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動了殺機

「公子,您的菜齊了。」

小二把酒菜擺好之後退了出去,華櫸迅速回到牆邊把耳朵貼在牆上听了起來。

「根據太醫的推測,楊戩最多只能活到三到五個月,原來我父親是打算等他死了之後就推薦你接替他的位置。

但現在突然冒出了一個華櫸,不僅皇上對他寵信有加,就是楊戩那個老兒也對他格外照顧,甚至還讓他做了護衛軍的副指揮使,很顯然是想栽培他,接他的位置。如此一來,李總管想接替楊戩的位置就有難了。」

「蔡京居然也知道楊戩活不長了!」

華櫸心里一驚,暗道︰「看來太醫院的太醫沒有告訴楊戩實情,是奉了這老賊之命,好等他死了之後,讓李彥來接替他的位置。這樣一來,整個朝中的主要勢力就全部在他的掌控之中,再也沒人能威脅到他,好個陰險的老賊。」

這時就听李彥說道︰「那個華櫸剛才我在楊戩府上見到了,雖然看上去很年輕,但給我的感覺是城府很深,而且——」

「而且什麼?」菜攸問道。

「他對我很敵視。」

「你怎麼知道?」

「感覺。」

「感覺?」

蔡攸感到很驚詫,說道︰「你只憑感覺就能感覺得出來?」

李彥說道︰「我自幼進宮,要在宮里生存下來,除了要學會察言觀色迎合主子之外,還必須時刻提防別人的算計。這些人表面跟你笑笑和和,但心里卻恨不得把你置于死地。要想從每一個對你笑的人當中,甄別出誰想置你于死地,這可不是光用察言觀色就能夠做到的,必須用心去體會。在宮里這些年,我正是靠著敏銳的感覺,躲過了一次又一次的殺機。

剛才見華櫸時,他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我還是感覺出了他對我有強烈的敵意。」

華櫸暗自嚇了一跳,他以為剛才自己已經掩飾的很好了,沒想到這閹賊居然還是發現了。

「這閹賊真的好厲害,難怪能成為六賊之一,這家伙現在跟蔡京他們走到一起,對我可是一個威脅啊!」華櫸想道。

就听蔡攸說道︰「之前跟他從來沒有見過面,他怎麼會對你有敵意呢,難道說他知道你想跟他爭楊戩的位置?」

「讓我接替楊戩位置這件事情只有老太師和大人您知道,其他的人都不知曉,那小子就算再有神通也不可能知道。」李彥說道。

「那他為何要敵視你?」

李彥說道︰「這也是我費解的地方,按道理說我們之前沒有見過面,也沒有什麼恩怨,他不應該敵視我才對。」

華櫸心里冷笑道︰「你要是能夠想到才怪。」

「大人,不知老太師對此事可有什麼對策?」李彥問道。

蔡攸又說道︰「家父說,楊戩手中的勢力雖然比不上我們,但也不小,如果落在華櫸或是其他什麼人手里,將來在朝堂上難免會成為我們把持朝政的阻力,因此絕不能落在華櫸和他人手里。

所以,家父讓你繼續跟楊戩套好關系,如果能夠被他吸收到他的勢力中,那等他死了之後,你接替他的位置就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

如果那老小子還是一心偏向那個華櫸,那就只有——」

說到這里蔡攸突然停了下來,華櫸心里著急道︰「該死,怎麼說到這里不說了,難道是知道有人在偷听?」

就在華櫸著急的時候,就听李彥問道︰「大人,那就怎樣?」

「殺了華櫸!」

蔡攸壓低了聲音說道,但華櫸還是听清楚了。

「什麼,殺華櫸!」

李彥嚇了一跳,說道︰「華櫸可是朝廷命官,現在又聖眷正濃,要是殺了他陛下肯定龍顏大怒,必會徹查到底,一旦要是查出來,可就是殺頭的大罪。」

蔡攸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說道︰「現在朝廷各部的主管官員都是我父親的人,陛下就算下旨徹查,還不是他們說是什麼就是什麼,難不成陛下還會親自來查。

而且我們還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嫁禍那些在朝中和我們搗亂的對頭,來個一箭雙雕甚至是數雕,把他們一起鏟除掉,從此以後朝中就是我們的天下,既便是陛下也只能任由我們擺布。」

華櫸沒想到他們的野心這麼大,已經擁有了眼前的權勢還不滿足,還想架空徽宗的權力,把整個朝廷全部掌握在手中,如果要是真的讓他們得逞了,那天下的百姓將更加沒有活路。

李彥說道︰「大人說的有理,那我就按照原來擬定的計劃,繼續跟楊戩套關系。至于那個華櫸——」

蔡攸說道︰「華櫸你就不要管了,現在除了我們想要他的命之外,還有一個人更想要他的命,說不定還沒有等我們動手,他就已經先被那個人給干掉了。」

「是誰?」李彥很好奇的問道。

蔡攸笑了笑,說道︰「還能是誰,當然是李邦彥了。這家伙上次在嘉王府被華櫸當著眾人的面狠狠的羞辱了一番,已經成了整個京城官場和文壇的笑柄。

以前這家伙最喜歡熱鬧,那里有熱鬧那里就少不了他,可是自從出了這事情之後,這段時間他就一直窩在家里門都不敢出。」

房間里傳來放酒杯的聲音,跟著就听李彥說道︰「這件事我在宮里也听說了,他為此還數次在陛下面前參奏華櫸,不僅都被陛下給駁回了,而且還受到了陛下的訓斥,說他的心胸太狹窄了,連個小小的玩笑都開不起,好像陛下還警告他,如果以後再敢胡亂參奏華櫸,就罷他的官,流放到外地去。」

「何止他被警告,我也同樣被警告了。」

蔡攸非常不滿的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說道︰「我就奇怪了,這個華櫸不就是能寫兩個字,能畫了兩幅畫嗎,陛下為什麼就這麼護著他。」

上次徽宗在御書房警告李邦彥後,又專門給蔡攸下了一道旨意,讓他以後也不得再找華櫸的麻煩,否則嚴懲不貸。

後來他又听說徽宗送了華櫸金牌,知道華櫸在徽宗心中的地位已經不是他所能比,這才消停下來不敢再明著對付華櫸。

但心里卻一直對華櫸不服氣。

因為他伺候徽宗這麼多年,都沒有得到如此的重視,而華櫸不過是能寫兩個字,畫兩幅畫,就得到了如此的地位,他真的非常想不通。

李彥說道︰「大人可不要小看了這個華櫸,今天我雖然才只跟他見了一面,但我能夠感覺到這個人很厲害,你別看他年紀小,但他的城府和手段遠比一些官場老手還要厲害。

別的不說,就拿太師和諸位大人來說,以往在朝中與諸位大人作對的官員那個不是被貶官和流放。

可是這個華櫸不僅沒有被貶和流放,反而官越做越大,不過短短幾天的功夫就從一個縣男成了侯爺,可想他的手段有多厲害了。」

蔡攸說道︰「是啊,以前陛下對我們說的話是深信不疑,要是參奏誰,他立馬就下旨。可就是這個華櫸,連參都不能再參他,真是可恨。」

「從目前華櫸所做的一些事情來看,他非常懂得迎合陛下的喜好,如果真的讓他在朝中站穩了腳跟,那將來他必定會成為太師和諸位大人前所未有的死對頭,所以必須及早把他除掉,否則後患無窮。」

听到這里,華櫸的眼中閃出兩道寒光,心里對李彥動了殺機。

因為這家伙實在太陰詐,而且心腸很毒,如果不先下手將其除掉,將來必會對他造成大威脅。

「這個我們都知道,所以我父親和童樞密才設下了兩個考核關,如果他不能通過,就別想在朝堂上立足。即便他真的通過了,那也得看他有沒有位列朝班的命。」

隨後就听蔡攸壓低聲音說道︰「最近李邦彥招攬了很多江湖人士,我估計他可能是想暗中對華櫸動手。」

李彥說道︰「李大人的膽子真大,竟敢招凶殺人。不過他本就是那種不按規矩行事的人,這倒也符合他的性格。」

「如果李邦彥真的能把華櫸給干掉,那倒是省得我們動手了。」

隨後蔡攸說道︰「好了,不說這事呢。李總管難得出來一趟,咱們好好的喝兩杯。」

「多謝大人的厚意,不過我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短了,也該回去了,下次再出宮,再跟大人把酒長談。」

「那我送公公下去。」

「不必,我自己下去就行了,大人請留步。」

蔡攸把李彥送到門口,李彥走了,蔡攸又回去稍坐了幾分鐘,然後才走。

看到蔡優和李彥都走了,華櫸隨即也付賬離開了宏祥酒樓。

「蔡京、李邦彥,李彥,你們想要對付我是嗎,那來吧,看看最後到底死的是誰?」

華櫸可不是那種只會等著別人出手一直被動防御的人,對于他來說最好的防御就是進攻,只有先下手把對手干掉,才是最安全的。

在回軍營的一路上,他都在想要怎麼動手才能既達到了目的,又能不引起別人的懷疑。

等回到軍營的時候,他已經有了一個具體的方案。

「大人,您回來了。」

張樹根看到他回來了,急忙迎了過去。

華櫸看到就張樹根一個人在,以他的侍衛都不見了蹤影,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其他人呢?」

張樹根朝訓練場那邊指了一下,說道︰「他們在訓練場,跟著特訓的兄弟們一起訓練。」

華櫸笑道︰「他們怎麼想起了也去訓練了?」

張樹根呵呵笑了起來。說道︰「願賭服輸唄。中午他們跟特訓的兄弟打賭,看誰吃飯的速度快,如果特訓的兄弟輸了,就給他們每個人一百文錢,他們要是輸了就跟著特訓的兄弟訓練到晚上,結果他們全都輸了。」

「原來是這樣,你沒有跟他們打賭嗎?」華櫸問道。

張樹根說道︰「沒有。特訓的那些兄弟吃飯就跟狼一樣,我哪里吃的過他們,跟他們打賭就是輸,我才不像李二牛他們那樣沒有自知之明,明知道沒有勝算還要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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