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  琛王伏誅

作者︰落拓老叟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你們……」

容清紓等人,救回古御帝、御蔚楨、御懿和後,立即往後撤離,僅留御顏熠帶著一隊御林軍和幾個魅影衛和他對峙。

御沐琛見狀,氣得渾身發抖,「你們居然瞞天過海,欺騙于本王!」

「不是欺騙,而是你德行有虧,眾叛親離而已。」

周蔻呆滯無神的目光,突然變得清明,袖袋中掉出一把匕首,架在御沐琛的脖子上。

因為個子比御沐琛嬌小,踮著腳尖,匕首才夠得著御沐琛的脖子,看起來,好不滑稽。

「御沐琛,放了我父親,不然,別怪我刀下無情!」

御沐琛的心,好像突然被什麼東西狠狠戳了一下,「蔻兒,你當真要動手殺我?」

御沐琛終于體會到,什麼叫心痛如絞,什麼叫得而復失。

明明,他已經對周蔻那麼好了,只要是周蔻要的,他就沒有不給的。

為什麼,為什麼周蔻還是對他如此狠心絕情?

周蔻不敢去看御沐琛的眼楮,握著匕首的手一顫,正好就將御沐琛的咽喉處割了一道小口子。

其實,周蔻的力道小,只要御沐琛微微用力,便能從周蔻的手上掙月兌。

只不過,御沐琛似乎已經死心認命了,自己帶來的錢家軍,因為聶斕和御顏熠、容清紓串通一氣,已經盡數折損。

而他奉若珍寶的周蔻,居然想要了他的命。

周蔻的下唇已經咬得泛白,「是!」

「為什麼?」御沐琛實在是不甘心,「蔻兒,我對你掏心掏肺,你為什麼要如此待我?」

周蔻的雙眼因為溢滿了淚珠,只覺腫脹不堪,「御沐琛,若你真對我好,便不會對我下藥,將我視作傀儡一般地操控我,滿足你的一己私欲。」

御沐琛哭喊地聲嘶力竭,「蔻兒,我只是不想失去你而已。」

周蔻無力地閉上眼楮,「走到這一步,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我只求你,放了我父親!」

御沐琛地眼楮里都是卑微的祈求,好似,已經低到了塵埃里,「蔻兒,只要你答應留在我身邊,我馬上就讓他們放了岳父大人。」

周蔻的嘴唇都咬破了,夾雜著鐵銹味的血腥味,充斥在口腔中,「好,只要你放了我父親,我什麼都答應你。」

御沐琛扯出一抹干澀的苦笑,朝僅剩下的那幾個錢家軍示意,「你們還愣著作甚,還不放了岳父大人。」

周太傅看著是個清 的儒者,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似乎滿月復城府,實則最是正直,寧折不彎,是個一頂一的烈性子。

在御沐琛的人還沒有放開他時,他便掙扎地大罵周蔻,激動地唾沫星子橫飛,「周蔻,你若膽敢留在御沐琛身邊,與他狼狽為奸,休怪老夫不認你這個女兒!」

周太傅直截了當地撕破臉皮,引得御沐琛怒意大發,正在御沐琛即將憤怒得翻臉時,周蔻又語氣堅定道:「放我父親一馬,我什麼都答應你!」

錢家軍激動不已,生怕御沐琛會答應此事,「殿下,三思啊,周太傅已經是我們最後的籌碼了。」

「放了岳父大人!」

周太傅毫不猶豫地拒絕,「御沐琛,你惡貫滿盈,必然會遺臭萬年,老夫就算是死,也不需要你放老夫一馬……」

周太傅還有一肚子的話要罵出來,可是,已經被御顏熠隔空點穴,將他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

御沐琛冷冷地瞥了御顏熠一眼,「御顏熠,本王可以放岳父大人一馬,但是,你得放本王走!」

御顏熠都沒有給御沐琛施舍一個眼神,「車馬已經給你備好,你直接出發便是。」

御沐琛將信將疑,「你會這麼好心?」

「自始至終,本宮都未將你視作對手。」

御沐琛雖然氣急敗壞,但是,現在他已經沒有選擇了。

御沐琛掃了一眼脖子下的刀子,「蔻兒,我已經放了岳父大人了,你看,御顏熠的人已經加他扶走了,我們現在先撤離這邊吧。」

周蔻突然閉上眼楮,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手腕一個用力,便狠狠地在御沐琛的脖子抹了一刀。

錢家軍在周蔻下狠手的那一瞬,便要取周蔻性命,以泄心頭之憤。

只是,在他們正欲動手之際,御顏熠已經聯合魅影衛,將他們盡數撂倒。

御沐琛喉嚨火辣辣的痛意襲來,鮮血汩汩地往外奔涌,止也止不住。

這一刀,周蔻是真的下了狠手,沒有給御沐琛留有活路。

御沐琛雙眼瞪得大大的,直到摔倒在地上,還是難以置信地注視著周蔻,「蔻兒,你……」

因為咽喉處多了個大窟窿,御沐琛說話都在漏風。

周蔻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別的緣故,在御沐琛失重地摔倒在地時,手中的刀子,也無力地掉落在地。

周蔻眼角滑下一滴清淚,「御沐琛,如父親所言,你作惡多端,喪盡天良,即便千刀萬剮也難以讓人泄憤。」

「我不可能,不顧周家百年清譽,和你廝混在一起。」

虛弱無力地躺在地上的御沐琛,無力地伸著手,想要去觸踫狠心冷情地站著的周蔻,卻始終都夠不著。

好似,這一生,周蔻對他而言,都是那個可望不可即的人。

就像是鏡中花,水中月,明明都已經近在眼前,卻還是夠不著。

御沐琛的眼角,溢出一抹苦淚。

其中,有求而不得的遺憾、有得而復失的不甘、有苦苦折磨的痛苦……

但更多的,還是不忍心,「蔻兒,你別哭,我不疼……」

御沐琛的咽喉處漏風,說的話,就像是烏鴉的叫聲一般難听。

周蔻也好像被撥動了什麼弦,眼淚再也止不住,一顆接一顆地往下掉。

最終,大哭地跑遠。

御顏熠朝玄穹揮了揮手,「遠遠的跟著,別驚動他。」

御沐琛用盡全力,想要爬起來,卻連一點力氣都用不出來,只能匍匐地趴在地上。

御沐琛咬牙切齒地惡瞪御顏熠,「御顏熠,我不是輸在你手上,所以,就算你得到了皇位,你也沒有贏過我。」

御顏熠半蹲在御沐琛身邊,極其冷靜平淡地開口,「御沐琛,我從未將你當做對手,我只是想為容清紓復仇而已。」

將古御帝、御蔚楨、御懿和從御沐琛手上搶救回來後,容清紓和古御帝就近便去了慧明大師的住處。

古御帝急得上躥下跳地找慧明大師,喊聲也帶著顯而易見的絕望,「慧明,你在哪里,趕緊給朕出來!」

「朕的乖孫出大事了,你快點出來!」

慧明大師踉踉蹌蹌地跑了出來,「孩子在哪里?快點抱進去!」

容清紓雙手抓著慧明大師,「慧明大師,求你,一定要救救他們!」

「二丫,你放心,這兩個孩子,也是老衲的孫子,老衲也知道,他們來之不易,所以,老衲一定會竭盡全力的。」

容清紓眼底含著熱淚,「好,謝謝你!」

容清紓和古御帝齊齊擁了進去,慧明大師在診治時,雖不願被人打擾,但也很清楚,這兩個人,無論如何 ,都是趕不出去的。

慧明大師給虛弱地連眼楮都睜不開的兩個孩子一一把脈後,面如土灰地望向容清紓,「他們有不足之癥?」

容清紓咬了咬牙,「我當時動了胎氣,他們確實是早產了一個月。」

慧明大師緊緊地皺著眉頭 ,口中喃喃自語,「難怪了。」

「慧明大師,今日本是封禪大典,誰知,御沐琛半路殺出,劫持了父皇和兩個孩子。」

「兩個孩子都受了不小的驚嚇,再加上……」容清紓說著,開始哽咽了,「來的路上,我檢查過,他們身上一片淤青烏紫,都是被御沐琛讓人毒打的。」

「就連父皇,他也沒有放過,只不過,父皇比他們身子好,勉強還受得住罷了。」

慧明大師一邊給孩子輸送內力,暫且護住他們的心脈,一邊對古御帝痛罵不已,「還真是你養的好兒子!」

古御帝不知是被御沐琛氣得,還是因為擔心兩個孩子。

總之,整個身子都在發抖,「朕只有熠兒一個親兒子!」

容清紓抓著兩個孩子的手,「慧明大師,這兩個孩子,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慧明大師嘆了一口氣,「他們本就有先天不足之癥,幸而一直將養得好,才無甚大礙。」

「只是,歷經今日這一場風波,如此嬌弱的孩子,外傷內傷都受得不輕。」

「即便今日能全力處理好身上的傷勢,只怕,日後會病痛纏身!」

容清紓身為一個母親,自然是希望孩子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長大。

听到這話,容清紓簡直是比刀子扎在心口還難受。

古御帝更是自責不已,「都怪朕,因為一己之私,要將他們寸步不離地帶在身邊。」

「如果,小懿和、小蔚楨跟在你和熠兒身邊,今日出事的,便只會是朕這個半截入土的人。」

容清紓勉強扯出一抹笑意,「此事,與父皇無關,畢竟,誰都不知道,禪位大典,御沐琛會半途殺出。」

「二丫,你放心,老衲就算是傾平生所學,也要讓他們安然無恙,與常人無異。」說著,慧明大師又猛地搖頭,「不,比常人還要康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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