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曲正是六,前唐著名詩人香山居士曾與琵琶行一詞中敘述過這麼一句,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不過此刻,司蘊嫣卻未使琵琶,乃是用琴彈出此中真意,讓人流連忘返。
彈到低處,白鳳輕聲道︰
「確是六,這一曲我卻熟悉的緊,李公子,白鳳不才,可否與司小姐伴舞?」
李霄一听,頓時笑道︰
「若能觀白鳳一舞,是我等一大幸事。」
他卻是知道,白鳳眼神不時瞟向袁昊罡,恐怕舞也得對人吧?
說罷,白鳳拉著黃凰一同去往司蘊嫣前方空出,其實黃凰之舞自然不凡,只不過身子虛弱,少有舞動,但是這三日也不時來吃,養的好了很多。
兩女擺好姿態,待得曲調達到節奏,同時舞動起來,身負月光披肩,嬌軀朦朧,若那廣寒仙子,衣袖飄舞。
舞曲柔情似水,佳期如夢,沁人心脾。
這一下,就連女子也是動情。
李霄一邊欣賞,一邊手指順著節奏,輕輕敲擊桌面。
半響,一曲重復兩遍,這才結束,眾人顯然還未從中走出,曲調繞梁不絕,一舞已嵌入人心。
「好!」
李霄率先拍手叫好,嘿嘿直笑。
感受到身後目光,李霄回頭,沖著趙婼眨眨眼,後者翻了個白眼,不願意理會。
司蘊嫣回來入座,白鳳黃凰卻站在一旁。
「快坐,站著作甚。」
李霄讓出凳子,站起身來。
「喲,哥哥你要舞劍嗎?」余漁驚喜。
「我累了,歇歇。」李霄翻白眼,自覺還是不要出丑的好。
余漁噘著嘴,略有失望,轉而看向幾個才子笑道︰
「你們都看過了,三位姐姐美若天仙,下一個當是你們爺們了,如何,誰來?」
幾人面面相覷,心道自己有何才藝,難不成上去誦讀史記,默念道德經?
就在場面寂冷時,李霄猶豫,要不要來一場,但是救場之人終于站了起來。
「區區不才,有一故事,願意與大家分享。」
王毅抱拳,引來一片喝彩。
「好!王兄自然當此重任,為我等表率!」隴子晉輕笑,啪的一聲掏出折扇遞了過去。
「不錯,只能靠王兄為我等扳回一城。」胡白甫也笑眯眯的。
王毅大步流星,來到坐在方才的攤子上,坐著說書,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啪!
此處無醒木,王毅一拍凳子,放下折扇,侃侃而談。
「世間有人,便存江湖,這江湖風雨多爭,歲月山河悲慟,有俠肝義膽,鐵血柔腸,也有叵測遭遇,生死境地,卻也細琢江湖本型。」
「話那龍脈之源,眾山之祖,昆侖天山,有韶華男女求道。」
「那昆侖痴兒,為快意恩仇下山,孑然一身入江湖。獨留天山女子枯守空城,誰承想這一去,再不相逢!」
王毅口若懸河,話如江水,滔滔不絕,說到悲情時,語氣隨之沙啞,說到高潮時,話語鏗鏘有力,一字一句牽人心神。
不多時,余漁幾女已是流下兩行清淚。
故事中男子不負韶華,不負恩仇,雖死無憾,卻獨獨負了那女子。
女子山上枯守十年,不見男子回歸,縱爾下山尋找,這一找,又是十年。
最終,女子得知男子早已入了黃土,心中悲傷之下,撅了其衣冠冢,卻發現冢中有一絕世雪蓮,乃是為了她而尋找。只因女子曾笑言,想要青春永駐,男子便下了山去,一去不回。
故事節奏跌宕起伏,終于王毅拍板結束。
「痴情者,卻不分男女。」
眾人都心有酸楚,有情人終不得相伴余生嗎?
「為此間江湖年少,偏愛縱橫天下。誰道男子只意在快意恩仇,只戀生殺意氣?卻也終沒堪破紅塵,諸位,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切莫珍惜眼前人。」
王毅起身,來到桌前拱手。
余漁半響才緩過來,擦了擦臉頰,抽泣道︰
「說的太好了,下次別說了,不然我這淚珠可珍貴的很。」
王毅原本抱拳,卻一下子愣住,哭笑不得。
李霄也是無奈,隨即笑道︰
「看來今天的主題是定下了,卻道一個情字。」
「哎呀,說的真好,不過咱們姐妹們可不能被比下去了,誰來誰來?」
余漁再看,她們卻是不少才藝,李月俏生生站了起來。
「我為大家獻歌一首,唱的不好,諸位勿怪。」
「哎呀,月兒的歌喉恰如嬌鶯,可是少听呢,來來來!」荊依然和余漁起哄。
「那我也伴上一曲吧。」
趙婼卻也起身,在古琴前落座,李月站在空處,兩人一番討論,定下曲目,隨即展開表演。
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
兩人共和三曲,一為南唐李煜的虞美人,二為蘇大人的水調歌頭,三為宋大才女李清照的一剪梅。(注︰李清照也是這個時代,卻才幾歲,先借鑒一下,別在意時差。)
「盡道清歌傳皓齒,風起,雪飛炎海變清涼。」
隴子晉笑著,眼中滿是情意。
李月輕笑道︰「常羨人間琢玉郎,天應乞與點酥娘。」
兩人對話,讓李霄胡白甫王毅大笑,這兩人倒是情投意合,簡直目無他人了。
柳高義听不明白,疑惑道︰
「啥意思?」
「自己多看書去,就你不懂,我都明白!」
余漁傲嬌。
「那你說說!」柳高義不滿,喝了一杯酒下肚。
「他們互相夸贊呢,不知羞喲,哈哈哈!」
暮沉星曉,李霄尋思也差不多到時間了,還是早點休息的好,剛要說話,鋪子外就傳來了嘈雜聲音。
柳高義仔細聆听,皺眉道︰
「是沖著咱們來的,人不少。」
其他人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不過半夜來此,見不得是什麼好事,不過倒也沒驚慌失措,為什麼,因為有人站起來了。
「看來到我表演了。」
袁昊罡起身,一步就邁到了鋪子前,背負雙手,連古劍都沒持著。
王毅一呆,這半響酒醒了不少,揉揉眼楮,暗道自己眼沒花吧?
方才袁昊罡扶起柳高義,他就以為喝多了,沒看真切,但是現在卻是驚住了,這一步竟然跨了兩丈距離?
這下,他才不由得苦笑,當世劍仙好似不是外號。
「袁兄真乃天人矣!」
李霄一听,急忙起身走到近前。
「問清再說,切莫誤傷。」
這一看,的確是有八九個漢子過來,卻沒氣勢,臉上略有焦急,看來不是找茬的。
「敢問哪位是李公子?我們是賭坊之人。」
李霄上前一步。
「我便姓李,可是找余漁兄長?」
為首一人掏出一張紙,遞了過來。
「正是,李公子,杜管事差我等送來地契,只因王掌櫃傷的重,醒的晚了,故此我等才來。那王掌櫃答應了轉交,還說多謝李,,李黑。」
李霄無語,接過地契詢問道︰
「王貴如何了?」
「回公子,郎中說了,傷了筋骨,破了皮肉,倒是無大礙,歇上月余便好。」
「那就好,你等回去吧,告訴杜管事,此間事已了。」
「多謝公子。」
幾人回首,忙慌走了。
李霄握著地契,心里笑意非常,得來全不費工夫。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請選擇裝修類型。
李霄仔細觀看系統給的模板,選擇了一種輕奢酒館的裝修。
「先別裝修,等我解決再說,對了系統,裝修大概需要花多少錢?」
對于宿主是免費的,若是按照價格,這一套便宜,五十萬兩銀子便夠。
來到這邊坐下,眾人已經是了然。
「看來成功了,來來來。」
李霄伸手,眾人不明所以。
「怎麼,不給銀子,我可不認你們當掌櫃的。」李霄輕笑。
柳高義等人大喜,之前李霄說的,今日終于應驗了。
「老李,我們出多少?我得回家拿去。」
李霄猶豫片刻,笑道︰
「五十萬兩即可,子晉算十萬兩,高義十萬,鴻卓兩口子算十萬,婼兒穎兒十萬,余漁十萬,就行了。」
這就等于是他們花錢買裝修,李霄來做菜賺錢。
「就這點?」柳高義一愣,尋思怎麼著也得幾百萬兩呢。
「就十萬兩,回頭給我送來便是,將你們各取一成,我取五成,目前只限于酒館,沒問題吧?」
「哈哈哈,沒問題,大大的賺了便宜,來,喝一杯!」
柳高義輕笑,這簡直是白撿的便宜。
幾人飲罷,卻見白鳳她們茫然,但是荊依然司蘊嫣確實明白了,心里幽幽一嘆。
仿佛看到了她們心事,李霄卻是笑道︰
「你們想不想入我行列?非是沒有機會,不過得看表現,若是表現好了,將來我第三個鋪子,也缺分紅。」
李霄微笑,品著美酒。
「李狗蛋,你說,要什麼條件?」
荊依然咬著嘴唇,一副悍不畏死的表情,好像就算李霄要了她,也無不可。
李霄一笑道︰
「時候不早了,你們也該回去了。月兒,你不是有事和你婼姐說嗎?你們一同去吧。」
李霄將這件事推給了趙婼,而後又道︰
「婼兒,這些事就交給你了,對了我明日去你那住兩天,給我收拾一間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