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周濤也能理解,姑娘家嘛,矜持一些也應該的。
中午他去了開水間打水,她也過去,兩人客氣的點頭打了招呼,周濤發現,江雪接水後卻還在開水間逗留,而且一直在注意他的舉動,心里當即了然,之前不理睬是欲擒故縱呢。
心中得意,周濤也想讓江雪知道自己是個有格局的人,便很快的離開了開水間。
他回到車廂好一會,江雪才回來,眼眶還有些紅。
周濤心中暗忖,是自己冷著她,覺得受委屈了?!
女同志矜持可以,但是不能太清高了,要不然受苦的還是自己。
抱著這個想法,周濤覺得要給江雪一個小小的教訓,所以,接下來的時間里,他故意不和江雪說話。
本來想下車前和江雪要個地址通訊的,經過這麼冷了她,她心中忐忑,得到自己要地址的話肯定很高興。
不過周濤沒想到,江雪三人也是在青州市下站。
下火車的時候,周濤一直注意江雪那邊的動靜,見她磨磨蹭蹭的,下了火車又著急跟著他出月台,心里別提多得意了。
可能是他表現的太不近人情了,江雪似乎有些被嚇住了,打了退堂鼓。
所以周濤一看江雪三人往另外一個方向去,連忙把東西交給母親看管,然後追上去。
先前是她擺架子,後面他也回敬一番,彼此也算扯平了。
到底是女同志,多少要給點面子,就算以後想要教,娶進門了怎麼教都行,不急這一時半會的。
這麼想,周濤喊住江雪問地址的時候是自信滿滿的,見江雪臉上閃過一抹茫然,周濤在心里哼哼,差不多就行了。
江雪拒絕了給地址,這讓周濤有些傻眼。
難道是生氣了?
姑娘家就是麻煩,不過看在你長的好看,家里估計也疼的份上,讓你拿喬吧。
所以,周濤又追了兩步,開口要了江雪畫的荷花圖,還夸了好看。
自己都主動出擊,下了車追上去要地址通信,周濤覺得自己態度已經給的足足的了,要是江雪聰明就應該明白,拿喬也該有個度。
江雪是長的好看,但要是沒腦子的話,周濤也還是會願意娶的,就是吧,肯定態度就不一樣了。
哪知道,江雪居然再次不客氣的拒絕了他。
直到被母親拉走,周濤都沒反應過來,他居然會被一個女同志給耍了。
!
不過就是長的漂亮一些罷了,居然這麼傲氣。
再好看還不是被娶回家壓床上的下場,他就不信了,江雪這麼不知進退,以後能遇到什麼比他好的男人。
排隊的人不少,好在,大部分人就是往角落里撒水,所以廁所很快就輪到周濤。
他剛解開褲子蹲下去,還沒來得及捂鼻子呢,頭頂上就有一塊沾了尿和各種污穢的破抹布從外面拋進來,直接就蓋在他的腦袋上。
周濤先是一懵,接著那刺鼻的,令人嘔吐的味道就往他的鼻腔里鑽進來。
「哪個王……嘔……八……嘔……」
周濤掀開腦袋上的破布,邊嘔著,邊罵著,顧不上肚子的不適,拉上褲子,連腰帶都來不及系,踹開門就往外面去。
外面還有人在排隊,大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弄的一愣。
周濤此刻和整個人掉進糞水坑里一樣,不張嘴就能聞到味道,張嘴了更是惡心的想要吐。
他腦袋上,脖子上都沾著髒東西不說,連棉衣上也沾著破布滴落的髒水弄髒了。
本來排隊等的人一看周濤怒氣沖沖的從里頭踹門出來就下意識的後退兩步,再一看他這樣,大家更是捂著鼻子後退了幾步。
「誰?」
「到底是誰干的?」
「給老子出來,誰?看我不弄死他!」
周濤抹著腦袋上的贓物,咆哮著,邊怒喊,一邊時不時的嘔上兩聲。
到底味道沖鼻,周濤只得奔出廁所,到外頭的水龍頭推開前邊正用的人,扭大水龍頭,不住的往臉上和脖子上潑水。
冷,刺骨的冷。
可比起冷,腦袋上的燻臭味更讓他受不了。
洗了大約有三五分鐘,周濤還是覺得那味道沒洗掉,低頭看了看,身上的棉衣也沾了味道,可眼下大冬天的,他不可能月兌下棉衣,要不然非凍病不可。
也不知道是不是洗過一邊,還是說已經聞著味道習慣了,倒是沒有一開始那麼沖鼻了。
清洗過,周濤就開始瞪眼看著周圍看熱鬧的人,怒聲質問。
「到底是誰?」
「缺了大德了!」
「有本事干,沒種承認嗎?」
「……」
看熱鬧的時候往往都是不缺人的。
一開始,排隊上廁所的人的確是沒反應過來周濤到底怎麼了。
但是排隊上廁所嘛,總有人無聊視線隨意看的,也就看到了是怎麼一回事。
雖然周濤氣急敗壞,粗話一連串,但是大家看到他這麼倒霉,除了在心里覺得活該,多少也有點能理解。
換了自己,正上廁所呢,被人來這麼一下,也沒什麼好脾氣。
「我之前看到你進去後不到兩分鐘,有一個什麼東西就從後面飛進來,就掉你坑里。」
「對對對,我也看到好像有塊抹布從外頭甩進來,掉你坑里了。」
「估計你也是倒霉,正好遇上這事情。」
話雖這麼說,可大家看周濤的目光滿是懷疑。
這得干了什麼缺德的事情,才會被人盯著丟沾了糞水尿水的破抹布啊。
這一身七八成新的新棉衣也被糟蹋了,真是可惜。
後面?
火車站的廁所,男廁所是沒有封頂的,前面是蹲坑,後面是屎坑。
別說後面了,廁所里都是臭氣燻天的,而且後面雜草叢生的,誰也不會往後面去。
不管是誰,作案的人都不傻,早就一溜煙的跑了,所以,周濤氣沖沖的繞到後面並沒有發現什麼人。
沒找到人,又沒人看到是什麼人弄的,周濤氣的又是一陣破口大罵。
「我你個龜孫子。」
「別讓老子知道是誰,要不然老子弄死你!」
周濤扯著嗓子,憤怒的叫罵著。
此刻冷風一吹,他冷的連連打顫。
想要去找火車站的治安員幫自己把人找出來,可身上臭烘烘的,往哪里走,別人都捂著鼻子一臉的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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