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寧醒來時,賀顯已經準備出門了。
看見她抱著被子坐在那發呆,賀顯提醒她,「該走了。」
啟寧一邊揉眼,一邊往洗手間走,還不忘說︰「那你等我幾分鐘,我很快就好了。」
她今早有課,訂好了鬧鐘,這個點不算晚。
不然賀顯也不會專門等她醒。
去學校是啟寧蹭的賀顯的車,畢竟順路,她多少大膽些。
她瞧著和平時沒什麼不一樣的,但她的熱烈賀顯是感受最多的那一個,因此昨天一晚,加上這一個早晨,足夠讓賀顯感知到她有些微妙的變化。
比如說,相對之下,安靜了許多。
但這些對于賀顯來說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他最多多想一下。
車開到大學門口,啟寧低頭解安全帶,一抬頭卻痛呼一聲。
她的頭發絞到安全帶扣里了。
她歪著腦袋,因為看不到具體情況,也不敢亂動,吃痛地喊賀顯,「好痛,三哥,你幫我弄一下。」
賀顯稍歪過身,靠近她看。
一團發絲纏著,分不清哪是哪。
「剪了吧。」
「啊?」
賀顯果斷從儲物盒中找到一把小巧精致的小刀。
兩人之間的距離漸近,賀顯手起刀落,啟寧被卡住的那一小截發梢被鋒利的刀割斷,因此她得以順利擺月兌拉扯。
模著被突兀切斷的一縷頭發,啟寧還有點沒反應過來,震驚地微微睜大眼楮,「三哥!」
賀顯把小刀放回去,風平浪靜,「不是要遲到了嗎?如果你能看到就知道,很難解開。」
啟寧倒是不心疼頭發,只是這缺一塊看著多滑稽啊。
她還不滿地想抱怨,賀顯一看時間,把她趕下車了。
至于割斷的那一小簇發絲,找不到地方扔,賀顯用紙包起來,預備到律所再扔。
啟寧走進校門,還不停地模著那截發尾,全然沒注意身後有人跟著她。
拐到一條沒什麼人的小路上,啟寧被後面出現的人抓住手臂。
年輕男人張口便問︰「沈朝陽呢?」
啟寧心里正不爽,沒個好語氣,「不知道。」
她的手機沒電了,她自己都沒聯系上朝陽。
「你昨個才幫她出頭,現在跟我說不知道?你想逼我親自去抓她是吧?」
「蔣陳裕,你是黑//社會嗎?不過就是被求愛被拒,用得著搞這麼大動靜嗎?不能留點體面。」
蔣陳裕撒開她,一點沒听進她的話,而是饒有深意地看了看她耳側長短不一的頭發,想起自己在門口看到的那一幕,「送你來的那個男人是誰?」
他模出來一根煙叼在嘴巴里,那模樣,不像好人。
啟寧眉毛擰了下,「你管那麼多干什麼。我要上課了,讓開。」
這回蔣陳裕倒是好說話地給啟寧讓了路,在她背後警告她,「你最好把沈朝陽護嚴實點兒。」
「神經病。」
啟寧罵完,步伐變快了。
手機一充上電,她就給沈朝陽打電話發信息,一整天心急如焚,也沒找到人。下午一完課,她立刻打車去朝陽的住所找人。
賀顯今天待在律所的時間挺長的,很晚了還沒走。他是臨時有事,沒想到這個點還來了別人。
段其舟能出現在這,賀顯也沒想到,「坐。」
「不坐了,我有急事找你。」段其舟難得的神情嚴肅,「我表弟出了點事。」
「嗯?」
段其舟不知道從哪里說更清楚,「我剛從他那過來,他遇到點麻煩事,跟趙啟寧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