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那破空聲,雖然沒有打到身上,卻也是嚇得龔澤楷渾身哆嗦,眼楮里瞬間就包了一包眼淚。
「我沒有!」
小家伙倔強的回頭望著他。
「你吼什麼吼!」
蘇景安不急不躁的,相比于龔澤楷的大呼小叫,不知道淡定了多少。
小家伙卻突然撲到他身上。
「我說了我沒有,你冤枉我,我不是碟子,我沒有做過,你今天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承認嗚嗚嗚…….」
蘇景安慌了。
倒不是龔澤楷的質問嚇到他了,而是這小子鼻涕眼淚一大把,都抹在了他新換的衣裳上,氣的他簡直想抽人。
好吧,他是有原則的人。
「你們倆還不拉開他!」
拎著龔澤楷的脖頸。
「去你屋里。」
瞪了一眼看好戲的倆弟弟,「你倆給我一起跟著。」
一個一個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龔澤楷一直是住在蘇家這邊的,只是常年跟著蘇爸爸,有時候倆人不知道跑哪兒就湊合一宿。
蘇景安有時候都懷疑,自家爹是不是拿這小子當親兒子養著。
因為親兒子也沒見他這麼上心的,倆弟弟還不是他帶著。
龔澤楷跪坐在炕沿邊抽抽噎噎的哭,時不時的還偷偷打量一眼四平八穩坐在炕頭的蘇景安,又給蘇懷安和蘇子安使眼色。
「小師兄你眼楮怎麼了?」
小女乃娃萌萌噠開口。
「要不要我去請二姑夫?」
郗羅勒和蘇妍妍已經成親了,二姑夫可不就是郗羅勒嘛。
龔澤楷听了這話,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倆小子平日里挺精明的,怎麼到了蘇景安跟前就犯傻呢?
蘇懷安兄弟倆也是無奈,小哥要發威,他們小哥倆是屁、股不疼才敢胡亂插手呢。
「既然哭夠了,就過來。」
蘇景安手里的柳條已經放在了炕桌上,他隨手指了指那炕桌。
「既然覺得跪著不舒服,就趴這說話。」
他敲了敲桌子,姿態拿捏的死死的。
龔澤楷頓時覺得身後一緊,之前被這個小師兄支配的恐懼又上來了。
更想哭了,怎麼破?
嗚嗚嗚…….
他也不敢不動彈,磨磨蹭蹭的趴在炕桌上。
桌子不高也不大,龔澤楷長得本就比同齡人小一些,此時瘦瘦弱弱的一小團雙膝跪在炕上,腰月復正好卡在桌沿上,那干巴巴的小屁、股就獻祭似的送到了蘇景安的手邊。
嚶嚶嚶!
被倆弟弟這麼看著挨揍,更沒臉見人了。
蘇景安見他還算規矩,就拿起柳條,點了點他的腰。
「規矩忘了?」
聲音明明不大,落在龔澤楷的耳朵里更像是晴天霹靂!
「我不要!」
小正太炸了,猛地撐起來,扭頭憤怒的盯著自家小師兄。
「你羞辱我嗚嗚嗚……」
繼續哭唧唧。
可惜啊!
蘇景安向來是個不吃這一套的。
實在是他太清楚這臭小子了,幾乎是看一眼,就知道龔澤楷這小子打的什麼主意那種。
「你要是自己月兌,我們就正常來打,你要是讓我動手。」
蘇景安面冷心冷的,他突然輕「嗤」一聲,嘴里吐出的兩個字卻像是刀子似的。
「翻倍!」
「我不要!」
「翻倍」兩個字,卻是嚇得龔澤楷慌亂的就去解腰帶,生怕自己動作慢了就要挨雙倍的打。
畢竟,他是真被這個小師兄收拾過。
找師傅告狀,師傅只是告訴他。
「你小師兄的決定,師傅也改變不了。」
找師娘呢?
師娘自己好像有時候都躲著小師兄,上次師娘帶著二伯母和驚鴻姨姨偷偷溜出去,回來躲了三四天,他可是親眼所見的。
至于福丫姐姐…….不提也罷。
眼瞅著龔澤楷抽抽噎噎的月兌了褲子趴在那,這下更像是獻祭了。
蘇懷安和蘇子安下意識的垂頭避開這一幕,不敢亂看了。
畢竟,他們家小哥收拾他們,比這手段還多。
這一出殺雞儆猴,果然很好用。
見人趴好了,蘇景安也不多廢話了,上來就抽了十記柳條。
小孩子皮膚女敕,哪怕他沒有用力氣,很快也就是十道紅色的檁子。
龔澤楷更是疼得一抽一抽的,嗚嗚直哭,肩膀哪怕躲閃著,挨打的地方愣是一動沒敢動彈。
房間外面,蘇以安偷偷听了一會兒,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自家弟弟,怎麼像是個小魔頭似的。
嘖嘖,居然打孩子,太不人道了。
不過龔澤楷那小子…….罷了,自家人都心疼他身子骨不好,那小子其實也沒有啥大心思,不過是小孩子心性願意做些事兒惹大家伙的目光。
既然自家弟弟願意管著他,也就管著吧。
果然,沒多久,蘇懷安和蘇子安兩小只又是打水又是拿藥的。
「姐姐,小哥給上藥了,哭的可慘了。」
這是大弟蘇懷安。
「都是鼻涕眼淚,蹭了小哥一身,小哥可嫌棄了。」
這是小弟蘇子安。
蘇以安憋不住的樂。
「行了,你倆玩兒去吧,估計景安今天不能帶你倆出去了。」
這倆弟弟也是可憐,整天跟著學霸一起,也不知道有沒有被虐的很慘。
兩小只卻齊齊搖頭。
「不要,我們的實驗就快完成了,小哥說了一會兒我們就走。」
得,倆弟弟還不領情。
果然,蘇景安很快就從龔澤楷的房間里出來了。
蘇以安知道他啥都有數,也就沒管,只是道︰「澤楷又怎麼招你了?」
這剛吃完飯就揍,也太狠了。
「景黎哥哥那邊沒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安穩,有人起了別的心思,給景黎哥哥送去了不少女人,其中就有咱們自己的人。」
跟自家姐姐,蘇景安當然不會藏著掖著。
蘇以安沒有意外,只是嘆了口氣。
「眼瞅著整個天下都安穩了,如今高產糧食已經種滿了北境,景黎哥哥這個唯一且手握重權的皇子年紀一天比一天大,這是有人起了旁的心思。」
其實,這些東西,蘇以安都理解。
只是,事情輪到自家人身上,難免意難平罷了。
蘇景安突然看向她。
「你到底是咋想的?」
才十一歲的小正太,卻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氣度。
「別告訴我你都這麼大了,還沒考慮過自己的事情,你要是不喜歡,那就隨那些人折騰,左右躲不開這一步。
你要是想要,那就換個法子。」
蘇景安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家姐姐,「別告訴我到現在你還啥都沒合計。」
那可是太愁人了。
蘇以安下意識的避開自家弟弟那仿佛洞察一切的目光,踢了踢腳下的青石板。
「你說啥呢,我咋听不明白呢。」
哎呀,她還沒考慮過這些呢。
姐弟倆在這打啞謎,卻都听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蘇景安突然磨牙。
「裝、裝、你繼續裝!」
他哼了一聲。
「你就裝吧,等他帶著女人回來,我看你還能不能裝的下去。」
哼!
真是懶得管這個不靠譜的姐姐了。
可是
蘇景安恨恨的想,「若不是親姐姐,誰愛管你的閑事兒!」
沒辦法,姐姐是親的,能咋整?
寵著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