死禍福,但是對于局勢的分析還是很明晰的。

最終齊國得出結論︰楚王很可能出事了,但是不一定死亡,楚國群龍無首,所以要接太子回去主持大局。齊國當然不會就這樣讓太子橫回去,太子橫若想回國即位,需答應齊國的條件︰拿淮河以北的土地交換。

當時在齊國擔任國相的,正是聞名天下的孟嘗君。

孟嘗君,歷史只記載了他卒于公元前279年,媯姓,田氏,名文,因而更多的人稱其姓名為田文。其和魏國的信陵君、趙國的平原君、楚國的春申君並稱為「戰國四公子」。

此時此刻,孟嘗君正作為齊國的股肱之臣,為齊國國王出謀劃策。

齊國人認為楚國要找一個人擔任君王並非難事,然而要楚國奉獻其淮河以北的土地給齊國,無異于是虎口奪食。因此,孟嘗君進言說道︰「楚國除了太子羋橫之外,還有很多王子可堪大任,此次如果齊國不答應楚國的要求,不僅會就此和齊國結怨,還會讓齊國背負背棄盟約的罵名。如果楚國一怒之下,立了其他人做了楚王,那麼羋橫在齊國手中,又有什麼用處呢?到時怕羋橫就成了齊國的一塊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戰國策‧楚策》)

齊國上下聞言,都覺得孟嘗君說得很有道理,于是將太子羋橫送回楚國,他就是楚頃襄王。太子羋橫之所以能夠安然回到楚國坐上王位,昭雎的功勞無疑是最大的。然而楚頃襄王在位時,卻並沒有就此重任昭雎,反而讓子蘭做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相國位子。

可當初正是子蘭的建議,楚懷王才會深陷秦國、前途未卜,何以楚頃襄王會聞而不察呢?其實楚襄王的心思正和後來的宋高宗一樣,他們並不是「名正言順」的獲得國君之位的。對楚頃襄王而言,若不是子蘭,他也許就不會登上王位,所以他才會對子蘭「聞而不察」。

無論如何,楚國暫時免于戰亂,江山得到了暫時的保全。太子橫是最大的受益者,取代了楚懷王,開始了頃襄王的時代。秦國宣太後和昭襄王本以為借機會扣押了楚懷王,楚國會就此大亂,秦國可趁此從中漁利。沒想到他們的計劃泡湯,只能重新調整戰略目標,開始新的戰略運作。

「鴻門宴」沒有起到預定的效果,宣太後和秦昭襄王決定用武力震懾楚國。

楚頃襄王元年(公元前298年),秦軍由武關出擊,將楚軍再次打敗,殺死楚國5萬士兵,奪取了析邑等15座城。楚懷王在這一時期逃月兌秦國的魔掌,但中途被捉回。此時的懷王,已經被秦國當做了一個戰利品,雖然沒有任何實際意義,但是其威懾力卻是存在的。三年後,楚懷王幽怨不已,病死在咸陽,秦國這才把他的尸體送返。

楚頃襄王即位之後,不僅沒有勵精圖治,想辦法營救父親回國,共同圖謀楚國的強盛,反而整日沉醉在歌舞升平、聲色犬馬之中。這樣的楚國如何抵擋得住強秦的進攻呢?

春秋戰國時期,一國趁著與別國君主會見的機會將其囚禁或殺掉,並不罕見。楚國也使用過這種手段,秦國囚禁楚懷王一事反而成了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但秦國扣押楚懷王對各國的威懾力特別大,因為楚國對東方各國而言仍是強國,其君王竟被秦國囚禁,可見秦國的實力已在楚國之上。

楚國百姓極重感情,盡管楚懷王對不住國家,他們仍然很懷戀楚懷王,視他為一國之君。懷王尸體運回後,楚國百姓萬分哀痛。

痛定思痛,百姓將楚懷王的死歸咎于公子子蘭。如果不是公子子蘭勸楚懷王赴會,楚懷王就不會死。

公子子蘭因勸楚懷王赴會被指責,與他持相反觀點的屈原就會被稱頌。在楚國,屈原品行高潔,智慧與才華兼具,深得民心。楚懷王不听屈原的建議,最終客死他國,這更能提升屈原的身份地位。

楚國百姓重感情,屈原也是重感情之人。楚懷王生前未能善待屈原,但屈原對楚國的赤膽忠心不減。

《史記》記載,屈原「存君興國而欲反覆之,一篇之中三致志焉」。意思是,屈原不忘懷念君王,復興國家,扭轉乾坤,在他的文章中多次表達此種情志。

盡管屈原忠心耿耿,情志拳拳,卻始終無法一展抱負,滿腔愛國之情卻無處施展。屈原很愛國,他感情豐富心思細膩,為國家的衰微感到痛惜。一個感情豐富且心思細膩的人長期遭遇排擠,借助才氣,不免要發發牢騷。

屈原認為,楚懷王不用忠臣,一味听信張儀、上官大夫和子蘭之言才導致軍隊慘敗,丟失土地,最後落得客死他鄉的下場。

于是屈原作文章大發牢騷抱怨子蘭,子蘭大怒,命上官大夫中傷屈原。幾個掌權的人合力整治一個無權的人是最容易不過的事。在上官大夫和令尹子蘭的煽風點火下,頃襄王偏听偏信,屈原就被放逐了。

一片忠心卻接連遭受貶退、流放、放逐,就算堅毅如鐵的人也會有灰心的一刻。被放逐的屈原來到汨羅江畔,披頭散發,步履搖搖,一邊走一邊吟嘆,真是「顏色憔悴,形容枯槁」。

蘇秦游說秦國不成,歸家時顏色憔悴。那時的蘇秦還不知道家人拋棄了他,現在的屈原卻感覺到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他。對屈原這種深懷理想的人而言,如果不能實現理想,寧願死得清白。

一位漁夫見到屈原,問他為什麼到汨羅江。屈原心痛地說了幾句話——「舉世混濁而我獨清,眾人皆醉而我獨醒,是以見放。」(《史記‧屈原賈生列傳》)

「舉世混濁而我獨清,眾人皆醉而我獨醒」一句,將賢才被棄的失意、痛心表達得淋灕盡致。

漁夫告訴屈原,「舉世皆濁,何不隨其流而揚其波?眾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啜其醨」。

而屈原回復漁夫,「吾聞之,新沐者必彈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寧赴湘流,葬于江魚之月復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塵埃乎?」

漁夫對屈原說,如果一個人的道德修養達到最高境界,他對事物的看法就不是死的,而是隨著世俗風氣而改變。既然全社會的人都污濁,就應該隨波逐流,甚至推波助瀾;既然所有人都昏昏醉醉,就應該陪他們大喝痛喝,甚至吃酒糟。

但理想是不甘于向現實拜服的,屈原說,剛洗過頭的人,一定要彈去帽子上的灰塵;剛洗干淨身子的人,一定要去除衣服上的灰塵。如果一個人是干干淨淨的,怎麼能容忍塵垢沾染呢?

由此可見屈原品行之高尚。屈原品行高潔,寧願做一塊破碎的美玉,不肯掉落泥塵遭受污染。齊王卻只要能夠保全自己,即使當一塊烏黑油膩的瓦片也甘願。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就這樣凸顯了出來。

最後,屈原表示,寧可投江而死,葬身魚月復,也不願讓自己的清白遭受世俗的污辱。話都說到這個地步,屈原死志已決,無可挽回。

面對淼淼江水,想到自己的一身清白,屈原寫了一篇《懷沙》。在《懷沙》中,屈原說「撫情效志兮,府詘以自抑」。意思是,模著心胸自省,並沒有一絲過錯,盡管蒙冤受屈接連遭受壓抑,內心也毫無畏懼。寫完《懷沙》,屈原懷抱大石,「噗通」一聲跳入江水中,一個偉大的理想主義者、辭賦大家作別紛亂的戰國。

屈原自殺,究其原因原因是懷才不遇。如果用歷史的眼光看待,是生不逢時。縱觀中國歷史,生不逢時的人很多,例如司馬遷、賈誼、李商隱等,比比皆是。

作為懷才不遇的人,司馬遷老先生寫了一篇《悲士不遇賦》,起筆句就是︰悲夫士生之不辰,愧顧影而獨存。

細讀歷史,真是「楚人悲屈原,千歲意未歇。精魂飄何處,父老空哽咽。」(蘇軾《屈原塔》)

隨後便是額外的知識拓展。

關于《漁父》的作者,歷來說法不一。最早認定為屈原作的,是東漢王逸的《楚辭章句》。《楚辭章旬》是在西漢末年劉向編的《楚辭》的基礎上作注。在《楚辭》中,《漁父》已作為屈原的二十五篇作品之一收入。據此,則認定屈原作《漁父》,又可上推至劉向時。後世認同屈原作《漁父》,影響較大的有南朝梁代蕭統編的《昭明文選》和南宋朱熹的《楚辭集注》。但此說漏洞頗多。從外證來說司馬遷在《史記‧屈賈列傳》中引述《漁父》文字時,只是作為行文的一部分,而並非作為屈原的原作轉引。王逸《楚辭章句》在明確指出「《漁父》者,屈原之所作也」之後,又說「楚人思念屈原,因敘其辭以相傳焉」,則作者又非屈原而成了「楚人」。從內證來說,《漁父》中的屈原表示「寧赴湘流,葬于江魚之月復中」,以下當是赴湘自沉的一幕,似不可能再有心緒用輕松的筆調續寫「莞爾而笑」的漁父。何況全文采用第三人稱,亦與屈原作為此文作者的身份不合。故近人一般都認為此文並非屈原所作。郭沫若說︰「《漁父》可能是深知屈原生活和思想的楚人的作品。」(《屈原賦今譯》)按之作品的實際,這一推斷還是比較可信的。

在第一部分中,屈原開始露面。文章交待了故事發生的背景、環境以及主人公的特定情況。時間是在「既放」之後,即屈原因堅持愛國的政治主張遭到楚頃襄王的放逐之後;地點是在「江潭」、「澤畔」,從下文「寧赴湘流」四字看來,當是在接近湘江的沅江或沅湘間的某一江邊、澤畔;其時屈原的情況是正心事重重,一邊走一邊口中念念有詞。文中以「顏色憔悴,形容枯槁」八字活畫出屈原英雄末路、心力交瘁、形銷骨立的外在形象。

第二部分是文章的主體。在這部分中,漁父上場,並開始了與屈原的問答。對漁父不作外形的描述,而是直接寫出他心中的兩個疑問。一問屈原的身份︰「子非三閭大夫與?」屈原曾任楚國的三閭大夫(官名),顯然漁父認出了屈原,便用反問以認定身份。第二問才是問話的重點所在︰「何故至于斯?」落魄到這地步,當是漁父所沒有料想到的。由此一問,引出屈原的答話,並進而展開彼此間的思想交鋒。屈原說明自己被流放的原因是「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即自己與眾不同,獨來獨往,不苟合,不妥協。由此引出漁父的進一步的議論。針對屈原的自是、自信,漁父提出,應該學習「聖人不凝滯于物,而能與世推移」的榜樣,並以三個反問句啟發屈原「淈泥揚波」、「哺糟歠釃」,走一條與世浮沉、遠害全身的自我保護的道路。他認為屈原不必要「深思高舉」,從思想到行為無不高標獨立,以致為自己招來流放之禍。漁父是一位隱者,是道家思想的忠實信徒。老子說︰「和其光,同其塵。」(《老子》)莊子說︰「虛而委蛇。」(《莊子‧應帝王》,後世成語作「虛與委蛇」)漁父所取的人生哲學、處世態度,正是從老莊那里繼承過來的。他所標舉的「聖人」,指的正是老、莊一類人物。儒家的大聖人則說︰「道不同,不相為謀。」(《論語‧衛靈公》)堅持「蘇世獨立,橫而不流」(《九歌‧橘頌》)的高尚人格的屈原,對于漁父的「忠告」當然是格格不入的。他義正辭嚴地進一步表明了自己的思想、主張。他以「新沐者必彈冠,新浴者必振衣」的兩個淺近、形象的比喻,說明自己潔身自好、決不同流合污的態度。又以不能以自己的清白之身受到玷污的兩個反問句,表明了自己「寧赴湘流」,不惜犧牲性命也要堅持自己的理想。屈原在《離騷》中就曾旗幟鮮明地表示過︰「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既莫足與為美政兮,吾將從彭咸之所居!」《漁父》中的屈原,正是這樣一個始終不渝地堅持理想、不惜舍生取義的生活中的強者。司馬遷將《漁父》的文字作為史料載入屈原的傳記中,當也是有見于所寫內容的真實性,至少是符合屈原一以貫之的思想性格的。

全文的最後一部分,筆墨集中在漁父一人身上。听了屈原的再次回答,漁父「莞爾而笑」,不再答理屈原,兀自唱起「滄浪之水清兮」的歌,「鼓枻而去」。這部分對漁父的描寫十分傳神。屈原不听他的忠告,他不慍不怒,不強人所難,以隱者的超然姿態心平氣和地與屈原分道揚鑣。他唱的歌,後人稱之為《漁父歌》(宋人郭茂倩《樂府集》第八十三卷將此歌作為《漁父歌》的「古辭」收入),也《滄浪歌》或《孺子歌》。歌詞以「水清」與「水濁」比喻世道的清明與黑暗。所謂水清可以洗帽纓、水濁可以洗腳,大意仍然是上文「聖人不凝滯于物,而能與世推移」的意思,這是漁父和光同塵的處世哲學的一種較為形象化的說法。

最後這一部分,不見于《史記》屈原本傳中。從全篇結構來說,這一部分卻是不可或缺的︰它進一步渲染了漁父的形象;漁父無言而別、唱歌遠去的結尾,也使全文獲得了悠遠的情韻。不少研究者認為《漁父》這篇作品是歌頌屈原的。但從全文的描寫、尤其是從這一結尾中,似乎很難看出作者有專門褒美屈原、貶抑漁父的意思。《漁父》的價值在于相當準確地寫出了屈原的思想性格,而與此同時,還成功地塑造了一位高蹈遁世的隱者形象。後世眾多詩賦詞曲作品中吟嘯煙霞的漁釣隱者形象,從文學上溯源,都不能不使我們聯想到楚辭中的這篇《漁父》。如果一定要辨清此文對屈原與漁父的感情傾向孰輕孰重,倒不妨認為他比較傾向于作為隱者典型的漁父。

《漁父》是一篇可讀性很強的優美的散文。開頭寫屈原,結尾寫漁父,都著墨不多而十分傳神;中間采用對話體,多用比喻、反問,生動、形象而又富于哲理性。從文體的角度看,在楚辭中,唯有此文、《卜居》以及宋玉的部分作品采用問答體,與後來的漢賦的寫法已比較接近。前人說漢賦「受命于詩人,拓宇于楚辭」劉勰《文心雕龍‧詮賦》),在文體演變史上,《漁父》無疑是有著不可忽視的重要地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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