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當行弟子禮

作者︰花燈引路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這是三寸刀的起手式,以往巫山需要布置刀陣時,要嘛是將戰詩念出來,要嘛是在心中默念戰詩。

無論是何種方式,都有一個短暫的施法前搖,這就要求使用文道秘技的讀書人必須把握戰機,拿捏好施法時間。

如今巫山覺醒文命夢筆生花,直接瞬發一般的文道秘技,這是一個極為強大的戰斗型文命。

周朗坤得聞此言,縱然是心性沉穩,依舊對夢筆生花的特效感到不可思議。

過了好一會,周朗坤心緒恢復正常,看了一眼一臉期待、炯炯有神盯著自己的巫山,輕咳一聲,裝著很淡定的說道。

「既然你覺醒了文命,那為師就給你講講什麼是文命。」

巫山聞言,表情驚喜,做洗耳恭听求教模樣。

周朗坤暗自搖頭,對自己這個弟子又愛又羨慕。

「說到文命,咱們還得從文氣說起。」

「眾所周知,任何讀書人,只要能凝聚出文氣大斗,就都可能凝聚伴生文器或者伴生秘技。」

听到這,巫山不禁點頭,這些他也知道,而且很深刻。

「伴生文器、伴生秘技是文氣衍化而生!」

「文命,是一種特殊的輔助手段,一般表現為對文氣的高效運用。」

「文命,是一種天賦。比如你的夢筆生花,能免去戰詩詞的引導,就是對文氣的高級利用。」

「當然,為師說的也不是全部,文命肯定還有其他妙用,這個需要你自己去模索。」

巫山收斂心神,繼續傾听。

「人有愚笨之分,有先天之別,有美丑兩面。」

「這就導致了人與人之間的不一樣,不一樣就會產生差距,而且天差地別。」

周朗坤說著兩句話的時候,竟然有一種玄妙的韻味在其中,將這兩句話說的很高深很有道理。

巫山皺眉,心有所思,不過周朗坤並沒有因此停歇,繼續講了起來。

「也許,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也是天賦異稟的。」

「但就文氣一道來說,的確存在天賦差距一說。」

「文命,就是天賦的一種,也是差距的一種。」

「如果說伴生文器和伴生秘技還會受到本命經文的影響,那文命就真真正正地是個人天賦了。」

「從古至今,覺醒文命者,鳳毛麟角,屈指可數。」

「且無論什麼文命,都有其獨特之處。」

「文命沒有高低之分,只有用的地方對不對、適不適宜之說。」

周朗坤說到這,沒有任何掩飾,用一種羨慕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弟子。

巫山心有領會,帶著疑惑說道。

「老師,你的意思是說弟子的文命適合用在戰斗上嗎?」

周朗坤搖頭,又點頭,思慮了片刻才說道。

「現在的你,不用想文命該用在何處。」

「你覺得哪里用得方便,用得順心,用得順手,文命就該用在哪里。」

「文命,是輔助你運用文氣的一種方式,也是一種手段,這需要你往後多去細細琢磨品味。」

听完這話,巫山才真正的豁然開朗。

「多謝老師指點!」

巫山被點醒,立馬起身行弟子禮。

周朗坤點點頭,等巫山心緒平復後,繼續說道。

「據我所知,書籍中有記載,且真實出現過的文命有藏之名山、一字千金、斷章取義、奮筆疾書……」

周朗坤每說一個文命天賦,巫山的眉頭就會微微皺一下。

短短幾個呼吸,周朗坤已經說了不下二十種文命,這讓巫山有種文命到處跑、天賦多如毛的錯覺。

周朗坤似乎是看出了巫山內心所想,出言提醒了巫山一句。

「從古至今,也不知道多少年過去,人族歷史上出現過的文命數量還不過百,你可懂?」

巫山瞪眼,心神震驚,想想人族那數不盡年頭的歷史,巫山在此時才明白文命的稀有和珍貴。

怪不得當時在青蓮居島心湖,雲夢璃和聞人汗青都露出了一臉驚世駭俗的表情。

難怪聞人汗青還會在青國分壇說自己受到了打擊,原來是明白他和巫山的天賦存在巨大差距所致。

就在巫山胡思亂想的時候,對面的周朗坤卻是板起臉色,一本正經的對著巫山說道。

「你有文命加身,為師就跟你說一說文道第六境之後才可能形成的風骨。」

「文命,是天賜的,是讀書人自身就有的。」

「風骨,是後天的,是讀書人自己培養的。」

「……」

關于和文命對應的風骨一說,巫山听得有些雲里霧里,他確實不太了解風骨。

巫山心中的疑惑有很多,比如老師所說的風骨,和另一個世界的讀書人風骨是一個東西嗎?

正因為有另一個世界的風骨一詞比較,巫山才會越听越糊涂。

不過,巫山是個灑月兌性子,老師都說那是第六境之後才會接觸到的東西,現在听听了解一下就可以了。

索性,巫山就不再去深思風骨一事。

不過,這一堂課,老師周朗坤忽然就給巫山立下了三個原則。

「從今以後,你須按我之教誨行事。」

「一不可判出人族!」

「二不可失信于人!」

「三……勿忘初心!」

巫山不知老師周朗坤為何會給他立下這樣的行事原則,不過這三條和巫山的行事風格不沖突,巫山沒有任何猶豫就點頭答應下來。

巫山的應諾,周朗坤很是滿意,再三囑咐巫山行事謹慎,萬事留一手後才將巫山放了出來。

傍晚,巫山回到並蒂宅,趁著精神充沛,沐浴一番後進入文壇,再次續寫《鐘馗斬鬼傳》。

並蒂宅,巫山房間內燭火不熄,文氣大增的巫山,選擇進入文壇,續寫《鐘馗斬鬼傳》第四回。

奉獻出祭品後,巫山再一次沿著氣運軌跡進入了文壇空間。

生存,還是死亡?

戰斗,還是臣服?

讀書人刑天,歡迎降臨人族文壇!

人族血脈純淨度檢測中,檢測通過!

氣運關聯搭建中,搭建通過!

文壇靈神的聲音沒有任何變化,但這一次,南山听著這古老滄桑的聲音時,心中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巫山以為是自己幻覺,並沒有將之放在心上。

進入文壇空間,巫山沒有去逛文壇總壇和青國分壇查看那些讀書人共享出來的消息。

正經人,誰會浪費祭品去水文壇?

不過,這一次,在巫山進入寫作專區的時候,看到有人給《鐘馗斬鬼傳》寫了新的書評。

之前只有一位名叫敬德的書友留下書評,如今這位叫敬德的書友又追評了一次,巫山能看出敬德此人對《鐘馗斬鬼傳》是極為喜歡的。

「鐵面虯須,人雖丑惡,卻志在斬鬼;白面書生,裝模作樣,甚是貪生怕死——敬德」

「以鬼喻人諷世明道,鐘馗捉鬼勸善止惡——敬德」

看到書友敬德的追評,巫山心中一股歡喜滋生出來。

雖然這番所作所為是文抄公之舉,但《鐘馗斬鬼傳》受到歡迎,巫山還是很自豪的,因為《鐘馗斬鬼傳》這樣的典籍,已經融入了巫山的靈魂,這是泱泱華夏精華之一。

接下來,巫山看到了兩條新的書評。

「借鬼喻人,引人入勝;妖魅橫生,敬畏生命——木艮王」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等膚淺!——無為草根」

這兩條書評,巫山能夠看出這兩位新的書友有些憤世嫉俗,多半是路見不平出劍斬鬼之輩。

看完書評,巫山回到寫作區,凝聚靈筆,就此書寫了起來。

「第四回︰因齷齪同心訪奇士,為仔細彼此結冤家。」

「詞曰︰財如血,些兒出,疼如裂。大難何膺?但憑胡說。究竟胡謅謅不著,忽然兩地成吳越,鷸蚌相持,澳人自悅。」

「話說涎臉鬼自刎而死,小鬼們見沒了主人,只的四散逃走……」

「生前不是干淨人,死後重當齡齪鬼。再說仔細鬼听的齷齪鬼死了,看自己也是一身重傷,料來不能獨活,遂分付兒子︰為父的苦扒苦掙,扒賺的這些家私,也夠你過了。」

「……」

寫完這一回,巫山頗有感慨。

這一回主講齷齪鬼和仔細鬼兩個大財主,因為幾文小錢爭斗至死。

這一回重在諷刺世態炎涼,眾生刻薄吝嗇。

續寫完第四回,巫山心明如鏡,結合當今世道地發殺機的天地大劫,嘆了一口氣,就此退出了文壇。

巫山的小日子,就如此般清閑下來,白日听課讀書,夜晚續寫《鐘馗斬鬼傳》。

如此又過了半月,巫山的《鐘馗斬鬼傳》終于是寫到了第九回,就差最後一回就功德圓滿了。

這一日,天朗氣清,秋風習習,本是個收獲的好日子。

巫山,卻是收獲了壞消息!

正午之時,巫山從老師周朗坤府邸走出,听了一上午的課,巫山心神略微疲憊,準備找間酒樓小酌幾杯,放松一下。

「公子,二公子家護衛傳來消息,二公子在書院跟人去了大觀樓。」

「什麼!」

巫山雙眼睜大,瞪視護衛柳洪,那噬人的眼神好像在詢問柳洪這個消息當真屬實。

「二公子家護衛傳來的消息,屬下也才剛剛收到,那人還未走遠!」

「公子,需要屬下將那人追回……」

柳洪重復了一遍自己收到的消息,小心翼翼的詢問了巫山一句。

巫山深吸一口氣,一腳踏上馬車,沉聲說道。

「不必,隨我去書院!」

「遵命!」

柳洪、厲彪兩兄弟對視一眼,心知要出事了,立馬駕車趕往書院。

路到中途,有楚、羅兩家護衛攔路報信,讓馬車里的巫山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根據楚、羅兩家護衛回饋給巫山的信息,段一鳴去大觀樓上的不是比試台,而是論道台。

大觀樓有兩種擂台,一種是比試台,一種是論道台。

比試台,生死各安天命,全憑本事。

論道台,論長道短,一較高下。

之前巫山打死蓋無敵,上的就是前一種比試台。

那時的巫山無知且莽撞,對大觀樓也只了解一二,受到蓋無敵挑釁就跟著上了比試台。

要不是巫山命大,估計就沒有接下來的故事了。

話說回來,知道段一鳴上的是論道台後,巫山就不急不慌了。

「凌立遠……凌立遠……」

沒錯,巫山在馬車中念叨的凌立遠,就是這一次段一鳴上論道台的對手。

巫山不清楚段一鳴為什麼會和凌立遠上論道台,但凌立遠這個名字和這個人總是讓巫山感到不舒服。

一想到上次三幽秘境凌立遠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虎口奪食的點滴,巫山就有種想打死凌立遠的沖動。

半個時辰後,巫山趕到了書院,也來到了大觀樓。

不過,巫山還是來遲了,段一鳴和凌立遠的論道剛好在此時結束。

巫山遠遠望去,段一鳴躺倒在地,凌立遠一身白衣瀟灑走下擂台。

恰在這時,巫山也听到了一些閑言碎語,是那些前來觀看論道的學生所發出來的。

「那個段一鳴,剛剛進入第三境就想挑戰凌立遠這種老牌強者,真是自不量力!」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小道消息流傳,上次陣字樓的秘境探索,段一鳴和凌立遠就已經結怨。據說那一次段一鳴臉面盡失去,丟人丟大了,直接被凌立遠踢出局,什麼收獲都沒有。」

「哎,說到秘境探索,我怎麼就錯過了呢!」

「老實說,這個段一鳴還是很強的,不過凌立遠更強。同是第三境,站在擂台下凌立遠也給了我巨大的壓力,我感覺凌立遠可能要破境了。」

「破境……真的嗎?」

「……」

听聞破境二字,巫山眉頭微挑。

想了想,巫山往凌立遠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巫山沒有立即去管段一鳴,是因為論道台的比試,自有書院老師出面負責論道二人的人身安全。

論道台是不分生死的,只分勝負。

巫山看著在人群中春風得意、左右逢源的凌立遠,嘴角上翹,大步流星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巫山氣血第五境的氣勢瘋狂運轉,無差別席卷而去,威壓眾人。

巫山的腳步走得很穩,每踏出一步都會有一聲響雷炸裂而出。

眾人見巫山來勢洶洶,紛紛讓開一條通道,讓巫山和凌立遠面對面相視而立。

「那次月考的賭約可還記得?」

巫山話音如雷,落在凌立遠耳中,讓後者臉色驟變。

巫山說的賭約,就是第二次月考時,巫山、凌立遠、羅正峰、溫從良幾人的約定。

當時凌立遠曾有言,若是比試輸了,往後見到巫山,當行弟子禮。

巫山氣勢滔天,淡漠冷然的盯著凌立遠,等待著後者行弟子禮。

而凌立遠,站在原地,臉色從驟變轉為糾結,最後是憤怒。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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