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男色誤人

作者︰落拓老叟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容清紓周圍的煙霧越來越濃,假山也開始加速運動,等容清紓提醒的時候,風遷宿早已不見蹤影。

此刻的假山群濃煙彌漫,伸手不見五指,雖然容清紓已然百毒不侵,但她也擔心再觸動其他機關,一時之間不敢輕舉妄動。

只是,她也沒有坐以待斃,待身體恢復地差不多之時,憑著進來的路線,及假山移動的規律,小心翼翼地在假山群中穿行模索。

也許是時運不濟,未走幾步,便陷入了蛇窩。

但令人奇怪的是,這些蛇並不攻擊她,而是歡快地盤旋在她周圍。

正當容清紓疑惑之時,她的背脊突然一涼,一條通體碧綠泛著幽幽藍光的蛇,口里吐著蛇信子,自背後纏繞在她的左臂上。

容清紓心下了然,她身上這條蛇想來便是蛇王了。

「渴了吧。」容清紓勾唇輕笑,忍著疼痛,緩緩解開左手腕上的紗布,露出尚未結痂的傷口,碧蛇的毒牙穿透容清紓的傷口,心滿意足地吸吮著她的鮮血。

如容清紓所料,碧蛇貪婪地吸吮幾口她的血液後,便再次回到地面上。

容清紓本想借此月兌險,但令她意外的是,那些毒蛇似乎指引著她往什麼地方去。

不知為何,容清紓沒有絲毫猶豫,便緊跟著蛇群而去。

穿過假山群中彎彎繞繞的小道後,來到了一處不大不小的幽深寒潭。

蛇群毫不猶豫地鑽入了寒潭之中,歡快地游弋至寒潭中巨大的太湖石後,便不見了蹤跡。

容清紓運起輕功,足尖輕踏寒潭,沒有驚起一絲漣漪,便到了太湖石上。

正準備查看有何異常之處,突然,容清紓耳畔響起巨大的震動聲,震得她耳朵嗡嗡作響。

這太湖石像是被人劈開一般,中間裂開一大道口子。

容清紓躲閃不及,試圖抓住周圍的藤蔓,也未能如願以償。

瘦弱的身軀被一片黑暗包裹,沒有任何依托,直直地往下墜落,面紗也在一瞬間月兌落,而那太湖石在她掉落其中後,又在一瞬間閉合。

「別怕。」

熟悉的聲音鑽入容清紓耳中,容清紓自嘲,面臨生死存亡之刻,她竟然想到的是還御顏熠,被她逼得冷漠疏離的御顏熠。

他此時應當在書房處理公務,抑或是與今上對弈。

無論在何處,總歸不會出現在這里。

她,今日應該會命喪在此吧。

可是,她尚有不甘。

她是否應該遵從本心,不該一再推開他,不該徹底傷了他的心。

是她愧對御顏熠,若能重來,也許……

容清紓眼底漸漸溢出兩行清淚。

正當容清紓傷心憾恨之時,她發現有一只手生澀地穿過她的腰肢,她的整個軀體都被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包裹,淡淡清蓮幽香充斥在她的鼻尖。

「顏熠?」容清紓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是我。」那熟悉至極的聲音里,多了幾分沙啞。

「你……不該如此。」容清紓掉入之時,也依稀看到,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洞坑深不可測,洞壁也如懸崖峭壁一般凹凸不平,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尖石。

未知生死,御顏熠身為當朝儲君,肩負國之重任,卻能毫不猶豫地陪她掉進來,她不是鐵石心腸之人,怎能不被觸動。

「若不如此,我會抱憾終身。」御顏熠似乎在隱忍著什麼,聲音也有些顫抖沙啞。

容清紓被御顏熠緊緊地護在懷里,四周一片黑暗,只听到耳畔獵獵的風聲。

她雖毫發無損,但她能斷定,御顏熠傷得絕對不輕,可正當她有所動作之際,御顏熠似是有所察覺,突然開口打斷,「將我左袖袋里的錦囊拿出來。」

「你抱太緊了,我動不了。」御顏熠說話時,氣息打在容清紓的耳根,一陣酥癢感席卷全身,臉頰也似有火燒。

我怕一松手,你便不見了蹤跡。

這句話到御顏熠嘴邊,終究沒有說出口,只是將手松了幾分。

容清紓輕而易舉便拿到了錦囊,不用御顏熠開口,便打開了錦囊,取出里面的夜明珠後,光亮四溢,洞坑一下子亮如白晝。

她看了看下面,約模還有十余丈便到了地面,這時,御顏熠一個旋身,踏著洞壁,由此借力,飄然落至大理石八卦圖台上。

環繞在周圍的是泛著幽幽綠光的、靜止不動的漿水,除此之外,還有幾具森森白骨,此處詭異至極,當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若非他們沒有夜明珠,也許在多年後,也會成為此處的一副枯骨。

「你受傷了。」容清紓看到御顏熠嘴角滲出的血流,眼底的關心顯而易見。

「無礙,小傷而已。」御顏熠緩緩放開容清紓,若無其事地拭去嘴角的血跡。

「那就好。」其實,她知道,御顏熠傷得不輕,只是有意瞞著她而已,但她也不拆穿。因為,她沒帶傷藥,只有出去後,才能給他診治。

「對了,你來的時候,可曾看到了遷宿?」

「如此關心風遷宿,莫非容家當真要與凜宮聯姻?」御顏熠雖是一如既往的笑著,只是眼底卻是波濤洶涌。

「容家與凜宮聯姻,已成定局。」容清紓認真的點頭。

畢竟,容千衡和雲柒瓏的婚期都定好了。

御顏熠將布滿寒霜的俊臉撇開,「你這麼關懷他,我怎能袖手旁觀。」

「說話陰陽怪氣的,難道你吃醋了?」容清紓一時忍俊不禁,眉眼彎彎,煞是好看。

「相貌平平、脾性跋扈、粗枝大葉、惡名遠揚。風遷宿注重禮節,不一定瞧得上你。再者,你我非親非故,我又為何要吃醋?」御顏熠給了容清紓一個白眼。

「身上有傷,不想著早些出去診治,還有閑情與我調笑。」容清紓也回了御顏熠一個白眼。

御顏熠對于容清紓白眼熟視無睹,「若我命喪于此,也有你給我陪葬,我也算不枉此生。」

容清紓難以置信地上下打量著御顏熠,「你還是那個顧念天下蒼生的太子殿下麼?」

御顏熠深深地凝視了容清紓,溫煦的笑容漸漸蕩漾開來。

容清紓被御顏熠這麼一盯,只覺臉頰灼熱得燙手,「你……你笑什麼?」

御顏熠沒有回答容清紓,只是瀏覽著四壁上奇怪的圖文,極其肯定道︰「這是前朝帝後陵墓,為防被盜,聚集天下高人設計陵墓,將精妙的奇門遁甲、八卦五行之術融于其中。若我猜得不錯,繞過中央墓穴便能出去了。」

石壁上刻著的是前朝文字,而她,幾年前偷偷潛入御顏熠在東溟的臥房,恰好見到前朝文字記載的典籍,便特意自學了前朝文字,「這是對誤入此地的指引文字,這里看起來是一個封閉的密室,但只要參悟了大理石台上的八卦圖,便能找到機關,開啟石門。」

參悟八卦圖,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靠御顏熠了。

見御顏熠半蹲著摩挲八卦圖,容清紓立即蹲在他身旁,舉著夜明珠為他照明。

「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衍萬物,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業。這是殘缺不全的後天八卦圖,乾一、兌二、坤八、離三、巽五、震四、坎六,獨缺生門艮七。」

「也就是說,只要補全了八卦圖,便有月兌身之法。」但容清紓卻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

「也許。」御顏熠緩緩拔下束發的白玉簪,三千鴉發如瀑瀉下,御顏熠一向清冷幽深的眸子也平添了幾分柔情。

微微勾起的嘴角有兩個淺淺的梨渦,若是直視那兩個淺笑的梨渦,便會淪陷進去,無法自拔。

「可還滿意?」御顏熠戲謔而問。

痴痴而笑的容清紓正要點頭,又收斂那些失態放肆的神情,羞赧地移開視線。

暗道︰男色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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