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三十八天
虞嘯卿這個家伙自從《我的團長我的團》的劇情開始就始終是一個搖擺不定的家伙（基本就是徘徊在他的內心真實自我與唐基居心叵測的給他編制的「溫柔鄉」之中，雖然這家伙經常是陷入一種搖擺不定的尷尬境地，但往往他最終都會選擇于前者既而出賣了自己的內心），然而這一次他似乎還是要像之前一樣選擇背叛于他的內心真實自我（他其實真的也不想這麼做，但他最終也只能是做出這樣的選擇，有些時候他也恨自己但是面前自己真正要面對的殘酷事實的時候他也是真的沒有任何辦法）。
現在處于徘徊階段的他則是看著這張房間之內懸掛著的一張南天門之戰的地圖，這張地圖是來自于他之前的師座辦公室之內的復刻品（就是復刻于之前張靈普看的那一張地圖，不過復刻技術的確是做的很到位，幾乎是沒有任何差別），看著看著他的眼神就落在了南天門的核心也就是竹內聯山的指揮部更是龍文章等人堅守了三十八天的那座樹堡（一看到這里的時候，他的目光立刻就停滯住了，隨之想起了《我的團長我的團》大結局時令他終身難以忘懷或者說是難以釋懷之場面）。
這樣的場面之來源自然是那個「妖孽」龍文章也是炮灰團的死啦死啦團座咯（恐怕整個文娛世界乃至于我們整個現實世界之中，也就只有龍文章能夠給他虞嘯卿造成如此的「心理重擊」），龍文章當時在離開樹堡回到對岸時那種看他虞嘯卿令他心碎的眼神即便是現在想起來也會讓他覺得心痛，但當時他還是冒著心痛的巨大痛楚硬是迎著龍文章的那種眼神上去說︰「龍文章，龍團座，死啦死啦，哦，不，現在我想我還是應該叫你一聲兄長。其實這不是我第一次稱呼你為兄長了，之前我是在你在南天門上的時候，我在東岸邊上悄然的這麼稱呼過你一次。但我在那個時候想著，也許你真的不會再回到我的身邊，這輩子咱們兩個也許都不會再相見了。我，我是真的沒有想到，這輩子還能夠再見到你……哦，不，我也不應該這麼說，我真的是太開心這輩子我還能再見到你。我知道，你現在真的是對我滿心的失望，其實我現在對我自己也是滿心的失望。我之前一直認為我虞嘯卿是一個從來不會犯錯的家伙，兵器我認為是你們一直在犯錯。但通過這三十八天我明白了，你們一點錯誤也沒有，錯的全部都是我這個家伙。在你們還沒有上南天門，沒有進入竹內的那個王八殼子的時候，說實話我是一直瞧不上你們這些炮灰團看不上你們這幫兵渣子。我始終認為，你們就是我虞師的一支充數部隊，但我現在發現我則是真的錯了。你們才是我虞師真正應該需要的部隊，我虞嘯卿相對來說都是一個十分多余的家伙……我知道我現在以這樣的方式夸獎你們，在你們的眼里簡直就是連屁用都沒有。在這三十八天里，真的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你們在樹堡上是飽受著和精神的雙重折磨。對你們所造成的損失，是我虞某人這輩子都無法進行彌補的。但我也真的是想讓你們知道，這三十八天我也過的非常不好。我知道，我還清楚的記著，我真的記得十分清楚。在你們之前登上南天門的時候，我曾經答應你們在四個小時之後就率領虞師大部攻上南天門在竹內的尸體上和你們共飲慶功美酒。然而，這四個小時啊……這四個小時先是被拖成了兩天，既而又拖成了一個星期，最終又被拖成了如今的三十八天。這三十八天對于你們來說，我太清楚意味著什麼了，我也太清楚我虞嘯卿在你們心中是什麼樣子了。我之前是厭惡你們炮灰團，但我想現在你們所厭惡我的程度，要遠遠超出你們當初厭惡我的程度。甚至你們已經不僅僅單純的是厭惡我，而我對我憎惡了對吧？我太理解你們了，不瞞你們說，我自己現在都已經開始憎惡我自己了。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居然會做出這樣出賣自己內心的選擇。也可能，也可能就是我這位虞師座從骨子里就是這麼一種人……兄長，我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你還欠南天門一千座墳對吧？而且這一點，你自己也始終在嘴上和心里對自己重復這過。你龍文章是欠著南天門一千座墳，而我虞嘯卿呢，現在則是欠著你們炮灰團所有人還有我的小張和小何還有很多很多人術數不清的墳。我欠那些把我虞嘯卿當做是救命稻草，我欠那些把我虞嘯卿視為精神殿堂之人的墳。我知道，小張和小何他們兩個就是把我給視精神殿堂的家伙。其實我在東岸這邊的時候，看著小張和小何的照片，我知道他們在臨斷氣之前一定會想到我。但我猜他們所想到的絕不會是我對他們日常的尊尊教誨，而是對我的各種絕望。但我知道，你龍文章心中對我產生的那種絕望要勝過于他們。即便是你今天還能夠活著站在這里，和我面對面這樣對視著，甚至你听到我的這番內心獨白你也是對我充滿著絕望。但是兄長你要知道，我真的也是沒有辦法，唐基，我的唐副師座真的是讓我不得不出賣我的內心。我虞嘯卿也不是為了我一個人而活著，我也不是為了我的內心而活著。我知道我做出這樣的選擇注定是要對不起我自己，更是對不起你們。我真的錯了，我不乞求你們的原諒，但是我真的錯了。我對不起你們，我虞某人真的對不起兄長你啊。龍文章，我虞嘯卿對不起你啊！」
最後的那句「龍文章，我虞嘯卿對不起你啊」虞嘯卿幾乎是對著空蕩蕩的林子仰天長嘯出來的（虞嘯卿是特意把龍文章以及從樹堡走出來幸存的炮灰也就是孟煩了，迷龍，阿譯，一條腿的不辣，董刀，全民協助包括剛剛歸隊的克虜伯，而這次唐基則是很知趣的沒跟過來），然而龍文章則還是用那種令虞嘯卿心碎的眼神和面無表情的表情看著這一切（誰也不知道這家伙到底在想什麼，或者說整個文娛世界乃至于現實世界也根本沒有人能清楚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麼，因為他就是這麼一個誰也無法看透的「妖孽」）。
如果是唐基在這里的話大概是有辦法化解如此的冷場，但可惜這個精明的老頭子現在不在這里（唐基也十分清楚，這個時候的確是應該給他的虞佷和他的「劉關張兄」一個合適的場地），所以目前的這種場面也只能靠孟煩了這個不太想管的局外人在旁邊捅了捅龍文章被腐爛的衣服勉強遮住的腰間低聲（也不是特別的低，現在的孟煩了也不太顧及虞嘯卿了）說︰「喂，你，你好歹給這家伙一個回音啊，不管怎麼樣，他也是咱們的師座啊。不管怎麼樣，這，這也是一個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以後的賬，以後再說吧，起碼，起碼現在你別讓這種氣氛再在咱們之間蔓延開來啊。三十八天啊，三十八天啊，我們這些弟兄已經受夠了這種氣氛。豆餅，滿漢，泥蛋，蛇，崔勇，麥師傅還有張立憲和何書光那兩個油光水滑再到和咱們一樣煙燻火燎的家伙，我想他們也是不會想在那邊再看到即便是咱們走出了樹堡還承受著這樣的氣氛吧？是，當初咱們在樹堡承受那樣的氛圍也是拜他所賜。但現在，咱們畢竟也活著回來了對嗎？咱們已經不在那座該死的妖怪樹里了，就應該做一些除了妖怪樹以外的事情不是嗎？你不是也總說該讓事情有他原本該有的樣子嘛，那好，小太爺我現在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件事情現在絕對不是他該有的樣子。這件事情，壓根就不該有著這樣的樣子，你……」
龍文章用那種剛才看虞嘯卿的眼神也轉過來看孟煩了，隨之這位小太爺也閉上了嘴既而和迷龍與阿譯他們小聲念叨著說︰「小太爺我算看清楚了，這兩個家伙就是那我們北平評書里的青龍星和白虎星，注定是要生生世世的糾纏不清。咱們這些小炮灰啊，就是無奈被卷入進來的倒霉蛋兒。他們倆的事情啊，我看也只能他們理清楚，咱們也只有做好自己就可以了。你說是不是啊，龍爺？」
孟煩了把皮球踢到了迷龍這邊，然而迷龍這個沒心沒肺的家伙則是大聲的以那種讓虞嘯卿不得不听見的音量說︰「嘿嘿，老子我管他青龍白虎還是朱雀玄武，老子我就知道這三十八天我們這些弟兄打的都快連骨頭都剩不下了。一句對不起能夠解決什麼，能夠解決什麼啊，那些死在樹堡的弟兄們能活過來嗎？炮灰團啊炮灰團，咱們就是這種命，就是這種到死也是炮灰的該死命。豆餅啊，我的……」
龍文章的眼神也落在了迷龍的身上讓迷龍閉了嘴（迷龍這輩子的克星估計也非死啦死啦莫屬了，也只有他能讓這個東北大雜碎座好好的閉嘴），然後這位爺終于對虞嘯卿開始正面回應了起來（但是在眼神和表情上還是沒有絲毫的變化）說︰「師座安好，師座無恙。你不需要乞求我們的原諒，你也沒有對不起我們其中任何一個人。你到底對不起誰，你其實心里比誰都清楚，我說的對吧？咱們都是罪人，咱們每一個人都是罪人，咱們同樣都對不起很多很多的人。有些債，一旦產生了就是注定無法以任何方式進行償還了。師座，你只需要把你現在的自己做好就可以了。而我們，其實我們這些炮灰團的兄弟已經做到了我們應該做的了。接下來，就請師座你下令解散炮灰團，這是我對你最後的請求了。我們的使用，已經結束了，我們的魂已經全部留在南天門上，這輩子都無法離開了。我想這一點，師座你也是可以理解的吧？一群沒有魂魄的人，真心是不適合再參與接下來的任何作戰，所以拜托你答應我的這個請求。讓我們這些小炮灰，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死啦死啦這樣的要求讓虞嘯卿感到了措手不及，但他還是鎮定著自己的情緒說︰「不，不行，這個條件我絕對不能答應你，你們，你們才是我虞師真正需要的精銳，接下來我們還有很多的硬仗要打。雖然這邊西線的日軍已經幾乎被咱們給掃除干淨了，但是咱們還要北上，還要去對付那些該死的紅腦殼……哦，對，我記得你和我也私下說過，你覺得咱們是斗不過他們的對吧？我想你現在提出的這個要求，也是為了這個對不對？你說那些紅腦殼是年輕人，而咱們這些果軍是老年人對不對？其實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麼能夠得出這樣的言論。但現在的我也不敢相信之前我說過的話了，但兄長你這樣的妖孽，是始終不會忘記你所說的這些話的。我知道，你不願意做出的事情怎麼也不會做的，甚至你都會為此願意付出生命的代價。之前，之前我虞嘯卿也認為我就是這樣的一種人，但通過這三十八天我就明白了。我，並非是這樣的一種人。你龍文章才是真正這樣的人，我欠你們的，這個我剛才就說過了。我知道我怎麼樣也無法彌補你們，但我會盡力彌補你們的。好吧，你們願意走的，就走吧。你們的安家費，到時候我會讓李冰帶著人發到你們的手上。每個人一千大洋，我想夠你們這輩子花銷的了。這些錢，是我應該給你們的，我還應該給你們更多。這些黃白之物想必你們也不稀罕，但也確實能夠用的到……好了，就這樣吧，祝你們好運。希望你們好好的活下來，你們不是炮灰，而是真正的精銳。我早就應該看出這一點，可我，到底還是通過了這三十八天才看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