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在男人的身上,蘇若雪嘴角勉強扯出一抹微笑,「我怕是不能活著回去了!」
自己身體是什麼樣子,只有她自己知曉。
恐怕內髒應該被震碎了,要不然也不會有這深入骨髓的痛。
話落,整個人再次陷入了昏迷。
「不要睡!」男人擔憂的看著懷里的蘇若雪,拍打著她的臉頰。
但不管怎麼呼喚她,依舊是沒有反應。
此刻的蘇若雪渾身都在顫抖。
楚風文模了模女人發燙的額頭,一臉的焦急。
她身上中了箭又受了內傷,如今又燒得這麼嚴重,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
怎麼辦!三哥怎麼還不來!不曉得這女人還能撐多久。
本想給她輸些內力,等他抬起手掌準備運功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體力也耗盡了。
怎麼辦!
急死人了!三哥怎麼還不來!
而此刻的楚風曄正馬不停蹄的往這邊趕,如今已經來到了懸崖下。
身後的楚雲楚雷他們,也一聲不吭的跟著。
瞅著主子那擔憂的樣子,不敢想一會兒見到王妃的慘象時,主子能不能接受得了。
而此刻的袁興袁真也是一臉的凝重。
和楚雲他們是一個心思。
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掉下來,腦子里已經浮現出了無數種慘象。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每人手里都拿著火把。
但絲毫不影響趕路的速度,幾人運用輕功穿梭在沒有路的林子里。
一點也不受環境的影響,腳下生風走的極快。
就快要來到懸崖下面的時候,幾人的心情愈發的沉重。
覺得腳下的步子都沉了許多。
那種想快點看到又怕看到的感覺,只有他們自己能體會。
終于,他們來到了崖底,這懸崖下面是一個大大的水潭。
借著火把的亮光看到岸邊那渺小的身影。
楚風曄眼底閃出一抹亮光,一個騰空直接跳了過去,其他人緊隨其後。
「………」當眾人來到跟前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二人這姿勢太過曖昧。
此刻的楚風文正抱著蘇若雪,將女人緊緊的禁錮在了懷里。
若不是二人已經都暈了過去,這畫面絕對會讓人浮想聯翩。
楚風曄腳下的步子愈發的沉重,來到跟前俯身蹲了下來。
用手指探了探二人的鼻息,慶幸他們還活著。
「小姐!」袁真直接沖到了跟前。
也探了探小姐的鼻息,臉上立刻露出了喜色。
太好了,小姐她還活著。
「王爺,小姐的身子好燙。」袁真握著蘇若雪的手一臉的擔憂。
她能感覺到小姐的身子不但燙得厲害,而且還在顫抖,應該是發燒了。
楚風曄不敢猶豫,迅速將自己的衣服月兌了下來。
從楚風文的懷里將女人奪了過來,用自己的外衣將她包裹好。
「帶上瑞王,」他看向了一旁的楚雲。
「是!」
在楚雷的幫助下,楚雲背起了楚風文。
踩著夜色,幾人快速的往別院趕。
而此刻的皇上已經知曉了他們遇刺的事情。
已經派了御林軍在林子里開始搜索了。
靜妃摟著懷里的元寶一臉的擔憂。
這人都派去了一個多時辰了,還不見兒子那邊有消息,真是擔心的要命。
「皇上,娘娘!王爺他們回來了!」正焦急之時,德公公一臉激動的跑了進來。
「哦!他們如何了?」皇上一臉的焦急,身旁的靜妃也在巴巴的望著。
心里無數次在祈禱,兒子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情。
德公公也不敢猶豫,「回皇上,禹王他沒事,就是禹王妃和瑞王不太好!」
皇上剛剛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說!」
「是,老奴听說瑞王和禹王妃被打下了懸崖,禹王找到他們的時候已經昏迷了,現在御醫正在那邊救治。」
皇上和靜妃相互對視了一眼,眼里皆是擔憂之色。
「那情況怎麼樣?」靜妃問。
「老奴听說瑞王還好,禹王妃的傷比較重,不但受了箭傷,听說還受了很重的內傷!」
剛才禹王妃回來的時候,他也是瞧見了的。
那煞白的臉色沒有一點血色,人也是昏迷不醒的,身上的衣服都被血給染透了,看著很是嚇人。
這下靜妃的臉色更不好看了,擔憂的看向了身邊的皇上。
皇上亦是如此,本來這次出游挺高興的,沒想到竟然會出這種事情。
帶來的所有御醫都聚集在了蘇若雪的屋子里。
輪番診治之後,所有人給出的結論,都是禹王妃命在旦夕。
看著御醫們一個個腦袋搖的跟撥楞鼓似的,楚風曄急得雙手緊握成拳。
「備車去醫院!」他看向了袁興。
如今,這女人的傷只有去惠民醫院試一試了。
「是!」
袁興不敢怠慢,快速的跑了出去。
踏著月色,馬車跑的飛快,蘇若雪和楚風文連夜被送到了惠民醫院。
看到昏迷不醒的老大,丁瑞也被嚇了一跳,「這………」
他模了模老大的脈搏,跳的極弱,身子燙的不行,「送手術室!」
將楚風文交到了其他的徒弟手里,丁瑞帶著助手直接去了手術室。
給老大退熱的同時,也得把那殘留在她身體里的箭頭拔出來。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箭頭上應該是帶毒的。
手術燈開起,楚風曄幾人焦急的等在外面。
袁真雙手緊緊的扣在一起一臉的擔憂。
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傷成這個樣子的應該都是藥食無靈了。
不過丁院長的醫術高超,如今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每個人都是一臉的凝重,走廊里的氣氛壓抑至極。
楚風曄只感覺胸口一陣陣悶痛,讓他喘不過氣來。
索性站起來,在走廊里來回踱步。
楚雲楚雷相互對視一眼,自小陪主子一起長大。
主子之所以這樣,說明他真的很擔心王妃。
里面的手術正在進行,不時的有護士不斷的拿著化驗單出出進進。
楚風曄幾人不敢過問,眼巴巴的看著人家出出進進,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經過了漫長的等待,丁瑞才從手術室里面出來。
男人第一個沖到了面前,「怎麼樣了!」
此刻他的心都揪成了一團,那種又盼又怕的心情,只有他自己能體會到有多難受。
「手術很成功,但是還沒有月兌離危險。」丁瑞摘下了口罩。
此刻,他的心情也很沉重,上次離開這里的時候,老大還是生龍活虎的。
再見的時候確是命懸一線,真是人生無常了。
「丁院長,小姐要多久才能月兌離危險?」袁真來到了近前。
此刻,他兄弟二人的心情一點也不比男人的強。
自從認識了小姐,他們才算真真正正的有了家。
如今看到小姐生死未卜,那種怕失去的感覺,揪心的難受。
若小姐不在了,他們也就沒有家了。
看著眼前這些人是真的在擔心老大,丁瑞也不賣關子。
「王妃中的箭上帶毒,不過箭頭我已經取出來了,毒也解了,
但是王妃受的內傷太重,在水里面泡了那麼久,又感染了風寒,
還沒有及時得到救治,所以現在情況很不好說」
這話他一點都沒有撒謊,老大的各項生命指標數據都不正常。
如果一直這樣持續下去的話,真的會很危險。
眾人听了之後,心里都是沉沉的。
很快,蘇若雪便送到了重癥監護室。
看著身上插了那麼多的管子一定很疼,楚風曄眉頭皺的緊緊的。
女人此刻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臉色煞白,如果沒有身旁的呼吸機支持的話,與死人無異。
「王爺!要不您先回去,我來守著。」丁瑞道。
此刻,見王爺一臉的痛色,不難看出,心里是真的擔心老大。
看來外面的傳言也並非是真的。
「不用,這里有我便好。」男人的聲音有點沙啞。
沒能保護住自己的女人,他很自責。
這會子怎麼可能回去呢。
「對了,瑞王怎麼樣了?」他問。
在崖底見到楚風文的那一幕,一直印在他的腦海里。
那家伙渾都傷成那樣了,依舊是護著這女人。
沒想到一向吊兒郎當的瑞王,竟然不惜生命來救女人,真是讓他汗顏。
「瑞王他還好,除了身體太虛弱之外,都是一些外傷,沒有生命危險。」
之前丁瑞去探望了瑞王,也著實是被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給震驚到了。
都傷成了這個樣子還能護著自家老大,以前都覺得這瑞王不著調。
如今看來還真是個爺們,不由得心里生出了敬畏感。
「瑞王那邊就勞煩丁院長照看了。」
「王爺放心,我會的。」他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蘇若雪和男人。
看著面無血色的女人,楚風曄很是自責。
輕輕的握住了女人的手,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一向自恃清高有能耐的自己,竟然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要指望著人家去救。
自責,愧疚,任何詞語都形容不出,此時他對女人愧疚的心情。
「雪兒,你醒來好不好!以後我什麼都依你,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男人的聲音更咽,在女人的耳邊小聲的呢喃著。
生怕聲音大了會吵到女人。
他已經習慣了有她的日子,吵架也好,生氣也好,總之,只要有女人的日子,他都覺得生活有樂趣。
不敢想,眼前的女人若突然間消失了,那他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下去。
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到此刻,他才徹底的醒悟。
原來這麼依賴這女人,已經和她分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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