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千初簡直覺得比吃了一個蒼蠅般還有惡心,「你覺得湯紅觴會沒有發現嗎?他行事極端,並非只是行事,而且他還極為的沒有安全感,我和他曾經接觸過,這是個只相信自己的人,可以說他也只愛自己。」
東方和與哪里不知道?
「不不不,不會,他絕對不會發現的……」
「哦?」听到他這樣說,臨千初反而有些意外了。
時間緊迫,臨千初只在東方和與出停留了半個時辰就匆匆離開了。
回到府邸的時候,燕少淳已經在房里等她了。
「你去哪里了?」
燕少淳見她進來,便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啊?你是……」臨千初驚訝極了。
她是真沒有想到燕少淳的行事如此的果決利落。
燕少淳淡淡的道︰「我找不到你,所以,就留下來等你了。」
她的手很涼,他不由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搓了搓,隨後捧著放在唇邊哈了哈。
臨千初將自己今晚的事說了下,「現在我們得趁熱打鐵,來個出其不意,若是時間長了,變故更大。」
燕少淳道︰「我已經安排下去了,現在這個臨府里,就剩下我們兩個了。」
國丈府的門房也跟著主人熬了一個晚上,眼瞅著天亮了,剛要歇息一會兒。
誰知就有人砸門,頓時沒有好氣的詢問,「外面何人?」
外面的人也同樣很硬氣的頓時大喝道︰「國師有一封重要的信要交于國丈。」
臨千初面色有些沉重,「只是東方和與那蠢貨竟然也不知道火藥的埋藏地點,這一塊說是湯紅觴負責的。」
燕少淳微微一笑,「放心燕霓知道,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下去,湯紅觴想要讓整個京城灰飛煙滅,那是做夢。」
在天色將明十分,湯紅觴的心月復帶著一隊禁衛軍,敲響了國丈府的大門。
門房是國丈府的老門房,對京中大部分的官員都認得,同時大部分官員身邊的隨從也是認得的。
當即道,「將信給我吧,我去交與國丈大人。」
湯紅觴的那名心月復,頓時小心仔細的將信件拿了出來,順著小窗遞了進去。
國師?
那名門房頓時一個激靈,現在國丈府的人恐怕最恨的就是國師了。
那瞌睡當即一掃而空,立即開了一個小門窗,順著門窗看去,可不是正是湯紅觴身邊的心月復。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心月復腳下無聲的走了進來,「主人,這是湯紅觴給您的信。」
東方和與聞言一愣,轉而皺著眉看向心月復手里的信件片刻,這才不緊不慢的接過信。
盡管他的嫡孫被淨身了,可他現在也無法如盛王妃那般,將所有的恨意都展現在臉上。
東方和與感覺十分的疲憊。
到底上了年歲,這一個晚上讓他覺得自己仿佛老了十歲般。
看了看天色,他對外揚聲,「來人,洗漱。」
東方和與展開信件,一目十行的瀏覽完畢頓時眉頭一皺。
剛剛散開的一頭華發,剛剛梳通,還未被束起。
他推開了後面時候的侍婢,起身負手在地上踱步起來。
也沒有如她那般肆意的去喊打喊殺 。
反而,他身為整個東方氏族的當家人,不得不為所有東方後人去謀劃,去考慮。
所以,他才果斷的做出了決定,那就是上燕帝的這條大船。
心月復立即去了長案邊上,很快的將筆墨準備好。
東方和與一鼓作氣的寫完了兩封信,吹干了紙上的墨跡之後,一封交給了另一名宮侍,「你去交給來人 。」
轉而,他將另一封交給了心月復,「你親自交給燕帝或燕後……」
心月復年歲與他相當,只在旁垂手等著吩咐,也不詢問。
東方和與眉頭緊鎖了片刻,頓時一灑。
「筆墨。」東方和與很快有了主意。
並不是他不想看,而是他不識字。
「主人,他說的什麼?」
湯紅觴負手在地上沉吟了片刻,當即對心月復吩咐道︰「去在約定地點隱藏,看著點東方和與會不會去赴約,記住,是暗中觀察,不要輕舉妄動,主要看他會不會埋伏……」
湯紅觴在收到回信後,冷冷的勾起唇角,「這麼看著好像還真是忍辱負重的模樣啊,只是我會信你嗎?老匹夫……」
奚落的話語說完,他便隨手扔了信。
陪侍在一旁的馮華小心的撿了起來,並未看,而是放在了一旁的案幾上。
「是。」馮華一直等湯紅觴交代完了,這才面色慎重的應諾。
只是他卻連問都沒有問那是毒藥還是什麼。
湯紅觴心里多出了幾分感動,是因為是馮華對他無條件的信任。
看著心月復離開了,湯紅觴這才看向馮華,「現在終于輪到你上場了,你怕不怕?」
馮華腰身一挺,「有主人在,馮華萬死不辭。」
「好!」湯紅觴說完從懷里拿出了一個極為小巧的瓷瓶,「進入皇宮之前半刻時先行服下這枚藥……」
只是他不甘心,萬一湯紅觴就去了呢?
那樣他就能捉到他,然後千刀萬剮了他!
辰時剛剛來臨。
然而,湯紅觴在等到心月復回稟完了之後,輕蔑的勾起了唇角,「老匹夫,你的這點計兩,真以為我會上當?想擒獲我?哼,這點智商,難怪會滅國。」
與此同時,東方和與剛剛回府,湯紅觴沒有按照約定的時間赴約,他一點都不意外!
早在湯紅觴算計他孫子的時候,他們之間的盟約便已經撕毀了,沒了新任,還如何結盟?
同時也正在用早膳的東方和與也一下頓住。
只是兩個人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
「父皇,這,我們是不是被燕後給耍了?」盛王面色緊張。
沉長的,猶如雷霆之音的喪鐘聲響徹在燕京的上空。
將燕京那些還沉浸在香甜的睡夢中的百姓們強勢的驚醒。
湯紅觴正在喝湯的碗猝然墜落在地,湯水噴濺在衣袍和鞋子上,他卻一動不動。
就算她是,燕帝也不是沖動的,所以不可能這麼不計後果的做出這個決定。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燕後已經找到了埋藏火藥的地點。
按說,燕後不是沖動之人。
東方和與的面色陰晴不定了片刻,「不可能。」
可是他若是沒有老邁到了失憶的地步,他和燕後說過的,他並不知道火藥的埋藏之處。
「父皇,現在您倒是快拿一個主意啊,喪鐘一響,湯紅觴勢必會孤注一擲,若是到時候狗急跳牆,我們真的要和他一起陪葬嗎?」
東方和與目光閃爍了片刻,抬起手制止了兒子,「現在這盤棋,我們已經失去了主動權,執棋的人,是燕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