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獨一無二

燕綰滿眼的訝異,看著男人那雙唯獨露在外面的雙眼,夜幕中,他那雙眼仿佛浸染了深邃的夜空,令她無法去看清里面。

明顯感覺到了男人身子僵滯了下,隨之男人腳尖落地的剎那輕點地面,躍上了高牆,隨之隱沒在黑暗中。

湯紅觴投出的那枚暗器後,緩緩地收回手,「不必追了。」

死士默默的拖著尸體離開,很快的,這空曠的院落中只留下了幾灘還未干的血跡,證明著剛剛經過了一輪的生死搏殺,只余下淡淡的血腥氣飄散在風中。

湯紅觴只轉身看著面前少女一臉驚惶不安的站在面前,手捏著衣角,「可知來人?」

袁清漪聞言,雙眼中滿是期翼的看著那個她心儀已久的男人,用力的點頭,隨後一下跪在了地上,嬌嬌怯怯的道︰「只要國師大人幫清漪報仇,清漪願為國師做牛做馬,無論什麼都願意……」

說著她的臉上帶出一抹嬌羞。

袁清漪驚疑不定的搖頭,「不,不認識……」

「哼,看你這樣子也不認識,不過,你真的要本國師庇佑你嗎?」

……

燕綰並未感覺到後面有追兵,當即一把扯開了他的手臂。

「真的什麼都願意嗎?」湯紅觴眸里閃爍了下,「如果本均是說,要你將臨家打落塵埃,你也願意?」

這簡直就是袁清漪最想要的,「清漪願意,臨家就是清漪的仇人……」

然而,男人一動不動,就好像死了一般。

燕綰頓時眉頭一蹙,蹲,探了探脖頸 ,呼吸急促,脈搏不穩且混亂,明顯是中毒了啊。

下一瞬,男人一個踉蹌滾落在了地上,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血,隨之倒地不起。

燕綰錯愕了下,走到他的身邊,抬腳踢了踢他,「欸,你什麼意思?」

她不是愛管閑事的,也沒有什麼多余的慈悲心腸。

當即搖頭道︰「我和你不熟,你就當今晚沒有遇到我,命大呢,自然就能醒來回去,命薄,那也是你的命!」

她翻了個白眼,「就這麼廢物,你也敢只身夜闖國師府?」

男人自然無法回答她。

燕綰蹙眉了下,腳步不停,可不其然的,剛剛他明明自己可以輕松的全身而退的。

可他竟然還不忘將自己帶走。

說完,她轉身便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就听到整齊的腳步聲,還有鎧甲的摩擦聲,明顯是巡邏的,由遠及近而來。

將軍府的門房以及護院都被小舅舅給驅逐出去了。

只招了兩名老實本分的門房。

燕綰那原本絲毫沒有準備停留的腳步就這樣仿佛被人握住了腳踝般,怎麼也難以再踏出去一步。

她不由低咒,轉身回來,將身材明顯高大的男人扛起來離開了原地,在那隊巡邏的士兵到之前,消失在了夜幕中。

絲毫沒有驚動任何人。

直到將那個陌生的男人放到了她的床榻上,她才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心頭氣悶的手扶著床榻邊緣,一手叉腰,對著床榻上那帶死不活的男人就是一通數落,「我和你說,你現在欠我的大了,這人情堪比一條命那麼重要,你得還!」

所以如今的將軍府可以說,除了那幾名廚娘,再無外人了。

燕綰幾乎是分外順利的回到了自己住的院落中。

很是粗暴的一把就撕破了男人背後上的黑衣。

頓時露出了里面白色軟綾里衣,後背上頓時血跡斑斑,濕漉漉的。

床榻上的男人自然不會回答她,她一陣無語,先是出去淨了手,隨後打了一盆水回來。

她哪里會耐煩為這個來路不明的男人寬衣,解帶?

這才看到男人的後背上釘著一支梅花鏢。

不是很大的梅花鏢只露出一個邊角。

頓時一股血腥氣撲鼻而來,燕綰越發的不耐,上一世她殺戮無數,這一世,她卻厭惡極了血腥的氣息。

但她還是又撕開了那件軟綾里衣。

這下,她的眉頭又蹙起來了。

「真沒有想到,這位國師竟然如此的陰毒……」燕綰低低的說著。

盡數沒入柔中。

只是,重要的是那鏢上竟然涂了毒。

隨之,她擠了幾下,試圖將毒擠出來。

奈何毒素蔓延的很快,燕綰,抓了抓頭發,只得上口了。

她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我真是倒霉透了。」

這麼說著,她先是給這個男子清洗了一下傷口。

盡管她漱口了數次,還是感覺到了一陣陣暈眩。

看來她還得去求助老娘去。

好不容易感覺差不多些了,她忙為男子上了藥,隨後胡亂的包扎了完。

事實證明,為人吸毒,那是冒著生命危險的。

「誰?」

是爹爹警惕的聲音。

虛掩了房門,她匆匆去了老娘處。

听到里面爹娘均勻的呼吸聲,燕綰有些頭皮發麻,可還是硬著頭皮敲了兩下窗子。

重點是爹娘可都不是好糊弄的人啊……

「爹,我是綰兒……」

燕綰更覺得自己是個大傻,該怎麼解釋啊?

她總不能說她中毒了,卻沒受傷吧?

很快的,房門拉開,房里也隨之一亮。

燕少淳看到女兒一襲黑衣,「快進來。」

下一瞬,里面一陣快速的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聲音。

燕綰苦逼兮兮的走到門口。

燕少淳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

「爹,我不……」

燕綰快速的想著借口,跟著爹爹進了門。

臨千初見女兒的這身打扮,頓時挑眉看著她。

臨千初喝了一口,感覺不那麼口干了,挑眉看她,「說吧,你這身行頭,這個時候過來,最好能說出點什麼來,否則……」

「呵,呵呵,娘,我……」燕綰頓時干笑了兩聲,只是笑聲格外的有些無力。

燕綰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她爹端著水遞給了她娘親。

她抽了下嘴角。

「少來,老娘我不吃那套,說吧,怎麼回事。」臨千初說著已然走到女兒的身邊,直接模脈。

「中毒了?哪里受傷了?」臨千初皺眉道。

臨千初一下就听出了不對勁,「你中毒了?」

燕綰︰「……還是娘親厲害……」

「那你怎麼中的毒?」

問話的是臨千初,隨之從袖口處模出了一個獨特的瓶子,「吃上一粒……」

原本還等著女兒解釋的燕少淳頓時起身走到燕綰的身邊看她,「誰傷的你?」

燕綰也感覺口干了,「沒,沒受傷。」

「有備無患啦。」燕綰撒嬌的對著自家老娘笑。

燕少淳又倒了杯水給女兒,怎麼中的毒?

燕綰心頭跳了下,頓時就倒出一粒,迫不及待的放進了嘴里,順勢將瓶子揣進了袖子中。

看的臨千初抽了下嘴角,「這是百毒解,你吃這一粒就夠了……」

「你覺得呢?」臨千初淡淡的看著她。

燕少淳卻沒有那麼多的耐心,「回答。」

其實藥入口就已經化了,只有口腔中淡淡的清香。

但燕綰還是接過了水喝了口,隨後將杯子放在桌上笑著道︰「我如果說,就是出去晃了一圈,然後,看見那家的點心不錯,吃了一口就中毒了,我這樣說,爹娘你們信不?」

臨千初見她沒事了,打了個哈欠,「好了,這事我知道了,你回去早些歇息吧。」

燕綰當即吐了吐舌頭,「女兒告退。」

燕綰扁扁嘴,「就知道你們不信,好吧,我坦白,我去了國師府,誒呀,爹娘你們不知道,那個袁清漪竟然收買了國師府的婆子,然後去找國師了,竟然是求他庇護,她還對國師說,是娘親你殺了她娘親,真的有這麼回事嗎?您說她傻不傻啊,竟然相信外人,還胳膊肘往外拐……」

隨後她又道︰「早知道她這樣,小時候您就應該將她一道給弄死,也省的麻煩。」

男子烏發如墨,面白如雪,眉若遠山青黛,眼尾處有著明顯的病弱清絕,仿若染盡了暮春時節的風華。

那雙看著自己漆黑的眸子,警惕的看著門口處的自己。

出了爹娘的院落,燕綰腳下生風的回去了。

誰承想,一進屋,就見她的床榻上半倚半靠著一名陌生的男子。

這和自己那兩個哥哥的唇紅齒白截然相反。

燕綰怔在原地,之前,她根本來不及查看他的長的是圓的還是扁的。

見她回來,他明顯的一陣放松,對他一笑。

這一笑直達眼底,在燭火下光華流轉,宛若萬千星辰,熠熠生輝。

男子看著她也笑,笑容和煦,笑的意味深長,卻又猶如春風拂面。

「是啊,是個美人,你賺到了。」

所以並未去看他的臉,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張臉。

她也只是一愣,隨之帶著幾分輕佻的道︰「呦,我這隨手救,都能救一個美人?」

少女那雙眼楮又大又黑又亮,就像是淺溪中的黑曜石,水盈盈的透著靈氣,當得起獨一無二。

燕綰緩步走到男子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了他片刻。

在他的眼中面前的少女的確是個美人。

而且還是個特別的美人。

隨後從袖子里模出了從老娘那里順來的藥,「倒出一粒,可解你身上之毒。」

看到這樣的她,男子心里生了警惕,這少女看似好心腸,可他卻還是好像能看到她的心。

絕對是冷的,絕對沒有表面上來的這般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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