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覆巢之下 第六章 街鎮上的風波

作者︰黑角人熊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受教于高僧大德,眼界自然不能與他人共論,素清自小便有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的志向,成年後周游四海,更是大開眼界,此番剛回到大先生身邊,焦山上便來了位小僧,小僧見到大先生,帶來了慧宣法師的口信。玄府上下都知道慧宣的心意,待到太陵城局勢平穩了,大先生便催著素清上山,素清對師父當然也是想念非常,不願耽擱,領著正南就要出發,臨走前凌萱也嚷著要去,被張氏攔了下來,凌萱只好讓素清帶上小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于是三人騎馬一早便從玄府出發了,素清催馬急行,正南、小蠻緊緊跟隨,很快就到了集春鎮,三人策馬緩行于鎮上,正南喊起了餓,小蠻側目道︰「切,痴漢,就知道吃!」

正南反擊道︰「哼,每頓飯就你吃的多!還說我!」

小蠻一听,忍不住揮起馬鞭就掃了過去,嘴里說著︰「你扯謊,明明你吃的多!」正南一邊躲著一邊偷笑著也不答話。小蠻一看更急了,不停說著︰「就你,就你,就你吃的多!」可不知道怎麼了,正南反倒笑得更開心了。

素清看了看小蠻憋紅了的臉,說道︰「好了,好了,傻丫頭,你要是跟這蠻漢比起飯量,你呀,橫豎都是輸!明白不?」

小蠻一听,停下了手里的鞭子,眨著眼楮想了想,再看看正南一臉的壞笑,這下她明白了,一個小姑娘跟個壯漢比飯量,橫豎都是吃的多呀!好啊,原來這蠻夫是給自己挖了個坑啊!小蠻更氣不過了,本來她掃鞭子根本打不到正南,這下來真的了,催馬上前伸長手臂打過去,正南則嬉笑著逃跑了。小蠻當然趕著追上去。素清微笑著看他倆跑遠,自己卻仍然閑庭信步,確實也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了。

素清走著不經意間看到一家酒樓的小二正在大門上貼著告示,素清看了看,于是微笑著停下了腳步,看來他是打算在這家酒樓吃午飯了,可他也不下馬,只是坐在馬上,悠閑地等著跑遠的那兩個冤家。果然,不一會兒,正南和小蠻一前一後的跑了回來,不待他倆開口,素清就笑著責備道︰「好大的膽子呀,就把少東家扔在這,自己打情罵俏去了?」

正南不好意思地賠笑著,倒是小蠻埋怨道︰「哎呀,公子慣會取笑人!」

素清也沒在意,只笑著說了句︰「好了,好了,下馬,吃飯!」

正南看著邊上的酒樓問道︰「咱就在這吃嗎?」

小蠻反問道︰「怎麼了?這麼好的館子你還嫌棄呀!」

「不是嫌棄,我就煩這種館子,你看那名,」正南邊說邊指著酒樓牌匾說道︰「叫什麼庭軒閣,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大津的飯館子都一個路數,一看到這種雅到頭的名字,就知道上的菜分量都特別小,上的酒杯也就能喂個雞,反正是填不飽我,這種館子哪有酒肆里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來得痛快!」

「趕緊閉嘴吧你」小蠻搶過話頭懟了過去︰「也不用你那個插滿爛草的腦袋想想,我們這回是上哪去?能一路上又酒又肉的嗎?」

正南發現自己失言了,忙吐下舌頭扮了個鬼臉,卻不知道能說些什麼,只能不好意思地偷偷看了眼素清。

正要下馬的素清絲毫也沒在意正南的話,可他卻知道正南正看著自己,于是他笑著說道︰「酒呢,你們就依了我,咱就不喝了,不過,這肉包子我給你管飽,如何?」

正南將信將疑地下馬來接過素清手里的韁繩,一臉狐疑地拴馬去了,素清理了理衣衫,正要往里走,店里的小二趕忙迎了出來問道︰「哎喲,客官您吉祥,今兒您可來著了,小店呀明天就要歇業半月了,我們今天就給您預備了籠餅、小菜,您看您是要羊肉餡的,還是豬肉餡的?來來,您先里邊請!」

素清心里暗笑著︰肉包子就肉包子吧,非得叫什麼籠餅,听起來也不見得文雅多少!臉上卻不動聲色,他和小蠻先走了進來,上了二樓,找了個窗邊的位子坐了下來,這時素清開口問道︰「小哥,這齋飯如何啊?」

小二一听來了精神趕忙說道︰「客官您真是來對了,小店的素齋那可是一絕,你想想,這集春鎮上來來往往的那麼多上焦山的香客,哪個不來我家吃一口齋飯呀!」

素清看了看這除了他和小蠻空無一人的酒樓,問道︰「小二,這集春鎮向來熙熙攘攘的,怎麼今天街上都沒什麼人啊?」

小二搖著頭說道︰「唉!客官您是不知道啊,這北方不是亂了嗎?那里的百姓怕是遭了大罪了,這不,這幾天有許多北方百姓逃到這兒來了,前些天都在鎮上要飯吃,哎呀,太可憐了,賣兒賣女的多的是,听說還有很多給餓死的也沒人給埋,大家都怕瘟疫不是,所以呀都不太上街了。要不到飯,那些北方人也不上鎮上來了,倒是東邊的宮觀寺廟都開了賑場,這些人啊,大都上那邊去了!唉!」

素清听著沉默了些許,這才看到小二還站在他面前,忙說道︰「我要個白玉蓮藕,不要太甜,」說著又從袖子里取出一個小布袋子︰「幫我把茶泡上,一會兒一並送來,再來兩大屜肉包子,哦不,籠餅,就這樣吧!」

小二回應道︰「好 ,您稍等!」說完往後廚去了。

這時正南從樓下走了上來,嘴里嘟囔著︰「怎麼選了這麼個地方?大中午的飯點,一個人也沒有,這菜得多難吃啊!」說話間他在素清對面坐了下來,一旁的小蠻瞪了他一眼。

素清依舊筆直坐著,兩手垂在月復部轉著佛珠,少時,他對著正南說道︰「你不是要找個吃的飽的地方嗎?」

正南有點蒙,心想難道這館子沒人來的原因竟是分量足?

正南的不解素清當然是看在眼里,但他卻不肯再說些什麼了,又閉著眼轉起佛珠了,正南想問,看著素清又開不了口,只好乘著素清沒睜眼的時候,狠狠地沖他做了個鬼臉。小蠻在一旁偷笑著,沒想到,素清居然也微笑著睜開眼來,假裝生氣地斜了正南一眼,然後又閉上眼楮,不理他倆了。這下,反倒正南尷尬了起來。小蠻笑得更開心了。

不一會,小二端上了午飯,正南一把抓起包子來,狠狠地咬了下去,果然是薄皮大餡,滿滿一口肉。正南不由的看向了端坐在他對面的素清,只見素清嘴里說著︰「罪過,罪過呀!阿彌陀佛!」然後放下佛珠問道︰「怎麼樣?」

正南驚訝地點點頭,心想怎麼可能的事。

素清這才慢悠悠地說起來︰「你進來時,可有看見門邊的牆柱貼的告示?」

「有啊!好像說是明天就要關張歇業,要半個月以後再開門什麼的。」

素清接著說道︰「是啊,你要知道這集春鎮可不是一般的鎮,早年間從各地遷來南直隸的人口都要來這鎮上暫歇,很多人也就安頓了下來,再後來海上來的貨都從這兒來往,于是家家都做起生意來,但各家祖籍不同,口味、風俗也各異,每家店每年歇業的時候呢也就不一樣了,這生意人嘛,最怕的就是一旦關張些許日子,再開張的時候客人都不來了,所以呀,為了讓客人們都記得自己,在歇業前的一段時間里,店家往包子里加的肉比起平時會多不少,而且為了把本錢減下來,老板還會讓大廚提早些回家歇著,可以少給不少工錢,店里只做些素食還有包子、饅頭之類簡單的吃食。明白了嗎?」

「原來這樣呀!公子,不是我說你,原來你也挺賊的呢!」正南調侃道。

「吃你的大包子吧,回頭到了寺里,看不餓死你!哼!」素清擺出一幅不懷好意的樣子看著正南。

這一伙沒大沒小的主僕正高興地吃著飯,樓下街面上卻傳來叫罵聲和哭喊聲。正南立刻沖前窗外探出頭去,素清則不動聲音地品著茶,一邊也用耳朵關注著外面的情形。

听著听著,素清差不多明白了外頭發生的事情,應該是一伙惡霸正要強佔他人妻女,正好在庭軒閣門外吵嚷起來。素清看著正南的拳手攥得越來越緊,于是輕輕地說了聲︰「去吧!」

于是正南沒有絲毫猶豫,騰地就站了起來,嘴里罵著︰「太欺負人了!」同時一拳就先砸在了窗欞上,隨後一腳狠狠地往凳子上一踩,整個人就騰空躍了起來,而他的另一只腳便順勢在窗欞上一蹬,雙手平伸一展,就從樓上飛了下去。

這一幕倒把小蠻給鎮住了,她沒想到這正南的功夫原來這麼了得,可容不得她多想,就听到素清喊她,小蠻趕緊走到少東家跟前,素清則將自己的令牌遞給了小蠻,同時小聲耳語了幾句,小蠻便點著頭快步下樓,從這酒家的後門走了。

這下仍然坐在樓上的素清才放下心來,開始專注地看著站在樓下人群中的正南,看他到底如何能救下那對母女了。

樓下街上的情形著實悲慘,兩個惡霸使勁地牽著一根長長的鐵鏈子,而這鏈子的另一頭則鎖著一對母女,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走了多遠才到這兒,只見那女人發髻蓬亂,已經力竭到面無生氣,半個身子都拖在了地上,倒是被鎖在她身後的小女兒,大概七八歲的樣子,一直大聲哭喊著︰「娘!娘!爹,爹,我怕,我不去,我怕,爹,救救我!」

女孩喊的爹應該就是在女人身前,死死拉住鏈子的漢子,他不停苦苦哀求著︰「幾位老爺,不能啊!放過小人妻女吧,讓小人做牛做馬都行!求求你們了!」

可那兩個拉著鐵鏈子的無賴哪里肯放過他們,一邊瞪著眼喊道︰「滾開!」一邊使勁用腳踹著那個想要拼盡最後一絲氣力,護住妻女的男子。而在這兩人前頭還站著三個應該是領頭的無賴,正不屑一顧地看這一幕。

正南當然是看不下去,他從樓上躍下著地之時,一腳便踩住了被拉起的鐵鏈子,身子穩穩地站在了那幫潑皮與母女中間,拉扯鏈子的兩個潑皮一看這鏈子拉不動了,馬上就沖了上來,嘴里罵著︰「哪來的瓜貨,敢壞爺的事!」另一邊伸拳就要打過來,正南躲也不躲,而是以極快的速度,一手兩個巴掌便狠狠地拍在了兩個毛賊的臉上,打得兩人原地轉了好幾圈,直覺得天怎麼突然就黑了,天空中還閃起了星光!

這一幕把另外的三個人給惹毛了,這三人馬上就擼著袖子沖著正南過來了,正南只看了一眼,只見兩人在前,一人稍後,正南明白,落在後面的那個一定是領頭的。于是,正南待他們剛到近前,便瞬時自腰間拔出刀來,但並不將刀抽出鞘來,而是直接伸出去照著一個人的頭頂就拍了下去,而後又反手將刀背處重重地砍在另一人的脖頸上,速度之快讓在場的人們都沒看清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這兩人已經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領頭的一看再也不敢上前了,趕緊收住腳步,可嘴里卻一點也不肯認輸︰「他娘的,今天是見了鬼了,哪里冒出個臭蟲,敢擋爺爺的路。媽的,你是干什麼的?報上名來,老子不殺不明不白的人!」

正南看也不看那潑皮,也不肯答話,他只是俯身下去輕輕扶起了被那群人踢得遍體鱗傷的男人,男子含淚點著頭,想要說些感謝的話,但早已泣不成聲,而正南上手一扶也發現,眼前這個看似爛肉一攤的男子,應該也是有些拳腳在身的,如今卻落到這般田地,怎麼不叫人唏噓呢?

沒有等到正南的回答,再看看幾個兄弟還趴在地上來回呻 吟著,領頭的潑皮發怒了,他憋著張通紅的臉,惡狠狠地上前一步,卻又不敢真正靠近正南,只好站著罵道︰「媽的,別以為有點功夫老子就怕你,老子買下的人,你敢拉走?我告訴你,一會兒差役們來了,只怕你今天不蛻層皮是走不月兌的,識像的趕緊滾開!」

此時,正南再也不想忍下去了,他猛的一回身,不待那潑皮反應過來,正南的拳頭已經抵在了他的鼻尖上,就在那潑皮的鼻梁馬上就要塌下去的時候,坐在樓上的玄素清慢斯條理地說一聲︰「先別動他!」正南听到了,在他的拳頭停下的同時,另一只手恨恨地一把將那潑皮推出一個踉蹌。

待那潑皮站定下來,立刻就譏笑道︰「看看,有識相的人了,我可告訴你們,我們可是南川會的,這兩個小婊 子可是南川會買下的,我們可是付了錢的,就是上了大堂,縣太爺要拿的也是你們!」

听到這話,那個遍體鱗傷的男子趕忙辯解起來︰「壯士,莫要听他胡言,他那分明就是搶人啊!我與內子、小女,三人從北方逃難而來,一連幾天水米沒打牙,好容易在這邊上了岸,遇見他們在施舍吃食,還以為踫上了善人,沒想到,才兩個餅,他們就硬要霸去小人的妻女,小人不從,他們便拳腳相加,可憐小人的內子,為小人操勞半生,不曾尋得半分福報,如今卻要被惡人搶佔而去,驅作牛馬。還有小女,尚不知人事,便要遭人凌辱!壯士,求求你了,救救我們吧!救救我們吧!」

正說著,忽然就從後面殺出了一隊人來,呼喊著就把正南他們圍了起來,而後紛紛抽出刀來,對著正南他們四人。這時那個領頭的潑皮得意的大笑起來︰「哈哈!這下看你們往哪里跑!」說著,他走到一個黑臉大胡子的壯漢面前,恭恭敬敬地作了個揖,說道︰「程捕頭,程大人!您可真是百姓的及時雨啊!」然後又指著正南說道︰「是他,就是他,當街搶人!還打傷了我們這麼多兄弟!」

那個被鎖在鏈子上的小女孩,顯然被這些壯漢和他們手里明晃晃的大刀嚇壞了,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而她的母親听到哭聲,集起了最後的一絲力氣回身把小姑娘攬在了自己的懷里,說不出話的她,只能不停地撫模著小姑娘的頭,安慰著她!正南此刻正站在包圍圈的中間面無懼色,腰板挺得直直的。

听完潑皮頭的一番話,那個姓程的捕頭沒有半分猶豫,一揮手下令道︰「都給我拿下!」

「你敢!」這時坐在樓上的素清突然發話了。

「對對,還有他,那個坐在上面的!」潑皮頭趕忙指向了樓上的素清。

程捕頭抬頭往樓上看了看,他看見一個素雅的年輕人端坐于樓上,自顧自地飲著茶,面像沉穩無半點驚慌,看樣子像是有些來頭的人。這倒讓這個在衙門里混了一輩子的老油條,有些拿不準了,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先推開潑皮的手,沖著樓上問道︰「敢問樓上的先生尊姓大名?」

素清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我之名諱,你還是不知道的好,不過,我倒是想問問,這幾個人販子辱人妻女,穿街而過,程捕頭到場後,何不問明是非便要拿人?難道衙門之人拿人之前不需辨明黑白嗎?」

「問得好,這位先生,你既然不肯相告姓名,那程某也就不用客氣了,程某只說一句,這南川會向來都是做正當生意的,官府當然要護一方平安!」

「我怎麼沒听說南川會還有強騙人口的正當生意?」素清的問話在程捕頭听來還是那般漫不經心。

「好了,正當不正當的,到底是黑是白,都隨我去大堂上去說吧!」說著程捕頭又是一揮手,三個差役就要沖上樓去。

「大膽!」不知哪來的一聲大喝,讓這兩個字在人群頭頂上炸了開來,所有人先是一驚,還沒明白過來呢,一支利箭就狠狠地扎在了庭軒閣的門柱上,箭的尾羽還使勁來回抖動著,好像還想拼著命往深處扎進去似的。一個正往門內沖去的差役眼見這支貼耳飛過的箭嚇得癱在了地上。

又一隊人馬把程捕頭在內的潑皮、差役們死死圍住了,所不同的是,這支隊伍中有許多的高頭大馬,剛剛悄悄離開的小蠻正騎在其中一匹馬上,在她旁邊的是南川會集春分舵的長老駱秉林,這個五十歲上下的中年人,一身武人打扮,坐在馬上更添了幾分的威嚴,然而,當他快馬跑到庭軒閣門下時,不肯耽擱的,卻是急匆匆跳下馬來,沖著樓上的年輕人單膝跪地,手里捧出一塊令牌,將頭埋進高抬的手掌後,嘴里大聲說著︰「屬下駱秉林拜見少主!」

「起來吧!」素清說著,這時小蠻已經從駱秉林手里接過令牌,上樓交給了素清,素清收起了自己的令牌,說道︰「駱長老,你眼前的潑皮可是會中之人?」

「回少主的話,此人名喚胡四,並非我會中之人,去年胡四曾想入會,因其品行不端,又無引師、保人,屬下拒其入會,沒想到,他竟然在外假借南川會名義,勾結官府行欺男霸女之事,是屬下失察……」

「好了!」素清打斷了駱秉林的話,說道︰「今天的事,交你處置吧!無須多言!」

駱秉林听出了素清有些不耐煩的語氣,他明白這位少主對于這件事很是生氣,只是不便發作而已。于是他趕緊起身應道︰「少主放心,屬下一定妥為處置。」接著,駱秉林沖著手下喝道︰「來呀,把這幾個毛賊帶回去,讓他們知道知道冒充南川會行惡事的下場!」

待眾人答道︰「是!」時,再看到那胡四和程捕頭兩人,早就嚇得跪地顫抖,五個潑皮被南川會的人拖起來捆得嚴嚴實實,再拿皮鞭抽著往回趕。

駱秉林再回過頭來對著程捕頭說道︰「程大人,少見啊!怎麼著,這下子也啃起人血饅頭了?你是官府的人,我就不拿你了,不過,縣太爺那邊我可是打好招呼了,我讓幾個弟兄送你們回縣衙,不過,你們能不能扛過大堂上的一百大棒,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送你們回去的弟兄,會告訴我的!」

程捕頭一行人一听這話,當時腿就軟了下來,都跪到了地上,哀求道︰「少東家,是小的有眼不識金瓖玉,冒犯了您老人家,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一馬!」

駱秉林知道玄素清根本不可能原諒這伙人,趕忙揮手讓下面人把他們帶走了!

這時,素清示意正南把那一家三口人帶上樓來,三人上樓後看見素清站起來迎他們,雖然還搞不清楚這個年輕人的身份,但從剛才的情況看,肯定是個南方的大人物,而且剛剛又救下了自己,于是慌忙跪了下來,剛要叩頭答謝,素清卻上前把他們扶了起來,並讓他坐了下來,還吩咐店小二上了許多吃食,然後問了問他們的情況,原來男子名叫孟良,年剛而立,先前在北軍中效力,還是個軍校,後在與飛齊的戰斗中隊伍被打散,這才回了鄉帶上妻女流亡到南都來討個生計,不想剛上岸就遇上了惡霸。

听孟良說,自北邊來了很多像他這樣的青壯年,多是在與飛齊對陣時被打散的北軍兵士。素清很高興,忙問孟良是否還願從軍保衛南都,孟良卻搖頭稱︰大津的官軍早被飛齊嚇破了膽,當官的常常沒上陣就跑了,剩下的兵士們誰還肯賣命呀!

素清听了也點頭稱是,不過當素清又問孟良願不願意召集像他這樣的北兵們,加入南川會,自成一軍時,孟良重重地點了頭。于是,素清就將孟良一家交給了駱秉林,讓他妥為安置,並讓孟良勸說南逃的北軍兵士都歸附南川會。他還讓駱秉林追查那些被胡四他們騙賣了的女子的去向,贖買也好,搶回來也罷,反正不能讓她們流到妓館、酒肆之類的風月場所,讓她們與家人團聚。交代完畢後,素清又領著正南與小蠻繼續朝著焦山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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