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你給我個準話啊。」
南曦沒立刻答復，等對方呼吸平穩，拿出為難的態度，緩緩說道︰「既然賈哥發話了，那我盡力和抖抖方申請下試試吧，努力爭取延長時間。」
之前欺負她聯系不到他們高層領導，那別怪她欺負他們查證不到抖抖和她的條約了。
「好的，南曦，盡快給我個答復吧。」
「行。」南曦答應得干脆。
掛斷電話解鎖平板，繼續翻看anne給的資料。
翻了五分鐘，呼喚黃怡進來，讓她重新把新老兩版商品報單拿來。
黃怡小跑取來，南曦對比著挑出四樣加入。
黃怡困惑問道︰「曦曦啊，你這樣圖什麼啊？」
她認為兩種方式最好使，要不就堅持難為對方，讓對方主動過來服軟，把黑她們的錢退回來。要不索性多加點，當賣賈蒼的面子，把賈蒼拉攏到我方位置，以後有他幫忙操心，湘西唯有乖乖就範。
將心中想法說出，換來南曦搖頭︰「第一種方法會顯得咱們特別小氣，斤斤計較，間接導致咱們佔理變成胡攪蠻纏。第二種呢，賈蒼不可能听從咱們使喚。他的位置，恐怕只听命于朱老。兩種都達不到讓湘西順從配合咱們以後拍攝的作用，會背道而馳。」
黃怡參不透南曦說得大道理，直白問︰「難道加上四樣的小恩惠就能讓他們誠心信服嗎？」
總有種好荒誕的感覺啊，黃怡都難接受這樣類似于哄小孩的方式呢，別說大省領導們了。
南曦淺笑，承認︰「怎麼可能做到，這次加四個為了賈蒼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縱容這種安排過去。同時側面給湘西方表明態度，咱們並不好說話，以後有事直接過來說，找賈蒼沒用。」
「好吧，」反正有南曦解釋，黃怡索性懶得動腦子，繼續問︰「那你如何確定他們一定會過來呢？」
「簡單，他們嘗到甜頭立馬過來。」
黃怡這次懂了，南曦直播的銷售額會讓對方急切定下之後的約定。等他們來求人了，我方不用再低聲下氣，只需提出索要需求即可。
用崇拜地目光盯住南曦，贊嘆︰「我家小祖宗真是機智小天才。」
重新報過去，對方不負南曦眾望，又鬧騰著要加東西。而賈蒼的態度亦如南曦所預料，回絕了對方的貪心。
有再一再二，要再三四可難嘍。
2點半給抖抖方報上商品單，抖抖負責人僅用半小時答復出具體安排。他們會在下午四點開始，每隔兩小時統一設定閃屏廣告半小時。用戶只要點開抖抖，便會看到南曦的宣傳廣告。
抖抖注冊用戶高達13e，每日活躍用戶範圍浮動在6至8億。
哪怕南曦已經坐擁粉絲全網第一，但人家依舊以浩大的聲勢在宣傳。本來就屬雙雙成就的事情，可人家首先將重視的態度擺出，這點做法讓人覺得很舒服。
抖抖建議南曦方便的話，最好及時錄個年味重的短視頻，他們用來做廣告宣傳。
連準備帶拍攝一共不足一小時，南曦前腳答應，黃怡後腳急切聯系amy過來給南曦補妝，並聯系服道化、攝影、燈光等人。
黃怡焦慮的呼喚電話不斷，服道化倒是能安排韋洛的小組來操辦，但由于年前趕戲，公司的攝影和燈光全出去幫忙了。
听到黃怡的安排，攝影和燈光師們搶著往回趕，能得到給南曦拍的機會，指不定能換取到以後負責ip的參與名額。
各個態度積極，一問具體在哪呢，不是臨省就是城邊影視基地。照魔都的堵車估算，他們趕回來，最早的人得晚上了。
有勁無處使，黃怡急得滿頭大汗，不停在四面鏡的化妝室門口踱步。
amy提起韋洛幫忙挑得兩套正紅衣服問南曦︰「穿秀禾還是唐裝？」
南曦瞟眼兩套衣服，絕對夠喜慶，選定了大紅秀禾，朝amy右手邊抬抬下巴，「它吧。」
「行。」amy把淘汰下來的唐裝交還給韋洛，手舞足蹈地給南曦描述︰「既然秀禾的話，盤頭顯得過于端莊了，偏向于結婚。我給你扎兩個丸子頭咋樣？準保萌翻晨曦們。」
「好的，信得過你。」南曦答應。
amy幫著南曦換好衣服，重新上對應的妝容。尤其眼妝和唇色，需要配上衣服的喜慶之余，不能顯得過于扎眼。選了南瓜啞光的眼影掃過眼尾，適當點綴些金粉，刷亮臥蠶。
口紅用do家的777號，絕對色正。最後將高光和修容撲上，完美呈現新年福氣‧曦。
沾沾自喜幾秒，讓南曦審核︰「看看吧，行的話，晚上直播也用這套衣服和妝了。」
「ok。」南曦贊同amy的決定，廣告不足一分鐘，起到了最大化勾人心癢的效果。
晚上直播繼續上這套，滿足了人們辛苦等候的期待感。
得到滿意的點頭，amy著手做發型。
將梳子插進衣服上的小兜里，從首飾盒挑出皮筋和黑發卡放在另一邊小兜里。用梳子把南曦黑長的秀發分開兩邊，扎起兩個高馬尾。緊接著兩邊分別編出五條麻花辮，繞住皮筋，最後用黑發卡固定好丸子的圓乎乎樣。
拿出紅色的毛絨發箍給南曦戴上，擺正方向，拍拍迷糊著的南曦，炫耀道︰「可愛吧？」
巧逢南曦睜開惺忪的睡眼，懵懂迷糊的樣子，讓amy加大對自己作品的欣賞程度。這套妝容和發型配上南曦清純精美的面容，誘惑人一絕啊。
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南曦發懵地抬手揉眼楮，這呆萌的樣子太裝了吧。尤其頭上淺棕色的牛角發箍，超過15歲的女孩都不會戴呢。高出15十歲的南曦戴上了，簡直要命了。
剛踫上眼楮的手讓amy拍掉，故意拿出凶巴巴的態度說︰「別給妝搞壞了。」
腦袋思維混亂的南曦讓斥得茫然，回頭用無助嬌弱的目光看著amy，問︰「你確定要我這樣上直播啊？」
amy按住想去rua把南曦可愛丸子的手，好想欺負南曦啊！
強忍住，臉上凶巴巴的樣子不變，正色道︰「對，別浪費我的辛苦啊。快點去拍攝吧，馬上到約定點了。」
南曦心思不定地走出化妝室，迎上黃怡焦灼不安的注視。
黃怡捂嘴偷笑下，說︰「我的天吶，好可愛啊。」
正感嘆著，修長的手分別捏住南曦的丸子頭。
始作俑者穩穩接下南曦轉身捶上的小粉拳，清冷的玉面多出一抹柔笑︰「曦曦好萌。」
南曦郁悶地扶下額，她不是萌路線的人啊！按亮手機，屏幕顯示3點25分。時間不夠換妝容了，一想到整晚需要頂著這般做作的樣子，南曦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啊。
她決定了，拍完廣告短片立刻卸妝換回她的高冷範。
「攝影師誰？」南曦問黃怡，快點拍吧，多保持一秒狀態，她渾身不對勁。
黃怡難以啟齒地指指遠處貓在暗處看熱鬧的人群，點名道︰「孫老。」
孫紅光？南曦眨眨眼，光知道孫紅光以前在歌劇院上班，是負責拍攝的嗎？
感應到南曦的狐疑，黃怡嘿嘿兩聲掩飾心虛，說道︰「其他人趕不回來，我剛好看到過來監工的孫老和老倔頭。孫老主動問我急啥呢，我把情況描述完，他說小事，自告奮勇地攔下事情。」
黃怡沖老人招招手，孫紅光給周捷等人說了句什麼，在雙雙注目禮中來到南曦身邊。
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翻她，說︰「可惜我沒孫子啊，不然一定介紹給你。這有福氣的樣子，以後一準旺夫啊。」
蘇竹特別會說話，似很不經意地喊了聲︰「孫爺爺您好，您還記得我嗎？」
這聲爺爺讓圍觀的人們浮想聯翩，黃怡幸福地差點發出土撥鼠似的尖叫。多想給孫紅光說，你有孫子啊，你孫子喊你了。
孫紅光隨聲望去蘇竹，一下眼中帶光，激動說道︰「小竹啊，好久不見啊。」
「是的，去年準備去拜訪您呢，您婉拒了，好可惜呢。」
桃花眸勾起幾絲惋惜之色，孫紅光拉起蘇竹手，拍拍他手面，安慰道︰「沒事，我這過來了，以後咱們常聚啊。說起可惜，最可惜莫過于你放棄鋼琴，我和老同事們總說呢，很難找到類似你這樣對音樂天生感知度敏感的好苗子。趁著我來了，以後咱們多溝通音樂上的事情啊。」
「好的，還請您多指教呢。」蘇竹輕聲道。
「沒問題。」
溫和的態度讓孫紅光喜歡的不得了，以前教過蘇竹兩年，對這孩子的性格和悟性始終看好。
兩人的對話令南曦的憂慮升起，听著好像孫紅光以前偏向于音樂方面啊。
給黃怡使個眼色，磕cp磕得神魂顛倒的黃怡猛然醒悟，後知後覺地問︰「孫老，您會拍攝嗎？」
孫紅光故作神秘道︰「你猜。」
黃怡欲哭無淚，求饒︰「我猜不到，您快說吧。」
孫紅光暢快大笑︰「哈哈，我不會。」
黃怡雙腿一軟，差點給孫紅光跪了︰「您不會您逗我玩干啥啊！」時間好緊迫的啊！
孫紅光朝著遠處獨自坐在會議室的孤僻老頭擠擠眼楮，小聲給兩個喜慶女孩暗示道︰「我不會，高手在那呢啊。不過40秒的短片，高手出馬，一次拿下。」
黃怡抱住孫紅光的粗胳膊，說︰「孫老，您一定要送佛送到西啊。那高手，我和曦曦上去全白給啊，您幫我們說通啊。只剩不到20分鐘時間了，咱們不能再墨跡了。」
孫紅光好脾氣地任由黃怡撒潑，耐心安撫道︰「咱倆去沒用，讓小南自己去，保證好使。」
黃怡和孫紅光一起把附著期待的注視拋向南曦。
南曦一個頭兩個大，她的體質可能與尋常人有異，別人穿了正紅闢邪迎喜。
她呢，穿上自動開啟倒霉之運。
與其上去找不痛快，南曦打算留著心情應對晚上直播。
剛準備當逃兵，身邊傳來溫潤如玉的鼓勵︰「陳老應該會答應你呢，他在等你呢。」
南曦迷茫地抬頭，迎上蘇竹溫柔的凝視，「你想得好天真啊，他肯定會拒絕我。」深深懷疑蘇竹讓黃怡傳染了，自帶傻白甜思想。
前幾天陳謀岑放話讓她少煩他，電影禁止掛他名。
她又不是無腦爽文女主，到關鍵時刻放大招開金手指。近兩天忙得沒顧上哄陳謀岑，他不可能自己調解好，放棄計較她的點。
「走吧，我陪你去。」
南曦轉轉杏眸，跟在蘇竹身後，全當有個墊背的人沖主力，她過去打輔助。
兩人來到陳謀岑身邊，她猶豫起該說的話，打招呼太傻。不打招呼直接說事，會顯得沒禮貌。
糾結不知如何是好，蘇竹先開口了︰「陳老您好，我是蘇竹。」
陳謀岑瞥眼蘇竹，意外給面的‘嗯’聲︰「我听小孫提過你。」
陌生人能換來陳謀岑的回應，看來孫紅光平時沒少夸獎孫竹啊。
有了好的開頭，南曦兩眼一閉，心一橫說︰「老師，我需要拍個40秒的新年宣傳短片，麻煩您幫我拍下。」
閉緊眼楮等待，時間隨著她慌亂的呼吸拉長。似乎等了許久，沒等來回應。
南曦沮喪地睜開眼楮，前方空無一人，陳謀岑走了。
難受地抽下鼻頭，身後傳來煩躁的呼喚︰「趕緊走啊，難道在會議室拍嗎？」
熟悉的聲音！南曦驚喜回頭，沖陳謀岑直傻笑。
陳謀岑嫌棄地撇下她，獨自走向電梯口。南曦快步跟上，輕聲呼喚︰「老師，去旁邊攝影棚吧。」
「你打算只拍幾句活動介紹嗎？」陳謀岑問題直戳南曦軟肋。
別說活動介紹了，她壓根沒考慮拍的內容。打算按以往抖抖推過明星的模式來。
如實說肯定挨批，南曦一扭話鋒，賣乖道︰「老師說得算。」
陳謀岑帶著她來到天禹大門口，走向旁邊的人民公園。幾名大咖昭然出行，引得路人們頻頻回首指指點點，不少南曦的粉絲聞聲趕來。
好在保鏢大哥經驗豐富，帶著小弟們用身體當警戒線，擋住人們的熱情。
陳謀岑停在賣春聯的小販前方，掏出五十塊扔在桌上，說︰「毛筆和對聯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