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紅塵淚 第三十二章 盒內有盒蠱外有蠱

作者︰梅下斟茶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不用明說,此次勞紛雁的長安一游頗具歷史顛覆性,這個狼子野心的家伙把皇宮內的傳國玉璽順出來了!依照中原律法,這可是十惡不赦的謀逆大罪啊!

雖然南宮佩嵐也不是什麼守規矩的人,性格也比較叛逆,但事情的輕重緩急她是分得清的,她可能會干些偷雞模狗的小惡事,偶爾為了伸張正義打一架,經常頂撞長輩被罵不孝順,但這種尺度的惡事她永遠不會做,也永遠接受不了。

「難道真的是分別的時候了嗎?我是不是太較真了!心里真亂!」

她感覺自己真的失去安全感了,于是她從抽屜中模出了阿昭的那個翠綠色錦囊,仔細模一模,大概可以感受到錦囊內東西的質感,應該是一張疊起來的紙。她剛要打開一探究竟,但又放下了。

這錦囊很可能是壓彎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覺得事情還不明朗,現在打開為時尚早。

思前想去,如今只有一人可信了。想著想著,南宮佩嵐就停在了拓跋蝶的門前。

自從得到苗蠻蠱母的玄機盒後,拓跋蝶就屯了很多干糧和一缸清水,躲進房間,不再管外界的任何繁雜瑣事。

南宮佩嵐站在拓跋蝶房前,清麗的面容明顯憔悴了不少,她抬手欲敲門,但想到拓跋蝶在屋內專注鑽研的場景,又不忍打擾,放下手去。

好一會兒,她輕輕敲了敲門,無人應答。她再重重敲了敲門,仍舊無人應答。她直接去推門,卻發現門被反鎖著。南宮佩嵐覺察到事情不對頭,急忙呼喚拓跋蝶的名字。

其實,也多虧了這幾聲呼喚,本已身中劇毒將要昏迷不醒的拓跋蝶,才打一個激靈,清醒起來。

三個時辰前,拓跋蝶就在研究這紫檀玄機盒。

她拿手指關節敲敲木盒,木盒發出一聲沉悶的脆響,確定這盒子內部是空的。現在關鍵就是如何打開它。

再看這盒子,好像是由幾百塊細小的木板緊密拼接而成的,小木板之間形狀互補,每塊木板與左右木板相互咬合,餃接緊密,制作精良,居然沒有一絲誤差。

看來,這盒子的制作應該是依照中原的榫卯技術制作而成的,餃接縫隙縱橫交錯,若隱若現,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的會以為這盒子本就是渾然天成的一中空木塊。

只要將那塊關鍵的木板拆下來,就能破了這榫卯結構。她對著窗子點燃一根蠟燭,將盒子放在蠟燭與窗子之間,讓盒子為燃燒的燭焰遮擋住清風。

這樣,只要不斷移動盒子,擺正角度,就能判斷盒子哪處透風,這透風之處就極有可能是關鍵之處。

拓跋蝶這樣試驗了十幾遍,最終確定,榫卯設計當真精妙無雙,一旦安好了,就形成了一個封閉結構,沒有哪處是相對薄弱的。

拓跋蝶又想起夏棋危難的處境,不敢懈怠下去。她又開始研究這盒子縱橫交錯的紋路,果不其然,這紋路是有規律的。她隨便選一餃接縫隙作為起點,順藤模瓜找到其他餃接點,並隨之在白紙上寫寫畫畫。

拓跋蝶天資聰穎,天生就對醫毒、機關各種理性思維的東西感興趣,不出一個時辰,她就畫出了這紫檀玄機盒的設計圖。

僅僅依靠著盒子外觀就能窺探出盒子全貌,也是很厲害本事。她根據自己畫出的圖紙進行分析,最終確定了那個打開盒子的關鍵點。

紫檀木盒上印有五毒的圖案,最終,拓跋蝶確定蛇尾處的小木板正是開啟木盒的關鍵點。

她用拇指按住毒蛇尾巴,稍微用勁兒朝里一按再隨之朝右一挪,第一塊小木板就輕而易舉被卸了下來。隨之,其他木板也 里啪啦散了下來,成功了!

隨著木板如鱗片掉落,剎那間,一抹詭異的青光又如閃電一般竄出,這青光直接盤在拓跋蝶手腕,伸出長而血紅的信子,張開長有藍色毒牙的血盆大口,一口咬在拓跋蝶柔女敕的手腕之上,殷紅的血液從毒牙與皮肉夾隙之間擠出,暈染得這條小青蛇面龐也血跡斑斑。

拓跋蝶強忍劇痛,甩開小青蛇,小青蛇落地後,緊閉蛇嘴,只是偶爾吐一下心形的信子,它躬起上身,呆萌地東張希望,最後爬向牆角,尋找濕潤陰涼之處。

拓跋蝶認得出這是苗蠻特有的青匪蛇,此蛇的毒液毒性極強,但這種小青蛇性情卻相當溫順,並不會隨便攻擊對它沒有威脅的人。但一旦小青蛇確定了對它有威脅的生物,也會主動出擊,用自己的劇毒保衛自身的安全。

拓跋蝶一向很喜歡這種小青蛇的處事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但她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被小青蛇當做敵人咬上一口。

拓跋蝶迅速取下發繩,柔順的青絲悠然散開,直接垂到盈盈一握的腰間。她將發繩在傷口以上的手腕上纏上兩圈,迅速打上一結,左手拿繩,牙齒一拽,便扎緊了,暫時阻塞了毒液蔓延。

這一套操作完成後,拓跋蝶的額頭沁出了一層冷汗,但她清澈如水的汪汪眼眸依舊散發著好奇的光芒。她很是好奇的是︰自從苗蠻聖女出逃後,苗疆還能拿誰的血去飼喂蠱蟲?

但令她大失所望,此紫檀玄機盒是盒中有盒,蠱外有蠱!

說它盒中有盒,是因為隨著榫卯木盒 里啪啦散成一堆小木板,內部又有一個純黑色木盒,制作更加精良,蠱母依舊被封存著。

說它蠱外有蠱,是因為在小木板堆中,赫然有著幾顆吃剩的蛇的頭顱。傳統的苗蠻毒蠱的制作方法就是將多只地蟲關在同一個容器當中,不給她們食物和水,一段時間後,地蟲們就會競相廝殺取食,再過上一段時間,容器中只余一只地蟲,此蟲即為蠱。

顯而易見,剛才蹦出來的小青蛇就是這場制蠱斗爭中的優勝者,已經初步具備了蠱蟲的性質。再加上它吸食了苗蠻聖女的血,已然成為一只真正的蠱蟲!

拓跋蝶其實很早就發誓再不制蠱了,但今天,陰差陽錯的,因為她,又一只蠱蟲橫空出世。這只小青蛇已經成為她的蠱蟲,听候她的命令,但自從她見證了蠱的恐怖與邪惡,就再不會控制蠱了。

如今,應該盡快找到蛇毒的解藥才是。因為拓跋蝶自幼制毒試毒,面對中毒的請況,並不慌張。她拖著暈暈沉沉的步伐挪到藥櫃旁,想要取出她之前偶然得到的青匪蛇毒解藥。

但不幸的是,那解藥被她放在了藥櫃的頂部,如今,毒已蔓延,半邊身子麻木,已經再沒有力氣搬起小板凳,再站上去夠到解藥了……

毒已攻心,甚至有了窒息感,拓跋蝶逐漸癱坐下去,背靠著冰涼的藥櫃,強制自己冷靜下去。

身子越來越麻木,再不能拖下去了,拓跋蝶一咬牙,打開底層一抽屜,取出一粒糖皮藥丸。

這藥丸是她之前用另一種劇毒蛇的毒液制成的,最後關頭,她想要以毒攻毒賭上一把!

若是賭贏了,她能夠白撿回一條命,還能獲得破解青匪蛇毒的奇藥,若是賭輸了……

拓跋蝶制作這藥丸的毒蛇,也是苗疆特有的一種劇毒之蛇,名曰小王蛇,遍體通紅,鱗片邊緣泛著金光,早間出沒,每當美麗的鱗片反射紅日初升的光芒,就像清晨的串串烈火,耀眼奪目。

小王蛇與青匪蛇居住地相近,兩種蛇交錯混居。小王蛇偶爾會食用青匪蛇。而且青匪蛇活動範圍附近,並沒有青匪蛇毒的草本或木本解藥。

根據相生相克的道理,一種毒物必定與一種解藥共存。所以,拓跋蝶很早就猜測,小王蛇的蛇毒就是青匪蛇毒的解藥,不過,因為小王蛇蛇毒也有劇毒,無人敢來驗證她這一猜想。

吞進藥丸後,隨著時間慢慢流逝,拓跋蝶感覺身上冷一陣熱一陣,有時好像萬蟻噬身,又癢又痛,有時又感覺仿佛萬劍穿心,又疼又冷,不過,作為從小親身試毒的人,這點疼痛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拓跋蝶不怕短暫的痛苦,因為她知道,這都是正常反應,反應過去了就會接著舒舒服服地活著,她害怕的是無窮無盡的疼痛,還有預示著死亡的疼痛。

很幸運,令人不爽的窒息感逐漸消失了,但她感覺身子更加沉重,上下眼皮不住地打架,仿佛已經非常疲倦,馬上就要昏睡過去。這可不是什麼好征兆,因為睡過去了,就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眼前一片模糊朦朧,她听見有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字︰「蝶兒?蝶兒?……拓跋蝶!拓跋蝶!」

「拓跋蝶!」

一聲聲呼喚,打開她記憶的閥門。那時候,也是有人正在這樣呼喚自己︰

「蝶兒,蝶兒,快過來!這不就是天蹄草嗎?」發出呼喚的是一位身穿暗紅薄衫的女孩兒,芙蓉如面柳如眉,冰肌玉顏,楚楚動人,及腰長發隨著這女孩兒的蹦蹦跳跳左右搖擺,更加顯得活潑柔順。

這位少女約莫十三四歲的樣子,略顯豐腴飽滿,已經出落得凹凸有致,看起來別有一番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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