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救命!!」
陳彬整個人猛地驚醒,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渾身上下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整個床單已經濕了一大半,忽地,窗外一陣涼風吹入滲入皮膚,一股滲人的涼意頓時從尾椎骨直沖天靈蓋。
「是夢嗎……」
陳彬驚魂未定地喘著粗氣,他伸手想要去夠床頭櫃上的水杯,卻發現自己的手臂像是被什麼扼住了一般,久久無法抬起。
最後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才顫顫巍巍地抬起水杯,將冰涼的水仰頭一飲而盡。
慢慢的,陳彬這才鎮定下來。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微微有些出神,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撩起了自己的衣服,仔細檢查自己全身上下每一處關節和皮膚。
在剛才那個夢里,一個帶著小丑面具的男人用一柄鋒利的匕首,對準了自己的身體……
「噗呲!」
鮮血噴濺而出,陳彬親眼看著自己的月復部被劃開一道口子。
殷紅的傷口,略帶弧度的曲線,像極了一張詭異笑臉。
而且當時,那瘋子還拿走了自己的器官!
那瘋子拿著那玩意就像是在把玩藝術品一樣。
想到這里,陳彬咽了一口唾沫,回想起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就使他渾身汗毛直豎,冷汗涔涔。
他只記得自己當時發瘋般地在怒吼,在掙扎。
可是沒有任何用,他發不出聲音。
整個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著,無法動彈。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陳彬深吸了一口氣,那個噩夢太真實了。
他還清楚的記得那個男人桀桀桀的笑聲,即便他帶著面具,自己看不見那張臉。
可是那似陰似陽的面具都透露著詭異。
「嘶——」
想到這里,陳彬不禁又打了個寒顫。
身為一名刑偵專業的應屆畢業生,陳彬在上學期間看了不計其數的殺人案例,卻從未如此身臨其境地感受過。
那個夢,無比真實,就好像真的發生過一般。
「一定是我太緊張了吧,今天第一天實習,一定不能遲到。」
想到這里,陳彬連忙月兌上被浸濕的衣服,進了淋浴間。
升騰的熱氣瞬間彌漫整個浴室,感受著滾燙的熱水一點點將全身蔓延,陳彬心中的寒意這才慢慢散去。
隨後他穿好實習警服,打好領帶,站在鏡子前自顧自地審視了一番。
他的父母都是光榮的人民警察,但遺憾的是在一次危險任務中,兩人意外失去了生命。從那時起陳彬便立志要完成父母的夙願,鏟除世界上所有的黑暗!
所以他報了警校,學了刑偵,並且以全科近乎滿分的成績得到了這次寶貴的實習機會。
「陳彬,一定要珍惜這次機會!一定不要讓爸爸媽媽失望!」
陳彬心中暗暗道。
顧不上吃早餐,陳彬馬不停蹄地抵達了漢川刑警局。
可警局門口卻空空如也,不見人影。
「嗯?黃警官不是說八點鐘讓我在門口等,帶我熟悉一下警局的嗎?怎麼沒看到人啊?」
陳彬又等了足足一刻鐘,依舊沒看到黃警官的人,忍不住撥通了電話。
「黃老大,是我,陳彬,我已經到門口了,您什麼時候過來啊?」
「小陳啊,實在是不好意思,今天一大早接到一條緊急任務,城東廢倉庫這里發現了一具無名女尸,情況有些特殊,整個小隊都到現場干活了。要不你也過來一趟吧。」
「我現在把位置發你微信,先這樣,掛了。」
說完黃警官便掛斷了電話。
陳彬慢慢放下手機,心中默默道。
「廢倉庫,無名女尸……」
突然間,他心神猛地一顫,眼中閃過一抹光亮,連忙朝手機上的地址趕了過去。
等他趕到現場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後左右。
這廢棄工廠距離市中心比較遠,很少會有人過來,是早上幾個工人來這里拖廢棄材料時意外發現的尸體。
此時整個工廠已經拉起了長長的警戒線,還有不少工人正站在外面駐足觀看。
陳彬掏出了自己的實習證件,順利地進入了工廠,只見兩個男人正神色嚴肅地議論著什麼,臉色都有些煞白、。
其中較高那人便是黃振輝,陳彬的實習警官,今年剛過四十歲,但已經是整個漢川刑警局的大隊長,能力極強,之前還被評過三等功,算得上局里的台柱子了。
至于旁邊那個寸頭男子則叫萬里光,也是刑警局里的老人。
「黃警官,萬警官,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陳彬氣喘吁吁地走到二人前,畢恭畢敬地敬了個軍禮。
「小陳來了啊,你看這事出的,連我都措手不及了。老萬,這就是我帶的那個實習生,他可是今年刑偵全系第一,幾乎所有科目都是滿分,比你當年還厲害!」黃振輝隨和介紹道。
「長江後浪推前浪,我這老浪遲早是要被拍在沙灘上的,你就是那個陳彬是吧,早有耳聞,小伙子身板不錯,就是黑眼圈有點重,怎麼,昨晚去找女朋友了?」萬里光臉上泛起一抹怪笑。
「沒有沒有!」陳彬臉頓時一紅,連忙搖頭否認。
「行了老萬,別拿小陳開玩笑了。對了小陳,你不是犯罪心理學是滿分嗎,正好幫我倆分析分析,你說這凶手到底是出于什麼心理,居然做出這種變態的事!這種社會渣滓,等抓到他,我恨不得把他弄死!」
黃振輝說完咬牙切齒!
陳彬接過尸檢報告,稍顯輕松地翻開了第一頁。
大學期間他查閱過各種各樣的尸檢報告,對這種工作自認為得心應手。
然而,當他看到第一頁時,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煞白,就連手都開始不由自主地發起了顫。
空曠的白紙上清晰地印了幾行字。
性別︰女。
身份︰未知。
年齡︰20-24之間。
肢解,剖月復,器官全被掏出。
還附有一張觸目驚心的照片。
一道宛若小丑邪笑的刀疤……
這一刻,陳彬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小月復,只覺得一陣強烈的痛感正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