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們便先回去了。」
趙婼眾女起身。
「既然如此,大哥我們也先回去了。」
江冉與周鴻卓也起身,隴子晉他們也都準備離去了。
「高義,留一馬車與我。」
李霄起身送走了他們,鋪子一時安靜不少。
索性飯菜都沒多少剩余,收拾也方面,半響功夫鋪子回歸原樣。
王毅坐在一旁,袁昊罡抱著瑩瑩去了樓上,小丫頭這半天早已困乏。
「你們兩人,有何打算?」
李霄笑眯眯的,上了茶水,這兩女未走,定是有意留下。
「但憑公子吩咐。」
白鳳頷首,語氣恭敬,男兒行走江湖方面些,她們沒了去處,此生難安。
「這樣吧,我酒館開好,你們就在我這,唱唱歌跳跳舞之類的,每月獻舞獻曲,約莫十次便好,每月給你們工錢一百兩,如何?」
一百兩,在她們平日里,也是難以賺得,或有哪位權貴,一時興起打賞,那也是許久不見有一次。
最主要的是,那種地方,但凡有名的大多都是被雪藏,越少露面越值錢,偶爾賺得一次大的,大多數還被東家得了,故此一月穩定百兩,可真是不少。
而且,每月不過十次舞曲,簡直容易。
「公子當真嘛?」
白鳳驚喜,睜大水靈雙眼。
李霄笑道︰
「自然,除卻歌舞,再無其他項目需要你們做,若是不信,我可立下字據。」
「不不不,公子乃世間少有的人兒,我們姐妹自然信的,那就按公子意願行事吧。」
白鳳精于人情世故,一直都是她說,將黃凰也一同答應下來。
「那好,館子需在三日後開,你們先去街頭客棧暫住幾日。」
李霄點頭,隨即安排王毅同去。
終于妥當所有事宜,李霄回到樓上,頭腦昏沉,倒頭便睡。
轉眼來到第二日。
清晨李霄關了鋪子,帶著袁昊罡與小丫頭前往杭州府處,袁昊罡駕著馬車,很快便來到此處。
抬頭看去,人群烏泱一片,大多都是青衫學子,眼神希冀,都仔細觀看府前黃榜,生怕落下自己名字。
今日正是開榜之時,李霄不願下車擁擠,畢竟小丫頭還在,只得詢問袁昊罡。
「頭甲,第一胡白甫,第三隴子晉。」
袁昊罡眼神若鷹,打眼便瞧見了。
李霄笑得暢快,雖然早已得知消息,但是親見黃榜,感覺不可同語。
「調轉馬頭,去趙府吧。」
李霄眉頭也帶笑意,卻是突的疑惑,子晉竟是第三,那麼這第二是誰呢?
這一詢問,袁昊罡便輕聲道︰
「姓王名毅。」
李霄請哦了一聲,暗嘆杭州不缺大才,但是這一想卻是一愣,王毅?
「你說王毅?」
這個說書落魄才子,也考了如此功名?此事倒在情理之中,不過李霄卻是苦笑,如此才子,卻被自己收將起來,豈不是對杭州的不負責?
「姓名相通,再論文采,當是他。」
袁昊罡也點頭。
「罷了,回頭再問吧,若是他有意官途,我自也能助其一臂之力。」李霄擺擺手,一群人去了趙府。
宏偉門前,李霄輕輕叩擊,有僕從開門。
「原來是公子,快請快請。」
自有人見過李霄,自覺卸車牽馬,前往馬廄。
跨過廊道,才到山水青綠的內院,院中廳內,兩女正在斗棋。
「哎呀,小姐我是如何也下不過你的,還是讓穎兒姐來吧。」
兩女其一便是趙婼,今日穿了一襲青裙,發髻高攀,露出白女敕脖頸,小臉白女敕,盈盈欲滴,水靈大眼正目視著手中書籍。
此時,她腿前墊著一塊柔軟毯子,一邊看著書一邊與小丫鬟下棋,一旁還有兩位丫鬟坐著,端著茶水糕點伺候,好不自在。
「桃子,你不好好學,如何能下的過我?」
趙婼放下手中書籍,嘴角輕笑。
「哎呀,小姐,桃子的腦袋笨得很呢,怎麼也學不會的。」這個名為桃子的丫頭,明眸皓齒,卻也是一個活月兌月兌美人,不過此時神情有些懊惱。上次正是她帶李霄前往膳房。
「橘子,你來。」
趙婼擺擺手,讓桃子在旁好好學著,不然就要罰她念書了。
李霄一邊看一邊走來,心中卻是啼笑皆非,有的人想念書沒的念,這丫頭竟然視念書為刑罰。
「橘子,我來替你。」
哈哈一笑,李霄坐在了趙婼對面。
「咦,來的這麼早?」
趙婼一喜,親自斟茶遞了過去,感情她方才一心二用,竟沒發現李霄前來。
「嫂嫂!」小丫頭下來,一下子跳到了趙婼腿上,一口氣將趙婼的茶水喝淨。
「快給丫頭再倒一杯,想不想吃糕點呀?」
趙婼逗弄瑩瑩。
「嗯嗯,都吃呢!瑩瑩還沒吃飯,哥哥說我們是來嫂嫂這討飯吃的!」
小丫頭童言無忌,惹得桃子等女笑個不停。
至于袁昊罡,坐在亭邊圍欄上,看著小湖中水,這一場景仿若天上才有,桃子她們都是臉頰腮紅不消,驚訝這世間竟有如此俊俏近妖的人?
桃子還好,上次見過,挺起胸脯,鼓起勇氣前去遞茶。
「多謝。」
袁昊罡頷首,桃子直覺心頭噗噗直跳,倒騰雙腿回歸,趙婼李霄二人只听見厲害,他是誰,好俊啊之類的話語,都是莞爾。
「剛起便來了嗎?」
「嗯,方才去了杭州府一趟,看了看結果。」
李霄點頭,將棋子分而收拾。
「看你說的,難道還不相信?」趙婼故作嗔怪,他們都沒去看,已知結果,故此無需再看。
「當然信,不過也想看看,不過這一看,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李霄輕笑,將王毅一事說了出來。
趙婼一愣道︰
「他?確有才華,如此結果也並非意外,倒是我們小瞧了他,如此一來就難辦了,你真要留他在鋪子里說書不成?」
李霄將棋盤掃淨,品著茶水,看著青山綠水般的庭院。
「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看天空雲卷雲舒,我自不會強留,看其想法再說吧。」
隨即,李霄回眸一笑,指著棋盤,大剌剌道︰
「來來來,下棋,看為夫看本公子殺的你片甲不留!」
趙婼臉頰通紅,啐了一口。
「誰片甲不留還不一定呢。」
見此場景,四位侍女都是偷笑不矣,看來趙婼對她們管教不甚嚴格。
李霄當仁不讓,執黑先行。
時至半柱香功夫,李霄頭大如牛,無奈棄子認輸。
「就這?你還不如桃子下得好呢!」
趙婼白眼,還以為李霄棋藝過人,不成想也就如此。
李霄自有氣度,也不氣惱,笑道︰
「哈哈哈,桃子丫頭經你燻陶,殺我自是不在話下,更別說你這位大才女了,認輸認輸!」
李霄品著茶,卻見袁昊罡看了過來。
「怎麼,你來試試?」
李霄疑惑著起身,袁昊罡衣衫無風自動,當即坐了下來。
趙婼一看袁昊罡氣勢,頓時收斂了輕敵之心,此人劍道通玄,棋盤上自然也不是易于之輩,故此極為認真。
「袁兄可要手下留情。」
「弟妹無需客氣。」
兩人眼神觸踫,均是凌厲無比,隨即看向棋盤。
李霄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至于瑩瑩,已經被丫鬟隻果帶去吃早點去了。
下了盞茶功夫,趙婼不由得皺眉沉思,而李霄更是驚為天人。
因為袁昊罡的路數步子,他是一下也看不懂,至于局中人趙婼,更是思天算地,苦于應付。
正因如此,兩人下的極慢,一炷香功夫也就下了二十余手。
趙婼正愁于應對,半響後,她才長處一口氣,一子定下了勝負,此時她鼻尖已有汗水。
可不曾想,袁昊罡又下了一子。
趙婼一驚,勝負難不成未定?不應該啊,她再度仔細觀看棋盤,的確是自己勝了。
這一幕,就連幾個小丫頭都是驚住了。
李霄沉吟片刻,斜睨袁昊罡道︰
「我說」
「觀棋不語。」袁昊罡擺擺手,見他如此篤定,趙婼心里又慌。
李霄差點氣笑。
「你都輸了還觀棋不語呢,我說你會下棋嗎?」
袁昊罡一愣道︰
「我輸了?下棋自然是會的,我曾跟一位劍道前輩下過一局,他還夸我棋簍子呢。」
李霄趙婼一听,均是無語。
好嘛就下了一盤,就會下棋了?
「滾粗!我真是醉了,果然是個臭棋簍子,虧我還以為你是哪路神仙呢,我尼瑪!」李霄氣得不輕。
棋簍子那是夸人?
袁昊罡一听,這才恍然,拍了拍腦袋。
「瞧我,我還以為下棋和用劍那般,上手就會呢,原來我連規則都不甚明了。」
袁昊罡臉皮極厚,認輸之後站起身來,在旁觀看棋盤不語。
這傻乎乎的樣子讓趙婼等人忍俊不禁。
「橘子,拿棋譜規則與袁兄一觀。」
趙婼招手。
橘子應聲去了,李霄復而坐下。
「咱倆再來一盤。」
「別哭鼻子就好。」趙婼笑眯眯的。
一邊下著,趙婼也問起了酒館裝修的事情,需不需要她找人去弄。
李霄婉言拒絕了,系統給的裝修,那是無敵的,任你多有名的工匠,也不行,比不得。
至于三天,只不過是一個掩蓋,他也差人進出酒館,也是瞞天過海了,這方面無需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