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一波未平聯手拒敵 一波又起盟友反目

韓石勇畢竟久戰沙場,什麼場面沒有見過,從自己跌下馬以後,便知道對方絕不會如此善罷甘休,當即抽出了腰間軍刀,反手一削,正好與鄧覓手中軍刀踫撞在一處,火星四濺。

兩人角逐李亮,誰都不肯讓誰,而身邊那些勞役和士兵也早就各自掏出了武器,對打了起來。

不過,一方面是輸了就會被處死的勞役徒,另一邊是操練了十幾天,還有一半老幼殘弱的士卒,無論士氣還是準備都不在同一檔次,因此韓石勇的士卒被打得節節敗退。

可這卻不能讓韓石勇分心對付鄧覓,他深知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手中軍刀絲毫不亂,上擋下劈,游刃有余。

反觀鄧覓這邊,雖然從小沉迷武學和兵刃,無論是力量、速度還是武藝都是首屈一指,在永登城內更是打遍天下無敵手。不過,今日是性命相博,如同在戰場一般,招式狠辣,但缺乏臨陣經驗,在一開始耍了一手斷馬腿的陰招後,便被韓石勇手中的軍刀,漸漸穩下了局面,久攻不得之後,越老越心浮氣躁,終于在耍了一套大開大合的刀法之後,胸口露出了一個致命破綻。

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韓石勇哪能錯過,就在他準備直接一刀結果了鄧覓之時,突然感覺身後陣陣殺意,一回頭原來是一支弓箭朝向著他的腦袋射來。嚇得他根本顧不上鄧覓,趕緊翻身躲開。

眼前,幾百名軍士一驚下山,在梁隆的指揮下,各個彎弓搭箭,在沒有任何預告的情況下,一支支冷箭無差別的射向山下打斗的雙方。

「不要留一個活口,給我殺!」梁隆大手一揮,弓箭再次如雨點一般落了下來。隨即,樹林中哀嚎聲四起,無論是勞役徒還是韓石勇手下的士卒,個個如同刺蝟一般被插著無數跟箭,跌倒在地。

而韓石勇眼疾手快,縱身一躍,挑到一塊巨石之後,用掩體擋住了弓箭。可他在側頭,卻發現那鄧覓早已經連滾帶爬跑得老遠。

不過此刻,韓石勇已經顧不上鄧覓了,只想自個突出困境。

「給我追!一個人都不放能走!」只听梁隆喊道。

又是一大批軍士追向鄧覓逃跑的方向。而另一波軍士沖到巨石邊,用長戈指著韓石勇,將他團團包圍。

梁隆拔出一柄長劍,從坡上走了下來,一路上見到受傷的勞役或士兵,二話不說便是一劍直刺胸口,慢慢地他邁步到了韓石勇身前。

「梁將軍,你這是做什麼?他們可都是你的士兵呀。」韓石勇驚道。

「嘿嘿,修陵寢的囚徒作亂逃跑,這麼大的事,可不能讓聖上知道。還有這些不服管理和老弱病殘的士兵,老子早就想除了,白養了他們這麼多日子,浪費軍糧。」梁隆冷笑道。

「呸,原來你是這種卑鄙小人?」韓石勇一听便怒發沖冠道,「沒想到我一生四處剿匪,最後竟然要死在你這種小人手上!」

「嘿嘿!誰說我要殺你的?」梁隆又奸笑著,對左右道,「給我把他綁起來。」

周圍士兵得了命令一擁而上,將韓石勇按倒在地,便五花大綁起來。而梁隆湊到韓石勇身邊,輕聲道︰「雖然這麼大的事不能讓聖上知道,可也保不齊會被誰透露了風聲,所以就請將軍跟我回去,要是聖上怪罪下來,把這個鍋給背了吧。」

「你這個小人,果然卑鄙無恥!」韓石勇勃然大怒,口中不斷謾罵,可梁隆笑了笑,便不再理睬地往回就走。幾個士卒將他拎起,提到山上,投入大牢之中。剩余的士卒則開始掩埋尸體,清理現場。

且說,鄧覓趁亂從樹林中倉惶逃跑,可是身後卻一直有士兵追趕,他們追了十幾里地,一路從摩柯山腳下的樹林追到了,一片蘆葦蕩中。

雖然不熟水性,但是情急之下,依舊依靠比人還要高的蘆葦叢,鄧覓背著包袱隱藏在其中,屏氣凝神,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很快,尾隨而來的幾十名軍士便達到了蘆葦蕩,有人找到了兩艘小舟,有個領頭的命令道︰「那家伙肯定就躲在這里,大家從水路兩面包抄,將蘆葦蕩圍起來,仔細排查一邊,如果找不到就一把火燒了這片蘆葦。」

軍士們依計行事,眼看幾十名軍士撥開一人高的蘆葦草,步步逼近,鄧覓咬了咬準備殊死一搏。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岸上突然有人發出了一聲慘叫,眾人回過頭去,只見那領頭的軍士,捂著喉嚨,表情痛苦地倒在地上,全身已經不斷在抽搐,不一會兒便不動了。幾個士兵圍過去一看,他的喉嚨上插著一直銀標,標尾上系著一根已經被血染紅的青色的絲帶。

「是青衣教!周圍有的賊人!」那幾個士兵大喊道,隨即拔出軍刀,警戒地觀察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突然間,一個軍士「啊」的一聲,捂著耳朵在地上翻滾,伸出鮮血淋灕的手,指著一棵樹道︰「那里!賊人就在……」可是,他話還沒說完,一枚銀標就射中了他的咽喉。

此時,幾十名軍士,已經朝著那棵樹圍了上去。正靠近時,那大樹背後突然傳出一曲悠揚婉轉的琵琶聲,所有人都是一愣。

「紅顏有淚,英雄氣概,杜鵑啼血沖天飛……」緊接著一個蒼老的聲音,和著古琴的旋律便唱了起來,不多時,頭戴方巾,身穿青長衫,腳底布鞋,一個手持醒木和扇子的說書老先生,漫游有地從樹干背後走了出來。

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個猶抱琵琶半遮面的青衣少女,便是怡樂姑娘。

沒了領頭的,眾軍士你看我,我看你,一時沒了主意,不知進退。

就在這一剎那,樹下幾名軍士忽覺頭頂陰風沉沉。「拿命來!」隨著一聲大吼,一個極其粗獷的中年男子從樹上落下,手中一對子母雙棍,狠狠地砸到幾名軍士的頭上,任你是鐵盔還是竹笠,幾人的腦袋都如同落地的西瓜一般,碎成若干塊,鮮血四濺。

剩余的軍士雖然嚇了一跳,但是很快緩過神來,覺得對方也就一名壯漢有實力而已,便紛紛沖了上去,可是跑在前頭的幾個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那人的子母雙棍擊連同手中的軍刀一起擊飛,砸在一旁的大樹上,如同一灘爛泥一般,癱軟了下去。

可其中有幾個軍士卻絲毫沒有停頓,趁著那壯漢收招之際,已經繞到他身後,一柄軍刀高舉過頭,就要劈下。可只听見,兩記悶響,幾個人便倒了下來。而他們身後,那唱書的老者,打開扇子,機關處罰,一支支銀標射出,將這些軍士同時射倒。

不過就算倒了幾個,面前的軍士還是佔了絕對的數量優勢。正待他們一心要砍殺面前的三人時,背後蘆葦叢中殺氣猛增。

「啊!」鄧覓大叫一聲沖了出來,手中刀風凜冽,一眨眼就砍翻了四五個軍士。

月復背受敵,這下軍士們都慌了,不少軍士撒腿就跑。這些兵都是盛京的子弟,平時嬌生慣養壞了,家里長輩把他們交到軍隊里鍛煉一下,這些年一直在盛京也沒參加過什麼戰爭。就是這幾個月為了修個老太妃的陵寢來到摩柯山,這次追擊本以為是抓個逃跑的勞役,還想著逮到以後,好好折磨他發泄一下,沒想到突然來了「青衣教」的人,這可是個神出鬼沒的可怕組織,傳聞他們是一群被幸存的亡國貴族,糾集在一起專門對付大燕朝廷的官員,以圖顛覆大燕。

鄧覓這些日子在山上可受了不少苦,哪肯放過他們,提著刀就追了上去,抓住一個,砍一個。可是青衣教其余的三人卻默默站在一邊,猶如看戲一般,再也沒有出手。

于是,死的死,逃的逃。鄧覓砍完最後一個以後,見其他軍士跑得太快已經追不上了,便將刀往地上一插,喘了幾口氣。

「鄧公子,東西可到手了?」怡樂緩步走到鄧覓身後。

「那還用說,就在這!」

鄧覓解下背上的包裹,抱在懷中拍了拍。

「那麻煩公子把它給小女子,也好回去交差。」怡樂一伸手,笑著討要道。

「說好的「五毒神砂」呢?你帶來了嗎?」鄧覓攤了攤手,問道。

「哎呀,小女子出門出的急,竟然給忘了。」怡樂嬌聲道,隨後又給鄧覓拋了個媚眼道,「要不鄧公子你先把東西給我,然後我們一起回教中,給你拿。」

可鄧覓卻絲毫不吃這套,只見他又將包袱從新系在背後,對著怡樂啐了一口,罵道︰「丫的,你個小妮子莫不是在誆我?說好的交換,怎麼能忘了帶?要不是為了這「五毒神砂」,老子何必費勁心思混到那大山里面,給你們偷這勞什子!」

「公子,相信我。「五毒神砂」真的在教中,跟我回去,拿了便給你。」怡樂繼續哄道。

鄧覓硬邦邦地懟道︰「不去!說什麼是什麼。我「無腸公子」雖然霸道,但是說到做到,先前是你先勾搭的我,開了這條件,今個兒小爺我依了你們的計策,拿到了你們想要到的,你們也必須把「五毒神砂」放到我跟前,不然休想拿走這個!」

「嘿,真不跟我走嘛?」怡樂臉色一變,冷笑道。

「不走!怎麼?紅口白牙失了信,還想動武不成?」鄧覓怒道。

「行,本來想好好讓你跟我們走的,搞個一舉兩得。」怡樂捋了捋秀發,反身往回走,和盤托出道,「畢竟你們鄧家每年給「長嶺鐵軍」打造這麼多裝備,你又是獨子,若是拿你做了人質,就能威脅鄧鋼他們在鍛造裝備時,做些手腳了。可惜你不識趣,敬酒不吃吃罰酒。」

怡樂走到大樹後,彎腰拿出一個箱子,又轉身面對鄧覓,笑道︰「你要的「五毒神砂」就在這個鐵箱里。看在你辛辛苦苦把東西拿到手的功勞上,我們就不一起上了。你在我們三個中間挑一個,只要你打贏了,它就歸你。輸了的話,就由不得你了。」

「我「無腸公子」雖然不喜歡打女人,可是你每一次都耍我!那今天就破破例,小爺我就選你!」被耍得勃然大怒的鄧覓想都沒想,用手一指怡樂便說道。

此時,那壯漢哈哈一笑,收起了子母雙棍,一走到了樹干底下,雙手抱頭哈哈一笑道︰「小子,你武藝不錯,可是卻選了一個最不該選的。」

「別廢話,速戰速決,老子還等著拿「五毒神砂」回去呢!」鄧覓猖狂道。

此時,怡樂離鄧覓約十步左右的距離,只見他用寬袖掩住嘴唇,微微一笑。那鄧覓只覺得一陣白光想自己襲來,于是趕緊用手中軍刀格擋。

乒的一聲,兩柄飛刀應聲被打飛。鄧覓咧嘴得意道︰「嘿嘿,不就是會搞這些偷襲的小動作嗎?這可傷不到老子!」

可正當得意間,忽覺腦後陰風陣陣,一回頭,只見那兩柄飛刀不知何時又飛了回來,直刺向他後腦勺。

于是,他立即揮到刀格擋,再次將兩把飛刀擊飛。正當他準備擒賊先擒王,直奔怡樂身前將她拿下之時。

那兩柄飛刀,卻如同長了眼楮一般,再一次追蹤到鄧覓兩側,這一次的角度更為刁鑽,速度也更加快。

「可惡!這是見了鬼了嗎?」鄧覓大吼一聲,身子幾個回旋,將軍刀甩了起來,仿佛一陣旋風一般,那兩柄飛刀也被卷入其中。此時,鄧覓才用余光發現,原來這兩柄飛刀的刀柄上都系著一根肉眼很難發現的細絲。

鄧覓平時就沉迷各種武學和兵器,見到這一幕便驚呀道︰「「絲操刀」?你是唐門的余孽?」

「難為鄧公子還能認出來,小女子的確姓唐。」怡樂泰然自若道。

「哼,姓唐又如何?唐門陰毒,狠辣,為江湖和朝廷所不忍,數年前就已經在朝廷和武林人士的攜手下被剿滅了。你不過只是個漏網之魚,能掀起多大風浪?」鄧覓冷笑,舉起手中軍刀,「看我一力降十會,讓你再精湛的技術,也不堪一擊!」

說話間,鄧覓大吼一聲,足下發力,騰空而起,將泥土的路面踏出一個大坑,手中軍刀不偏不倚地直接斬到了那兩根若隱若現的細絲之上。

「嘿嘿,蠻力對其他人可以,不過對我怡樂,可行不通呀。」怡樂笑著,露出寬袖中的手掌,此刻她食指上帶著一個機巧指環,正在不停轉動。

「唐怡樂?沒听說過!」鄧覓用力斬下,掀起鋪天蓋地的塵土,簡直讓人無法睜開眼楮。可是,塵土落盡之時,卻發現絲線不斷沒斷,反而那兩柄飛刀正繞著他手中的軍刀不斷地打轉。隨之絲線也越繞越緊,將那軍刀牢牢地固定在半空中。

隨著「 嚓」一聲,清脆的響聲,絲線嵌入了刀刃和刀背,最終將軍刀勒斷成幾節。

鄧覓趕緊撒手,躲著那飛刀遠遠的,又用驚訝的眼神瞧向樂怡,道︰「你……你究竟是誰?」

怡樂笑道︰「唐怡樂你沒听說過,那總應該听說過唐樂藝吧!」

「唐樂藝?唐樂藝!難道你就是那次剿滅中唐門中,失蹤的唐門門主的女兒?」鄧覓驚道。

唐樂藝笑著點點頭道︰「正是,我這人恩怨分明。雖然你們鄧家沒有直接參與剿滅唐門,不過很多朝廷的官兵可都是帶著你們打造的盔甲武器來的。不過,今日我也不想殺你,只要你乖乖帶著那包袱跟我回去,寫封信給鄧大師夫婦,讓他們效忠青衣教,我就保你安全。」

「唐門的人果然陰險,可是我「無腸公子」卻從來不受人威脅!你三番五次誆騙我,我可不會再信任你了!」鄧覓大聲喝道。

「哦?是嗎?我剛剛用了三成功力跟你玩玩,你要真不肯走,我就不可惜了!」唐樂藝威脅道。

可就在此時,一只蒼鷹突然從天空中飛下,兩只利爪一把抓住裝著「五毒神砂」的鐵箱,騰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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