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本想佛系,可佛不讓

作者︰暮暮暮馬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在驗過宮中所有的花草樹木後,常淵黎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除了她的銀環外,琉璃拿的數百根銀針,主要沾染過花瓣的,無一例外都是黑色的。

「這要告訴陛下麼?」

她搖搖頭,將這些銀針全數倒進木匣子中,「不,相反的我們還要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父後昏迷不醒,景仁宮的花草中又有人下毒暗算,三哥如今也沒有準信,她能靠誰呢?就算母皇知道了又如何,解決完一個另一個還會接著來,偉大的如來佛祖!還有兩年!兩年她才及笄!

「阿黎。」

「賢父君?」她忙起身,讓人去泡茶,「您不是在養心殿麼?」

孟慶枕挑開石桌放置的木匣子,「阿黎是想瞞著臣?」

「本是想告知賢父君的,哪知道您先來了,這些都是父後後院栽種的百花驗出來的。」

能在景仁宮下毒,且這些毒還不易讓人發現以及不致命的,首先能確定應該是自己人,下在花苞里,每天風一吹,毒粉就沒了,若是涂在花瓣上,花瓣必定枯萎,只能靠人每日每日地更換新的。

常淵黎將視線看向了後院最壯觀的那顆梅花樹,二十多年都不開花的梅花樹,她還記得去年那幾朵花苞,還是那幾朵孤單地在樹梢上呆著。

「這梅花樹怎麼就結了這幾朵呢?」孟慶枕用煙斗撥弄了幾下那脆弱的小花苞,讓人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小花苞以肉眼可見地速度化為了灰燼,「哼果然。」

古族人善于用毒,像這種的無疑是哪個對鳳後恨之入骨的,花苞藏毒化不能永遠地保持艷麗,但若是將其混于每日澆灌的水與肥料中,將毒素全注入于整棵樹中

「這棵樹是父後懷著皇姐的時候就種下的,但是這棵樹是在我出生時才長出來花苞。」

一般梅花樹通常三到四年就長成了,到了花期自然會開花,可這顆連續十年才開出了第一次花,屬實奇怪。

「這種毒類似于古族的一種,它是由一種生長在極寒之地的花制成,花開時毒素最為強烈,它的根睫可以制藥,花粉可以制毒,毒隨著風向進入人的鼻腔中,長期吸入後,會讓人感到渾身無力、嗜睡,嚴重的會讓忍內髒衰竭致死。」

「有解藥麼?」

「解藥?臣從不用這種惡心的毒藥,自然沒有,解藥自然是在這下毒之人手中。」

「這種毒還有個很好听的名字,叫伶人淚,只適用于男性的毒,還是成年男子,不得不說,下毒之人的狠厲,他是單純地想置陸兄于死地而不傷及你。」

——啪

孟慶枕還未有所反應,琉璃已經驚呼地雙手小心地捧著常淵黎那雙已布滿血跡的左手。

她剛剛腦子一熱,憑著感覺直接砸在了木匣子上,木蓋破碎,細小的木渣全數扎進了她的手里,這是她在現代時一生氣的表現,原以為在這兒能改掉,但是她小瞧了自己,現代她有著牽掛的事業和愛好,也有她牽掛著的愛人。

在這里,十三年的生活中,她也有了牽掛,這些牽掛也會拉動著她的神經,讓她做出偏激的反應。

「阿黎不要傷害自己。」

常淵黎呆滯地坐著,乖乖讓孟慶枕為她取出扎在手中的木渣,又為她敷上一層厚厚的藥膏,「賢父君」她沒想到孟慶枕會像父後一樣,為她敷藥,還怕她太疼輕輕為她呼氣。

「我入宮時,因為是貢品,後君都不待見我,唯有陸兄,他待我像兄弟一樣,景初出生時也是他與陛下陪同在坤寧宮。」

孟慶枕的自我稱謂由臣變成了我,常淵黎意識到他是在自己面前放下了所謂賢君的包袱,放下了後君與皇女之間的稱謂,現在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人,一個能和常淵黎一同合作的普通人。

「阿黎生氣時都會這樣麼?」

「沒,這次是太生氣了,沒控制好。」她低著頭,發絲順著她的動作垂了下來,耷拉著眼楮,像是一只犯了錯委屈的小狗。

「力氣真大,景初像你這麼大單手還砸不開一塊木板。」他淡笑著拍拍常淵黎的腦袋。

力氣大是因為她天生手勁兒就很大,再加上經常在健身房鍛煉的原因,穿越了不僅魂穿,力氣也穿過來了。

孟慶枕處理完她的傷口後,又囑咐了幾句,便帶著傀異離開了。

「琉璃,平日里都是誰澆灌這些花草樹木的?」

「是小瑩,她是小曼的姐姐,姐妹倆一同進宮的。」

小曼她都快忘記小曼這個人了,等等!當時在軍營時她被憤怒和恐懼沖昏了頭,沒來得及細想,如今她靜下來想想,明明準備得這麼充分,他們三個幾乎和十幾歲的男孩沒什麼區別,江川墨在接應時也沒有表現出任何蹊蹺,可為什麼那一天,他發現了呢?也正是那一天小曼被拉進了陳康勇的營帳之中。

「把她升為我的貼身女官吧。」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是最安全的,「小廚房以後送來的吃食,都在外一一驗過之後再送進來,切記,別讓人看見。」

此外,她還從庫房中尋到了一盒上好的血人參切片,是去年生辰常月三哥送她的,這些上等的羅雲錦也一並送去吧,那晚與蘇梓文的對話,其實她就是在洗腦,將蘇梓文拉攏,常淵沁再想對自己動手,也得顧忌正君的面子。

真好笑,明明說好自己在這兒佛系過日子,不參與什麼宮斗,怎麼才十三年,就變成自己討厭的樣子了。

——坤寧宮

「父君,您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你出一趟宮,去益善堂找一位姓言的大夫。」

他將一枚玉佩塞到常景初手中,「明晚去,再將他喬裝打扮帶進宮來。」

「是父後的事麼?父後病得很嚴重麼?」

「關乎性命,若是他不來看看,我還真有點沒把握。」

見父君都這麼說了,常景初也不再多問,這個時辰宮門早關了,他便打算去景樂宮住一宿,路過望星閣時,司南星正帶著星盤下來,「二皇子安。」

「司大人這麼晚還來觀星象麼?」

「睡不著,來賞夜景。」

常景初寒暄之余,瞟到了司南星的左手上裹著繃帶,一個監正,左手做什麼了能受傷?

「微臣今日為鳳後算卦時,星盤太粗糙導致劃傷了。」司南星見對方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繃帶上,便簡單地解釋了一番。

「司大人注意安全,您應該已經被德君盯上了。」

他也是听聞了今日養心殿的事,卻不知道這事情背後到底是有誰在操控。

司南星作為這場事件的知情人之一,這二皇子著實有些實誠了,他也只能裝作听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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