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顏熠逼問

作者︰落拓老叟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父皇,您是想將錯就錯,索性讓我和顏熠徹底分道揚鑣,再無瓜葛?」

古御帝清楚,再怎麼說,他能夠清醒過來,也是容清紓的功勞。

自然不會做這種忘恩負義之事,「你和熠兒分分合合,也不是一兩次的事了。你們夫妻間的事,朕也不想多管閑事。」

「只不過,若熠兒不願承認你,即便全天下人都責罵熠兒拋棄發妻,朕也不會再委屈熠兒,讓他勉強和你相守。」

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樣,上一次,他是能夠看出來,御顏熠是放不下容清紓的。

可如今,听容清紓所言,御顏熠是徹底將容清紓從腦海中抹去,對容清紓也是冷言冷語。

他若是再將容清紓和御顏熠湊對,那豈不是太委屈他的熠兒了,他可舍不得。

「我明白了。」

古御帝見容清紓垂頭喪氣,竟有些不忍地開口,「容清紓,你也不用擔心。朕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即便做不成翁媳,朕也不會虧待你。」

「等將御沐琛這個孽子處理掉,朕親自擬旨,古御的大好男兒,任由你挑選。」

容清紓抽了抽嘴角,古御帝這是多見不得她和御顏熠在一起。

「父皇……」

這時,房內忽然響起御顏熠沙啞低沉的聲音。

古御帝看到了御顏熠的身影,激動興奮不已,連面容上的病色也一掃而光,泛出淡淡的紅暈,「熠兒回來了,快過來。」

父子久別重逢,定然有千言萬語需要言說,容清紓很明白,此時此刻,自己不適合再逗留在此。

容清紓將深情款款的目光,從御顏熠身上收回後,便起身向古御帝行了個告退禮,「父……皇上,我還有事,便先離開了。」

御顏熠不由得望向容清紓,眼底多了幾分深思。

古御帝看都沒看容清紓一眼,便揮著手讓容清紓離開,「熠兒,父皇告訴你……」

容清紓走遠後,古御帝絮絮叨叨的聲音,也漸漸地遠去。

只是,容清紓沒有料到,她前腳剛出來,御顏熠後腳便跟了出來。

「你怎麼出來了?」

容清紓不過隨口一問,根本沒有期望,御顏熠能回答她。

可是,容清紓話音一落,御顏熠清潤溫雅的答話聲便在房內響起,「衣袍上沾了點血,父皇尚在病中,怕血氣沖撞了父皇。便讓父皇先歇一會,晚些再去見父皇。」

御顏熠說完話,才反應過來,他方才幾乎是習慣性地回答容清紓。

好似,這件事,做了千萬遍,本該如此一般。

「沾血?你哪里受傷了?」

容清紓記得,御顏熠的招式劍法,絕不會沾染到敵人的半點血跡。

所以,御顏熠沾染的血,只會是他自己的。

可是,御顏熠身著一身玄衣,容清紓根本看不出來,御顏熠究竟是哪里受傷了。

容清紓幾乎是出于慣性,直接就上手扒拉御顏熠的衣服。

御顏熠卻無情地扣住容清紓的手腕,扣得她手腕陣陣發疼,「你究竟是何人?為何如此關心我?」

不知是因為手腕發疼,還是因為別的緣故,容清紓的眼眶忽然就紅了,「你自己不會去打听嗎?」

御顏熠看著容清紓閃著幽怨淚光的雙眸,不知為何,心口猛然一痛,疼得讓他喘不過氣來,扣著容清紓手腕的手,也在這時不自覺地松開。

容清紓沒有了御顏熠的束縛,連連退開好幾步,「你先去沐浴更衣吧。」

若是御顏熠果真身受重傷,絕不是這般紅潤康健的面色。

容清紓似乎不想和御顏熠多說一句話,話一說完,便趕緊轉身離開。

「站住!」

御顏熠的話,似乎像是定身咒語一樣。

因為,御顏熠的話一說完,容清紓的腳就像生了根一般,怎麼都挪不動。

「你為何避著我?」

「沒有。」

「書房的密函,是你拆開的?」

「是的。」

「密函以顏家古方秘法封存,你為何會拆開?」

「不是你教……」容清紓忽的話鋒一轉,「我胡亂拆的,沒想到,那東西那麼容易拆開。」

御顏熠的面容多了幾分慍怒,顯然,這不是御顏熠想听到的,「我想听實話!」

容清紓直直地迎上御顏熠的眼楮,「我說的,就是實話。至于信不信,那是你的事。」

御顏熠忽然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舉在容清紓面前,「墨玉麒麟玉佩,為何在你身上?為何,墨玉麒麟牌改了式樣?」

對御顏熠而言,容清紓身上,有太多讓他疑惑不解的秘密了。

容清紓不答反問,「不是在你手上?」

她記得,墨玉麒麟牌,不是被她收起來了?

「你睡著時,從你懷里掉出來的。」

「反正,我不知道這是什麼。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拿一個我沒見過的東西質問我。」

容清紓已經打定主意,打死都不承認,御顏熠總不能真對她動手吧。

「既然如此,那你便別要了。」

「我要!」

御顏熠送她的東西,她可不想再被御顏熠收回去。

「墨玉麒麟牌可以給你,不過,我想知道的,你也得如實告知。」

墨玉麒麟牌,對御顏熠而言,確實重要。

只是,御顏熠有預感,他想知道的,遠比墨玉麒麟牌更重要。

「你會信我?」

「看情況。」

「你未必信我,又為何還要問我?」

御顏熠右手微微握拳,掩在口鼻處咳了咳,「你只需回答我問你的,其他的,不必多管。」

「這些,只是我從我的角度和我所知道的告知你。你做一個參考便是,萬萬不可當真。」

御顏熠被容清紓連連擺手的滑稽動作也逗笑了,對容清紓的態度,也緩和了幾分,「隨我去書房。」

「哦。」

容清紓認命一般,亦步亦趨地跟在御顏熠身後。

御顏熠坐在羅漢榻一側,示意容清紓坐在另一側,「坐。」

御顏熠怎麼突然對她這麼客氣?

「你的名字?」

「容清紓,容家長房嫡女。」

「容千衡的妹妹?」

「對。」

听御顏熠這架勢,怎麼這麼像是在查戶口。

「你我究竟是何關系?」

「患難與共的夫妻。」

御顏熠不由得皺了皺眉,「我為何會娶容家長房嫡女?」

「因為你心悅我。」

雖然,容清紓所言,確實是事實。

可不知為何,這幾個字,從容清紓口中蹦出來,總讓人感覺有些厚顏無恥。

「我心悅你?」

御顏熠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容清紓,似乎,是想證實容清紓所言的可信度。

「對啊,當初,就是因為你對我窮追不舍,還說,會一輩子對我好,我才勉為其難地點頭,答應要嫁給你的。」

「你勉為其難?」

容清紓被御顏熠看得有些心虛,「其實,也不是勉為其難,畢竟,你長得這麼好看,又對我千依百順,我也挺喜歡你的。」

御顏熠這才若有所思地點頭,「以我近幾日對你的觀察,你似乎並無可取之處,我為何會心悅你?」

「這……」容清紓絞盡腦汁地思考,然後,一本正經地點頭,「可能,因為外祖父五十大壽時,我闖入了祠堂,你被我可愛到了,然後就對我念念不忘了。」

「那時,你還悄咪咪地為我作了一幅丹青。後來,我們在東溟再次重逢,雖未正式結識,但你也為了作了不少畫像,如今就存放在太子府。」

御顏熠的眸光閃了閃,「你說的事,我腦海中都有所印象,不過,卻沒有任何關于你的記憶。」

「因為,你忘了我。」

「為何,我獨獨忘了你?」

容清紓提起這件事時,心虛地垂著腦袋,不敢去看御顏熠,「我們要去藍霧宮的機關迷城,為襄宸取藥引配制意如丹。你不忍我以身赴險,便只身一人去闖機關迷城。」

「後來,玄寂催我即刻前往京城,我害怕耽擱父皇的病情,便先一步回京了。我听藍霧羲說,你是在機關迷城中,不慎吸入機關迷城的秘藥,所以,忘記自己最在乎的人了。」

御顏熠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書桌,「你的意思,我大致了解了。」

「我們原本是心心相印、不離不棄的夫妻,因為藍霧宮一行突發意外,我記得所有的事,獨獨忘記了你。」

容清紓除了點頭,還是點頭,「是的是的,就是這樣。」

「你覺得,可能嗎?」

將一個人從另一個人的記憶中,徹底地抹殺,這種事情,容清紓也是聞所未聞。

若是容清紓沒有親身經歷此事,自然也是不信的。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沒有見識過,不代表沒有。」

「既然忘了,便沒有必要重新記起。」

御顏熠將那塊墨玉麒麟佩扔給容清紓,「玉佩給你,日後,莫要再提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話一說完,御顏熠便站起身來,似乎是打算離開。

「顏熠,你的意思是,我們和離?」

「此事,日後再提。」

「可是……」

「放心,你大好韶華,我不會耽誤你。若你有心儀之人,大可告知于我,我隨時放你離開。」

容清紓凌亂了,她是這個意思嗎?

御顏熠正要離開,忽然想起什麼,淡淡地瞥了容清紓一眼,「今晚,隨我出去一趟。」

「可是,父皇這邊……」

古御帝雖然已經清醒,卻離不開人的照料,若是她離開,萬一出了什麼事,便追悔莫及了。

「父皇這邊,我已安排專人照料,你隨我出去便是。」

「需要喬裝打扮嗎?」

「不必,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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