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 抵達

作者︰落魄的小純潔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蘇陌一行人並沒有在養劍廬過多停留。

這一日住下,廬主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酒席款待。

雖然因為大器下毒,導致夜君‘生死兩難’,卻也並未影響蘇陌等人的情緒。

算的上是賓主盡歡。

不知道是不是同樣也是因為這件事情的關系。

養劍廬這邊對蘇陌他們越發的殷勤。

整個養劍廬不能說對蘇陌等人盡數開放,也算是開放了個七七八八。

縱然是鍛造兵器的工坊,蘇陌一行人也可以隨意參觀。

其後的時間就是欣賞風景,以及參觀養劍廬的鍛造之法。

在這之後蘇陌和廬主也有過幾番交流。

說的都是不要緊的閑話。

談論了一下養劍廬的來歷,說了一下天下十大名劍。

這一趟的養劍廬之行,就算是結束了。

一夜過後,次日清晨。

養劍廬外。

蘇陌等人已經是整裝待發。

廬主帶著大器送出門外。

卻並非現身于那些江湖人前。

蘇陌雖然武功高強,但是也不願意招惹麻煩,養劍廬中也有其他道路,可以通往山下。

眾人所在頗為隱秘,不擔心被人發現。

廬主雙手抱拳︰

「此番良晤,屬實是意猶未盡。

「恩公他日若是有暇,可千萬得再來養劍廬一趟。

「老夫掃榻相迎。」

蘇陌一笑︰

「廬主客氣了,天地四方廣袤無邊,能得一會已是僥幸。

「又豈敢貪多?

「一切隨緣就是。」

廬主听他這般說法,也是嘆了口氣。

天地四方確實太大,千里迢迢只為了說會子話,屬實是沒有必要。

一嘆之後,便是一笑,看了大器一眼。

大器雖然是中了手段,如今身受重傷,可對蘇陌還是心存愧疚,不敢抬頭,雙手拖著一個木盒遞到了跟前。

廬主伸手接過,然後交給了蘇陌。

蘇陌看著這木盒,有些疑惑︰

「廬主這是?」

「寂滅神劍尚未鍛造出來,那小子還不知道得閉關到什麼時候。」

廬主說道︰

「我左思右想,不能叫恩公等人,入寶山空手而歸。

「因此,便以此物相贈,希望恩公莫要嫌棄。」

他說話之間,打開了木盒,從里面拿出了一份殘卷。

凝望蘇陌,本以為蘇陌會大惑不解,結果就見到蘇陌眼神有些意外,卻並無不解,或者是嫌棄的模樣。

心頭一動︰

「恩公識得此物?」

「天工寶錄?」

蘇陌輕聲問道。

「正是。」

廬主有些驚訝︰

「此物難得,所知之人更少。

「昔年大玄王朝征集天下能工巧匠于一堂,修建大玄武庫。

「這幫人湊在一起,各種奇思妙想,便相應而出。

「有些是用在了大玄武庫之中。

「但是還有一些,他們覺得若是就此棄之不用,未免可惜。

「索性就將這些東西,全都記錄在冊。

「這便有了天工寶錄。

「不過……也有人說,縱然是大玄武庫之中的種種機關,這天工寶錄之內也有相應記載。

「因此,此物也就頗為重要。

「我知昔年大玄覆滅之後,此物被一分為三。

「我手里這份,還是從那龍行雲的手里得來的。

「這廝想要求劍,各種討好。

「送了不少的東西到養劍廬,這個就是其中之一。

「後來我將他轟出去了,但是東西沒還……入了我的手,還想要拿走,那是休想。

「如今借花獻佛,正好贈予恩公。

「雖然不如寂滅神劍。

「卻也不算讓恩公白跑一趟。

「倒是沒想到,恩公竟然還認識這個……果然是見多識廣。」

這番話只把一邊的曲紅妝,听的表情亂飛。

這廬主老賊,果然可恨。

道主為了求劍,誠意滿滿,結果你東西拿了也就算了,還不給鑄劍。

不給鑄劍也就算了。

還將人給掃地出門。

龍行雲因此丟盡了臉面,你卻在這里拿著人家送你的東西攀人情……簡直就不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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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蘇陌瞥了曲紅妝一眼,也不知道該不該笑,就輕聲說道︰

「實不相瞞,此物我于東荒之時,僥幸見過。

「這才能夠一眼認出。」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廬主雖然誠意不錯,卻也不能讓蘇陌盡數相信,天工寶錄另外一卷殘卷,就在自己身上這件事情,蘇陌並未直言。

廬主也未曾深究,只是感慨,蘇陌是身負大機緣之人。

此後自然是一番推辭,最後蘇陌勉強將東西手下。

眾人這才轉身離去。

廬主和大器目送一行人遠去之後,這才放下了一直高高舉起揮舞的手。

下一刻,廬主的臉色忽然就陰沉了下來。

扭頭看向了大器。

大器也是微微低頭︰

「給廬主丟人了。」

「丟人不算什麼。」

廬主咬牙說道︰

「敢在我養劍廬內,胡作非為。

「這才是要了命的大事。

「這幫人好大的本事,好大的膽子。

「我養劍廬已經是銅牆鐵壁,別說蒼蠅了,就算是蚊子都飛不進來,他們倒是能夠來去自如。

「傳令下去,給我查!

「能夠提供消息者,損劍林內,任選一把。

「將其擒獲者,老夫親自為其開爐鑄劍!!

「特娘的,害我在蘇陌面前,處處居于下風,半點江湖前輩的風範也拿捏不住。

「這個仇,結死了!!!」

說完之後,轉身就往里走。

步履如劍,倏然而過的剎那,有落葉自當中一分為二。

只是到了這會,他忽然腳步一頓,重新看向了蘇陌他們離去的方向,忍不住嘆了口氣︰

「好可怕的年輕人……

「他那手功夫,到底是什麼?

「若是于此施展,我養劍廬豈非頃刻之間,就得灰飛煙滅?」

他不僅僅只是因為大器下毒,導致蘇陌身邊的人身中劇毒而理虧,這才處處居于下風,不敢以江湖前輩自居。

更是因為忌憚蘇陌的手段。

昨天蘇陌一怒,萬劍轟鳴,屬實是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心季之感。

養劍廬傳世千載,入他手,也已經有四五十年的功夫。

這還是第一次讓他產生了一種,會有滅頂之災的感覺。

也正是因此,他心中恚怒至極。

這不是怒的蘇陌,而是恨這暗中施展手段之人,險些害的他養劍廬付之一炬。

這個仇因此結的死死的。

絕不能輕易放下。

……

……

墨蒼山下,距離蘇陌等人,足有十里之遙的一處山坡之上。

歪脖子樹下,正站著兩個面帶猙獰鬼面具的黑衣人。

「沒打起來。」

說話的人,聲音難辨男女,語氣之中滿是遺憾。

另外一個聲音同樣如此莫測,卻帶著笑意︰

「養劍廬廬主雖然不履江湖,卻絕非尋常人物。

「至于那位蘇總鏢頭……自不用說。

「想要憑借這一點小小手段,就讓他們打起來,那是想瞎了心。」

「可如此一來,豈非打草驚蛇?」

先前說話那人語氣凝重︰

「蘇陌這人聰明絕頂,有此一招,只怕不難猜測為何獨獨盯上了夜君。

「而且,咱們還為此惡了養劍廬。

「養劍廬傳世千年,比我們還要悠久。

「于此北川之地,縱然是御前道也不敢輕易開罪。

「如此一來,豈非是平添麻煩?」

「養劍廬想要尋到咱們的根底,只怕需要一定的時間。

「到時候,咱們的大事已成。

「不尋他們的晦氣,他們就可以偷偷燒香了。

「又有什麼本事,可以對付咱們?」

另外那人輕輕搖頭,繼而一笑︰

「至于蘇陌……

「縱然是知道了又能如何?

「只要夜君保持這種不生不死的狀態,他就弄不清楚真相。

「而且,留給他的時間不多。

「待等他最終恍然大悟的時候……只怕已經回天乏術。」

說到這里,他壓低聲音笑了笑。

卻又嘆了口氣︰

「只可惜,終究是太急了。

「可誰能想到,夜君竟然會探到那一處?

「又有誰能夠想到,蘇陌見到夜君,竟然不是直接打殺,而是留在了身邊……

「平白無故的添了禍患。

「不然的話,若是給了咱們時間,讓咱們好好籌謀一番,如今的情況只怕會更好一些。」

對面的人聞言輕聲說道︰

「蘇陌身邊那個小姑娘,醫術非比尋常。

「咱們還是得好好探明一番,夜君的虛實。」

「恩。」

那人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遠遠觀望就是,否則的話,一旦于蘇陌跟前現身,那咱們先前所有的一切努力就全都付諸東流了。」

「這我自然明白。」

兩個人說到這里,對視一眼,同時飛身而動。

就好似是兩道虛幻的影子,剎那奔走,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正在悄悄往城鎮方向趕去的蘇陌,似有所覺, 然回頭,只是目之所及,卻是空空如也。

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就听到魏紫衣低聲問道︰

「怎麼了?」

「沒什麼……」

蘇陌搖了搖頭︰「總感覺,那邊好像有什麼人……多半只是錯覺吧?」

「你听到了什麼?」

「沒有……只是感覺。」

「……你這武功都練得神而明之了?

「都可以憑借感覺來確定了?」

魏紫衣很是詫異︰

「那你要不要感覺一下,給夜君下毒的人,這會到底在哪?」

「有這個本事,我就不押鏢走江湖了。

「直接找個熱鬧的街頭,攤開了鋪子給人算命不是更好?」

蘇陌翻了個白眼。

「那不行。」

魏紫衣連連搖頭︰

「你要是算得不準,小心人家掀了你的攤子。」

「誰敢?」

蘇陌瞪眼。

「……你這是要屈打成招啊?」

「我算其他的未必準,但我要算他有血光之災,他八成就真的得有。」

蘇陌咧嘴一笑。

「……不愧是你啊蘇老魔。」

魏紫衣只能表示拜服。

閑談兩三句,蘇陌又看了一眼被老馬背在身後的夜君︰

「感覺如何?」

「……」

夜君本來是雙目緊閉,氣若游絲。

听到這話之後,眼楮卻眯開了一道縫隙︰

「還死不了……」

「那就行。」

蘇陌笑著說道︰

「在你將歸墟一族的文字全都弄明白之前,最好是別死。」

「哼。」

夜君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

蘇陌也並不在意,而是問道︰

「說來,我倒是有些好奇。

「北川這邊會有歸墟一族的遺址,你是如何知道的?

「是在北川得到的線索,還是在東荒的時候,就已經目光遙指北川了?」

「……」

夜君猶豫了半晌之後,這才輕聲說道︰

「是東門先生告訴本座的。」

「東門庸?」

蘇陌回頭看了他一眼︰「他是怎麼說的?」

夜君眉頭微微蹙起,開口之前,先搖了搖頭︰

「他並未跟我直言過。

「我只知道,他一直都在調查關于歸墟一族的事情。

「這才對此,產生了好奇。

「于北川得到歸墟一族遺址的事情,只是一次意外。

「我也未曾想到,你竟然會對此如此關注。」

蘇陌輕輕點頭,沒有繼續開口。

此後回到城鎮之中,取了馬,又弄來了一輛馬車,安置夜君。

老馬在車內照顧著。

一行人繼續往九溟山趕去。

越是靠近萬里冰川,氣溫下降的就越是厲害。

明明是八月份的天氣,其他的地方都是驕陽似火,可這邊卻是冰寒刺骨。

好在眾人都是內外兼修,區區嚴寒卻也奈何不得什麼。

唯獨苦了夜君。

他武功被蘇陌廢了,就跟尋常人沒有不同,更有甚者,還要虛弱幾分。

天天在馬車里凍的跟三孫子一樣。

卻還得抱著那一卷歸墟一族的冊子,不住的翻看。

這一路走來,他算是見識到了蘇陌的言出必踐。

說出來的話,是絕對算數的。

只要你在規定的時間里,沒有任何進度,立刻就給你痛人經伺候。

可不管你是不是年老體虛,是不是還得偽裝傷病。

反正痛人經用了之後,你也不能動彈,並不影響偽裝。

而且,經歷了這一次被人下毒的事情,夜君自己也對歸墟一族可能掌握的隱秘,產生了更加強烈的好奇。

縱然沒有蘇陌痛人經這高懸于頂的長劍震懾。

他自己也是不遺余力,想要弄清楚當中的玄機。

總而言之,破解這些文字一直都在繼續。

蘇陌現如今幾乎將希望全都寄托在了夜君的身上。

因為這段時間以來,他也通過天機閣搜集關于歸墟一族的內容。

但是並沒有得到任何收獲。

所有關于歸墟一族的消息,全都消失的干干淨淨,點滴不存。

可如此一來,更讓蘇陌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感覺。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終于來到了九溟山。

九溟山是一座大雪山。

積雪覆蓋綿延,終年不化,多有冰川瑰麗之奇。

讓人一見之下,不免心生感慨。

只是這壯美景色,看久了也逐漸生厭。

再加上,一路踏入九溟山中,卻不見那所謂的玄陰窟。

一日兩日姑且還好,轉眼之間就找了五六日之久。

好在眾人都是武功高絕之輩。

干糧省吃儉用,倒是一時無憂。

可同樣的,又是苦了夜君的一天。

再這般盲目尋找下去,干糧吃完,山中無處覓食,只能無功而返。

就在蘇陌都快要懷疑,這是不是東門庸故意又坑了自己一把的時候。

他們總算是見到了人。

來人身穿一身漆黑皮襖,面色凍得通紅,腰間懸掛酒葫蘆,看到蘇陌等人的時候,想都沒想,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參見蘇總鏢頭。」

「你是?」

蘇陌看了這人一眼,確定是不認識的。

但是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見到一個這樣的人,而且還認識自己,那不用說,必然是東門庸的人。

「在下乃是東門先生座下弟子,護送蘇天陽抵達玄陰窟之後,一直在這九溟山上,等候蘇總鏢頭。」

這人也沒有遮遮掩掩,直接將話說的明明白白︰

「如今總算是見到您老人家了,您快隨我來吧……

「蘇天陽蘇大俠就在不遠處的玄陰窟內。」

「牽頭帶路。」

話說到這份上了,蘇陌也不跟他客氣。

眾人對視一眼之後,也都松了口氣。

倒是石誠忍不住都囔了一句︰

「是不是有點巧了?」

曲紅妝卻搖了搖頭︰

「他們在山中等,咱們在山中找,找到是必然的結果。」

「曲姑娘說的有道理。」

石誠連連點頭。

他紅院之心不死,這一段時日以來,都是頗為討好曲紅妝。

畢竟曲紅妝跟紅院院主可是好友。

回頭再路過紅院,可不能錯過了。

到時候有曲紅妝幫忙說項,自己于紅院之內豈非縱橫無敵?

一行人自此在這黑衣人的帶領下,彎彎繞繞之中,果然就見得一條蜿蜒往下的道路。

行不多遠,就見到一個個黑衣人從暗中竄了出來,拜見蘇陌。

顯然這條路就是通往玄陰窟的道路。

而這條路的終點,則是一處冰窟洞口。

門前正有一人默然肅立。

見到蘇陌之後,他雙手抱拳躬身一禮︰

「東門殤見過蘇總鏢頭!」

「東門殤?」

蘇陌眉頭一挑,有些愕然︰

「你跟東門庸是?」

「蘇總鏢頭莫要誤會。」

東門殤連忙說道︰

「我跟先生只是同姓,也是因為這點緣分,先生才將我收留在側,委以重任。

「我知蘇總鏢頭來意,諸位請隨我來吧。」

「倒也不忙。」

蘇陌自懷中取出了一封信,遞了過去︰

「東門庸臨死之前,托付我將這封信帶給你們。」

……

……

ps︰孩子現在的情況……就是反復。

或者說不是反復,就是打完了針,藥勁過去了,就繼續發燒。

目前已經是第六天了。

主要原因還是積食導致的,唉,愁死了,明天再去趟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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