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冤大頭冤得厲害

蕭公主微微揚著下巴,一如既往高高在上的傲嬌樣兒。

晏晚晚卻笑得甚是開懷,爽快應一聲「好啊!那便多謝蕭姑娘慷慨了。」說罷,轉頭對墜兒一擠眼楮道,「去!讓掌櫃的將他那珍藏的陳釀拿兩壇來,今日蕭姑娘請客,她可最是個貴氣大方的,咱們得承她的情才是。」

墜兒與晏晚晚的目光對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下「哦哦」了兩聲,便是忙不迭起身,往雅室外飛竄而去。

豐味居掌櫃珍藏的陳釀,她家掌櫃的可是眼饞許久了,可一角也要二兩銀,貴啊!雖然也不是吃不起,但如掌櫃的所說,只沽個幾角不夠喝,只怕還會惹得月復中酒蟲可勁兒蹦,若買上一壇,一次喝個過癮吧,卻怕過了酒癮疼了心,實在是貴啊!

眼下有人願意當冤大頭,那此時不過癮,更待何時?一下子兩壇陳釀……呵呵,這冤大頭夠冤啊!

誰讓她一口一個「哥哥」的喊的那麼親熱,她這一肚子對「哥哥」的怨氣,就讓她這妹妹出點兒血,稍解一二吧!

晏晚晚看著冤大頭,哦,不,是看著蕭公主,一雙眉眼笑彎成了月牙兒。

至于蕭公主想要瞪就讓她瞪好了,反正她和緗葉誰也不會少塊兒肉。

豐味居掌櫃的動作很快,主要也是蕭公主錢多的緣故,不一會兒就是送了一桌擺得滿滿當當的席面上來,另還有兩壇子珍藏的陳釀,不帶含糊的。

墜兒見了心中默默感嘆了一回,這些時日怎的老遇上些不太聰明卻錢多的冤大頭?前有一個鄭五爺,後有這位蕭姑娘。

晏晚晚對菜不怎麼感興趣,倒是自那兩壇子陳釀被抱上來之後,她這眼楮就是放起了光,將壇子上的紅封起開,瞄了對面的蕭公主一眼,還是先倒了一杯遞了過去,畢竟是出錢的人嘛。

「這是什麼?」蕭公主卻是皺起眉來。

「酒啊!這可是豐味居一絕,多虧有蕭姑娘,我等才能嘗鮮,想必蕭姑娘也是頭一回來,那可不能錯過這個。」晏晚晚笑答,一雙眼楮含著兩分狐疑,三分驚詫乜向對方,「難不成蕭姑娘竟不會飲酒嗎?」

語氣拿捏得那叫一個準,三分感嘆,兩分遺憾,再加上瞄著蕭公主的眼神,充滿了憐惜和同情,好似她錯過了這人間怎樣的美事兒一般。

蕭嘉禾登時被刺激到了,「誰說我不會喝酒了?」下一瞬便是直接將那酒杯舉起,不由分說就是一口飲盡。

「公姑娘!」她邊上的丫鬟驚喊一聲,卻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看著她將那一杯酒灌下,猝不及防被酒的熱辣嗆到,咳嗽起來,眨眼雙頰就是泛了紅。

這樣的好酒自是要好好品的,喝得這麼急,怕是連滋味幾何也沒有嘗出來,這與牛嚼牡丹,豬八戒吃人參果何異?

晏晚晚肉疼心也疼,生生忍了下來,笑著朝蕭嘉禾豎起了大拇指,贊道,「蕭姑娘真是海量,令人佩服。」

一邊說著,一邊轉而給緗葉和墜兒並自己三人也各倒了一杯酒,「蕭姑娘有所不知,我這個人啊就好這口,偏偏我身邊這兩個,小酌還可以,卻沒有那個與我大醉的酒量,常常讓我一個人獨飲,甚是無趣。今日見蕭姑娘這般海量,倒是讓我驚喜非常,別的不說,就蕭姑娘這海量便將你們都比下去了。」後頭這一句是對著緗葉和墜兒說的。

兩人雖不知她想要作甚,可卻都看見了她一雙灼亮的眼,知道她這是在憋壞呢。

緗葉隱約猜到了些她的用意,墜兒一知半解,卻樂得看熱鬧,有些可憐起這位自個兒送上門來的蕭姑娘了。也不知道怎麼得罪了她家掌櫃的?

蕭嘉禾剛剛緩了咳嗽,正心想著這酒是什麼玩意兒,那樣的熱辣,灼燒肺腑,緣何卻有那麼多人喜歡?卻驟然听得這一句,當下一瞥適時垂下眼去的緗葉,眼就亮了,將手里的空杯子往前一遞道,「那是。酒而已,有什麼了不得的?」

晏晚晚臉上的笑又甚了兩分,「要不怎麼說蕭姑娘這樣率性的姑娘真是世間罕有,惹人喜歡呢。」一邊夸贊著,一邊又給她滿上。

蕭嘉禾身後那婢女欲言又止,看了看晏晚晚,不知想到了什麼,到底沒有多言,只是時不時低頭柔聲勸阻蕭嘉禾。可蕭嘉禾要是她能勸住的,那就不是蕭公主了,不過幾杯酒下肚,蕭嘉禾整個人就紅成了一只煮熟了的蝦子,身子發軟地趴在桌上,雙眼迷離。

不一會兒,竟是傷心地哭了起來,而後想起什麼,抬起一雙盈盈淚眼,瞪著對面的緗葉道,「都是你我知道,一定是你,否則好端端的,安明哥哥為何非要與我退親?他以前再不喜歡,也從未這樣過。一定是因為你」

晏晚晚听得心口驚顫,陸衡要退婚?眼前這位可是國朝唯一的公主,當今陛下與皇後娘娘的掌上明珠,他居然也敢退婚?

可趴在桌上的蕭公主哭得淒淒慘慘戚戚,望著緗葉的表情又是生氣又是無奈,可憐兮兮的不似有半點兒做假。

「我真不知道,你有何處好,竟讓他這般迷了心?你明明是一個寡婦,生得也寡淡,我看著性情也冷得很,他怎麼就偏偏瞧上了你」蕭嘉禾還在癟著嘴哭訴。

晏晚晚看著她鼻尖紅紅,想著她一個千恩萬寵的金枝玉葉,也覺得有些可憐,剛要開口解釋陸衡與緗葉的關系,誰知蕭嘉禾接下來說的話,卻又讓她將話生生忍在了嘴邊。

「我知道……定是他覺得你像,像從前那個女人。一樣的身世可憐,無人可依,一樣的……他說的什麼來著,哦,人淡如菊……可是那個女人難道害他害得還不夠慘?好好一個喑鳴司暗司之首,為了她只得落在光里,權柄旁落,還要累及雪庵哥哥……我說那個女人就是個禍星,這樣的……他為何偏還要惦記著?」蕭嘉禾越說越是氣憤。

「姑娘……姑娘,你喝醉了。」她那丫鬟忙不迭地上前來勸阻。

她卻是揮手將人攘開,「誰說我醉了?我沒有醉,清醒得很……我就是不明白,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值當他這麼多年念念不忘?一遇上個稍微有點兒像的,他居然又悶頭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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