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卷  魔血之情,閱盡書卷

作者︰筱小茉兒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星之海,星之城,星之殿。

亓淵在床沿邊整理床鋪,收拾衣物。

「美人兒,你在這等著我,我回魔界看看,有什麼辦法可以救你。」把收拾好的一個包袱挎在身上。

「不,我也打算走了。」坐在桌前的粟晚抬起頭目視著他。

「你要去哪?」一听此言,他立馬坐下來,渴望的眼神目視著她。

「我打算四處走走,畢竟,以後沒機會了。」微微一笑。

「說什麼傻話呢?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我不會看著你一步步步入危險的境地的。」

「其實生與死,也沒有什麼區別。不過是處于不同的地界而已。花總有隕滅之時,而再次盛開,又是一世,又得重新再來。人生亦如此,生死輪回,再正常不過了。」含淚一笑,只是,不知道來世還能不能再遇到上官姐姐。

「羋花界對待生死,倒是看得很開啊!」哽咽,強顏歡笑。

「還有,亓淵,謝謝你。」轉頭目視著亓淵。

「謝我……什麼啊?!我,沒什麼可謝的!」有些怯生生地。

「我……」

「對了,你要去哪些地方游歷啊?」打斷她。

「我想先回羋花界看看我們的那兩位長老還有我師父,去我娘的墓前看看。然後去一趟藍湖,我跟姐姐就是在藍湖相識的……」

「藍湖?」

「對啊,那時候姐姐與人交手受了傷後,我便在藍湖遇到了他,他體內還有一股魔焰之力在體內打轉。」

「……」他沉默了,回憶——

「那麼,魔主,什麼事還得勞駕你親自前來!」

「還不都因為你,敬酒不吃吃罰酒!若你這聖月界斂月夢主上官冰月早一點收下本尊主的禮品,本尊主還需親自前來嗎?」

「亓淵,你如此逼我上官冰月娶亓公主,她是不會幸福的!!」

「她不嫁給你,她才不會幸福呢!!」

「你好自為之吧!!」

…………………………………………

如果,當初我沒走,會不會……她愛上的就是我呢?

「亓淵,亓淵?」伸手在他眼前晃悠。

「怎麼了?」

「你這是?」

「沒事。」微微一笑。「對了。」他在自己的左手上劃了一刀,鮮血不住往下流,右手拿出一個玉瓶,那些鮮血紛紛朝玉瓶里進,一下子裝滿了,他蓋上蓋子,遞給粟晚。「你拿著這個,每次加重之時,滴一滴我的血在你的情花劫的地方,可以延緩時間。」

「你這是干什麼?」大驚一場。

「情花劫,是我魔界的禁忌,魔界的純正血統之血可以延緩毒發身亡的時間。我雖然暫時沒有辦法救你,但是,我相信,我能用我的鮮血煉制出解藥來的。」硬塞在粟晚手中。

「這……」微微一笑。「也好。」收起玉瓶。

「時候不早了,我先回魔界了。」起身離去。

「那我也走吧。」起身,環看一周,微微一笑,掀起袖子,看見長出來的血紅的情花,枝丫在他手上纏繞,然後扎進她的血肉之軀中,還在延伸,如千萬根針扎進手上,刺進她的身軀,她把袖子放下來,她皺起的眉慢慢舒緩,而後離去。

羋花界,花棠書苑。

「師父,我回來了。」粟晚由門而入。

「粟晚回來了?是粟晚……」迎上前來,沖她四下打量。

「師父,對,是我,我回來了。」莞爾一笑。

「回來了就好,你去哪兒了?」

「我隨亓淵一起,去了一趟星之海。」

「星之海?」納悶。

「星之海,就是亓淵的娘,人魚公主的居所。」

「明白了。」恍然大悟。「對了,粟晚,你是不是受傷了?」

「沒有啊。」

「你是知道,你與為師都是醫者。」搖了搖頭。「你瞞不了為師的!」

「只是一點小傷而已,你也知道,這點小傷我就自愈了,不足掛齒。」

「不。」閉上雙眼,搖了搖頭。「我能感受到,你的靈力在逐漸消散。」激動地摟著她的雙肩。「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究竟受了什麼傷?」

「我……」環看四周,忽而看見躺在床上的若亓。「師父,那躺在床上的那位是誰呀?」指著躺在床上的若亓。

「他呀,他是聖月界星下仙若亓,他的靈力也在逐漸消散。」

「聖月界,也就是姐姐那邊的人。」迎上前去。

「粟晚,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也湊了上去。

「先不慌,救人要緊。」坐在床沿上,伸手給若亓把脈。

「他的靈力在逐漸消失,估計過不了多久,他就會隕滅的。」松開他的手。

「冰月他已經去藤界鳳梟陵摘風鈴果去了。」蹙蹙眉頭。

「鳳鈴果?爹爹?」搖了搖頭。「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的靈力已經只剩一點點了。」

「那怎麼辦?不能眼睜睜看著他……」

「我來試試。」她伸出蘭花指,雙手揮舞片刻,一束黛粉光束從她雙手間竄出,紛紛鑽進若亓體內。

半晌,她收手,喜出望外。

「想不到,成了。」口吐鮮血。

「粟晚……」上前攙扶著。「你這是……本來你的靈力也在逐漸消散,可你還要推動靈力救他,你……」蹙蹙眉頭,心疼萬分。

「師父,不用管我。我休息片刻就能好。」掙月兌他的手,走到桌前坐下。「師父,我雖然……為他注入了……他雖然恢復靈力。但是,他現在身體還很虛弱,需要些許時日調養。師父,你現在快去抓幾副藥熬成湯給他服下……」

「那你……」猶豫不決。

「我休息片刻就能好。哎呀,師父,你快去吧。」

「好。」轉身離去。

粟晚左手扶著桌子,扭頭目視了若亓一眼,隨後拿出一個玉瓶打開,掀開袖子,滴了一滴血在情花印痕的地方,那滴血踫到情花印痕,便化作一股清流水光融入其中。

而後,那些枝丫凝固了,不再延伸了。她微微一笑。

魔界,結界外。

「你就通融通融,讓我進去吧?」花雨目視著侍衛,哀求道。

「不行啊,鳥族族長。你是知道我們尊主的,沒有他的口諭,小的實在不敢放你進來。」沖她行了個禮。

「你就通融通融吧?」

「誰人在我魔界撒野?」亓淵聞聲而來。

「尊主——」沖他行了個禮。

「亓淵……」興奮不已,轉過身來,目視著亓淵。「亓淵,你回來了?」

「對啊,你又想找美人兒什麼麻煩?」

「沒有啊。」

「這是怎麼回事啊?」

「回稟尊主,鳥族族長來找你,要小的放她進去,我沒答應。」侍衛俯下頭。

「你找我什麼事?」將目光轉向她。

「亓淵,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嫣然一笑。

「我沒什麼好看的。」徑直走了進去。

「亓淵,你等等我啊。」往前走。

「族長,你不能進。」侍衛攔住她。

「她要跟就讓她跟過來吧。」冷冷的聲音。

「亓淵萬歲。」推開侍衛,跟了上去。

羋花界,花棠書苑。

「粟晚,我端藥來了。」由門而入。

「師父,快來。」坐在床沿上的粟晚向他招手示意。

棠昳端起湯藥走過來。

「若亓現在如何了?」

「先給他服下滋補藥物。」從棠昳手中奪過湯藥,一勺一勺地喂在若亓嘴里。

「棠昳,你說的草藥我們給你找來了。」桑棘和雲深他們一擁而上。

「又沒人跟你們搶,那麼慌干什麼?」棠昳沒好氣兒地。

「喂,你怎麼說話呢?要不是你求著我們,我們才不會幫你辦這苦差事呢。」桑棘哭喪著臉。

「晚兒也在啊!」湊上去。

「粟兒……」秒變笑臉,湊了上去。

「雲深,桑棘,你們來了。」打量了他們倆。

「這不是那什麼……聖月界星下仙若亓嗎?」好奇。「他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什麼原因,他的靈力受損,我才幫他修復了,現在身體虛弱,還沒醒。」

「晚兒,這位公子……他不要緊的吧?」

「修養些許時日就能醒過來,不必擔心。」

「粟晚,把空碗給我吧。」見她端著空碗,便接過她手中的碗。

「謝謝師父。」抬起頭仰望棠昳。

棠昳只笑了笑,端起空碗轉身離去。

「這里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若亓睜開雙眼,環看四周。

「這里是我羋花界,我師父棠昳的寢房花棠書苑。」微微一笑。

「小姑娘,你是?」若亓百思不解。

「我是這羋花界的天仙,我叫粟晚。」

「粟晚?」恍然大悟。「你就是上官冰月喜歡的那個女孩子,四海八荒第一美人。」

「……」羞澀地笑了笑。

「雨桑萸棘,你也在啊。」

「這不廢話嘛?」不屑的眼神撇了撇若亓。

「那,上官冰月去哪了?」

「我說你若亓,你是不是離了那上官冰月,生活就不能自理了?還是說,你離不開他了?」

「才不是。」

「那他去哪兒,跟你有關系嗎?」

「桑棘。」拐了拐他,隨後把目光轉向若亓。「星下仙,你呢,靈力受損,我姐姐他呢,去找鳳鈴果給你修復靈力。」

「所以,是你給我注入的靈力吧?」

「那肯定。」這話不是從桑棘口中涌出來的。

「星下仙,這幾日你就在我羋花界好好修養。我有事兒,就先告辭了。」轉身離去。「雲深,桑棘,我先走了。」

魔界,藏書閣。

亓淵推門而入,花雨緊跟其後。

「我告訴你,你跟來就作罷,不許踫我這藏書閣里的任何東西。」

「是——」興奮不已。

環看四周,這里陳列了許許多多書卷,分別整整齊齊擺在檀木書架上,藏書閣中央,還有一個巨大的檀木方桌,以及幾把椅子。四周書架上,還陳列著許許多多文物。

他走上前去,就開始翻閱各個書卷,一絲不苟,絲毫不馬虎,一本不落下,急促不安,大汗淋灕。

「亓淵,你在找什麼書?我幫你吧。」目光隨著亓淵的走動而轉動。

「不必,我自己找。」手忙腳亂。

「還是我來幫你吧?亓淵,其實我就是來幫你的。你說你要找什麼?多一個人多份兒力量不是嗎?」

「情花,你給我找有關情花的記載的書。」手忙腳亂地翻閱著。

「情花?」迎上前去,翻閱起來。

他們倆慌慌張張,汗流浹背,把書架上的書翻了個遍。

半晌,亓淵坐在桌前,雙手杵著桌面,大汗淋灕,氣喘吁吁。

「怎麼沒有記載過……」目光轉向花雨。「你那兒有什麼收獲?」

「沒有,沒查到有關情花的記載。」俯下頭,內疚不易。「對不起……是花雨沒用……」

「罷了。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失望不已。「情花,本來就是我魔界的禁忌,查不到也正常。」

「我有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不當問,別問。」

「那如果我偏要問呢?」

「有話快說。」不耐煩。

「情花……究竟是什麼花?」

「情花,是我魔界的禁忌。因為,中情之人一旦觸踫到情花,便會身染情花劫,中了情花劫,便會逐漸被體內的情花吞噬,最後遍身情花而亡。」憂心忡忡。

「那情花劫……可有解藥?」

「無藥可解。」搖了搖頭。「我知道……我知道情花劫無藥可解,我,我就是來查查看看有沒有有關情花的記載,我要煉制解藥。」

「你不會……」欲言又止。

「我不能眼睜睜……眼睜睜看著她遍身情花而亡……」局促不安。

「她?粟晚?」蹙蹙眉頭。「她中了情花劫?」

「沒錯。」苦澀地一笑。「與你而言,這就是你希望的吧?」

「不是的,我從未這樣想過。」

「管你是怎麼想的,我從來都沒有在意過。」

「我……」哽咽。「亓淵,我是想說……你給她服下忘情丹,讓她忘了那個她愛著的人,這不就不會面臨這樣的結果了嘛……」

「你說什麼。讓她忘了上官冰月,還不如讓她……」

「你悄悄地……悄悄地給她……」

「你都出了什麼餿主意。我本來就有……」欲言又止。

「再說了,她體內已經遍布情花,忘情如何有用?」起身,湊到書架前,開始翻閱書卷。

「亓淵,你別生氣了。我……我錯了還不行嘛。我也幫你找吧。」湊過去,翻閱書卷。

羋花界。

「梓榣,我和旻憂來看你了。你在那邊還好嗎?有沒有被冥王欺負?」荼爍跪在梓榣墓前,旻憂與他並排跪著,痛苦不已。

「梓榣,旻兒好想你。你什麼時候回來,再看看我們啊。」抿嘴,欲哭無淚。

「娘,孩兒不孝,來看您了。」粟晚走來,跪在梓榣墓前,泣不成聲。

「粟晚。」荼爍和旻憂紛紛回眸。「你回來了?」

「荼爍長老,旻憂長老,娘。我回來了。」沖梓榣的墓碑叩首。「娘,這第一叩首,是,孩兒不孝,回來看您了。」再叩首。「娘,這第二叩首,是,孩兒無能,以後不能為娘報仇雪恨了。」三叩首。「娘,這第三叩首,是,來向娘辭行的。」

「等等,粟晚,你這是什麼意思?」憂心忡忡。

「什麼叫以後不能為梓榣報仇?」拉著粟晚的手腕。「你跟荼爍長老說清楚。」

「我……」忽而她的手一陣錐心刺骨的疼痛感涌上心頭,她捂著手,痛苦萬分。

「你怎麼了?」荼爍掀開她的衣袖,只見她手臂上一朵血紅的花在逐漸延伸,還有一個血紅之花印記。

見此情形,他們倆大驚一場。

「這是……」

「荼爍長老,旻憂長老,我其實是中了情花劫。」

「情花劫??」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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