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軍突起,隱于江湖尋秘寶 第156章 鳳袍金冠,貧民窟

作者︰忘川冷月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南川,京城。

「閃開,都閃開,禁軍出行,諸人回避!」

天色初曉,南川皇宮的宮門突然開啟。列隊整齊的禁衛軍衣著鎧甲手提兵刃從宮門內疾行而出。前來上朝的諸位大人紛紛駐馬停轎,為禁軍讓路。如此行色匆匆而且大規模出動的禁軍,在南川京城可不常見,諸位大人紛紛猜測這又是起了怎樣紛亂。

噠噠噠!!!

禁軍一路疾行,最後停在了丞相府外。為首的禁軍統領大手一揮,身後的禁軍走出了數人,抬著巨大的木樁將李府大門直接撞開,禁軍們直接闖進府里將府中上下眾人全部押到了前院。

「李相何在?」

為首的禁軍統領一把拽過人群中的一個小奴,掐住他的脖頸厲聲責問。禁衛軍將府中所有人都搜了出來,偏偏沒有看到丞相李豐的身影。

「丞,丞相尚未起身……」

「大膽,居然說謊話欺瞞本統領!」

被掐住脖頸的小奴沙啞著嗓子斷斷續續的說著,禁軍統領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一把將手中小奴甩到地上,拔出腰間佩刀就斬斷了他的咽喉。

刀尖上的血液還沒有滴落,禁軍統領再次將長刀懸在了人群中第二人的肩頸上。刀尖沾染地血液還溫熱,濃烈的血腥味充斥著她的口鼻,她嚇得身子一哆嗦,兩眼一翻栽倒在地上,衣裙上出現一抹水色。

「膽小如鼠,該殺!」

禁軍統領一腳將暈倒的女子踹開,落在了身後禁衛軍們的亂刀之下。一連死了兩個人,讓李府眾人陷入一片驚恐之中。禁軍統領走在眾人中間,刀尖掠過一人就詢問一句李豐的去處,卻沒有一個人回答出來。

「來人,給我搜!將李府翻個底朝天也要將李豐找出來!」

在禁軍統領的刀刃下,已經倒了一排數人,剩余的奴僕紛紛抱作一團瑟瑟發抖,流淌的血水在地上匯聚成一條條血色的紋路。

隨著侍衛統領的一聲令下,身後的禁軍侍衛們四散開來,在李府四處翻查。不管是寢居、亦或是柴房,乃至下人們住的耳房,皆翻了個底朝天。

「大人,後院廢宅發現這個!」

一陣翻找的喧鬧之後,兩名禁軍抬著一個紅木箱子走了過來。箱子四角均嵌著金屬,瞧著甚是華貴。木箱子上掛著金鎖,鎖上還刻有李府徽記。

「砸開!」

 !!!

禁軍統領揮揮手,侍衛將木箱放在地上,用佩刀刀鞘將金鎖砸開。箱子里滾落的物件讓禁軍統領臉色大駭,金黃色的衣衫上封制著鳳紋,還有一頂異常華貴並且立有九鳳的頭冠。這衣衫發冠無一不是上位者才能佩戴的象征,一件件都彰顯了李豐的不臣之心。

「大人,你看這……」

「通知城門守衛,四處搜查李豐蹤跡!一經發現,無需上稟,直接捉拿!」

這箱子里的物件讓在場禁軍紛紛噤若寒蟬,抬著箱子前來的兩名侍衛更是直接跪倒,詢問著這箱子該做何處置。禁軍統領面對搜查出來的這些物件,再加上李豐突然失去蹤跡,當即就下令全城搜捕。

「大人,那這些……」

「箱子抬回去交給陛下處置,這些人留兩個作為人證帶回去!其他的,全部綁起來懸掛在李府門外,半個時辰處死一人,直到捉住叛賊李豐!」

箱子要盡快抬回去交給陛下處置,禁軍統領不願再在這些奴僕身上耗費時間。一聲令下,隨意指了兩個下人與箱子一起被押解回宮,不顧身後的哭鬧嘶喊,離開了李府。

與此同時,城北荒敗的貧民窟中,來了一個獨眼女子身披黑紗,手里牽著一個半大的孩童。女子另一只手拖拽著一個麻袋,一路走向貧民窟最靠近城北城牆的破廟。

「師傅,我們這是要去哪?」

李恪抬著頭,茫然的問向獨眼女子。這周圍的環境太髒太亂,對他來說十分陌生。還未听到雞鳴,他就被師傅叫醒,師傅一言不發的抱著他提著一個大麻袋就出了府,一路來到了這里。

「等人!」

獨眼女子簡短的說出了兩個字,她將麻袋踢到了神龕下面,從背著的包袱里掰了一小塊已經干掉的大餅,遞給小小的李恪。

獨眼女子靠坐在神龕旁的柱子邊,等著與她約定好的人前來。李恪見問不出什麼,抱著拿一小塊大餅,坐在女子身邊啃起來,偶爾打量的眼神瞄向神龕,卻被女子抬起的衣袖擋住了視線。

獨眼女子並不知曉自己留的訊息,那兩人能不能看得懂,瞧瞧天色,城門想來已經開了……

五日前,獨眼女子與一紅一白兩人初次見面達成共識之後,就著手開始了計劃。

李府出現尸骸,羅太師和蘇少卿上書奏表,讓李豐被南宮青雲軟禁在家中,不準出府,亦不準他人去李府探視。南宮青雲責令蘇少卿以及京畿府尹兩方協助,共同調查李豐府中尸骨以及那幾張紙上所寫的真偽。

李豐被軟禁在府里,正好給了獨眼女子機會。她交給李恪一款香囊,讓他每日帶著這香囊去向李豐請安。

香囊里是由安神助眠的寧心草與會讓人夢魘的育夢花兩種草藥研磨調制而成,長期聞這種味道會讓人分不清夢境現實,服從下藥人的安排。至于李恪,獨眼人每天都會給他一塊大餅讓他吃下,大餅里包著針對香囊的解藥,所以李恪絲毫沒有受到香囊的影響。

李恪日日陪在李豐身邊,按照獨眼女子教給他的話,重復的告訴李豐陛下已經不再信任她,大權旁落不如殺之後快。雖然李恪還小,並不知曉這話中含義,但依然听話的每天早晚請安都跟李豐重復說一句,直到今早被師傅帶出了府。

「前輩藏身之處真是隱秘,可讓小女子好找!」

破廟的院牆上出現一個銀衣女子,肩膀上盤著一條黑色小蛇。女子坐在牆頭,搖晃著兩腿,悠閑而愜意的瞅著破廟里的一老一少。

「怎的就你一個?」

「我一個人,足夠了!」

獨眼女子抬眼看去,似乎在尋找什麼人,一無所獲之後略帶失望的說著。牆頭上的銀衣女子笑嘻嘻的說著,好看的雙眼彎成一對月牙,黑色小蛇從她肩頭游移到掌心,吐著紅色的信子。

「你一人前來,該說你自信還是自大?」

「前輩莫不是有了別的心思?亦或者,前輩看上我姐姐了?那可不行,我姐姐可沒那奇怪癖好!」

獨眼女子站起身,走到了破廟院中,僅剩一只的眼楮里透露了不可言說的暗光。牆頭上坐著的銀衣女子歪著頭,打量了一下獨眼女子,略帶好奇的說著,天真爛漫的表情演繹到極致。銀衣女子袖長的手指輕輕點在黑蛇頭頂,逗弄著小家伙在她掌心玩耍。

「瞧你說的,我不是擔心你一個人找不到回家的路麼?」

「這個前輩就不用擔心了,京城的路,本姑娘熟得很。好了別廢話,我要的東西前輩可帶來了?」

獨眼女子在院中踱步,一點點不著痕跡的縮短自己與銀衣女子的距離。銀衣女子眼中的亮光一閃而過,絲毫沒有躲閃,就像從未發覺一樣,撫模著黑蛇晃晃悠悠的問出口。

「帶是帶來了,就不知道你帶不帶的走了!喏,在那邊神龕之下,想要,自己去拿吧!」

獨眼女子回頭,下巴沖著神龕方向努努嘴。再回頭,眼前坐在牆頭的銀衣姑娘已經從她面前消失,銀色流光從她身邊晃過,輕而易舉的從神龕下拉出那個麻袋。

銀衣女子的手剛觸踫到麻袋綁著的麻繩,只听得一陣悠揚的樂聲入耳,麻袋突然動了,一柄閃著寒光的菜刀劃破麻袋露出了刀尖。

嘶啦!!

隨著麻袋被割裂開,披散著頭發只穿了單衣的李豐從麻袋里掙月兌出來。眼神空洞,行為機械,手里舉著剁肉的菜刀,一步步向銀衣女子靠近。

「喲,攝魂?前輩懂得不少啊!」

銀衣女子閃身後退,躲過了襲來的菜刀。飛身而起雙腿倒鉤住破廟的房梁,瞧著院子里用樹葉吹著樂曲的獨眼女子。獨眼女子沒有回答,吹出的曲子卻陡然轉急,似金戈鐵馬不斷廝殺的壯烈。隨著曲子聲音的拔高,雙眼空洞的李豐額邊青筋暴起,就像提線木偶一樣被操縱著撲向銀衣女子。

「前輩,攝魂從哪學的,這麼不專業?來,看仔細了,本姑娘給你露一手!」

一身銀衣的鳳綰綰嘴角一勾,這麼淺顯的催眠,輕而易舉就能破開。不過,這麼輕易破開就不好玩了,那就枉費了獨眼女子精心布置的局。

鳳綰綰腿上用力,將整個人由倒掛翻身坐在了房梁之上,嘴唇略微嘟起,婉約略帶淒厲的口哨聲就飄了出來。獨眼女子吹奏的樂曲剛猛激進,鳳綰綰正好以柔克剛,口哨聲悠長又淒厲,兩種曲子相交,讓揮舞著菜刀的李豐突然停下了腳步,眼神空洞而茫然。

獨眼女子站在院中,用樹葉吹奏的曲子越來越快,聲調越來越高,她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鳳綰綰笑眯眯的看著她,口中的口哨聲突然停下,在李豐被控制重新癲狂的時候,鳳綰綰吟唱出一段歌謠。歌聲一出,李豐手中的菜刀落地,突然抱著腦袋在地上翻滾,神情悲傷而痛苦。

「我生卿未生,卿生我已老,我恨卿此生來遲,卿恨我來早。卿離我天涯,我離卿海角,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卿好……」

「啊!不要……不要再唱了……你早就死了……本相殺了你……別……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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