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雲巧那一叫,做賊心虛的雲雨驚了驚,手掌的位置偏了一下,因此方恆射出的箭只是從手背擦過,但也留下了長長的血痕。
可就是這樣,雲雨也痛得不輕,那麼長的傷痕,流了那麼多血,能不痛嗎?
後面那麼大的動靜,雲楚哪能听不到,猛地回頭,就看到了方恆那張滿是怒氣的臉。
緊接著,方恆就拉著雲楚的胳膊,很用力地將人往前拉了好幾步。
雲楚的胳膊都被方恆拉痛了,有些委屈,可在看到方恆盛滿了怒火的眼楮,她就蔫了,什麼都不敢說了。
這時雲雨舉起全是血的雙手,怒瞪方恆,「你竟然敢用箭射傷我!?我跟你沒完!」
喬果兒怒道,「你剛剛想做什麼?你是不是想把楚楚推下陡坡?你這是要楚楚的命啊!
你心好毒啊。」
喬果兒比雲楚先回頭,看到了雲雨那舉起雙手要推人的樣子,她可是被嚇得不輕,真不敢想如果真的讓雲雨得逞了,雲楚會怎麼樣。
太可怕了!真的是太可怕了!
雲雨咬牙道,「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分明是方恆發瘋傷我。
我什麼都沒做!」
雲雨決定死也不承認,只當自己什麼都沒做。
真要承認了,她豈不是成了別人眼里心里的毒女了?她的名聲不全都完了?那可不行。
再說只要她不承認,雲楚和方恆還能拿她怎麼樣不成?
越想越得意的雲雨甚至忘記了手上的那刺骨的疼痛,得意洋洋地笑了。
「說實話,你再敢說謊,我可不保證我手里的箭會不會刺穿你的喉嚨了。」方恆舉著箭頂著雲雨的喉嚨,那箭頭幾乎死死貼著雲雨的喉嚨。
雲雨傻了,她能清楚地感受到箭頭傳來的冷意,她想轉身就跑,可在觸到方恆那像是淬了冰的眼楮時,她渾身的力氣像是一下子都被抽走了。
雲楚大驚,抓著方恆的胳膊,「你瘋了你,趕緊放手啊。」
倒不是雲楚聖母想放過雲雨,可這麼多人,萬一方恆真的不小心要了雲雨的命,那方恆豈不是也要賠進去?
雲楚可不想方恆為了雲雨這麼個爛人把自己搭進去。
「不會有事的。放心。」方恆雖然還是很生雲楚的氣,但他不舍得看雲楚那麼著急擔心。
雲楚想哭了,這還叫不會有事?她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方恆是真的想殺了雲雨。
雲楚這個旁觀者都能看出來,更別提雲雨這個當事人了,她無比確定,方恆是真的想要了她的命,他敢的!這個男人什麼都敢做!
「還不說。我這個人的耐心可不好。」久久等不到雲雨開口的方恆皺起眉,他不想等了。
「我說我說!」開口的不是雲雨,而是雲巧,「我看到姐想推二姐了,我都看到了。」
雲楚和方恆齊齊看向雲巧。
喬果兒湊到雲楚身邊,眼楮卻看著雲巧,語氣復雜,「當時雲雨要推你,雲巧就大聲提醒你了。」
雲楚當時其實也听到了。
其實方恆也听到了,因此她對雲巧的臉色還可以。
雲巧當眾揭發了雲雨,這可是讓眾人驚得不輕。
這得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這當堂妹的才會想害死堂姐啊!
雲雨年紀不大,心毒得跟蛇蠍似的。
听著周圍人窸窸窣窣的議論,雲雨一時間忘記害怕和疼痛,漲紅了臉月兌口道,「雲楚不是沒出事嗎?我也沒來得及推她。」
方恆眼神更冷了。
雲楚也被雲雨的話氣得不輕,這種受害者沒出事,那麼施害者就無罪的言論,真是叫人惡心!
雲楚走過去,狠狠扇了雲雨好幾下耳光,直把雲雨的臉打成了豬頭,「你真是讓我惡心!呸!
你這樣的惡人,老天爺一定會收了你的!」
跟這樣的女人當堂妹,雲楚真心覺得惡心。
打完了雲雨,雲楚又來到方恆身邊,笑容小心里又全是討好,「別為了雲雨那樣的人髒了你的手,她不配。
等老天爺收她好不好?我求——」
一個「求」字只說了半截音,方恆就收回了抵著雲雨喉嚨的箭,他不想從雲楚的嘴里听到「求」這個字。
「好,等老天爺來收這個惡人。」
雲楚提著的心終于落下了,趁機轉移話題,「方哥哥,你獵了多少野物啊?你那麼厲害,肯定獵了很多吧。」
雲楚想得好,多拍拍馬屁,這樣方恆就不好找她算賬了。
說實話,方恆這一發火,雲楚也害怕。
方恆哪能看不穿雲楚的小心思,但也樂得順著她,「很多,有大野豬,還有很多的野雞野兔。」
「大野豬?你打到大野豬了?」雲楚眼楮瞪得圓溜溜的,因為驚訝,聲音也陡然拔高。
正被雲巧攙扶著打算下山的雲雨听到方恆打到野豬了,停下腳步,冷笑道,「呸!真是會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就你這樣的身板,還想打到野豬?說大話也不臉紅。」
「我方哥哥說打到野豬了,那就是打到了!
你這人是不是記吃不記打啊?還想被我方哥哥的箭射幾下是不是?」雲楚睨著雲雨,陰測測地說道。
雲雨身子一哆嗦,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方恆領著雲楚去看他打的獵物,有不少人跟著,他們也想知道方恆是不是真的打到大野豬了,還是在吹牛說大話。
其他人都沒注意到方恆背著手,打了個手勢。
在看到那一地的獵物,雲楚驚呆了,跟著一起來的人也都驚呆了。
真的有大野豬啊!那大野豬的獠牙那麼大那麼尖,簡直能嚇死個人啊!
除了大的野豬,野雞野兔什麼的也是不少。
雲楚以為方恆頂多能打些小雞小兔什麼的,沒想到他竟然有本事獵到大野豬!
天啊,在方恆這小小的身板里到底隱藏著多大的力量啊!
看到雲楚滿是敬佩的眼神,方恆心里暗暗得意,想笑,卻忍住了。
這次他一定得給雲楚一個教訓,讓她明白什麼叫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才行!
雲楚沒注意到方恆微小的表情變化,她大半心神都在這些獵物上,高興過後就是煩惱了,「這麼多獵物,就咱們兩個怎麼搬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