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以後,你叫靳一川(感謝是在下ru了的盟主打賞!)

周燃看到這里,不由得愣了一下。

這是什麼?回憶彩蛋?

他剛剛看電影的時候知道,許臻飾演的這個靳一川,從前是一個流寇,後來冒名頂替混入了錦衣衛的隊伍。

所以,這個彩蛋的時間點,發生在他成為錦衣衛之前嗎?

周燃這樣想著,只見銀幕上,剛剛被沈煉拽開的那個同僚一臉惱火地叫道︰「沈煉,你護著他做什麼?」

「必須得從他嘴里撬出匪首在哪里!」

沈煉瞥了這人一眼,冷聲道︰「你想問,可以等跟盧總旗他們匯合了之後再慢慢問,現在急什麼?」

「先前,要不是你貪功冒進、不知深淺,這次的行動何至于會死這麼多弟兄?」

這人听到這話,登時被氣得面紅耳赤,叫道︰「沈煉!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而沈煉卻不理睬他,只是靜靜坐到了火堆旁,倚靠著樹干,開始烤起了火。

許臻飾演的囚犯抬起頭來,默默看了一眼身邊的沈煉,旋即又垂下了頭去,沒有做聲。

夜色漸深,沈煉倚靠著樹干閉目養神,剛剛那個被他呵斥的同僚負責守夜。

這人默默看了一眼沈煉,又看了一眼那個睡得正熟的囚犯,忽然悄無聲息地抽出了腰間的佩刀,一聲不響地朝著沈煉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步、兩步、三步……

就在即將走到沈煉身前時,這人的眼中凶光一閃,剛要揮刀朝前劈去,這時,旁邊那個看似在熟睡的囚犯卻開了口,叫道︰「小心!」

淺眠中的沈煉登時驚醒,瞧見眼前的這一幕,立即向旁邊一滾。

「唰!」

一聲刺耳的利刃破空傳來,沈煉險險避開了剛剛的這一刀,驚怒道︰「你干什麼?」

那人冷笑一聲,並不作答,而是再次朝他揮刀砍下。

「唰、唰、唰……」

這人以有心算無心,沈煉一時間根本無從騰出手來抽刀。

眨眼功夫,沈煉已經滾到了許臻飾演的囚犯身邊。就在這時,卻听一聲刺耳的金鐵摩擦之聲傳來,看似被困住手腳的囚犯這時忽然掙月兌開了全部束縛,反手抽出了沈煉的佩刀,疾速踏前一步。

「噗!」

一聲悶響,許臻飾演的囚犯手腕一翻,猛地自左上至右下斜斜斬出一刀,干脆利落地割斷了這人的咽喉。

濃稠的鮮血從他的頸間噴濺而出,這人瞪大了眼楮,喉頭發出「 、 」的聲響。

「砰!」這人無力地倒在了地上,頃刻斃命。

沈煉神色復雜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半晌,道︰「你……」

許臻飾演的囚犯回過頭來,眼神冰冷地看向他,蒼白的臉頰肅殺如雪,看不出任何表情。

「當啷……」

片刻後,他忽然將沈煉的刀拋下,腳步飛快地跑向了密林深處。

「你等一下!」

在他的身後,沈煉撿起佩刀,快步追了出去,朗聲叫道︰「你剛才的刀法,是不是戚家刀?」

前方飛奔的身影緩緩停下了腳步。

半晌,少年囚犯回過頭來,看向了沈煉,眼中帶著些許警惕。

沈煉沒有再繼續向前追,而是停在了原地,道︰「你是戚家軍的後人?」

少年靜靜地看著他,既不承認,也不否定。

沈煉伸手在懷中模索了片刻,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腰牌來,甩手扔給了不遠處的少年。

「你如果過夠了‘流寇’的日子,就把這個腰牌拿著。」他道。

少年伸手接住腰牌,低頭一看,喃喃念道︰「靳,一,川……」

沈煉道︰「對,靳一川。」

他正色道︰「你跟我走,以後做兄弟。」

听到這句話,少年的眼神輕輕一顫。

他緊緊握著那枚腰牌,抬眼望向了不遠處的沈煉,神情出現了第一絲的動容。

夜風颯颯,卷起林間的枯枝落葉,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少年人冷漠如冰的面容上,一雙清澈的眸子卻在漆黑的夜色中閃爍著光芒。

「兄弟……」他輕聲囈語著。

這時候,一陣蒼涼而雄渾的背景音樂響起,放映廳的大銀幕在樂聲中緩緩暗了下去。

至此,影片終于徹底結束。

字幕滾動間,放映廳中的燈光也依次亮起。

然而此時,除了極少數的觀眾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稀稀拉拉地朝著廳外走去,絕大多數人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回味著剛剛的那一幕畫面。

跟我走,以後做兄弟……

可是如今,這個更名換姓、追隨他進入北鎮撫司的兄弟,卻已經再也不在了。

「嗚嗚嗚……」

這一刻,放映廳中響起一陣低低的嗚咽聲。

周燃的經紀人偷偷用紙巾擦了擦眼楮,站起身來,打算跟著人流一起走出放映廳。

但她一轉頭,卻見,一旁的周燃仍舊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垂著頭,哭得眼妝都暈開了。

經紀人︰??

她連忙又坐回了座位上,默默給自家藝人遞了幾張紙巾。

周燃接過紙巾,偷偷摘下口罩,用力地擤起了鼻涕。

「噗……噗……」

他一邊擤一邊哭,根本止不住自己的眼淚。

他沒有被影片中的愛情所打動,卻敗在了兄弟的情義上。

人生在世,能有二三摯友,能夠跟你出生入死,讓你敢于以性命相托,何其幸哉。

周燃看著沈煉和「一川」初次相逢時的場景,腦海中不斷地回想著沈煉跪在一川的尸體面前,以頭搶地,哀嚎著「二哥錯了、二哥後悔了」的場景。

身懷原罪,自作聰明,心存僥幸,苦不知足。

當最為慘烈的結局終于呈現在眼前時,再後悔又有何用?

人這輩子最恨的不是命運的作弄,而是自己親手毀了本該擁有的一切。

……

這一場的《繡春刀》比《似水流年》晚開場了半個小時,因此,當這邊散場的時候,許臻等人早已等在了貴賓休息室那邊。

三人吃著沒吃完的爆米花,喝著蘇打水,百無聊賴地等著周燃回來。

何佳燕一臉無奈地道︰「好無聊啊,浪費了將近兩個小時。」

「就這電影有什麼好哭的?我看周燃他是存心想請咱們吃飯。」

許臻也是對此十分的不理解,但他瞧見周圍有其他觀眾確實哭了,想來,大概不是電影的問題,而是因為自己不是受眾。

「哎,說起來,」何佳燕轉頭望向許臻,道,「你跟他打的那個賭,有勝算嗎?」

「《繡春刀》很好哭嗎?」

許臻抬頭想了想,道︰「還行吧,精彩確實是比較精彩,但單論好哭,說實話在我拍過的片子里不算特別好哭的。」

一旁的施宇杰道︰「這個賭我感覺有些難界定,因為他就算哭了,其實也可以嘴硬說自己沒哭啊。」

何佳燕哈哈笑道︰「不能吧?這得有多遜。」

「……」

三人正聊著天,便見一小波人涌入貴賓休息室,想來應該是《繡春刀》那邊散場了。

許臻抬起頭來,轉頭打量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頂著一頭羊毛卷、穿著五顏六色衛衣的周燃。

「哎,這邊!」

他抬起胳膊,沖周燃招了招手。

人群中的周燃抬起頭來,瞧見不遠處的沙發上,「一川」笑容燦爛地朝自己揮著手,他剛剛收回去的眼淚瞬間又流了下來。

「嗚嗚嗚……」

他舉著手里的半桶爆米花,一邊哭,一邊朝他們那邊走了過去,兩只眼楮又紅又腫。

許臻︰?

是我的錯覺嗎?

他剛才一看見我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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