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們無關,總之她不是個會作惡的妖魅。」情人眼里出西施,藺八重說起豆傾城眼里滿是亮光。
「你與她一伙的自然替她說話。」嚴明鷹頓了頓又說,諷刺道,「能一伺二夫,還能是什麼好苗子不成。」
藺八重受不了他對豆傾城的歧視和看輕,當即怒道,「你們什麼都不懂,為何要評判她。」
听這話的意思應該是豆傾城並非心甘情願委身藺無淵。
「仙宗樓來了妖魅,此事非同小可,我豈能坐視不理。」嚴明鷹已不再好似方才那般憤怒,只有面對現實的無奈,以及對仙宗未卜前程的擔憂。
「不可——」藺八重急紅了眼,他對自己阿爹十分了解,若是豆傾城身份曝光,他會選擇顧全大局,屆時沒人能護得了豆傾城。
「你們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們。」他雖然心有不甘,為了心上人的安危他態度還是軟化了。
一群人默不作聲的看著他,等待他敘述真相。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紛沓而至,一群人將小院團團圍住。
「嚴老前輩可在?」
「是令叔。」嚴紫一驚。
雲無意連忙將藺八重收起。
「稍安勿躁。」嚴明鷹一抬手,鎮定自若。
嚴紫立刻穿上金縷衣。
「我出去會會,兩位在此等候。」
師徒兩人沖他拱了拱手。
‘嘎吱’一聲院門被推開,嚴明鷹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雖然雙腳不能正常直立,可一出場身上的氣勢便與小輩截然不同。
「一大清早,這是作甚?」他目光肅然的環視一圈,如同站在雲台之上,承受著所有人迥異的目光。
「本不該叨擾嚴前輩,只是事出有因,還請前輩見諒。」徐令材拱了拱手,一臉歉意。
嚴明鷹︰「發生何時?」
「少主和嚴紫在十方界失蹤了。」
嚴明鷹目光瞠了瞠,立刻追問道,「可知是何日失蹤的?是否與少主在一起?」
徐令材細細端詳著他,將他每個表情納入眼底。
「前輩有腿傷?」他忽然轉了話頭。
「眼下還關心我腿傷作甚,你們若是找不到,我自己便去十方界尋。」嚴明鷹急匆匆的要往外走。
仙宗樓有一流光輪盤,他們便是借著此物通往十方界。
唯有法力高深之人才能在六界通行無阻,其余人還需要借助法器。
他如今有腿傷,僅憑自己的實力想要進入十方界,多少有難度。
徐令材沉默一陣,道,「兄弟們馬不停蹄的趕來通報,不知道可否進去喝口水?」
「少主性命攸關,爾等該速速核查,跑我這里討水喝,簡直混賬。」嚴明鷹一臉震怒,說著準備推開眾人要離開。
那堵肉牆卻巋然不動,嚴明鷹怔住,「這是為何?」
「對不住了。」徐令材一抬手,一群人人便沖進了屋子。
四處翻找,並無發現可疑之處, 才都從院子里退了出來。
「這是懷疑老朽屋子里藏了人?」嚴明鷹眸子一眯,透出犀利光芒。
「晚輩奉命行事,前輩勿怪。」徐令材依然是那副波瀾不驚,公事公辦的樣子。
為了除掉他的疑心,嚴明鷹勢必要裝到底,他沉著臉道,「我如今腿腳不方便,還請你帶我去十方界,我要將少主和嚴紫帶回來。」
「不必了,前輩既然有腿傷,還是在此處安養吧,其余的事交給我們處理。」徐令材說著,朝他施了一禮,一群人便又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徐令材之所以不願意讓嚴明鷹插手,是不願他知曉嚴紫被藺八重送給了旬漠盛。
都以為嚴紫在旬漠盛手中,定然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哪知她運氣極好,只是在殺死旬漠盛那夜受了傷。
也幸而旬漠盛蛻變後脆弱,加上被雲忘憂所傷,也實在騰不出精力折騰她。
待那群人消失後,嚴明鷹僵硬的神情驟然一松,轉身朝屋子里走去。
師徒兩人靠絨球凝出的障眼法,那是一堵肉牆,兩人隱在其中,才躲過了搜索。
「祖父,眼下如何是好?」嚴紫想不到徐令材這麼快就察覺端倪。
想來應該是找到了藺八重身邊那幾個隨從,才得知的情況。
相比嚴紫的慌張,嚴明鷹要冷靜許多。
「你在這里等著,沒我的允許,你不許離開蛇島。」
「祖父,我也想為嚴家,為仙宗樓出一份力。」
嚴紫的話讓他老懷安慰,眼中陡然多出一抹慍色,隨即又說,「我去墨淵城找幾個相熟的長老,將豆傾城的事告知他們,且看他們如何反應。你在蛇島靜待安排。」
嚴明鷹說得十分輕松,只是這一去也不知會發生什麼變故,何況仙宗樓勢力錯綜復雜,未必就能說通誰,嚴紫擔心也不無道理。
雲無意將線團遞給嚴明鷹,「興許會用得著。」
嚴明鷹遞給他一記感激的眼神,「多謝少俠。」
說完,他回看嚴紫一眼,眼神十分的深沉,似乎是希望她有一日能擔起重任。
嚴紫只覺雙肩上壓著千斤重擔,可是她也不能讓人看輕了,挺直背脊裝出一副輕松的樣子目送嚴明鷹離開。
許久之後嚴紫才說,「無憂……我心里不踏實……」
她怎麼能讓祖父獨自一人去面對……嚴紫眼眶紅紅的,忽然就想哭。
「嚴老前輩性子沉穩,不會有事的。」雲無意安撫一句。
「若是明日不見嚴老前輩回來,我們師徒會出去打探消息,你先安心在在蛇島待著。」雲忘憂拉著她坐下,並將桌子的茶水遞給她。
嚴紫接過咕嚕喝了一大口。
「你們說得沒錯,我祖父英明神武定然不會有事的。」
三人被折騰了一大早上,只是喝了幾杯水而已,雲忘憂早就饑腸轆轆。
「我下河去抓幾條魚回來。」雲無意十分貼心。
雲忘憂忙不迭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