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軍突起,隱于江湖尋秘寶 第155章 與虎謀皮,達共識

作者︰忘川冷月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南川,李府。

羅老太師等人離開李府後,李豐越想越不對勁,那掉落的紙張究竟是什麼內容,會讓看過的人全部臉色大變。李豐從那個荒廢的院子緩緩向外走,突然想到了什麼,疾步向書房奔去。

李豐回到書房,摒退下人,一個人在書房里翻箱倒櫃,卻沒發現那早就該鎖起來的半沓賬本。李豐心中大駭,像是被抽空氣力一般攤在椅子上。那幾張紙,不會就是賬本撕扯下來的吧?現在賬本不見,若是……

李府的下人們經過下午的盤問之後,一個個也都是膽戰心驚,戰戰兢兢的回到自己做事地方。那被抬走的一捆尸骸,深深的印在每個人心里,那個廢棄的院子和湖,沒有一個人願意再涉足。

在那個廢棄院子恢復往日安靜之後,並沒有人注意到,一個小小的身影貓著腰從院牆破碎的狗洞中鑽進去。日頭垂落,天色擦黑,那個身影躬著身子在雜草中穿行,走向最靠後的那間耳房。

「師傅,恪兒來給你送吃的了!」

那個身影小小的個子,並不高,懷中抱著皺巴巴的油紙團,小腳丫輕輕踢著房門。沉默了一會之後,房間門從里面打開,一只狀如枯木皺皺巴巴的手從漆黑的房間伸了出來,一把將李恪拽了進去。

「師傅,你看,這是珍膳樓賣的最好的杏花酥,您嘗嘗!」

李恪高舉著雙手,將已經滲出些許油點子的油紙包舉過頭頂。黑暗的房間里沒有點燈,李恪被那只手拽進來之後就再無走動,站在拽他進來後松開手的那方寸之地。

「嗯,今天做的不錯!」

黑暗里,粗糙而沙啞的聲音傳出來。枯木的手從李恪手中取走油紙包,低著頭的李恪只覺得手上一輕,垂下手低著頭的站在原地。

月光從破敗的窗子照映進來,正在撕扯油紙包的人在月色下展露了容顏,滿頭花白而枯槁額頭發,一左一右兩道疤痕將整張臉分割成了四份,傷疤經過的右眼眶里空無一物,只余下漆黑的洞。

「師傅,還需要恪兒做什麼?」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小心李豐找你麻煩!」

李恪低著頭詢問著,他並不知曉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是誰,只知道這個人救了他。

那天他在府里玩蹴鞠,費嬤嬤不見後就沒人陪他玩,他只能在府中亂竄瞎玩。後來,蹴鞠被自己踢飛,他一路尋找,走到了這個院子外,親眼看到了掌事姑姑將費嬤嬤扔進湖里。他非常害怕,摔倒在地上,壓到了枯樹枝。若不是這個人突然出現,或許他就會被掌事姑姑找到,和費嬤嬤一樣進湖里了。

吃著杏花酥被李恪稱為師傅的人擺擺手,揮出的掌風打開了房門。獨眼人讓李恪先回去,僅剩的獨眼瞧了一眼房頂……

「梁上之人,可有興趣下來敘敘!」

待李恪從院牆狗洞離開之後,獨眼人正好吃完了最後一塊杏花酥。抬手將空空的油紙折疊起來,頭也不抬的朗聲說著。手中的油紙包被獨眼人折疊成特別小巧的四方形,揮手對著房頂上扔出去。

「我等姐妹兩無意路過,前輩何至于如此大禮?枯骨腐,這藥可稀有的很呢!」

屋頂的瓦片被擊碎,一白一紅兩個身影飄落了下來。白衣女子手指尖夾著那四方形油紙包,另一只手挽在絳紅‘女子’的手臂上。白衣女子將油紙包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居然是千金難買的枯骨腐,不由得讓她多打量了幾眼那個獨眼人。

「路過?不見得吧!我這人雖然瞎了一只眼,但也不是可以隨意忽悠的。」

坐在桌前的獨眼人衣袖揮過,衣袖中飛出一條通身赤紅伴有幾條金色紋路的小蛇,直直朝白衣女子的脖頸位置飛去。絳紅衣衫的女子正準備出手,手臂被白衣女子挽住,眼睜睜的看著那條小蛇落在白衣女子肩頸上。

可惜,獨眼人想看到的畫面並未出現,紅蛇落在肩膀上之後就被一條渾身漆黑的小蛇緊緊纏住,蛇牙都沒現出來就被咬斷了蛇頭,抽搐兩下,被扔在了地面上。

「墨蛟,這可是赤金玄蛇,你太暴殄天物了!」

黑蛇盤成一個圈,蛇頭高抬著在白衣女子頸子邊蹭了蹭,似邀功似撒嬌。白衣女子伸出手輕輕點了一下黑蛇的蛇頭,悠悠的說著。緊接著,女子俯身將地上沒有頭的蛇身拎起來,取出一個瓷瓶將蛇身流出來的血液收集起來。

「前輩果然出手闊綽,又是千金難買的枯骨腐,又是赤金玄蛇,小女子都有點受寵若驚了!」

蛇身里的血液被收集之後,女子指尖掛著的蛇身也沒有浪費。只見她取出一柄薄如蟬翼的小刀,慢條斯理的坐在獨眼人對面,將蛇肉一條條的剃下來喂給她肩膀上的小黑蛇。整條蛇被肢解的過程優雅而安靜,除了女子對面手指握的咯咯作響的獨眼人有點破壞畫面。

「前輩,一大把年紀了,這樣捏手指容易骨折!」

 嚓!!!

收起手術刀的鳳綰綰展顏一笑,好心的提醒著對面獨眼人。站在鳳綰綰身邊絳紅衣裙的南宮流雲勾起唇角,這個小家伙火上澆油的功力長進了不少。鳳綰綰話音剛落,獨眼人手下的桌角發出了斷裂的聲音。

「你們為何而來?」

「為何而來?好像是前輩讓我們下來的吧?」

獨眼人掰碎了桌角後,沙啞粗糙的聲音從嘴里冒出來。坐在對面的鳳綰綰一臉無辜,眼神里卻閃爍著奸詐的光亮。枯骨腐、赤金玄蛇都很難得一見,說不定這人手上還有更好地東西……

「別遮遮掩掩了,你們是為了下午的事來的吧?」

「前輩既然猜到,何必浪費這麼好的兩樣東西呢?實在是太可惜了!」

獨眼人面對這兩人,試探的說出了心中猜測。畢竟下午在李府搜查這麼大動靜,引來一些人打探情況也很正常,只是不知這兩個女子究竟是站在哪一邊的,是敵是友?

鳳綰綰手中把玩著那個粘有枯骨腐的油紙包,絲毫沒有遮掩的就認可了獨眼人的猜測。既然獨眼人要對付李豐,那麼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暫時同一條陣營的意圖不妨讓對方知曉。

「你們來,是哪里露出了破綻?」

「前輩,你知道麼,太過完美的巧合,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破綻!」

獨眼人覺得下午的一步步都在自己算計之中,偏偏就沒有算計到這兩個人會找來。既然打听情況直接就模到了這里,很大可能是跟著恪兒來的。既然如此,只能說恪兒下午的行為露出了讓人猜忌的破綻。

鳳綰綰並沒有直面回答,在場的都是聰明人,說話不用點的那麼明白,點到即止就好。獨眼人听完,略一沉思,也想明白了關鍵所在。下午因為搜查和尸骸,一件件一樁樁讓李豐根本來不及多想,但是這一切餃接的太過剛好,等李豐看穿布局只是時間問題。

「那恪兒……」

「看來,前輩已經想到了。那麼,我們可以好好談談接下來的合作了!」

獨眼人對李恪有著一股復雜的感情,她出手救李恪並非只是一是偶然。她叫花胭,按照輩分算的話,李恪應該改口叫她一聲姑姑。花眠是她弟弟,她在成年之後就離家學武,之後就再沒見過弟弟。等她帶著一身狼狽與毒物回京之後就听說弟弟嫁入李府後沒多久就對外宣稱病故,她不願相信這個事實于是自己私下多次探查。

據她調查所知,李府小姐有暴力傾向,對弟弟非打即罵,即便弟弟懷孕也不曾手軟。李恪是弟弟唯一的血脈,卻也因為保全他,弟弟才會自盡。所以,她對李恪有怨懟,但是看著那與弟弟相似的容顏又忍不住保護。如果下午的布局敗露,李恪會被李豐如何對待,她不敢想象。

「你們是來合作的?我這殘軀,能合作什麼?」

「前輩布局心思縝密,若非我這‘姐姐’心思機敏,估計也很難這麼快反應過來!既然我們敵人都是一致的,合作之下,都能得償所願,何樂而不為?」

獨眼人自嘲的開口,她布局還是有差池,她還是做不到盡善盡美。若是因為她布局失誤,讓弟弟僅存的血脈有了差池,她如何向故去的弟弟交代。鳳綰綰有意拉攏這個獨眼人,從這人的語氣和眼神里,都絲毫沒有遮掩的透露出對李豐、對李府的恨意,若能好好利用,這恨意將會成為鳳綰綰她們手上最鋒利的刀刃。

「你們想怎麼合作?」

「那就看前輩你有多大誠意了!」

獨眼人並沒有立刻就答應,而是戒備的瞧著對面兩個女子。她花費多年時間研習武功,甚至不惜以身喂毒,卻被這年紀不大的小女子輕輕松松就破解。與懷有這樣手段的人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對于獨眼人的戒備,鳳綰綰她們並沒有絲毫介意,面對今晚才見過一回的陌生人,若是不戒備的話,她們還不敢輕易與她談合作。

「你們想讓我做什麼?」

「很簡單,我們……對付李豐,讓她萬劫不復,相信以前輩的謀略並不困難。前輩若是有任何需要我們協助的,可以放塊石頭在門口,我們自會出現。」

鳳綰綰半起身,離獨眼人近了一些,輕聲說了幾句。對于這獨眼人,鳳綰綰哪怕合作也不會完全信任與她,交代的事情都是一些粗略的建議,哪怕泄露,對鳳綰綰她們也不會有任何影響。這看似兩方的合作,也可以算做對獨眼人的考驗,看她是否真的值得合作。

「想讓我為你們做事,那我有一個條件你們必須做到。保住恪兒,事成之後讓我帶他離開!」

「放心,我們目標只是李豐,不會牽扯李府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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