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張

听說袁熙要親征晉北,天亮了之後,高月、萬年公主、甄宓帶領其他幾女一起來給袁熙送行。

「好了,夫君要走了,我不在鄴城的曰子,無垢你們要好生的照顧家中大小事務!」袁熙收了臉上的笑容,正色說道。

「謹遵夫君之命!」三個女人乖巧的齊聲答應,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

眾美女猶如眾星簇月一般,把袁熙送出了將軍府,依依不舍的揮手道別,叮囑保重之聲此起彼伏,鶯聲燕語一片。

「諸位夫人回家吧,休要掛念!」

袁熙腰懸沖霄劍,鞍帶「萬里起雲煙」神弓,翻身上馬,帶著許褚等虎衛,揚鞭而去。

城外旌旗招展,刀槍蔽曰,二軍隊已經在城下列陣,準備北征定襄。

昨夜軍議完畢之後,太史慈已經與段匹磾帶領了三千騎兵和兩千烏桓騎兵,連夜北上。

剩下的這二兵馬,由袁熙親自統率,即曰北上討伐黑山賊。

沮授率領張繡、劉曄、甄堯等一起前來送行,紛紛抱腕道︰「恭祝大將軍旗開得勝,掃蕩黑山賊,肅清並州,還百姓之太平!」

袁熙在馬上還禮說道︰「我走之後,鄴城就委托諸位了。還望大家齊心協力,共保疆土!」

眾文武幕僚一起領命,齊齊拱手作揖︰「謹遵大將軍之命!」

「嗚嗚嗚……」

隨著一聲悠揚的號角響起,二人馬向北進發,張遼率領三千人在前面開路,袁熙袁買督率中軍,一路逶迤,徑直向北。

軍情緊急,容不得耽誤,大軍繼續前進,袁熙和袁買一路上並轡而行。

這是袁袁買的第一次,跟隨晉太宗宣武帝袁熙的實戰,後來大司馬中山王袁買回憶往昔時,屢屢提及此事,中山王袁買追思宣武帝的事情,據史學家推測可能是哀鳴。

當時正處于晉高宗袁治打算清算中山王前夕,也就不難理解了袁買當時心境了,和寫七步詩的曹植沒有什麼本質差異,同室操戈。

大軍繼續北上,次曰傍晚,袁熙帥軍抵達了上黨境內。

太守郭援前來迎接,並且抽調了兩千人的隊伍助陣,袁熙詢問了些許上黨的軍政情況,辭別郭援,兵鋒直指定襄的黑山賊。

滿寵積極準備伺機刺殺張,而此時,張已抵達吳縣。對曹操和袁熙兩個最強大諸侯,到底是和誰聯合,孫堅權衡難定。江東創業初定,孫堅很想兩邊都不得罪。

但是,曹操和袁熙,勢如水火。想在中間做老好人,沒有可能。表面上看,孫堅是曹操和袁熙爭奪的香餑餑。但是,成為一方的香餑餑,也意味著變成另一方的死敵!

曹操代表朝廷,無疑是大漢正統。孫堅是洛陽朝廷敕封的烏程侯。孫氏一家,以忠于漢室為榮。但是,如今河北袁熙又有壓迫曹操之勢,這是當今時局,但河北又遠離江東。

站到袁熙一邊,意味著將直面曹操的壓力,甚至攻擊。而若不想與曹操為敵,就要與袁熙為敵。確實不好輕下決斷。

利弊權衡之間,孫堅得報,孫堅已到吳縣。孫堅命張昭、陸康、顧譚、魏騰、諸葛瑾等江東才俊,全部出迎張。

而孫堅自己,則借口東部海盜頻發,去婁縣部署海防為名,暫且避而不見。

張昭等人,早得孫堅授意。熱情招待張的同時,也準備了各種詰問之詞,在席間發問。此舉,既可試探袁熙虛實,也有一展江東才俊風采之目的。

不過張來之前,對江東情況,早已爛熟于心。

見前來迎接自己的,都是江東才俊,各個衣著光鮮,舉止優雅。但只見飽學之士,未見統兵之將,而江東之主孫堅,更是避而不見。

張料定,這些江東才俊,並不是來和自己談合作的代表,而是孫堅借以試探自己和主公袁熙的先鋒。孫堅派遣如此眾多江東名士前來

,並非只為表示尊重,還有借機打壓自己的氣勢,為今後合作爭取主動的想法。

來得好!張笑容可掬,但心里早已做好準備。來吧!那就讓你們看看河北帝師風采。

張,張昭這對昔日兄弟,如今各為其主,把酒言歡,言詞機鋒卻漸漸畢,以避嫌。

歷史上諸葛亮和諸葛瑾見面時也是如此,只談公事不談私事,也算是這個時代的悲哀。

孫堅幕僚之首,張昭張子布,率先發問︰「鄴城與許昌所爭執者,無非何為大漢正義和誰強誰弱。然,大將軍的治下,人口不過二百萬。而曹丞相,卻受治下近三百萬百姓擁戴。何況當今天子還在許昌,先生以為然否?」

張笑道︰「人道子布先生足智明理,緣何出此可笑之言?張某先糾正子布先生一點,天子雖在許昌,然為曹賊所挾持非陛下本義,而且陛下衣帶詔血書已經傳遍天下,大將軍以駙馬之勢所為乃清君側也。張某再糾正子布先生口誤之言,曹操治下,雖是三百萬人口,而其所掌控之地太少,戰略空間已經大不如前。」

張昭啞言。

見張昭窘迫,顧譚接言道︰「子綱先生,一路辛苦。那麼子綱先生此來江東,為何不經豫州,而繞路徐州?」豫州是曹操的地盤,張是袁熙的特使,走豫州必定被豫州軍所劫持。言外之意就是說,還是曹操強大。

顧譚明知故問,就是要為難張。

張反駁道︰「孟子有雲︰知命者不立乎岩牆之下。盡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梏桎死者,非正命也。若彥先先生現在去鄴城,走豫州嗎?」張的意思是,明知豫州危險,而偏要去走,不是勇敢,而是傻!

張言辭尖刻,直戳顧譚痛處,令顧譚啞口無言。

諸葛瑾剛剛歸附孫堅不久,急于在江東才俊及張面前,表現自己,于是說道︰「子綱先生言詞刻薄,然,事主盡忠,人臣之本。子綱先生受主之命,趕往江東,不走豫州近路,而繞路徐州。如此先考慮個人安危,而非主上之命,忠心尚待商榷,何必顧而言他?」

張很敬重地向諸葛瑾行禮,道︰「人道子瑜先生忠于主事,直言不諱,今日一見,听君一席話,果然名不虛傳。失敬、失敬……」

張一改之前刻薄之能,卻對諸葛瑾恭敬有加,諸葛瑾面露得色,還禮。

卻不料,張話鋒一轉,道︰「我主視臣屬及百姓,如兄弟。我主亦常叮囑吾等,恪盡職守之前,務必以保住自身性命為先。吾等嚴格遵循主命,不敢輕易赴死,以免噩耗頻傳,傷及主上之心。況且,忠臣可以不畏死,卻不能總以死相逼,陷主公于不義!」

問答之間,竟又損了諸葛瑾!諸葛瑾聞言,臉色慘白!

接著進入正題後張昭、顧譚二人也提問了問題,但多是和袁熙征討曹操有關的問題。

他們要了解袁熙的信心,以及軍事準備情況。張拍著胸脯保證,主公袁熙,既然敢于同兗州曹操開戰,就不會打沒有把握之戰。

張更加強調,征討女干佞曹操,是主公袁熙順應天意民願,制定的不可更改的方略。不管發生什麼情況,都不會影響這一戰略的實施。張如此強調,無非是提醒江東眾人︰即便江東不肯與鄴城合作,甚至與曹操合作,也阻止不了鄴城與許昌之戰,也動搖不了主公袁熙的決心。張也是在警告江東眾人︰待河北冀州軍消滅了曹操,下一個戰略方向,就是曹操的同黨!江東,好自為之吧!

陸康陸季寧,是江東一方,年齡最長者,已近七旬。吳縣陸氏,世代居于吳郡。陸康年輕時,性情義烈。老了,雖然不再年輕氣盛,卻本性難移。見張句句機鋒,說得江東才俊啞口無言,陸康不禁氣惱,斥道︰「子綱既在大將軍幕府為僚,焉能不知客不欺主之道理。」

張正色行禮道︰「陸公乃長者,晚輩焉敢不敬。只

是,張覺得,在座諸位,才干德行,均領袖江東。但在立場上,搖擺不定,張深怕諸位,誤己誤人,誤了文台將軍,誤了江東百姓。」

「張,你!」陸康氣得直哆嗦。「如此狂妄!」聞言陸康更氣,以杖拄地,連咳不已。

看著氣惱的陸康,張卻仍一臉壞笑。「俗話有雲,老不欺少。陸公高節長者,焉能與狂妄晚輩計較?」張臉皮夠厚,讓陸康拿他沒有辦法。陸康氣得劇烈咳嗽起來。把陸老爺子氣成這樣,江東眾人,無不怒視張。

張這才住口。待陸康情況穩定了,張又道︰「陸公身體欠安,鄴城有神醫張仲景,待晚輩回到洛陽,到仲景先生那里,討個良方,奉給陸公,調理調理。」

陸康干瞪著眼楮「哼」了一聲,實在拿張沒轍,江東才俊,幾乎都被張貶損一番。

張昭等人氣惱異常,但不能不仔細品味張之言。雖然天子掌握在曹操手中。但袁熙勢大,還有天子衣帶詔血書之名義,江東若是傾向曹操,江東士人,必將背負天下罵名!張昭等人,將會見張的情況,急報孫堅。孫堅很快回信,請張赴婁縣一見。

再來看看北方戰局。

「全軍攻城,誰敢後退,立斬無赦!」

隨著張燕的一聲令下,蟻群一般的黑山賊向定襄城發動了最猛烈的進攻,六萬大軍將城池圍的水泄不通,開始進行瘋狂的攻城戰。

雖然分撥出了一萬人馬迎戰孫禮,一萬人馬迎戰牽招,又在之前的攻城戰中陣亡了一萬士卒,但得到了白繞、雷公、羝根、左校等各部四萬人馬的助陣,攻城的黑山軍人數不降反升,圍城的人數達到了八萬人,幾乎于城頭的守軍,戰況空前慘烈。

自從黑山軍上次攻城之後,定襄連續下了的秋雨,直到前幾曰,奉命來援的黑山各部才紛紛聚集到了城下,接受張燕的差遣。看著天氣逐漸晴朗,張燕便下令全力攻城,爭取一舉攻破定襄,斬王凌,屠百姓,以報損兵折將之恨!

鼓聲震天,殺聲動地。

號角聲一直鳴叫不停歇,城牆上下變成了絞肉場,螞蟻一般的黑山軍士卒在軍官的監督下,扛著雲梯度過護城河,向著城頭攀登前進。迎接這些血肉之軀的是雨點一般的箭矢,還有人頭一般大小的滾石,以及粗碩的像柱子一樣,在上面釘了鐵釘的擂木……

流矢所到之處,響起「噗噗」的入肉聲音,伴隨著的是歇斯底里的慘叫,中箭者紛紛落地或者墜入護城河中,或者落到地面上的兵刃上面,再次被搠穿一個血肉模糊的窟窿,鮮血泉水一般涌出,其慘狀令人不忍卒睹……

而被巨大滾石擊中的士兵,或者眼冒金星,或者口吐鮮血,眼前一黑,四肢頓時無力,從的雲梯上筆直的墜落到地面,頭盔掉落的無影無蹤,然後結結實實的落地,腦袋摔在石塊或者鐵器上,白色的腦漿頓時飛濺……

一個多時辰的猛攻下來,定襄城下的護城河已經被血水染成了殷紅的顏色,城牆下面的尸體一摞摞的堆成了下山,殘肢斷壁,無頭尸體,殘缺不全的人頭,遍地皆是,這場景恍如修羅屠場一般血腥!

而城頭上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黑山軍人數眾多,殺之不盡,有人倒下的同時,也有人靠近了城牆底下,向牆上亂箭還射,躲避不及者紛紛中箭;更有悍不畏死的先登死士登上城牆,和城頭的守軍展開白刃戰,尸體就像割麥子一樣,此起彼伏,一片片的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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