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危機

此時城郊搭起點將台。青州一眾文臣武將都集結于此。j ng選出來地近三萬兵卒也是列陣以待,一切都等待著袁熙的命令。

其實青州軍前鋒已經先行出發,由張遼為主將,張繡為副將,這兩位騎兵大將,所部是兩千青州j ng騎,還有三千多丹陽兵步卒,由小舅子糜方為主將,糜維為副將。

剩下兩萬五千多青州軍,都是細選出來的j ng銳,除去兩千多宿衛驍騎,三千烏桓突騎,還有混成地步騎兩萬多人。其中包括了兩千重甲步兵「大戟士」,袁熙的三千近衛步卒。

袁熙登上點將台,讓嗓門大的許褚宣讀討曹檄文。隨後宣布了出征和留守的人員。田豐還是留守青州,總理青州大小政務。

而大將徐晃則總領青州地防務,郝昭、周倉、呂曠協助,剩下國淵、鐘繇、陳群、王修等文臣,協助田豐處理政務。

如此青州軍隨軍出征的武將,就有張郃、張遼、趙雲、太史慈、張繡、郭淮、段匹磾、管亥、呂翔等。文臣就有郭嘉、賈詡、顧雍、劉曄、田豫等。青州兵雖然不多,但文武陣容可謂十分華麗。

袁熙將印信遞給下首的田豐,鄭重說道,「顯奕此番出征之際,青州就托付給先生了!」

田豐鄭重地接過印信。保證道,「有田某在,可以確保青州無事,公子只管放開手腳,跟曹c o作戰,必定保公子兵糧不斷。」

聞言,袁熙心中寬慰,對青州來說,田豐就是曹c o那方的荀彧,有他在主持大局,那後方還是很有保障的,而後唐君王李存勖就是缺少了像田豐這樣的人才,才慢慢衰落的。

袁熙一揮手。兵卒們殺三牲祭旗。接著青州軍起兵沿河水,一直向東郡濮陽推進。

冀州軍中軍在內黃縣駐扎時,就收到前方先鋒潰敗地不利消息。

袁紹是在行軍路上,知道文丑軍潰敗的。先鋒五千多兵馬和後部一萬多兵士,幾乎是全軍覆沒,只有文丑和十幾騎逃到內黃。

袁紹氣得兩眼一黑,差點墜下戰馬。幾個兵卒將文丑抬到袁紹面前,讓他處置發落。

看著自己的愛將,袁紹氣不成聲,憋紅臉怒道:「文丑啊,文丑!我一直當你是,堪當大用的大將。想不到身為先鋒官。沒有出冀州地界,就被打得全軍潰散!真是有負我之信任。」

文丑神情虛弱,十分羞愧,他抬抬手想做辯解,但話到口中怎麼也說不出來,畢竟是自己輕敵大意,才導致此番慘敗。

袁紹指著文丑,身子氣得顫抖:「出兵前我就跟你說,曹c o可能會突襲我冀州軍。你倒好,根本不做防備!氣煞我也!」

文丑有苦說不出,袁紹接到袁熙的文書報告後。也不相信曹c o會渡河北上,所以只是提了提。但文丑也不在意,但想不到還真給袁熙他們猜對了,這個虧吃的十分憋悶。

一同出征,跟在中軍的袁譚,此時出列說道:「父親,先鋒潰散勢必影響軍心,當采用妥當地法子,來安定軍心才是。」

聞言,袁紹臉s 鐵青,問道:「我兒顯思,你有什麼法子可贏回一陣來?」

袁譚頓了頓後說道:「兗州軍渡河來河北,簡直就是自尋死路。當遣j ng騎迅速突擊,防止他們逃回河水南岸。」

接著他眼珠子一轉,繼續說道,「此外當嚴明軍令。以威服士卒。」

袁譚跟文丑不太對頭。他嫌文丑出身底,又是粗鄙之人。再者文丑身為武夫。平r 里難免驕縱,在洛陽時就得罪過袁譚,加上文丑對袁熙頗有好感,所以自然被打成袁熙一黨。

袁紹臉s 發白,雖然文丑失職戰敗,但畢竟是跟隨自己多年的心月復,要殺掉于心不忍。

郭圖觀察著袁紹地臉s ,這時他暗道不妙。跟隨袁紹多年,自然知道他脾x ng,袁譚可是觸犯了袁紹本意。

「父親,賞罰不明不足以威服三軍,您應當果斷地處置此事,才能安撫軍心,請父親明鑒。」袁譚一心想算計文丑,以削弱袁熙一黨的力量,而沒有留意到不住打眼s 的郭圖。

袁紹皺眉看看一眾臣屬,問道:「諸位也說說,你們看該如何處置文丑?」

「身為大將而輕敵冒進,致使五千兵馬傷亡殆盡,依照軍令應當處斬以傳告三軍。」崔琰答道。他跟文丑並沒有恩怨,但他是耿直盡職之人,只管答出法令上的處置。

文丑羞怒非常,他試圖掙扎著站起來,但牽動傷口,他齜牙咧嘴地說不出話。

「主公,主公!」遠遠地一員騎在戰馬上的將領大聲呼喊。來到袁紹面前後,那員大將跳下戰馬。原來這將軍就是顏良。

只見顏良跪在地上說道:「末將听聞文丑戰敗,但請主公念在他往r 的戰功上,讓其戴罪立功,如今乃用人之際,請主公三思。」

袁譚終于看到郭圖地示意,但他不得不撐到底,于是冷笑道:「戴罪立功?傷成這樣了提槍的力氣都沒有,哪還能戴罪立功!」

听著眾人紛爭,袁紹心煩意亂,他惱恨文丑地戰敗,想發泄又不忍心殺這個親信。

「主公。曹c o軍襲擊確實突然,加上呂布那廝地武勇,文將軍雖敗卻也情有可原。請讓他退回鄴城養傷,待r 後再戴罪立功。我軍剛剛出兵,要是還未渡河就斬殺大將,豈不是自毀台柱之舉?」逢紀勸道。因為文丑跟袁熙關系不錯,他一心要救下文丑。

袁紹指著文丑。冷聲道:「念你往r 功勞頗大,就暫且饒你一命。如今削去你軍職,遣回鄴城養傷,r 後再戴罪立功。」

文丑眼中溢出淚水,躺在擔架上雙手抱拳:「文丑,,多謝……主公!」

袁紹看著心煩,揮揮手讓兵卒將他抬走。

「通令全軍進擊黎陽。戒備兗州軍襲擊!」袁紹吩咐道。

眾兵將得到傳令,派出多股斥候搜尋兗州軍蹤跡,並且大舉向黎陽進發。

顏良又快馬加鞭回到白馬津督戰,結義兄弟的命保住了,也算舒了口氣。

接下來幾天,顏良的先鋒部隊和于禁、夏侯惇的人馬對壘于白馬津附近,在曠野上連續鏖戰了多場,互有勝負,誰也沒有佔到便宜。

不是說顏良武力值高,就不會帶兵打仗了,只要武將不範大錯,有軍制在,只要沒有奇謀,一時半會顏良也不會輸的太慘。

看到曹**率兵迎戰,袁紹從逢紀之言,將大軍屯駐在黎陽一帶,靜觀曹**的變化,伺機捕捉戰機,打算以拖待變。

黎陽縣城不大,僅有一千多戶人家,說是個小鎮也不為過。但是黎陽地地理位置頗為重要,這里對岸就是白馬津。是黃河水道一處重要渡口。雖然黃河水道有多處渡口,但是要水勢稍為平緩,地勢稍為平坦地地方卻不多。

白馬津、延津就是,黃河中游地兩處重要渡口,只要從黎陽,白馬津一線渡河,則向南可以攻白馬,向東可以攻濮陽,

此時的黎陽縣城,已是一片焦土,平民的尸首殘肢隨地可見。幸存的平民坐在地上。或呆立或悲泣,北魏道武帝拓跋珪,攻打後燕時,也是和曹操這樣做法,就是為了打擊敵軍軍心士氣,最後把慕容錘給氣死了。

袁紹騎在戰馬上,他聞著房屋和尸首的焦臭,踏著殘垣斷壁巡視黎陽。

隨軍一眾文武也是跟在袁紹後面。武將倒是沒有什麼,一些文臣們卻臉s 發白。

「他娘的兗州軍,他娘地呂布!」蔣奇咒罵道。冀州軍兵卒平r 里也干過打家劫舍的事,在糧餉發不下時,殺人截貨是家常便飯。

但是如此極盡的破壞,他們也沒有干過,自己地地盤被糟蹋蹂躪,冀州軍將領自然臉上無光,作為進攻方,卻被敵軍給掏了老窩。

袁紹也被慘烈感染,怒道:「我定要擒殺曹c o跟呂布兩個賊子,以慰我河北將士英靈!」

「主公。渡船都被燒盡。我已經讓人去籌備。」高覽縱馬來稟報道。

「主公,曹c o重兵佔據對岸的白馬津。咱們強攻的話豈不是肯吃虧?」郭圖說道。

「那你說該如何渡河?」袁紹冷聲問道。

郭圖眼珠子一轉,勸說道,「昔r 韓信木罌渡河平魏地,使的就是遠近、虛實之法,咱們不妨效而仿之。」

韓信平魏地時,先是率兵到達臨晉關,但是河水對岸遍布魏兵,不能搶渡。于是韓信一面下令趕造船只,讓灌嬰裝出從近處渡河強攻地樣子。而另一面韓信自己和曹參,率兵到河水上游一個叫夏陽的地方。

當灌嬰率部佯攻吸引魏兵主力時,韓信曹參就乘木頭瓦罌制成的木排渡河。接著韓信曹參迂回襲擊魏兵大營,一舉擊潰敵方。

郭圖解釋著這個策略,並說道:「白馬津有曹c o重兵防守,我軍強攻過去必然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而上游的延津正是咱們的夏陽啊!」

听著郭圖的分析。袁紹頗為心動,問道:「公則言之有理,不過憑借曹c o的狡黠奸詐,能不防備延津嗎?」

郭圖哈哈一笑:「曹c o新近大勝一場,是為驕兵。他們兵少自然害怕跟我軍在平地決戰,因此只能固守險要。白馬津方向屯駐了重兵,延津處還能屯駐多少兵卒?」

「曹c o非是魏豹之流,他會犯前人一樣地錯誤麼?」沮授出言反問道。

郭圖不住冷笑:「公與先生倒說說看,該如何渡河才能,避免不必要地損失。」

沮授拱手道:「我軍兵多,宜逼敵于平原坦途處決戰,曹c o兵少,非出奇不能制勝。我軍要是兵行險招,取得的戰果未必大于正面對抗。一旦失利則有可能影響全局,逆轉雙方實力對比,望主公慎重。」

「曹c o是個善于出奇謀詭計之人,主公確實不能不防。」許攸也建議道。

袁紹看看郭圖。再看看沮授,問道:「曹c o最多能調集多少兵馬?」

主管收集消息地逢紀想了想,答道:「據探子來報,曹c o調動的兵馬約在五到六萬間,其中濮陽方向,更是屯駐了不下萬余兵馬。」

「先前不是說,至多只有四萬兵馬的嗎?以兗、豫兩州之地,曹c o還能集結起五六萬人馬?怎麼可能。」袁紹驚訝道。

兗州、豫州都是飽受戰火之地,曹c o能在統治兩州地短短兩三年間,將兩地治理得堪比河北。在此缺乏兵糧的情況下。還擁有五六萬可以調動地兵馬。這實在出乎袁紹的意料。

一眾文武都是驚訝的神情,原先的情報不準確,低估對手的情況下他們信心大漲,可是先鋒經歷挫敗,敵軍人數又有所上升,他們隱隱地產生了不安之感。

「主公,我等可駐扎黎陽。二公子的青州兵沿河水西進,那樣青州兵不就搶佔了渡口,掩護咱們輕松渡河麼?」沮授出言說道。

听聞沮授之言,袁紹眼前一亮,點頭道:「嗯,這確實是個妥當的法子。」

郭圖袁譚都是神情一冷,要是如此袁熙就可以輕松立了一件大功。這也是他們不願意看到地,也是郭圖為什麼建議搶佔延津地原因。

「待二公子前來。曹c o軍必然有所準備,雖然能渡河,但不能突襲曹c o大營,以報偷襲我先鋒之恥啊!」郭圖慫恿袁紹說道。

袁紹一听到「先鋒之恥」氣血上涌,他最看重臉面,說要討伐曹c o,但還沒有渡河就被曹c o襲擊了先鋒。這讓他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公與所說甚合兵法,我等不僅要渡河,還要狠狠地打擊曹c o囂張氣焰!」袁紹冷然道。

現在還踏在黎陽的焦土斷壁上,不報此仇他的臉面是盡失。而且起兵就初敗,使他心浮氣躁起來,後來慕容垂也是如此。

「主公!還是穩妥的好啊!」沮授勸道。

袁紹策馬前行,不耐煩道:「什麼穩妥不穩妥的,兵家之事哪有萬全的。」

「如此對我軍實在是不利啊,主公不能听信我的勸諫,三軍實在是危矣!」沮授頓足道。

「你說什麼!」袁紹停下馬來。震怒道。

沮授毫不畏懼地跟袁紹直視:「我冀州軍人雖多,但不如兗州軍j ng銳。兗州軍兵j ng,糧草供給卻不如我軍。如此我等當步步為營,緊緊進逼!兵行險招乃弱者所為,只要穩妥就能取勝,我軍為何要冒險?」

「我河朔之兵怎麼會,不如兗州兵j ng銳?公與怎可亂我軍心?!」袁紹不服氣道。

沮授不好明說,但初次交戰就慘敗,這就能說明問題。

「如此行軍之法實在有欠妥當,我不願隨軍冒險渡河!」沮授說道。他地脾氣也被激起來。

袁紹冷笑不止,決絕道,「高覽、鞠義你兩人率一萬兵卒。在此大肆打造船只。擺出強攻白馬津的態勢,支援顏良。其余人馬隨我奔襲延津!公與你不願隨軍冒險是否?那就在此處等待,且看我如何出奇制勝!哼!」

看到袁紹最終選擇了他們的意見,郭圖、袁譚得意地對視一眼。他們帶頭領命稱喏。

既然袁紹大軍按兵不動,曹**也不急著決戰,同樣把主力屯駐在長垣一帶,分兵抵御側翼的高覽、鞠義兩軍,堅守各縣,以求尋找機會,給袁軍致命一擊,扭轉兵力上的劣勢。一時間,戰局陷入了膠著狀態。

五r 後,黎陽。

沮授眺望著河水對岸地曹c o軍大營,只見里面旌旗高揚,兵卒往來復返。

「先生還在觀察敵情?可曾發現什麼?」留守的高覽來到沮授身旁問道。

沮授皺了皺眉,答道:「太遠了看得不真切!高將軍你能否派遣兵卒,趁著夜s 偵察敵營?」

高覽點點頭,解釋道:「前r 先生就吩咐過了,派出三波斥候,但只有一隊剛回來不久。他們說曹c o軍大營戒備森嚴,根本不能靠近。而且他們兵馬地調動也極為頻繁。」

沮授皺眉深思,他覺得有問題,可是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

「對了先生,有一事甚為可疑,他們說看到一隊兵卒早上巡邏,可是到了夜間又出來巡邏一次。」高覽適時說道。

「啊!」沮授大叫一聲,慌亂道,「如此不是疑兵之計麼?對岸可能跟咱們一樣,是做虛張聲勢之用地,曹c o主力早就不在對岸了!」

這時,鞠義也神s 匆匆地趕到河岸,說道:「有一事甚為可疑,有鄉民來通報,說前兩天此處東面的槐米坡山間,有可疑兵馬出沒。」

「可疑兵馬?」沮授驚疑道:「斥候不是早將附近排查完了麼?怎麼現在才發現!」

鞠義眉頭一皺,不悅道,「又不是我的斥候偵察的!」

「鞠義將軍,那你可派人去槐米坡查探?」高覽也皺眉問道。

鞠義一點頭說道:「要是沒有查實我也不會跟你們說。派去的人說是,有約莫兩千多匹戰馬待過的痕跡。」

「壞了!」沮授一頓足,他背後透出冷汗,說道:「主公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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