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難

腦袋很痛,這是啟寧有了清醒的意識後第一個感覺。

除去有一處集中的鈍痛,剩余的便是連鎖反應導致的整個大腦都一陣陣的疼,讓她不敢隨意動作。

昏迷前的記憶涌入腦海。

她去找朝陽,然後在朝陽的住處發現蔣陳裕先她一步到了,不止他一個,還有他的朋友,過來幫他的。

蔣陳裕正要強行對朝陽做些什麼,被啟寧攔住,之後幾個人起了爭執,便動起手了。

但她畢竟有一只手不靈活,稍不留神摔倒,腦袋磕到桌角。再後面的事情,啟寧就記不太清了。

她想她估計有點腦震蕩。

現在人在病房里,啟寧吸著氣看看周圍,朝陽趴在床邊,察覺到動靜,瞬間坐直身子。

「小起你醒了?你感覺怎麼樣?」

「頭疼。」啟寧還記著蔣陳裕的事,「蔣狗呢?」

朝陽的目光有些許躲閃,「你先別亂動,蔣陳裕他……他不是也被你拿東西打傷了嗎?也在這間醫院。」

啟寧敏銳地感覺她不太對勁,「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

「小起……」朝陽緊繃的神經再也強撐不下去,眼淚奪眶而出,「蔣陳裕傷挺嚴重的,他家里來人說請了律師,不會輕易算了的。」

「是他精蟲上腦,要打官司,也是我們起訴他!」

朝陽最擔心的還在後面,「不是的,我听說,他們找的律師,好像是那個賀顯的朋友。」

啟寧的動作一下子僵在原處。

她們都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賀顯的名聲在外誰不知道,和他的出身一般,高高在上于雲端。經他手的案子不多,但樁樁拎出來都完全可以當做最成功的案例,因此他的名字,不論是從哪一方面被提及,全部會令人欽嘆。

他的朋友至少可以說明,那也是華西頂尖的律師圈里的。

一直沒慌,啟寧卻在這時候生出幾分不知所措,生氣和迷茫夾雜著不斷沖擊她的理智。

沒多久,有人來了。

朝陽去給她買吃的還沒回來,啟寧看到進來的人是賀顯,險些沒繃住。

她有很多話想問,頭緒亂成一團亂麻,找不到一個出口。

反而是賀顯,早做好準備般開了口︰「被你打傷的蔣陳裕和段其舟是表兄弟關系,段其舟來找我幫他。」

「那他們兄弟倆還真是最會惡人先告狀。」啟寧驚訝一瞬。

又喉嚨干澀地反問他︰「所以你就推薦了你的朋友去幫他們是嗎?你們知道蔣陳裕干了什麼嗎?」

在她腦袋受傷入院的時間里,警//察已經初步調查過其他的當事人了。

有些事情,賀顯是從段其舟那听到的。

賀顯平靜道︰「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總不會听你們的一面之詞。況且接受他們的委托是正常的工作,我不認為有什麼。」

「這是你朋友的想法,還是你也是這麼想的?」

怎麼能這麼冷漠,就連看她這副模樣,他也沒有一句關心她的話,哪怕是問她傷的重不重。

賀顯這種態度,讓啟寧無比心涼,不僅是他毫不關心她,還讓她意識到要讓蔣陳裕受到應有的懲罰,恐怕是一件十分艱難的事情。

她有種腦袋越來越痛的錯覺,痛到連正常呼吸也壓住許多。

「你太激動了。」

他由始自終站在剛進門的位置,距離疏遠,陌生到只是來通知她一些事一樣。

啟寧的確激動,她沒法保持冷靜,可這樣不是辦法。

她咽了咽嗓子,攥緊手下的被子,內心慌亂,眼睫忽閃幾下,啞聲問︰「三哥……你可以幫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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