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江湖路 第二百零九章 十王歸,風雲動

秦都城東八十里外,接到密旨後就從自己封地趕過來的大皇子姜楓于除夕午間到達了此處。不過他沒有急于進城,而是讓自己的一百親衛在此安營扎寨,他則是派了心月復過去秦都打探。

晚間戌時,那過去秦都打探的心月復回到了帳,可這時的營寨外面已經是各路人馬匯聚。等那心月復進去帳的時候,帳也不止大皇子一人了,大皇子座下分別又擺上了七張座椅,其余七王竟不約而同地提前到來。那心月復見這麼多封王在此,不知是退還是報。

大皇子姜楓道︰「福臨,這些都是我的兄弟,你就將你探知的情報一並說與他們听吧,免得他們再派人進去秦都打探了。」

「是!」被稱為福臨的心月復道,「據小的打探,近日秦都發生了幾件大事。在盛德帝壽辰之日出了一個石家麒麟子,于晚宴上破北魏肖蛻君陰謀,後因直言不諱,掃了盛德帝面子,發生了些不愉快後當眾飛空而去。」

此言一出,大皇子與其余七位皇子盡皆驚嘆,姜楓問道︰「秦都不是一直都有禁空傳聞麼,為何他還能飛空而去?」

福臨回道︰「據說是那麒麟子師父幫他擋下了陣法的血劍,這才給他飛了出去。」

姜楓釋然道︰「看樣子這石家麒麟子師門有高人啊。」

福臨繼續道︰「正是。當時盛德帝與那高人還言語了幾句,那高人恭喜盛德帝說秦國氣運強盛,盛德帝听後龍顏大悅,也就賜了石家在朝為官的石昱領侍衛內大臣的職務。」

姜楓听後現出一絲妒忌道︰「秦國氣運強盛還不是便宜了三弟啊。他肯定第一時間去拉攏石家了吧。」

福臨嗯了一聲道︰「當晚晚宴過後,太子殿下親自過去與石昱相談甚歡,約好來日拜訪那麒麟子。」

姜楓不想再听這些,就道︰「還有沒有別的消息。」

福臨看了看其余七王,回稟道︰「盛德帝壽誕第二日,秦宮出了一名刺客。」

姜楓不以為然道︰「這算什麼大事,父皇身邊有兩位先天武者保護,什麼刺客都不頂用的。」

福臨支支吾吾道︰「這次……」

「這次怎麼了?」姜楓于桌上拿起一杯酒飲了一口道。

福臨道︰「這次盛德帝受了驚嚇,抱恙休養,並且還讓太子殿下監國理政。」

姜楓拿著酒杯的手頓在身前,皺著眉對眾位封王道︰「父皇抱恙我們就接到了密旨,你們如何看待這件事?」

一個看起來才二十出頭的青年道︰「大哥,我們可是奉詔回秦都的,即便三哥現在監國理政,他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

一個手拿玩核桃的年男子道︰「十四弟,大哥這是在為我們兄弟著想,我們雖然手拿聖旨,但這聖旨是真是假猶未可知呢。」

被稱作十四弟的青年愣了一下,從懷拿出那張密旨道︰「二哥,我看這玉璽書也不像是假的啊。」

被稱為二哥的年男子轉著手里的玩核桃,對這魯莽沖動的十四弟無言以對。他看向在場的其他兄弟道︰「諸位兄弟,父皇五十壽誕都未曾讓我們回秦都一同慶賀,偏偏沒幾日就從秦都來了這麼道密旨,太過詭異了。而且大哥的探子也探知了父皇抱恙休養的消息,那麼這道聖旨是誰發出來的就很有關系了。諸位兄弟不妨把密旨都拿出來,我們對照一下,看其有何可疑之處。」

二皇子說完就率先將自己收到的那張密旨放到了大皇子的桌前。那些皇子各看了一眼,覺得甚為有理後,或從隨從身上或從自己懷里把金為調換的那張密旨都放在了一起比照著。

二皇子對一個身著藍色錦袍的年輕人道︰「八弟,你的書法是父皇手把手教出來的,你來做個判斷吧。」

身著藍色錦袍腰間佩著一方鯉魚玉佩的年輕人道︰「既然二哥說了,那麼就由我來鑒定一下吧。」

八皇子取過一盞燭台,把八份密旨一一攤開,將其上字跡對照研究之後,點頭道︰「確實是父皇的筆跡,而且看父皇寫這些密旨時的氣力,是有些虛弱的。但字跡的筆畫習慣,還是和從前一樣。」

二皇子點頭道︰「我也和父皇以前寫給我的書信對照過,確實看不出什麼可疑來。大哥,你覺得呢?」

大皇子姜楓咳嗽了一聲,發表意見道︰「我覺得這就是父皇的意思,我們在外這麼多年了。現在父皇突然抱恙,興許是想我們了吧。而且聖旨上‘受命于天,既壽永昌’也的確是出自傳國玉璽。」

二皇子想了想後道︰「不如明日就由大哥牽頭,我們八兄弟一齊入秦都如何?這樣即便有任何差池,我們還可以兄弟齊心,父皇也不會有什麼怪罪的地方。」

「好!」其余封王听後都同意道。

離大皇子營帳十里之外,一個手執青色蘭花折扇的年輕人靠在火堆旁邊,地上已經被人先鋪上了一張華麗絨毯。他舉著酒壺喝了一口溫熱清酒,過癮之後讓旁邊站立的一個侍衛一同飲上一口。

那侍衛不敢逾矩,拒絕之後就這麼靜靜地站立在那。

那年輕人眉目如畫,生的是好生俊俏。觀其氣質舉止,華服在身,即便是放蕩不羈地側躺飲酒,全身上下還是流轉著一股貴氣。他對著身旁侍衛道︰「呂島,你還是喝點吧,明日到了秦都可不一定喝得上了。」

那被稱為呂島的侍衛道︰「王爺,為何您收到聖旨之後就如此悲觀?」

那被稱作王爺的年輕人哈哈笑道︰「飲酒作樂不該是樂觀嗎?」

「您以前不是這樣的。」呂島回道。

就在這時,從遠處又過來了一個十數人的隊伍。

呂島見了,右手握著刀柄站在了那年輕人前面。

行來隊伍的最前面,那騎馬之人見了躺在地上的那年輕人,恭敬下馬道︰「小的崔吉,參見十二爺。」

被稱作十二爺的年輕人看著崔吉道︰「你是?」

崔吉回道︰「小的乃是七爺座下親衛統領。我家主子正在後面馬車內,十二爺可要上車一敘。」

「七哥來了?」那年輕人對著隊伍間的馬車道,「七哥,十二弟這里有壺好酒,七哥下車共飲一杯可好。」

崔吉只覺得這十二爺荒唐,哪有這樣讓自己長兄下車過來共飲的,而且他記得他家主子是滴酒不沾的。

不過隊伍最間的車廂內還是下來了一個貂裘著身的冷峻男子,他眉宇間有些凝重,不說話的時候跟盛德帝很是相像。

只見那男子下來後就讓崔吉跟著,其他人去遠處放哨警戒。等那男子過來火堆旁的時候,那年輕人笑著道︰「七哥還是這般謹慎吶。」

那男子看著那年輕人道︰「小十二,你醉了。」

「我醉了?」那年輕人對著呂島問道,「我醉了嗎?」

呂島回道︰「主子醉沒醉小的不知道,但七爺是從來不喝酒的。」

那男子看了看呂島道︰「你的記性倒是不錯,若我也沒記岔的話,你是叫呂島吧。當初父皇派遣各皇子貼身護衛的時候,你是里面最厲害的一個。」

「七爺過獎了。」呂島臉上不動聲色道。

那男子又看向了那年輕人道︰「小十二,你是父皇除了三哥之外最看重的人。若不是那周氏從作梗,現在在秦都的應該是你,而不是姜鑫。」

十二皇子笑道︰「我這種人生的比別人晚,又只有個平民的母後,能混個外地封王已經很不錯了。」

七皇子記憶的十二皇子可不是現在這般的,他問道︰「你怎麼了?」

十二皇子輕巧道︰「也沒什麼,只是覺得這次走的是條斷頭路罷了。」

七皇子從懷拿出密旨道︰「何出此言?」

「時間不對。」十二皇子喝了一口清酒道。

七皇子道︰「父皇大壽不讓我們回去,肯定是那周氏的主意,她就是要讓天下人都知道,秦國未來的君主是姜鑫。而臨近過年,父皇許是想我們兄弟了,召見我們回去也是常理之的事情。」

十二皇子搖頭道︰「但這恰恰是最不合理的地方,既然大壽之日都不讓我們回去,何故在大壽之後第二日就發密旨,讓我們大年初一回到秦都。我探查過了,除了你我之外,被封在外的十王皆從自己的封地上出來了。」

「十王齊歸?」七皇子有些沒料到。在他想來,父皇肯定是召了他偏愛的幾個皇子回去,比如大皇子、二皇子、十二皇子。

十二皇子嘖嘖嘆道︰「十王齊歸,可不知道有幾個王能回去咯。」說罷,十二皇子又是喝了一大口。

七皇子道︰「秦國都是姜鑫的了,他沒必要趕盡殺絕吧。」

十二皇子突然嚴肅道︰「七哥,你回去封地吧。」

「回去封地?」七皇子疑惑道,「小十二,你莫不是要我抗旨不遵?這可是要殺頭的。」

十二皇子道︰「聖旨是假的,所以你大可以回去。」

「什麼!」七皇子驚詫道,「小十二,你真的醉了!」

十二皇子呵呵笑道︰「是啊,我是醉了,不過總比那些一直連醉都不敢醉的人好。七哥,這次乃是殺機四伏之路,你以前幫過我一次,這次就當是我還你了。回去自己的封地,派四個信得過的人在秦都四門留意,五日之內必有消息。」十二皇子眼沒了那種頹廢,而是精芒閃過,他從拿到密旨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有人在做局。

七皇子肅然道︰「小十二,不是七哥不信你。但事關重大,我不能僅憑著你幾句話就抗旨回去封地,若是日後父皇追究起來,我難以交待。」

「七哥,難以交待總比身首異處好。我不知道大哥他們是怎麼想的,我也不想管他們。這麼多兄弟只有你待我好過,所以我可以告訴你,寫這聖旨的根本不是父皇,而是有人模仿了父皇的筆跡,讓各地封王覺得父皇是想他們了親自寫下聖旨召回他們。但模仿之人萬萬不會想到,父皇從不會直接寫我的名字姜隱,而是只稱呼我為小十二。」說到此處,十二皇子眼熱淚盈眶,不止是因為想起盛德帝以前對他特殊的關愛,還是對于盛德帝如今安危之下自己卻無能無力的悲哀。

金為或許自己都沒想到,他拿到尊儀皇後親筆所寫的十份真密旨,然後模仿盛德帝筆跡掉包後,還會被發現破綻。不過即便如此,十二皇子也毫無辦法,按照秦國慣例,外封親王只有一百親兵,多一人都會被處以謀反之罪。想著這一百親兵如何敵得過秦都上上下下十萬黑甲軍,十二皇子這才會絕望地以酒澆愁。

七皇子終于明白十二皇子為何會這樣了,他道︰「你平日里點子最多,可有對策?」

十二皇子苦笑道︰「點子多是建立在有自身基礎之上,我十八歲被封外王,自此再未踏入秦都。三哥自小就工于心計,又身居太子之位多年,如今怕是可以跟父皇都掰一掰手腕了。我這次回去,主要是要賭上一賭,賭那高靖還是黑甲軍的統領,若是,那麼我即便冒著謀反叛亂的罪名,也要讓他與我一同解救父皇。若不是,吾命休矣,今晚起碼要喝個痛快。」

說著,十二皇子就想將手酒壺內的清酒飲盡,卻被七皇子一把奪過,咕嘟咕嘟地全部喝了下去。

「小十二!以前我嫉妒過你,那次幫你也不過是看不慣周氏對你使手段。現在我這做七哥的是真的服你,若是我知道聖旨有假父皇有難,我一定會選擇明哲保身。不像你,還會對我說出實情。這份情,七哥欠你的。」七皇子不勝酒力,平時更是滴酒不沾之人,現在紅通著臉對十二皇子傾訴道。

十二皇子笑著道︰「七哥,小十二都知道的。」

說著,十二皇子起身,與七皇子緊緊擁抱。

七皇子抱緊十二皇子的身子,建議道︰「小十二,我們一起回去封地吧!」

十二皇子拒絕道︰「我母後被那周氏以計害死,我亦無妻兒牽絆,回封地還不是那麼個樣子。倒不如回去看看我那三哥耍的是什麼手段,看看有沒有機會破局而出。」

七皇子見勸之無用,只好道︰「那你多多保重。」

十二皇子重重點頭道︰「好!」

七皇子是十位封王唯一沒有回去秦都的,皆因十二皇子的報恩之舉,讓他逃過了這個殺劫。

夜幕寒涼,十二皇子已經蓋上被子于地上絨毯呼呼大睡起來,他一旁的呂島護衛在他身側。比起其他皇子身邊的護衛,呂島乃是內外雙修的刀客上品,他是盛德帝千挑萬選後賜于十二皇子的,算是沒能救下他娘親的愧疚,也算是對他的補償。

大年初一,天晴無風。

秦都東城門外,八王齊歸的熱鬧隊伍讓秦都內外的百姓都感詫然,因為他們知道外王若無封詔,是不得回秦都的。他們看著這些封王的入城隊伍,想著秦國要有什麼大事了。

黑甲軍統領丁烽早早地在各處巡邏,得手下通知後,迅速來到了東城門外拜見了八位王爺。而後就將他們與各自的親兵分隔,丁烽親自率領黑甲軍帶他們八人去了皇宮位置。

多年未回秦都,八位封王皆是感慨萬千,只期望能快些見到盛德帝,互訴思念之情。

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八人竟然直接被帶到了秦宮早朝之上。正在朝堂上听著大臣稟報秦國事宜的太子姜鑫見狀,怒道︰「父皇抱恙休養,你們八人竟敢擅離封地,還到了這朝堂之上,你們想干嘛!造反嗎!」

滿朝武官員直盯盯地看著這八位封王,竊竊私語之聲頻起。

大皇子不滿道︰「三弟!」

「嗯?」太子姜鑫神色一變道。

大皇子自知失言,拱手道︰「啟稟太子殿下,我們八人盡是受了父皇聖旨,讓我們在大年初一回來相聚一堂。這聖旨上還有父皇親自蓋下的傳國玉璽為證。」

說完,大皇子和其余七位皇子都把自己收到的聖旨拿了出來,可太子姜鑫卻冷笑道︰「父皇一直在萬隆殿內休養,從未出過殿門半步。而傳國玉璽一直在金鑾殿,你們倒是告訴我,這聖旨是誰寫的,玉璽又是誰蓋下的。你們偽造聖旨,私制傳國玉璽,該當何罪!」

「什麼!」二皇子和八皇子相視一驚,知道他們了太子之計。

太子姜鑫大喝一聲道︰「領侍衛內大臣石昱何在!」

「微臣在!」石昱帶著手下兵士進來道。

太子姜鑫下令道︰「將這忤逆作亂的八人給我通通拿下!」

石昱跪地拱手道︰「臣遵旨。」

大皇子威嚴道︰「誰敢動我!我乃是大皇子姜楓!」

石昱冷笑一聲道︰「盛德帝親自命太子殿下監國,太子殿下之言即是盛德帝之言,我有何不敢!」說罷,就將手烏金劍架在了姜楓的大肥腦袋上。兵刃在頸,姜楓立刻不敢說話了。

太子姜鑫滿意地看著石昱,又從身旁拿出一道聖旨道︰「你們這些拿著假聖旨的可看好咯,這才是父皇親筆寫下的聖旨。」

說著,就讓旁邊總管太監當眾宣讀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自二十之齡于皇位三十載,幸休養蒼生,保邦于未危。今秦國大盛,朕亦至大衍之年。秦起王皇太子姜鑫,人品貴重,德才兼備,必能繼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布告天下,咸使聞知。」

那總管太監讀完之後,就將聖旨一一向著下方王公大臣傳閱一覽,那些大臣們雖然感覺有些突然,但從近日盛德帝深居簡出,太子姜鑫監國理政來看,這傳位也是在情理之。

不知是誰當先跪地叩首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眾官員全部跪了下去,那八位封王亦是知道情勢危急,這根本不是什麼盛德帝感念父子之情的詔書,而是要他們命的生死簿啊。

太子姜鑫見大事已成,笑顏道︰「眾愛卿平身!」

「謝主隆恩。」眾官員齊齊回道。

太子姜鑫這皇帝位子如今只差入祖廟祭奠和布告天下了,他看著朝堂上依舊被刀劍抵著腦袋的八位兄弟,冷笑道︰「刑部尚書傅溫何在!」

一個老者當即站出道︰「傅溫在!」

太子姜鑫道︰「偽造聖旨,私制玉璽,該當何罪!」

「依秦國律,當游街示眾後行活剮之刑。」傅溫如實說道。

一听要被游街活剮,那十四皇子嚇得磕頭道︰「三哥!不……皇上!求求您,看在我們兄弟一場的份上,放過我吧!求求您了!」

二皇子冷笑一聲道︰「十四弟,你怎麼永遠都這麼天真啊,這姜鑫就是要以絕後患呢。」

啪的一聲,石昱一巴掌抽了過去,將二皇子的下巴打得月兌臼下來,滿嘴是血地哀嚎著。

御史大夫蔡卯見狀在周圍人的拉扯下依舊站出來道︰「皇上,您新登帝位,若是這時候鬧出殘殺兄弟的事情來,怕是會惹人非議啊。」

太子姜鑫冷哼一聲道︰「他們謀反作亂就行,我處置他們就不行了?」

御史大夫蔡卯跪地道︰「老臣自盛德帝親政以來一直陪伴左右,今不想見其剛退位就有皇城血雨降下。老臣願以頭上烏紗為這八位王爺求情,望請皇上三思。」

「望請皇上三思。」蔡卯乃是秦國肱股之臣,盛德帝在時在治國之策上多有听取蔡卯之言,是故其追隨者也是不少,現在見蔡卯為這八位王爺求情,他們這十數人亦是跪下求情道。

太子姜鑫見了,問道︰「蔡大人可想好了?」

蔡卯堅定道︰「老臣想好了。」

太子姜鑫點頭道︰「好!石昱,將蔡大人的烏紗摘下來,讓他告老還鄉吧。」

「是!」石昱當即將蔡卯烏紗官服扒下,然後命人將蔡卯拖了出去。

蔡卯邊被拖走邊長嘆道︰「盛德帝啊……」

太子姜鑫看著跪在地上與蔡卯一同求情的十數人,問道︰「你們是不是也要以烏紗作保?」

那十數人見太子姜鑫絲毫不念蔡卯與盛德帝的舊情,立馬附和道︰「微臣不敢。」

太子姜鑫對這些牆頭草無甚好感,他見大局已定,對眾位官員道︰「可還有人有異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臣等無意義。」那些官員紛紛跪地回道。

「若如此,那就……」太子姜鑫正要下令之時。

金鑾殿外一聲厲喝打斷了太子姜鑫的話語︰「且慢!我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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