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六章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果然,剛教育過別人,就被反教育,現世報來的確實有點快哈——榆次北!

別說,這一波打臉來的是真疼,施翊灰溜溜的低著腦袋,也不說話。

「記不住沒關系,但記不住要學會理會其中的意思,而不是單純的用記不住三個字,來搪塞,可明白?」

「天道酬勤吧,孩子?」榆次北輕笑一聲,很輕的一聲猶如氣音。

「???」果然,榆副主任的思想道德水平就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施翊自愧不如的想。

好吧,又是送上門免費被科普教育的一天。

「對了,你來找我是干嘛的?」男人拿起病例報告,正準備翻開,才想起來問。

「哦,章院找你,正擱辦公室等你呢。」施翊想想,玩著白大褂上的扣子,沒精打采的說。

沒打開的病例報告又重新闔上,榆次北抬頭剃了他一眼,有重點的說︰「記住,下一次表達來意之前,記得要先說重點。」

「問詢報告中,記得要分清主次,沒用的廢話,少說。」男人難得嚴肅的看著他,提點的說。

施醫生耷拉個腦袋,抬頭,看了榆次北一眼,乖巧的應下,「哦,知道了。」

「哦。」男人尾指勾了勾眉尾,思考著做交代,「你把相關檢查的單子開下去,讓護辦安排家屬去做,我去找章院,這邊的精準微創手術,修復脊椎病變可行性計劃分析我已經做好了,一會過去,我會和章院做一個簡單的思想匯報,院里協商通過之後呢,我們就要開始著手手術,進行相關的準備工作。」

「對了,近期將有一個醫療小組來我們院交流學習,到時候,這個手術應該會作為典型性手術案例進行公開觀摩,所以整個手術過程中我們自己人一定不能出什麼岔子,可知道?」

「你提前安排下去,和大家溝通一下,對了,保持常態就好。」榆次北走了兩步,想到什麼又回頭提醒。

「提前說,是怕到時候進手術室的人臨時因為緊張或者其它什麼原因而造成不必要的操作失誤。」榆次北交代完,徑直往外走。

走到門口,手指搭在門把上的榆次北,看著門把手,搖頭失笑。

「施翊。」

今天接二連三被教育的施同學明顯很不在狀態。

听到榆次北叫他也是慢了好幾拍這才反應過來,「啊,怎麼了?」

男人笑笑,「沒什麼,就是想告訴你,醫生的健康所系,性命相托,托的不僅僅是命,系的也不僅僅只是活著。」

「僅僅只是活著那太卑微,也只是生命的底線和基礎,如果這個條件都不滿足,那意味著這個人也沒什麼目標了,相反有尊嚴的活著,才是一個人活著該追求的東西。」

擲地有聲的說話聲很沉,每一句落地的點都很重。

磁性的嗓音很能卡點,卡的每一個點都如同叩擊靈魂的一記巴掌,有種打醒人的直接。

「讓病人有尊嚴的活著,才算是一個醫生最大的夢想,和為之而終生奮斗的事情。」

這一次說完,沒再停留的人,直接摁開門鎖,轉身出去。

有沒有一種人,他們天生身上就有一種氣質,干淨,清冽,穩重。

和他相處,哪怕是訓你的話你都會覺得說的好有理字字箴言的那種感覺。

施翊此刻覺得,他現在就有,而且非常強烈。

偌大的一間辦公室,坐在位置上默默發呆的人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無端的懷疑和猜忌,他到底有什麼受虐傾向啊?

「他罵了我?」

「但是他是為了我好,而且他說的好對哦!」

「難道我真是個思想道德不夠格的醫生?還有希波克拉底誓言,為什麼他能背的那麼熟練?有毒吧這人,是加了拓展塢,連接了其它屬性麼?怎麼什麼都往大腦里塞啊?」

默默坐在座位上,懷疑人生的施翊,來了這麼多趟,絲毫沒注意到榆次北辦公室里有一個滾動的電子顯示屏,長條的不顯眼。

顯示屏上剛好記錄了一些醫學生箴言。

透過玻璃窗,晲了眼坐在原位上碎碎念的人,榆次北偷笑,朝院長辦公室走去。

榆次北上了頂樓,看見院長辦公室的門是開著的。

站在門口的人清咳嗓音,敲門提醒。「章院長,您叫我啊?」

章樅抬頭看見榆次北,「小北,你來了?」

起身去倒水的章樅繞過榆次北對著他笑,「來來來,你先坐。」

「唉,好 。」

「章院,我听施翊說,您找我?」

「對,是的,來,先喝點水。」

「謝謝章院。」

章樅重新坐回位置上,「是這樣的,院里每一年都有‘精準扶貧,下鄉義診’的活動,今年定點扶貧的地方和往年不太一樣。」

榆次北點點頭,耐心傾听。

「往年就是在某一個地方扶貧半個月,今年不同是兩個地點,為期一個月,可能還會稍微長一點。要是具體情況而定。」

「還有這一次的活動我們可能會和相關的媒體單位一同前往,剛接到市文聯部門的消息,相關單位會組織一場尋找非遺的項目活動,目前有哪些企業參加還不能確定。」

「你知道的,有不少非遺坐落于古村落,那邊的衛生設施條件不太好,還有蚊蟲等不安定因素的存在,文聯擔心企業工作人員下鄉需要一些應急救援的臨時處理,那邊的醫療衛生條件太差,剛好我們醫院今年的下鄉義診也要開始了,剛好一拍即合。」

「我決定這一次的,‘精準扶貧,下鄉義診。’就交給你來帶隊,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榆次北搖頭,難得有些不自然的笑,「章院,院里怎麼安排您說就是,哪里用得著征求我的意見?」

「那不行,這不听說你小子才確定關系,有女朋友了麼。」章樅眼楮笑眯成了一條縫。

榆次北的個人問題解決了,真是可歌可泣。

「你說說你這麼多年都沒有女朋友,平時像什麼救援活動,義務下鄉,交流學習,還有公派,你向來身先士卒,從來不說二話,這麼多年在醫院也是兢兢業業,我都看在眼里呢。」

「應該的,應該的。」男人恭敬點頭,揚著唇笑。

「話也不能這麼說,做咱們醫生的本身就忙,常常這邊約著會,或者晚上好不容易能在家陪個老婆,一個電話過來,就得匆匆忙忙趕回醫院,扔下自己的另一半。」

「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唯恐有什麼突發狀況。」

「你說說手術台上的突發狀況有時候誰也說不準,近幾年醫患矛盾也越來越激烈,就算學了醫也未必都會從事這一行呀。」

「醫學人想要有個女朋友確實不容易,一般需要陪伴的女孩子都不太願意找這個職業的人做男朋友。」

「但有什麼辦法,總要有人要做這一行吶,你說是不是?」

榆次北眼神眯了眯,認認真真打量眼前人。

不對啊,院長派遣也是屬于醫院行為。

今天的章院實在是有點古怪,一個正常的派遣干嘛要解釋這麼多,他又沒說不去。

「那什麼,章叔,我好像也沒說不去吧?您今天這是怎麼了?」榆次北狐疑,好奇的問。

「因為,他怕我敲斷他的腿。」一陣渾厚的說話聲從門口傳來,听見這聲音,榆次北扶額。

聲音渾厚,發力中氣十足,看來老爺子這是攢著氣來的啊。

榆次北模模鼻子,面上堆滿了笑意,迅速起身彎著腰走到門口去迎。

「那什麼,外公您怎麼來了?」

「哼,我再不來,我外孫要結婚了,只怕都沒人通知我吧?」安淮忠氣呼呼瞪了自家孫子一眼,那一眼可謂是爆發力十足。

後背發涼,小腿一軟的人,莫名覺得有種站不穩的錯覺。

「那什麼,哪有這麼夸張?不是,外公,您小題大做了哈。」

「是嗎?我這一早上光是在家接電話,听祝福來了,怎麼著啊,我外孫有女朋友這件事還需要我從別人口中知道?」

「你小子現在出氣了,是吧?」

「臭小子,你把我和你外婆,你爸媽,還有……」

「唉,等等,等等,等一下外公。」

「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那什麼,您有點扯遠了哈。」榆次北面上安撫著安淮忠的情緒。

心里一通月復誹,‘果然,秦綬是真的一點都沒有叫錯,怎麼這麼大人了,還總干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呢?’

說到底,這件事還真不能怪秦醫生。

那天接二連三受到傷害的人,一連幾天和霜打得茄子似的,沒精打采。

老秦同志看到小秦同志忽然不二了,卻又特別衰的模樣,難得發揚了父愛偉大。

坐下來,準備來一場父子夜談的。

沒想到三言兩語了解了情況的老秦同志默默感慨,「連你表哥這種戀愛絕緣體,都有了女朋友,你這個話癆怎麼還單著?」

「你果然就是沒人要,我的擔心真是一點也沒錯?」

「不是。」秦綬郁悶,「您這是擔心嗎?您明明是幸災樂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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