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護心石不見了

他掌心中央長著一株小草,只見葉子不見根睫。

絨球首先注意到小草,樂顛顛地想往上跳,它每跳一下石像就好似往後退了一些,它根本夠不著。

絨球急了,只能求助雲無意。

雲無意心念微動,飛了上去,也遇到了和絨球一樣的情況。

「那株草對你很重要嗎?」他問。

絨球毫不猶豫點頭。

他懸在空中觀察一陣,發覺自己根本認不出那是什麼草。

為了不讓絨球失望,他還是毅然決然的伸出了手。

他先是凝出一道套索,套在那株草上,隨後猛地一用力,只听呼隆一聲,石像坍塌了。

絨球咋呼一聲,知道上當了。

那些落下來的石頭瞬間變成了拿著刀劍的人形,數量之多讓人駭然。

「怎麼回事?」雲無意回頭看了雲忘憂一眼,見她無恙,才專心沖上去拼殺。

絨球被他瞪了一眼,頓時急了,它可不是故意的,本以為那株草是神樹苗,沒想到卻是個陷阱。

絨球嘰嘰喳喳地急得要掉眼淚。

那些人形一會兒幻作樹葉,一會兒又成人形,來來回回地讓師徒兩人看花了眼,根本無法專心對敵。

絨球見兩人無法應付,便化作初見時的模樣,結結實實的擋在兩人面前,以一己之力扛下所有攻擊。

雲無意知道它扛不久,便拉著衣裳染血的雲忘憂飛向傳送陣。

一道白光閃過,兩人出現在一處密林中。雲忘憂好似一根樹藤,隨時都能將雲無意纏上,並趁機揩一把油。

即便是剛剛經歷了生死,她依然死性不改。

「手挪開。」雲無意心情不大好。她一只手蓋在他臀部上,格外惹他心煩。

她心不甘情不願地收回手,癟癟嘴,「絨球大概是回不來了。」

即便她不說,雲無意也能猜到。

就在兩人準備尋到出口離開時,絨球從傳送陣里彈了出來,正好砸中雲忘憂的面門,砸了她一臉的血。

經過這事,她明白,日後和絨球是徹底處不來了。

絨球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就像個肉靈芝似的。

「我……」雲忘憂本氣不打一處來,見它跟死了似的一動不動猶不解氣,「丟油鍋里炸一炸,興許還能改善伙食。」

絨球聞言,頓時奮力彈了兩下,想說它還能搶救一下,隨後又蔫氣了。

雲無意仔細察看它身上的傷口,它如今不過兩個成年人拳頭大小,那些密密麻麻的傷口刻在它身上就跟馬蜂窩似的。

它嗚了幾聲,似乎十分委屈。

雲無意催動元丹,為它修復傷口。

許久之後絨球才停止了抽搐,雲無意將它揣進了胸口,那原本是屬于雲忘憂的位置。

她跺著腳表示不滿。

這掃把星又開始作妖了。

這是雲無意的第一反應,可還是拽著她手,輕輕搖晃幾下。

「這里沒有了靈氣,我們應該是回到了山里。」

雲忘憂心里的不快,轉瞬便消散了,她抬頭看了看,月光躲進了雲縫里。

「那小伍為何要喂養絨球?」

雲無意道,「大概是定下某種契約吧,下回若見了他定要問個清楚。」

他因禍得福有了元丹,和護心石的材料,可絨球和雲忘憂卻吃了大虧,這筆賬還得好好算算。

「你不會還想著再進密道吧。」雲忘憂很快便看穿他的心思。

「有何不可?」他總覺得里頭藏了秘密,或許與他的過往有關,即便不為這些,里面的天材地寶也極具誘惑力。

雲忘憂沒有反對,「以我們如今的實力,進去等同送死。」說罷,她笑得曖昧,「若是雙修功法大成,興許還能搏上一搏。」

她的話不無道理,雲無意略顯窘迫,隨即轉移話題,「我在洞內找到了淬煉護心石的材料。」

「當真?」雲忘憂立刻瞪大眼楮。

他將那幾塊石頭拿了出來,雲忘憂立刻大驚小怪的哇了幾聲。

一雙眼楮瞪得圓圓的,看起來甚是嬌憨可愛。

「可要回去找那老巫醫?」

雲無意搖搖頭,「老巫醫是個靠不住的。」

嘴上說引薦鑄匠師淬煉石頭,心里卻想要佔為己有。

雲忘憂默了默,忽而一陣冷風襲來,她便感覺如墜冰窖。

往雲無意身邊擠了擠,撒嬌道,「抱抱我。」

他本想拒絕,奈何雙手不受控制。

「為何會忽然感覺冷?」他搓著雲忘憂的雙肩,試圖讓她溫暖一些。

「這山里與我不對付。」她做出一副病西施的模樣,目光哀怨婉轉。「自從進了這里,我便感覺不自在,好似有什麼東西壓制著我。」

聞言,雲無意便想快些回去。

兩人兜兜轉轉好一陣,才找到一條青石小道,石頭的間距十分的奇怪,大概就是走一步顯得娘炮,走兩步容易扯蛋的樣子。

這道路是通往城主府的,而今夜城主府有事發生。

*

碧蓉看著鼾睡的旬漠盛心里一突一突地跳著。

她緩緩將掌心覆在旬漠盛胸口,依然沒感知到護心石,她干脆咬咬牙,想將蠱蟲放進他的身體。

這條蠱蟲只能在他體內逗留兩日,時日久了擔心被人瞧出端倪。

可那只蠱蟲只是在它面部爬了幾下,找到進入口。

他呼吸太過粗重,沒呼吸一次,就跟刮小台風似的,蠱蟲尋不到進入的章法,便在他面上一陣蠕動,惹他一陣發癢。

正要用手去撓時,忽然感覺鼻子癢癢的。

猛地一個噴嚏,那只蠱蟲直接撞死在牆上,身上還沾了鼻涕。

碧蓉一驚,連忙伸手將蠱蟲抹掉。

「碧蓉……碧蓉……」旬漠盛輕聲喚著。

「奴婢在。」碧蓉兩股戰戰。

他半眯著眼,睡態不減,「你可一直在這里?」

她點頭。

「可有人進來過。」

「一直是奴婢一人。」

旬漠盛不再問,轉身又睡下了。

就在碧蓉松口氣時,旬漠盛忽然撫了撫胸口,似乎感覺到某種殘留的氣息,「你可是知爺的護心石不在了?」

碧蓉渾身一顫,「爺在說什麼,奴婢听不懂。」

旬漠盛坐起身伸手便甩了她一記耳光。

最近碧蓉探知頻繁,才讓他有所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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