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清紓盛怒

作者︰落拓老叟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片刻後,韓織歡才將將緩過神來,「那你還記得古御嗎?」

「古御?」

一眾人都提起了一顆心。

容清紓一邊扒飯,一邊給了眾人一記白眼,「我怎麼會不記得,我土生土長的地方。」

「御顏熠是古御太子,你當真不記得了?」

容清紓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古御太子又如何,我是容家長房嫡女,見到各國帝王都免跪禮。因為容家的融菁書院,誰不要敬我三分。」

「區區一個太子而已,有什麼好得意的。再說了,遷宿還是韶國皇上,比御顏熠還要大一級。」

韓織歡看向容清紓的眼神都變了,就像是容清紓沒救了一樣,「罷了,我尚且還算清醒,確實不該和你一般計較。」

容清紓卻突然抓住韓織歡,「歡姐姐,你要去哪里?」

「我有點犯困,回去歇一會。」

容清紓委屈巴巴地癟著嘴,就差沒說韓織歡欺負她了,「歡姐姐,你不是說過,要在這邊陪我的嗎?」

韓織歡一點一點地往回扯衣服,「你沒看出來,遷宿哥哥不放心我和你獨處?」

容清紓笑眯眯的,露出了一對可愛的虎牙,拉著韓織歡就往里邊的羅漢榻上跑,「沒關系呀,我放心啊。」

「哎——」

韓織歡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容清紓便關上了房門。

見著套近乎的容清紓,韓織歡頗為不自然地撩著自己的頭發,「容清紓,你叫我進來作甚?」

容清紓雙手托著下巴,「歡姐姐,你一開始提到的御顏熠是誰啊?」

「好像,你提到他的時候,大家反應都特別激動。現在這邊沒有其他人,你能不能和我說說啊。」

韓織歡若有所思地瞥向容清紓,又端著一盞茶到手上,糾結了許久,才試探地開口,「御顏熠是古御太子,也是古御即將繼位的君主。」

「殺伐決斷,英明睿智,月復有謀略……」

韓織歡話沒說完,便被容清紓著急地打斷,一臉的質疑和不屑,「嘁!他有那麼厲害,比遷宿還厲害?」

「當然沒有遷宿……」韓織歡意識到什麼,突然話鋒一轉,「當然,若他是庸庸碌碌之人,又豈能說服和他不對付的君昭瀚,和他聯手將韶國打得潰不成軍?」

容清紓一本正經地點頭,「歡姐姐,他這麼厲害,你怎麼不去嫁給他?為什麼要對遷宿念念不忘啊?」

韓織歡被容清紓追問得語塞,好半晌,才吞吞吐吐地開口,「御顏熠有心上人,看不上我的。」

「可是,遷宿說他傾慕我,他也有心悅之人啊。」

「這不一樣。」

容清紓迷惑了,「怎麼不一樣了?」

韓織歡被容清紓追問得有些心虛,「你不是想知道御顏熠的事?」

容清紓嘿嘿一笑,露出潔白如玉的牙齒,「你不是剛剛說了?」

「說他城府很深,是遷宿最大的敵人,和別人串通一氣對付遷宿?」

韓織歡被容清紓整得快要炸毛了,但是,為了將容清紓的思想扭轉過來,韓織歡還是很有耐心地循循善誘。

「其實,御顏熠也有很多的迫不得已,是韶國不義在先,御顏熠向韶國發戰,也是為了宣誓自己的主權。」

沒辦法,若是韓織歡不這麼說,容清紓肯定會誤會御顏熠。

那她的下一步計劃,就無法推行。

韓織歡講得天花亂墜,眉飛色舞,可容清紓卻興致缺缺,連連地打哈欠,「可是,遷宿接手的是攝政王留下的爛攤子。」

「這些,都和遷宿沒有關系,御顏熠不分青紅皂白,就將所有的責任歸咎給遷宿,這麼蠻不講理,有什麼值得稱贊的。」

韓織歡很想說,風遷宿扣下了你,御顏熠能不急紅眼嗎?

再說了,如果御顏熠真這麼一無是處,你當初是怎麼看上他的?

只不過,現在還不到關鍵時候。

所以,韓織歡特意淘來八斗先生的話本子,將容清紓和御顏熠驚天動地的真情,繪聲繪色地講述給容清紓听。

用了一整日的工夫,好不容易將容清紓感動地稀里嘩啦。…

正在韓織歡自以為目的達成,忍不住沾沾自喜時,容清紓的一句話,又將她打回原形,「怎麼說著說著,就不說御沐琛和他的逆黨了?」

韓織歡很想說:容清紓,你關注的重點是不是不對啊?

只不過,現下不是抱怨容清紓關注角度清奇的時候,「御沐琛在殘酷的奪嫡斗爭中失敗後,便下落不明,似乎是抹去了一切的蹤跡。至于他的逆黨,也都查無所蹤,沒有任何的線索。」

「想必是,潛伏在什麼地方,等待卷土重來吧。只不過,可惜的是,在御沐琛失蹤後,周蔻也沒有了任何的蹤跡,可能,也被不甘心的御沐琛擄掠過去了吧。」

容清紓哭得差點岔過氣,「太可惜了,周蔻那般的絕代風華,很有可能,就這麼葬送在御沐琛手上了。」

這一次,韓織歡終于是忍不住了,她喉嚨都說干了,容清紓怎麼就對御顏熠絲毫不上心呢,「容清紓,我們說的是御顏熠!你還記得不,把我叫進來,就是為了問御顏熠的事!」

容清紓硬是擠出幾滴假的不能再假的老鼠尿出來,「太可惜了,御顏熠居然和他的結發之妻,就那麼和離了。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其實,容清紓說完這句話,就打了個哈欠。

可韓織歡卻說得興致勃勃,絲毫沒有關注到有些昏昏欲睡的容清紓。

韓織歡將御顏熠找替身代替容清紓,又舍身為替身擋箭的事情略去,將御顏熠的深情盡可能的放大。

「御顏熠在戰場上交戰之時,被陰險小人偷襲,身受箭傷,過了半個多月,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傳出。」

韓織歡惋惜地長嘆一聲,「誰也不知道,御顏熠的情況到底如何了。」

因為無聊,容清紓的衣袖都被她揉得皺巴巴的。

只不過,容清紓心疼講得口干舌燥的韓織歡,還是很配合地問道︰「你不是說,古御和安瀾聯軍進攻韶國,難道不是他領兵嗎?」

「古御領兵之人,是容延梵和尹逐逍。」

「二哥?」容清紓緊緊地抓住韓織歡,「歡姐姐,你覺得,御顏熠到底會不會有事?」

韓織歡壓下嘴角上揚的弧度,「清紓,這些事情,遷宿哥哥比我更清楚。若你想知道的話,可以去問問遷宿哥哥。」

容清紓立即放開韓織歡,也沒有配合她演下去的,「遷宿不喜歡我提外人,反正,也是些無關緊要的人,還是遷宿更重要。」

韓織歡似乎生怕容清紓走,「其實,也並不一定要你開口,這不是遷宿哥哥的生辰近在眼前嘛。」

「即便各國交戰,但大家都還沒有真正撕破臉,按照規矩,古御、安瀾、凜宮,都是要派遣使臣前來祝壽的。」

「再怎麼說,都是韶帝生辰,古御不可能隨隨便便派個名不見經傳的人過來吧。到時候,古御的人過來,你還愁套不出話來?」

容清紓還是沒和韓織歡思想一致,「遷宿就要過生辰了,是不是就有好多好吃的了?」

「我一定要親自做一份禮物給遷宿,可是,遷宿到底喜歡什麼呢?」

韓織歡耐著性子,「生辰禮物,只要是你送的,遷宿哥哥都會喜歡的。」

「不過,我的身份尷尬特殊,不便在外露面,操持壽宴一事,便要勞煩清紓了。」

容清紓躍躍欲試的,「沒問題!」

韓織歡一走,容清紓便激動地跑去了風遷宿的寢殿,向他請旨,說是要操持壽宴一事。

風遷宿笑著向容清紓解釋,因為容清紓身懷有孕,不易操勞,壽宴一事,便不辦了。

但是,架不住容清紓的軟磨硬泡,風遷宿最終還是應下此事。

不過,繁重的壽宴瑣事,卻都落到了韓織歡頭上,除此之外,還遭了一番責罵。

大抵都是,韓織歡不守婦道,慫恿挑撥醇善的容清紓,責令韓織歡抄寫《女誡》十遍,反省己過。

若是壽筵大獲好評,便將功補過,反之,則數罪並罰。

韓織歡忙得團團轉,容清紓卻是閑得發慌。

再加上,風遷宿派來的太醫,總是想方設法地讓她出去閑逛,容清紓听得心煩,也只好乖乖地去外邊散步消食。

容清紓孕期反應仍舊明顯,正因如此,容清紓都瘦了一大圈,即便快兩個月的身孕,還是沒有顯懷。

容清紓大搖大擺地在韶國皇宮中穿行,即便沒有任何的位分,但見到她的宮女太監,無不對她恭恭敬敬地行禮。

就連藿藍和玄寂的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在宮中,沒人敢對他們不敬。

漸漸的,皇宮便開始謠傳,韓織歡雖然是風遷宿的正妻,但她無福承受風遷宿的恩寵,遲早要被容清紓取而代之。

皇宮中的地下賭坊,也都在容清紓頭上押注,賭容清紓會成為韶國下一任皇後。

容清紓習慣了韶國的安逸生活,眉宇間的憂愁也漸漸驅散,可玄寂眉目間的愁色卻越發濃重。

容清紓秉持著體恤下屬、關愛下屬的原則,對玄寂進行了一番無微不至的關懷,「玄寂,你最近都悒悒不樂的,是有什麼心事嗎?」

容清紓說著說著,又憋著壞笑望向訴琴,「還是說,你和訴琴吵架了?」

訴琴被容清紓調侃揶揄,登時就羞紅了臉頰,「姑娘,你別瞎說,我才不會和他這個又呆又傻的二愣子吵架!」

玄寂不知是急的,還是別的緣故 也紅著一張臉,「我才沒有又呆又傻,太子殿下都夸我心思活絡,是魅影衛里最機靈的。」

容清紓有些犯困地揉著眼楮,「玄寂,你說的太子殿下是御顏熠?」

玄寂激動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讓人毫不懷疑,他的熱淚隨時都要掉下來,「太好了,容姑娘,你終于想起來了!」

容清紓不明所以,「想起來什麼,這是歡姐姐對我說的啊。」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玄寂感覺,悠閑自在地飄蕩在雲間的他,瞬間便被踩入了泥沼里面。

藿藍也長嘆一聲,「都過了這麼久,主子都沒有過問太子殿下一句,我們看著都心疼太子殿下。」

容清紓卻怒了,是真的怒發沖冠!

「你們都是御顏熠的臥底?」

藿藍、玄寂、訴琴面面相覷,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們不知道,我和遷宿同進同退,容不下別人?」

「你們居然不顧往日情意,潛伏在我身邊,對一個外人通風報信,我對你們太失望了!」

容清紓越說越激動,最後,眼楮都紅了,「你們都出去,我不想見到你們!」

誰能想到,容清紓不記得御顏熠後,性子會如此剛烈,如此排斥御顏熠。

好在,藿藍了解容清紓的性子,立即向容清紓表態,「主子,我們發誓,絕對都是忠心不二的。」

「之所以一再提起太子殿下,是因為,之前主子和太子殿下是世間難得的故人,一直都對他很是上心。我們一下子沒有習慣過來,所以,才會多嘴提了幾句。」

玄寂、訴琴也連連點頭,「對對對,我們絕不會對容姑娘不忠,想著去向太子殿下通風報信。」

得了眾人的保證,容清紓的怒火,也開始偃旗息鼓,「真的?」

「真的!」

「真的!」

「真的!」

藿藍、玄寂、訴琴一個接一個的保證,容清紓才將此事揭過,「我相信你們,你們可別讓我失望。」

「這是當然。」

玄寂抓了抓腦袋,「容姑娘,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

容清紓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你說吧。」

「容姑娘,你染上風寒好一陣子了,一直喝藥,也不見效,要不要換一個太醫啊。」

「不然,再這麼吐下去,容姑娘都要瘦得不成人形了。太子……皇上看到了,也會心疼的。」

藿藍、訴琴望了望懵懂的玄寂,又看看滿不在乎的容清紓,聰明的閉上嘴巴,一句話也不說。

容清紓的手正要習慣性地覆上小月復,又若無其事地撐著腰,「沒事,過一陣子就好了。」

「……」

風遷宿走遠了,里面再說了些什麼,也听得不甚清楚了,「現在,丞相大人該相信,清兒並無二心了?」

精明的中年男子朝風遷宿拱了拱手,「小心駛得萬年船,不過,確實是我有眼無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

風遷宿緊抿著唇,「清兒心地純善,今日,是丞相大人虧欠清兒了。」

「皇上,微臣知曉,該如何彌補容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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