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流放……

就算臨千初不流放夏逸風。

夏逸風此生也感覺再無顏面對她了。

夏逸風的嘴角浮現起了一抹淡笑……

這笑似有若無的裹挾著些許的自嘲。

他回想到了那個他跟在她身後老大老大的叫著的時光。

那個時候可真好啊……

他的心中只有兄弟,只有朋友……

可是,那是從什麼時候起變了呢?

不,是他變了,是他試圖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

可是,他卻與自己所想背道而馳……

也與她漸行漸遠……

臨千初並未回頭去看夏逸風的背影。

她站在地圖前沉默良久。

「盺娘慚愧,盺娘愧對主子,沒有管束好那倆丫頭,讓她們給主子惹出這麼大的麻煩,盺娘這就回商盟接受懲罰。」

臨千初感覺頭疼,有氣無力的道︰「起來吧,別動不動的就跪了,起來說話。」

盺娘不敢讓她不快,爬起來就道︰「盺娘這就帶著兩個丫頭離開……」

還是盺娘回來,她才回神。

盺娘進來二話不說也跪在了她的身後。

臨千初听到動靜,感覺整個人更不好了,「你們這一個一個的……」

軍中大營中,依照凰後的吩咐,響亮的呼呵聲從未間斷過。

軍中所有的將領都在訓練中,整齊有節奏的跑步聲不時的經過點將台。

卻無人敢往點將台上看一眼。

「不用了,這件事到此為止, 這本來也和你沒有關系,我自有主意。」

臨千初起身,負手走到了門口處,看著高遠的天空。

……

秋吟一直都垂著眼,經過了兩日的時間,足夠她冷靜下來,也足夠她恢復平時的理智。

良久,鐘離 才聲音沙啞的道︰「我保證以後再不沾酒半滴。」

秋吟的眼皮顫了顫,那雙木木的雙眼里,仿佛被什麼凝住了一般,半分的情緒都沒有了。

並非是他們被鐘離 和秋吟的威名而震懾住了,而是他們敬畏的是這軍紀。

試問,就連凰後的心月復將領都要接受這種高級示眾的懲罰,他們誰敢挑釁?

然而被懲罰了兩天的鐘離 和秋吟二人,明明只有一臂之遙,二人卻從未有過任何的交流過。

仿佛如在軍中常說的那句,繼續訓練吧,那麼的平常。

鐘離 濃眉緊皺了下,目光看著前方,聲音有些機械的道︰「我已經向你保證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該知道,言出必行。」

秋吟並未看他,而是抬起了眼,看著前方的大空場上那黑壓壓的人群,「我們不合適。」

就在鐘離 以為她不會開口,再想說些保證的話時,她卻開口了。

「我們到此為止吧。」

秋吟的聲音格外的平靜 。

秋吟卻扯了下嘴角,也轉頭回視他,「我沒有賭氣,也沒有再怪你。」

隨後她轉開頭,「我只是回想了一下,我們之間從來沒有如凰後和陛下之間那般的親密,你也沒有如陛下那般對凰後娘娘說過心悅。我這兩天仔細想過,你其實一直都將我當成同袍,並未對我動過心思。」

隨即她竟然笑了。

听到這句話,鐘離 終于忍不住轉頭看向她,「你為什麼就不肯原諒我,我們以前不是很好嗎?」

鐘離 這段時間,再經過這兩天,整個人都是心力交瘁的。

而他下巴上,未打理過的胡茬子,讓他多了幾分頹廢。

鐘離 聞言,臉上的血色瞬間褪了干淨。

下一刻,只听秋吟仿佛敘述般的道︰「你那日酒醉,意亂情迷,想必將那人放出來了吧?」

鐘離 感覺喉嚨干澀的厲害,想開口否認,可卻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嚨似的。

她從未笑過,這冷不丁的一笑,雖然很淺,可卻一下令她那張平凡的臉生動了起來。

這讓鐘離 的心竟然怦跳了下。

可她卻平靜的出聲道︰「其實你心中最深的角落里,還有著一個人的影子!」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秋吟臉上苦笑了下啊,抬起了頭,望著上方晴朗的天空,「所以,我放過你,你也放過我吧。

我們以後只是同袍,對于我的一廂情願,我用盡了力氣,我們到此為止……

又听秋吟釋懷般的笑了聲,「我真傻,我自欺欺人的一直將自己留在了……十里亭第一次見到你的那天……」

一瞬間,鐘離 整個人都仿佛被人抽走了全部的力氣,頹然的放松了自己的身體,任身上的繩索緊緊地勒緊自己。

秋吟繼續道︰「可我感覺你也好傻,盡管二小姐那般狼藉不堪,可你卻仍舊無法忘懷,甚至她曾在端王府門口差點出賣了你,差點令你萬劫不復,可你卻還是義無反顧!」

原來,她將他看的如此明白。

可他卻覺得自己藏的很好,好到他甚至都自欺欺人到認定了秋吟已經是他的妻。

他不由心中生出一股慚愧,他憑的是什麼這麼自信?

希望你不要再不要執著的給所有人帶來困擾,我會以同袍的身份助你萬事安好。」

鐘離 震驚的抬起頭看向秋吟,她只是那麼神色平靜的望著天空,沒有了他熟悉的不依不饒,橫眉冷對……

可他卻仿佛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讓他的心頭竟然絲絲的抽痛起來。

操練結束,浣金一手提著水囊,一手抹著一臉臭汗的走上點將台。

直接走到秋吟的面前,月兌口就想叫大嫂,在對上她那平靜至極的目光時,他憨笑了幾聲,擰開水囊遞到秋吟的嘴邊,「秋將軍,喝口水吧,這兩天都沒吃東西了。」

秋吟轉開了臉,「不用。」

恍然發現,他覺得自己分外的可笑。

他放肆的粉飾太平,他肆意的揮霍著她對自己的情意。

最終,他失去了那份執著的默默守護。

這才挪到鐘離 的面前。

鐘離 以為他要給他喝的,正要拒絕。

誰知他直接將水囊拿到自己的嘴邊,咕咚咕咚咕咚的就是一通猛灌。

浣金跟著挪著腳步轉過去,「就喝兩口唄,放心,這個沒人管的。」

秋吟木著眼盯著他,卻一個字都不肯說了。

浣金被她看的縮了下脖子︰「好好,不喝不喝……」

「滾!」

浣金的數落聲戛然而止。

猛地轉身,一雙虎目滿是認真的盯著鐘離 。

鐘離 只瞥了他一眼,就轉開了視線。

浣金喝了個水飽,打了個嗝,然後就沒有什麼憨笑了,而是就靠在了他的另一側木樁子上,小聲的數落他,「鐘離 ,行啊你,看著你一本正經的,沒想到你也一肚子的花花腸子,秋吟那麼好,你竟然……」

鐘離 開始還耐心的听他嘀咕,可架不住他沒完沒了。

一旁的秋吟登時沒有忍住,竟然噴出了笑聲。

兩個男人同時轉頭看向她。

秋吟轉開了臉,不去看他們。

鐘離 被他看的更是難堪,「滾開。」

浣金當即跳起來,虎目圓睜,「鐘離 ,你竟然不識好人心,我是來安慰你的。」

噗——

這下鐘離 的臉黑了,一雙眼楮如刀鋒似的盯著浣金,「你最好現在閉嘴,否則……」

浣金跳腳氣他,「呀呀呀,你還敢威脅我?你讓我閉嘴我就閉嘴?有本事來打一架啊,來啊……」

「行了,你別耍寶了,回去吧。」

三個人從新護營的建立就在一起。

拋開這種私人情感,但更勝兄弟姐妹。

浣金一見秋吟竟然笑了,當即故意又大聲的數落起了鐘離 。

三人相視一笑……

三日後,秋吟和鐘離 被放了下來。

雖然三日水米未進,人虛弱了一些,但並未傷及筋骨,還是讓所有關心他們的人都少了幾分擔心……

秋吟忍不住道。

浣金便閉了嘴,深深的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是我們給皇後娘娘丟臉了,放心,我浣金到戰場上,一定將這臉面給找回來。」

「沒錯,既然錯了,我們就認罰,待他日我們戰場上給凰後娘娘爭臉。」

新護營里除了鐘離 和秋吟,就是浣金是最高的長官了。

他帶著去也沒有什麼。

他們去的時候,守在門口的親衛直接就放三人進去了,「凰後娘娘已經等候多時了。」

本來浣金的意思是讓二人吃些東西再去向凰後娘娘復命。

然而,二人只是將自己收拾整齊,直接就進城去見凰後了。

浣金親自帶著二人去的。

秋吟和鐘離 二人卻是目不斜視,走到了站在正中間的臨千初面前。

鄭重單膝觸地抱手︰

「鐘離 ,秋吟受罰完畢……」

三人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立即走了進去。

誰知被里面飯菜的香味頓時撲了一懷。

浣金深深的嗅了嗅,暗暗想著也不知道是什麼好吃的,怎麼這麼香呢……

秋吟眼圈發紅……

鐘離 滿面愧色……

然而,臨千初卻不去看他們,而是轉臉看向浣金,「你也過來,還等我也去拉你不成?」

臨千初不等二人說完,便一手扶著一人的手臂道︰「快起來,過來坐下用飯。」

二人眼圈都有些紅,「主子……」

「好了,好了,先吃飯,吃完了飯再說。」臨千初一手拉著一人的手腕就往桌上帶。

浣金當即連連擺手,嘿嘿笑著上前,直接就坐在了秋吟和鐘離 默契的空出來的座位上,為了調節氣氛,他嘿嘿笑道︰「末將就是來凰後娘娘這里蹭飯的。」

浣金的一句話讓氣氛頓時都是一松。

很快外面腳步聲傳來,盺娘和燕黎,夢洛塵二人一起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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