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情報

作者︰花燈引路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不等南山和朱元說話,遠吉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反叛軍崛起的太順了,就像……就像背後有一只大手在助力推動一樣。」

听完這話,南山沉默,朱元若有所思。

好一會,朱元才後知後覺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這真的是一個局?」

遠吉點頭,把目光轉向了南山。

南山沒有理會朱元和遠吉,而是陷入了沉思。

很顯然,南山三人已經入局,執棋的那些人全部都隱藏在雲霧中,藏頭隱尾。

現在,南山思考的是他們這次平叛,會不會受到阻礙,來自他們身後自己人的阻礙。

反叛軍的聲勢越來越浩大,也就是這一兩天時間,鎮南軍立馬就會和他們兵戎相見,真刀實槍對拼。

在這種時候,南山是真不希望看到大後方失火這種狗血局面。

隨著心中的猜忌越來越深,想法越來越大膽,南山的心思越來越深沉。

就在剛剛,南山大膽猜想,已經隱約想清楚,這一場動亂,絕大可能是朝中大臣和皇帝陛下在相互掰手腕。

這是一個大漩渦!

許久,南山深呼吸調整氣息,在心里不斷鼓舞自己,盡量讓自己不慌不亂、不恐懼、不猜疑,做到隨機應變。

待南山抬起頭來時,大營帳里的人都已經走光了,唯有先鋒將軍武森坐在主位上,興致勃勃的打量著南山。

「南參軍眉宇間愁雲密布,是不是有些怕了?」

將軍武森眼瞳深眯,略有深意地看著南山,說出了一句模稜兩可,不清不楚的話。

「怕了?」

南山一時沒听懂將軍武森話中的意思,不自覺反問,但話出口後就想通了將軍武森話里的意思,頓感失態。

想通這一點後,南山臉現一絲尷尬,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接著南山拱手行禮,目光灼灼、眼神幽幽地盯著將軍武森,傲然說道。

「剛剛的片刻失神,學生于幻象中見一風暴大漩渦臨近,恐怖異常。」

「學生思來想去,總覺背脊發涼,如有利劍抵在身後,隨時會要了學生的性命。」

「在那掀翻天地的風暴漩渦面前,將軍可知自保方法?」

南山的目光漸漸銳利,壓迫感加強,如山般席卷向將軍武森。

將軍武森坐在主位上,盯著南山,面無表情。

氣氛如此,兩人都沒有繼續說話,而是在相互對峙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將軍武森的聲音在大營帳幽幽響起。

「先鋒營十萬強兵,足可抵擋任何風暴!」

「就算不可力敵,也有撤退避開風暴的余地。」

南山听懂了!所以南山說了四個字。

「如此甚好!」

潁川府,淄南縣。

喊殺聲起伏不定,一群盜匪難民被一隊先鋒營的正規軍四處追殺,激烈的血肉大戰從這次遭遇戰開始,拉開了序幕。

廝殺場面異常混亂不堪,雖說逃亡的是反叛軍一方的盜匪勢力,但先鋒營這群大頭兵也是第一次遇到反叛軍,表現得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完美。

中軍大營,南山和將軍武森、副將等幾位軍中高層圍在沙盤旁,對著正在發生遭遇戰的淄南縣各抒己見。

「將軍,咱們遭遇的這股盜匪勢力,只是反叛軍的先頭部隊,他們只是一群只知道搶掠的盜匪,一擊即破。」

副將龍源自信滿滿,遭遇盜匪的軍隊,正是他的手下,從下面傳來的消息,讓他覺得反叛軍都是一群烏合之眾,沒有一點戰斗力。

將軍武森沒有理會自信滿滿的副將龍源,而是轉頭詢問南山。

「你怎麼看?」

將軍武森這話,讓款款而談的副將龍源,以及幾位幕僚都把視線轉移到了南山身上。

南山掃視了一眼眾人,盯著沙盤,沒有說話。

將軍武森見此,眉頭微皺,用略微粗啞且不悅的語氣說道。

「前方十里,我們的隊伍已經和反叛軍遭遇上了,戰斗已經打響。」

「作為棋子,你沒得選擇,我沒得選擇,我們先鋒營也沒得選擇。」

將軍武森這莫名其妙的話,讓旁邊的副將和幾位幕僚都沉默下來,神色陰晴不定。

說完這些話後,將軍武森就不再言語,靜靜等待著南山加入他們,融入他們。

許久,南山抬頭,露出個平淡的淺笑。

「前方遭遇戰,我軍大勝。但是在學生看來,實屬正常,沒有任何意義。」

「勝得不夠徹底,勝得不夠張揚,勝得不夠霸氣。」

南山掃視眾人,和副將龍源的目光對視一眼後,最終和主將武森對視。

「將軍,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不是戲言。」

「學生以為,此刻我們的糧草不再是米面,而是情報。」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分清態勢,規避劣勢,發揮優勢;避敵鋒芒,攻敵弱點。」

「將軍,您派出去的斥候還不夠多,也不夠深,更不夠多樣性。」

這幾句話一出,大營帳的所有人都調轉目光盯著南山,有質疑的,有不屑的,有輕視的,還有鄙夷的。

南山這番質疑大軍的言語,有夸夸其談紙上談兵的趨勢和味道。

「說說看!」

反倒是主將武森,盯著沙盤的同時,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讓南山繼續說下去。

南山也不怯場,來到主將武森身旁,伸手開始講述起來。

「先不說遭遇戰敵我雙方的勝負問題,那關系到將士是否奮勇殺敵,是否奮不顧身。」

「但在這之前,我們應該做好情報工作。」

「先鋒營派出去的斥候人數我看了,只有區區幾十人,探測的距離也才二十里不到。」

「二十里,一個縣城都覆蓋不了!」

南山說到這,伸手指向沙盤,指出淄南縣的位置。

「這樣的距離,將軍以為我們的斥候能獲得多少情報?」

「還有,將軍派出去的斥候全部都是軍中規矩之人,這些人的認知已經定性,獲得的情報有局限性。」

南山的余光,已經看到將軍武森的眉頭已經皺起,顯然是認同了南山分析。

于是南山繼續說自己的想法,將之前提過的策略結合在一起說。

「將軍,我建議,將斥候全部撒出去,將二十里限制取消,範圍擴大到整個潁川府。」

「其次,建議將軍立即展開斥候的招募和臨時培訓,挑選一些當地的有志之士,化為難民或各種平民身份進入各地,刺探反叛軍情報。」

「如果可以,將軍也可讓部分軍隊化身盜匪,混入反叛軍。」

「爭取做到了解反叛軍的具體動向,部隊人數,兵種組成,甚至探听出他們的具體目標。」

大營帳很安靜,之前還有些看輕南山的幕僚和副將,此刻都听得很入神,人人都在沉思。

南山吞了口唾沫後,繼續說道。

「將軍,人心可畏,我們的謠言策略應該啟動了。」

「‘我軍必勝,反叛軍必敗’的主旋律,應該傳入百姓耳中,通過百姓之口,口口相傳,讓反叛軍不得人心。」

「同時,‘錢權人’(金錢、權利、女人)的收買、離間策略也該啟動,這能讓我們的壓力減下,讓兵卒的損傷減小,甚至還能不斷加大我們的隊伍。」

說到這,南山的語氣是如此的慎重其事。

「將軍,情報,我們需要大量真實的情報。」

「如果之前我們的情報夠清楚、夠準確,大軍圍上去,淄南縣那些反叛軍一個都跑不掉。」

「只有全殲這樣的戰績,才能震撼人心,才能威懾宵小,才能振奮氣勢。」

南山一口氣說了很多想法和意見,這代表著他已經站隊。

也就是說,南山選擇和將軍武森站在一起,和鎮南軍站在一起。

潁川府,府城。

反叛軍主要的勢力齊聚在這里,一起商討如何對抗進入潁川府的鎮南軍。

至于之前進入淄南縣燒殺搶掠的山匪勢力,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勢力,都是些貪圖眼前小便宜,沒有一點眼光的底層人物。

這些人的生死,沒有人在意,也沒有關心。

府城,衙門。

反叛軍主將青彪和主將池正容,一左一右端做坐主位上,面對堂下分兩列排開的幾十方勢力,和顏悅色,款款而談。

「諸位,諸位,現如今朝廷派出鎮南軍前來鎮壓我等兄弟,我等當齊心合力,商討出一個周全對策。」

「要不然吶,我們之前得到的地盤和財富,全部都會化為虛無,天底下也再無我們這些人的立足之地。」

反叛軍主將青彪大月復便便,談笑有序,聲音粗啞,和最前面那些大勢力頭領關系極好,兄弟相稱,想要整合反叛軍全體勢力。

「大將軍謀略過人,不像我們兄弟都是粗人一個,只會打打殺殺。」

「要如何做,大將軍直言就是,兄弟們都听大將軍的。」

主將青彪話剛說完,離他不遠的一方勢力頭領就跳出來說好話附和,盡顯狗腿本色。

狗腿子的話,引起了一些勢力頭領的共鳴,多人出言大聲附和。

「對,兄弟們都是粗人,我們都听大將軍的。」

當然,其中也有一些明白人,皺眉沉思,臉色難看。

青北,就是明白人之一。

青北坐在大堂中間的位置,現如今他手底下已經有了近萬人,雖然都是些裝備破爛、戰力參差不齊的難民,但在青北的領導下,在反叛軍中也有些名聲,不可小覷。

青北盯著主位上的主將青彪和主將池正容,覺得他們很危險,也很有氣魄。

為了促成這次會談,齊聚多方勢力,這兩人竟然很有魄力的發放了之前答應各方的糧草,補足了各方勢力的虧空。

設身處地的想想,青北覺得自己是不可能將那些已經吞進肚的糧草吐出來的。

正因為如此,青北才覺得青彪和池正容極其危險。

「諸位兄弟,剛剛得到的消息,朝廷的鎮南軍已經兵分三路,從三個方向進入潁川府,已有兄弟部隊和他們遭遇。」

「最新消息,淄南縣附近的兄弟部隊,被鎮南軍先鋒營擊潰。」

此消息一出,整個正堂一片嘩然。八壹中文網

有膽小者,臉上已經露出了驚恐之色。

絕大部分勢力的頭領,紛紛皺眉,面露苦澀和擔憂。

當然,叫囂、反抗、憤怒者也不在少數。

「諸位兄弟,一盤散沙是捏不到一塊的,該是咱們團結在一起的時候了。」

「我建議……」

「……」

三日後,盤踞在潁川府的反叛軍,兵分三路,以南平府、幽州府、井川府的正規軍為主,裹挾其他勢力分頭迎擊向朝廷派遣出來的鎮南軍。

此計策雖有被分兵剿滅的危險,但也可能吞噬掉人數比他們少的鎮南軍,而且南平府、幽州府、井川府的正規軍,對反叛軍根本就沒有任何畏懼。

再者,一旦反叛軍佔據優勢,就可瞬間吞並掉潁川府,直接威逼最後的帝都汴梁。

不得不說,反叛軍主將青彪和主將池正容的心很大,也很自信,他們對和他們同級別的鎮南軍充滿攻擊性。

帝都,汴梁,無名小院。

小院房門緊閉,房間內黑暗沉沉,只有一根蠟燭照耀出三個模糊人影。

「南邊都安排妥當了?」

黑暗中,一個身形佝僂,聲音蒼老的黑影發話,開啟了這次密談。

「都已經安排好了,不管成與不成,都不會有尾巴留下。」

一個中年沙啞聲音響起,回答了老者的問題。

「哎……何以至此?」

另外一個人影嘆息一聲,語氣苦楚,好似有很大的苦衷一般。

「咱們這位陛下,雄心勃勃,越來越不好糊弄了!」

黑影老者凝望著蠟燭,情緒不顯,低聲淡淡說道。

「我想看看,這陣風能不能吹滅眼前的燭火。」

老者的話,讓黑暗屋子沉默了下來。

過了很久,老者的聲音再次響起。

「後輩們都安排好了嗎?」

「好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後,黑影老者的語氣稍緩。

「撇清楚關系,把他們埋起來,有種子在,我們背後的家族就不會衰落。」

「這次科考一甲中的那三枚棋子,如何了?」

回答這個問題的,是中年沙啞聲音。

「暫未被起用,他們都被安排進了翰林院。」

一陣沉默,好似黑影老者在低頭思索。

「沒重用,也沒嫌棄,這是最好的局面。」

黑影老者停頓了一會,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老了!」

「如果這陣風吹不滅眼前的燭火,將矛頭指向我,給小家伙們鋪路吧。」

黑暗房間,又是一陣沉默。

「需要我立即安排下去嗎?」

黑影老者聞言,思索了片刻才說道。

「去安排吧!」

「記住,真到那一步,要循序漸進,要自然上位,要水到渠成。」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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