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誤惹禽獸,斯文敗類 第一百二十三章 這腹黑,祖傳的吧?

原來月復黑一脈,這種事情真的是祖傳的,我可以作證,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狗頭保命——石敞圃!

石敞圃是個愛心泛濫的人,見不得年長又漂亮的阿姨獨自難過。

這個年紀父母的小孩大多遠離,不在身邊的寂寞有空只能用手機來表達思念。

遇上點什麼事,偶爾態度不怎麼好,踫上一方心情也不好,一定是一場不大不小的爭端。

陪伴父母的時間,是有一天少一天,所以平常爸媽的說教他能受著便就受著。

榆次北有些頭疼的看著面前兩人配合的如此默契,略微頭疼,隱忍不發。

脾氣不好,為人淡漠,孤獨終老,這小老太太編排他是越來越得心應手哇,榆醫生似笑非笑的想,這麼編排,好人家的姑娘怕是不敢嫁的吧。

「所以,阿姨您繞了一大圈子,到底是什麼事啊?」石敞圃湊近,諂笑著問。

安衿用力吞咽著喉嚨,這小子,還真是不好糊弄。

她略抬頭看了榆次北一眼,如此執著,真不愧是他兒子帶出來的人,頗有乃師之風。

「啊?也沒什麼,就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變相嘲諷了一下單身狗的現狀。」安衿不輕不重的點道。

「哦!原來是催婚啊?」

「嗯,差不多吧,就是不小心曝露大齡青年食物鏈底端的家庭地位。」

「啊?這也太慘了。」石敞圃同情心的天秤稍稍偏移。

「還……還好吧。」听罷的人,閃爍其詞,默默反省是不是自己太過分,良心發現笑著打哈哈。

突然石敞圃收了自己微吊的眉尾努力月兌了稚氣,捧著一張臉湊到安衿面前,一本正經的建議︰「阿姨,婚姻這種事急不得的,說不定就是緣分沒到。」

「哦,是嗎?」安衿雙手交疊的放在身前,面上笑意不定的看向榆次北,意味不明。

「阿姨?阿姨?你看我老大也沒用,我老大四大皆空,六根清淨,他就不是個凡人,所以阿姨,我們老大您就不要肖想啦。」

「嗯?」她懶懶回神,眸子里藏著股沉著不定。「總結的倒也準確。」

石敞圃莫名,這回答怎麼那麼自來熟啊???

這話不是應該他來說的麼?

細看的話,這對母子兩人很像,從言談舉止到眼角眉梢,細微的共性不難發現蛛絲馬跡。

安女士一直在看榆次北,似笑非笑

執著于怎麼幫安衿解決問題的石敞圃,忽然很有建設性的問︰「你既然想他回家,你怎麼不給你兒子打電話啊?」

「打了呀,我兒子說他忙。」安衿語氣里藏著忍不住的失落,將一個母親對不歸家兒子的傷心,表達的淋灕盡致。

「嗨,也是現在年輕人上班都忙。」說到這個,話匣子一下子就打開的人憨笑,「你看雖然我們現在還在上學,到了暑假學校會安排我們來醫院實習,實習就意味著不能回家,學生都尚且如此,遑論上班呢對吧。」說著石敞圃附帶上一個甜甜的笑容,加大馬力。

「阿姨您別難過啦,你看我老板平時上班也忙,也沒時間回家的。」一臉討好模樣湊過去對著榆次北賣萌 ,「對吧,對吧?」

說著說著還不斷朝他眨眼楮,其意不言而喻。

配合呀,老板,您就配合一下我嘛,你不配合,這位阿姨多傷心。

石敞圃努力朝著他眨眼楮,就差沒把自己那雙小眼楮眨成斗雞眼,原本就是內雙,眼皮單雙的不怎麼明顯。

這下好了眨著,眨著直接眨成了徹底的單眼皮。

榆次北有些無語的看著面前這二傻子,是真不太想配合他。

和安女士斗,連他都不是其對手,這不是上趕著自尋死路嗎?回頭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缺心眼到這種程度,也讓人挺無語的。

「呀,小伙子,我估計你老板應該不是很想配合你。」安衿笑著,有些為難的說。

「那就算了,人生有些事是不能勉強的,我說的對吧,榆醫生?」她眯著眼,掃了眼榆次北的胸牌笑意晏晏的說。

又來了,太後娘娘這是厭倦了廣場舞準備來點新鮮的啊。

「啊,不會,不會,我老板人超好的。」扭頭對榆次北無聲說拜托拜托的人,笑得跟如花似的。

沒眼看的榆次北剛想開口,大概是被安女士的挑釁刺激到。

小伙子雙手叉腰,憤憤指責︰「哼,老板虧我是你忠實的一號粉頭。人家阿姨都這麼可憐了,你安慰一下怎麼了?能怎麼了?是能掉塊肉,還是能睡不著覺。」

一直懶懶靠在椅子里的榆醫生忽然撐著椅子兩側緩緩直起身子,站在一旁的石敞圃下意識腿軟,往旁邊退。

一邊叫著︰「打人不打臉,翻臉不記仇。老板,還有外人在呢,你給我留點面子好不好?」

寒眸里藏著點冷艷,此時像入了夜的鷹。

榆次北鷹隼的目光里精準,蟄伏,直待獵物收網,一舉殲滅。

「哼,石敞圃你最近是吃了什麼?誰給你的熊心豹子膽?敢這麼跟我說話了是吧!要造反?」榆次北每每發怒前,面上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語氣依舊平淡,提了一個音域的聲貝,有些高。

刻意咬重的尾音,明明白白的告訴對方他心情不好你看著辦吧。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石敞圃難得高傲的揚起下巴對安衿說︰「哼,阿姨我實話告訴你吧,我老板是我見過的最沒有同情心的人,他不會安慰你的,你別肖想了。」

憤怒小石攬起手,一臉傲嬌。

「呀,是嗎?」安衿笑著附和。

「對。」

「小伙子啊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實心眼的人,祝你好運啊。」安衿笑著起身,看時間差不多,準備離開。

「啊?是吧。」被夸獎了的人,莫名興奮的模模自己的腦袋,面上還浮著點因為害羞而嫣紅的臉。

「嘿嘿,他們都這麼說。」

眼看著安衿要走,石敞圃也不管不顧扭頭抱著榆次北的袖口不要臉的撒嬌。

插科打諢,賣萌裝慘。

「老板,老板你看阿姨都這麼可憐,您就安慰安慰她吧,老板……」他晃著榆次北的衣袖不撒手,整個人開啟了無賴的復讀機模式。

拖音答氣,死纏爛打。

被晃得頭暈的人,默默抽回手,眉頭深深擰著,一雙墨色的眼眸沉得發黑,大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征兆。

嚇得石敞圃立馬松手。

不敢再造次的人,慫挫慫挫的躲到一旁小聲抱怨︰「老板,老板安慰人一次,勝造七級浮屠哦!尤其是空巢老人,和空巢兒童一樣的,都很可憐。」

榆次北扶額,寡淡的聲音里存著點無奈。「我沒有生氣。」

「阿姨你听到了沒,老板說他沒有生氣。」興奮的像個傻子一樣的人意識到榆次北說了什麼之後,低聲提醒︰「不對,不對,老板是安慰,不是替代。」

「人家有小孩的,不需要你角色cos呀。」

一個站在一旁笑,一個坐在位子上扶額。「石敞圃,我現在真的有理由懷疑你能考上舟大完全是走了狗屎運,你能進舟安真的不是因為家里有礦?」

「老板,走狗屎運是真的,家里礦沒有,哈哈哈哈,活寶倒有一個。」

男人挑眉看他。

「嘿嘿,就是我呀。」石敞圃一臉興奮的說。

榆次北翻了個白眼,一副沒眼看的無奈,「二缺。」

「老板,穿著的白大褂,還有病人呢,你注意點為人師表的形象。」

「老板,老板。」

「閉嘴,你太聒噪。」訕訕耷拉個腦袋的石敞圃做了個拉鏈的動作。

听完的安女士笑得眉飛色舞,「呀,小朋友呀謝謝你,有空讓你老板帶你回家吃飯,果然還是小朋友什麼比較討喜,老臘肉真的是太沒意思了。」

「嗯,我現在哪都不痛?吃啥啥香,身體倍棒。」

「不是,我老板還沒安慰呢?」他茫然的看向安衿,不解的撓撓腦袋,頗為郁悶。

「什麼情況,是哪個環節搞錯了?」

「我剛剛說了那麼多話,都沒有效果,怎麼我老板還沒有安慰你就不難過了?莫不是,這就是個看臉的時代?」石敞圃自言自語的嘀咕。

「因為你廢話太多。」榆次北一記冷眼毫不客氣的拆穿。

「什麼嘛,又株連。」

安衿笑著上前,拍了拍他肩膀,主動明示︰「安慰了呀,我兒子說他沒有生氣。」

「什麼時候說的?」

「剛剛啊。」

石化在原地的人,張著一張嘴半天沒能回神。「剛……剛。」命運仿佛一下子就卡住了他弱小且無辜的喉嚨。

石敞圃余光閃躲,低頭略過身後老神在在坐著的人。

「你?你們?」他瞅瞅榆次北,又看看安衿。

忽然捂住嘴,一副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反觀,榆次北氣定神閑的坐在那。

聲音依舊平和,如同在陳述別人的事情。「抱歉,她不是空巢老人,大概體會不到你說的那種可憐。」

「但你可能今天有幸能體會到你將有一個暴躁的老師,不講情面的老板,冷面無情的上司。」

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偏偏,那個坐著的人上位者姿態明顯,不容忽視的氣場太足。

得到想要的答案,安女士也不糾纏。「小伙子呀,自求多福哈。」

「行了,你也不要嚇小朋友啦,你看白白淨淨多可愛嘛,花朵是要澆灌的,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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