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恆看向喬果兒,雖然沒有對著雲楚時的溫柔,可態度還算和善,「你去挑幾只野兔野雞帶回家。」
喬果兒懷疑她的耳朵出問題了,听方恆的意思是要白送她幾只野兔野雞?
見喬果兒不動,方恆眉頭微微皺起,他對女人向來沒有多少耐心,雲楚除外。
雲楚太了解方恆了,見他有些不耐煩,當即去挑了兩只兔子一只野雞放進喬果兒的籃子里,「方哥哥給你的,你收下就是。」
「我拿一只兔子就行了。這也太多了。」喬果兒看著籃子里的兩只兔子和野雞,很是不好意思,她跟方恆無親無故的,哪能收他那麼貴重的禮物。
這麼一只兔子要是燒了吃,她全家都能分到不少肉呢。
「你跟楚楚是好朋友,這點肉不算什麼,你安心收下就是。」方恆淡淡說道。
喬果兒听懂了,方恆願意送她肉,完全是因為雲楚。
方恆瞧著冷冷的淡淡的,可他卻將雲楚放在心上疼。
喬果兒覺得方恆對她是愛屋及烏,因為雲楚,所以才願意對她好。
就是送了喬果兒兩只兔子和野雞,還是剩下不少獵物,就靠方恆和雲楚兩個是絕不可能搬下山的。
可這對方恆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問題,他請人幫忙了,不是讓人白幫忙,幫著把獵物抬下山的,到時候他會送肉。
來山上的可不止一些小姑娘,還有好幾個大男人,有的是來砍柴的,有的是來打獵的。
那些打獵的全加起來,他們的收獲都沒有方恆一個人來得多,連一半都沒有。
現在只需要幫方恆將這些獵物送下山,再送回家,他們就能分到肉,這麼劃算的事,他們當然干啊!
好幾個人報名,還是爭著搶著報名。
方恆挑了幾個瞧著力氣大的,見人足夠了,就不要人了。
有不少沒被選上的人十分懊惱。
雲楚提著的籃子里也放了兩只兔子,原本方恆還有些不同意,還是她堅持,方恆才沒說什麼。
雲楚能感覺到方恆是生氣了,她想道歉,讓對方別生氣了,可這麼多人在,她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
想了想,雲楚決定還是回家後,再私下跟方恆道歉好了。
在快要下山時,有好幾處台階都沾滿了血,雲楚嚇了一大跳,「哪兒來的血?」
喬果兒道,「八成是誰打的獵物流的血吧。」
「不是,這是雲雨的血,可嚇人了。」一個小姑娘一邊說,一邊還抖了抖身子。
雲楚不解,「不對吧,她不就是手背上有一道傷口,瞧著也不是很嚴重啊,能流那麼多血?」
那姑娘搖頭,隨即解釋,「雲雨在這里摔了。」
姑娘說著,指著一處台階道,「雲雨從這里一直摔下了山,滾了十來個台階呢。
最後停下來的時候,雲雨是面朝地的,她人被翻過來,臉上全是血,瞧著可嚇人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場景,姑娘的眼里露出害怕的神情。
難道真的是惡人自有天收?雲雨要害她,老天爺這麼快就懲罰她了?
不止雲楚這麼想,其他听到的人也都是這麼想的。
這也很正常啊。
雲雨心腸歹毒要害親堂姐,壞事沒做成,雲楚沒事不說,她倒是傷了手。
這還不止,她要下山,又摔得那麼狠。
哪怕沒親眼看到雲雨摔得有多狠,但光看台階上的血,都能想象出雲雨的傷有多嚴重了。
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雲雨如今是死是活?」方恆看著那姑娘問道。
姑娘搖頭,「不知道。就是能活,怕是以後也不好了。」
方恆對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他對鄭愛軍的吩咐是要了雲雨的命,現在卻是生死未知。
轉而一想,雲雨這樣活著也不錯。
雲雨傷得那麼重,她的父母重男輕女,能願意花錢給她治傷嗎?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這麼一想,方恆心情就好了。
雲雨被人送回了家,劉氏和雲孝一看雲雨早上還是站著出門,卻是躺著回來,他們能接受才怪了。
劉氏就問雲巧都發生了什麼事。
雲巧不會撒謊,就將雲雨打算害雲楚,卻被方恆的箭射傷了手,還被方恆用箭抵著喉嚨,以及下山的時候摔了一跤的事都說了。
「方恆那小畜生竟然害我女兒!我跟他沒完!」雲巧說完後,劉氏不禁暴跳如雷。
雲巧傻了,「不是方恆推的姐姐,是姐姐——」
劉氏直接打斷雲巧的話,「就是方恆那小畜生害的你姐姐!」
不是方恆害的雲雨又是誰?
先是用箭傷了雲雨的手背,又用箭抵著雲雨的喉嚨。
再說雲雨又不是傻子,下山而已,怎麼會摔跤,還摔得那麼重。
這肯定是方恆害的!
劉氏怒氣沖沖地去找三房算賬,那時雲楚和方恆都還沒回來。
劉氏找上門大罵一通,錢琳繡和林虹都還有些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不明白劉氏在發什麼瘋。
這時,雲楚和方恆回來了。
「方恆你個小畜生竟敢傷我女兒!我跟你拼了!我——」劉氏後面的話頓時戛然而止。
方恆抽出箭囊里的箭,毫不猶豫地射向劉氏,沒有射中,那箭是擦著劉氏的耳朵,然後直直射中了廚房的木門上,箭尾還在嗡嗡作響。
劉氏傻了,在箭從她耳邊擦過的那一瞬間,她能清楚感受到死亡離她是那麼近。
雲孝先是一愣,繼而大怒,「你個沒爹沒娘的小畜生,你竟然敢——」
「你嘴巴再不干不淨的,下一次我的箭就會直接要了你和你妻子的命。不信你們可以試試看。」方恆不喜歡跟人吵架,沒那必要。
雲楚也驚了,很快回過神,「二伯二伯母,你們兩個發什麼瘋?方哥哥哪里得罪你們了,你們說話那麼難听。」
提起這個,劉氏又有膽氣了,伸手想指著方恆,可在觸到方恆那冰冷充滿殺氣的眼神時,她不敢了,「你把我女兒害的那麼慘,我找你算賬怎麼了?你信不信我報官啊?」
方恆淡淡道,「隨你。雲雨是自己摔下山的,跟我有什麼關系?」
其實是鄭海軍的手筆,可以鄭海軍的身手,根本沒人能發現他,因此方恆是一點也不擔心。
劉氏更傻眼了,一般人听到報官,不是該嚇得面色大變,心慌意亂嗎?
哪個人跟方恆似的壓根兒不怕見官。
這個小畜生好邪門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