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鳳晟蘅拍衣裳的動作,還是說出口的話,一舉一動都是在割‘池檸’的心,她不願意接受,還想為鳳晟蘅找借口,可對方來了一句徹底將她打入冰窟的話。
「每日裝得深情演戲,可真累人,池檸,你不會全然都信了吧?」鳳晟蘅笑著講道,津津有味欣賞‘池檸’淚流滿面模樣。
嘖嘖嘖,哭得還真慘啊。
「我要殺了你!」‘池檸’發瘋的尖叫,雙手發狠地往鳳晟蘅臉上抓去。
被欺騙的憤怒,被戲耍的痛恨。
她把鳳晟蘅當救命稻草,對方只是把她當棋子了!
‘池檸’指尖連鳳晟蘅的衣擺都沒有踫到,腰間忽而一緊,她被池楓單手摟著。
「檸兒,冷靜點,我會帶你離開!」池楓試圖安撫快要發瘋的人。
‘池檸’哪還听得下池楓的話,他們兩人聯合起來耍得她團團轉,她像個瘋婆子一樣對池楓又是抓又是咬的。
「騙子,你們都是騙子,我死都不會跟你走!鳳晟蘅,鳳晟蘅,你負了我,你混蛋,你個混蛋!」
‘池檸’吶喊,最終還是被池楓打暈了過去。
耳根子終于清靜,鳳晟蘅瞥了眼縮在一旁不敢吭聲的桃晚晚。「是你把她招來的?」
簡單的一句話,桃晚晚卻深感壓迫,連忙搖頭。「不是我,不是我,我什麼也不知道,我什麼也沒听到!」
她連滾帶爬的逃了,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通過‘池檸’的怒罵,她隱隱猜得一些事。
鳳晟蘅沒把這個小秀女放在眼里,反而嫌棄的同池楓講道︰「說真的,你義妹是不是真有病,吵死人了。」
池楓黑著臉,抱著人什麼話也沒說的離開。
鳳晟蘅無趣的「嘖」了一聲。
……
‘池檸’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事,她被池楓關在一處陌生院子,院門口有打手看守,她想逃出去找鳳晟蘅,可池楓沒她機會。
她試著絕食,伺候的丫鬟跪了一地,她鐵了心不吃不喝,想逼池楓向她妥協。
誰料池楓沒像以前一樣慣著她,一腳踹翻桌上的食物。
「既然小姐不願意吃,那就給我煮粥灌下!」
‘池檸’紅了眼,咬牙切齒。「池楓,你不能這麼對我!」
池楓沒有心軟,指使著丫鬟。「來人,給小姐‘喂’白粥!」
幾個丫鬟都會點手腳功夫,‘池檸’很快被摁在床上硬生生灌了兩碗粘稠的白粥,人又哭又喊,嘴里對池楓的怒罵沒有停下來過。
池楓冷眼看著,硬著心腸,直到‘池檸’被灌下第三碗粥,池楓才讓丫鬟們停下。
‘池檸’衣裳和青絲上都是白粥粒,她猩紅著滿是忿怒的眼眸,惡狠狠瞪著池楓。
「滾出去!你給我滾出去!」
深感恥辱,她還是頭一次被人這麼不尊重的摁著硬是灌下粥,對池楓的怨恨只增不減。
池楓憐憫地抬手,溫柔擦拭了一下‘池檸’嘴角的白粥粒,軟下聲。「檸兒,你听點話好不好,過幾日我就帶你離開,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池檸’瘋狂搖頭,像被冰冷冷毒蛇糾纏上,拍開池楓的手。「你滾!你滾啊!」
池楓眸低黯然,不再刺激‘池檸’,離開前勒令丫鬟們伺候好‘池檸’。
人走後,‘池檸’在屋里瘋狂砸著瓷器,直到將所有人趕出去她才大口喘息的停下來。
池楓鐵心不讓她絕食,她偏要絕食,她近乎自虐的把手指伸進喉管里摳,直到反胃嘔吐出剛喝下的白粥。
「哈哈哈」
盯著地上的嘔吐物,‘池檸’快意又發癲地笑起來。
後面的日子里,‘池檸’找到不讓自己吃東西的法子,池楓前腳讓丫鬟給她灌白粥,她後腳自己偷偷摳吐出來,來來回回持續了五六天,竟是把自己的胃折騰出毛病來,一吃東西就吐。
池楓原本過幾天就帶上‘池檸’啟程離開,結果因為‘池檸’的身體問題,硬是耽擱了小半個月。
房間里。
「我想見鳳晟蘅。」‘池檸’病歪歪半點力氣都沒有。
池楓鐵青著臉,「鳳晟蘅早就離開了!」
「我要追上他!」‘池檸’輕喘,靠扶著桌子才能站穩。「我不跟你走,看到你我嫌惡心,我寧願去死……」
「檸兒!」池楓狠狠捶著木桌,發出巨響。「你不要再執迷不悟!鳳晟蘅他只是在利用你,這世間只有我對你是真心!」
‘池檸’紅著眼,哭著笑道︰「你的真心讓我惡心……」
池楓被她的左一句惡心,右一句惡心激怒得不行,驀地抓著‘池檸’手腕,陰狠道︰「惡心你也得給我忍著,忍不了你也得忍,即便是死,我也要把你骨灰帶在身邊!」
‘池檸’絕望,氣都快喘不上來,半趴床上低低哭著。
被關在陌生院子小半個月,她幾乎以淚洗面,東西吃了又吐,人瘦了一圈。
池楓來回走著,耳邊的低泣吵得他腦袋都大了。「鳳晟蘅他有什麼好?」
「他哪里都好!」‘池檸’哭慘也不忘回應池楓這話。
池楓氣笑了,「鳳晟蘅離開沒多久方絮作坊就感染了瘟疫,他想弄死崔行玨,結果玩翻了,瘟疫蔓延整座城池,雲都城的老百姓都被他害苦了,這樣的人你還說好,你是真沒長腦還是眼真瞎?!」
他恨鐵不成鋼,可又做不到放下‘池檸’。
‘池檸’根本听不下池楓的話,只一個勁道︰「嘴巴長你身上,你想怎麼說都可以,我想見他!我想見他!」
「他早走了!」池楓怒吼,「現在他恐怕快回到京城,你別想了,我原想等你痊愈再離開雲都,現下看來,張大膽控制不住瘟疫蔓延,明日我們就得動身離開!」
「你要帶我去哪?」‘池檸’心驚地問著。
池楓堅定道︰「去一個爹找不到我們的地方!」
「我不要跟你走!我不要跟你走!我死都不要跟你走!」‘池檸’抗拒。
池楓由不得她,狠下心。「你就是死,骨灰也得跟著我!」
落下偏執的話,池楓離開了,留下‘池檸’在房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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