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較量!

穆箬听到美姬的話之後,整個人連站立都不能,晃了晃身子,退後了幾步,一下扶住了門,這才沒有摔倒。

可她卻是滿眼含淚的嘶聲道︰「不是的,不是的,是,是側妃她設計我的……」

「真真是好笑,側妃設計你?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還勞動側妃設計你?」

美姬說著不由掩唇笑了起來,片刻之後,美姬挑著眉眼道︰「話說回來了,當年你得寵風光的時候,到底有多得意啊?要我看來,定是你迫的側妃不得不處置你吧?」

穆箬再沒有了和這名越王新寵爭執下去,她失魂落魄的出了院子。

可她卻感覺天下之大,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不知怎麼的,她的腦海中就浮現出了臨千初的那張臉。

望著上方那灰蒙蒙的天空,就和她的心境一般無二,看不到希望。

她感覺這個王府再也容不下她了。

那段時日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光。

可惜,那麼美好的時光那麼的短暫。

就仿佛一下有了人生的目標似的,她的眼里閃過一抹恨意,「燕後,是你,是你打碎了我所有的希望,是你讓我變得這麼狼狽,是你讓我走上了絕路!」

當年,是她在絕境中時,是王爺將她帶回了府邸。

可是,一切都在樞密院使的女兒成為王爺的側妃之後變了。

就在北燕準安王秘密來甬州城越王府,與王爺密談之後,二人私下夜飲。

王爺對她百般呵護寵愛,晨起為她畫眉,夜里為她蓋被。

有些時候,她覺得自己就是王爺的掌中寶貝。

翌日她竟然被人發現與準安王有了不清不楚的關系。

可她當夜記得清楚,身體有些不適,她早早的睡去了。

那晚,越王和準安王喝的酩酊大醉。

可就在那晚,她的命運發生了改變。

女人而已。

這句話深深地刺痛了她,穆箬每每想起這句話都心如刀絞。

然而,無論她如何解釋,無論她如何哀求越王相信她,王爺都當成是背叛。

就在準安王也想解釋的時候,越王卻突然笑了,對準安王說,不過是個女人而已。

她這才算安心的跟著準安王去了準州城。

可是這一切都因為燕後,而令王爺的大計土崩瓦解。

就在她絕望的時候,王爺還是給了她希望,讓她助準安王挑起北燕內亂,同時助準安王聯合其他王侯造反。

皆是,他就有機會拿下北燕,而她就是他的大功臣。

北燕南疆中軍大帳中,所有的將領在大笑不止。

「我相信這麼日夜折騰,用不了幾天,南越的將士都得變成蔫蘿卜哈哈……」

所以,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燕後害的她如此的。

與此同時。

跟在她身後的盺娘就小聲勸她 ,「主子,您就去歇一會吧,這樣熬著,身子都熬壞了。」

臨千初繼續緩步走著,「沒關系,我還好。」

臨千初剛剛從秋吟和浣金的營帳中出來。

原本想要進去的,想了想,她便負手往傷兵營中走去。

臨千初早有準備,可看到傷兵營的士兵時,心頭還是生出了難過之感。

可她知道,無論是不是冷兵器時代,可只要征戰,必會傷亡!

盺娘知道凰後是個有主意的,便不由出言試探了一句,「凰後娘娘您,您可曾怪水珠?」

「嗯?」臨千初聞言腳步一頓,也只是一頓便繼續緩步前行,「我怪她做什麼?感情這種事,沒人能說的清楚。」

身在這個位置,她都不能左右,何況是這些兵士?

一個權字,前赴後繼,永無止歇!

而這才只是開始!

她想要天下太平,可別人未必願意。

臨千初正站在營房門口,聞聲回頭,發現是名軍醫。

其他人也被這一聲看了過來,當即都要見禮。

「凰後?」

就在這時,一名軍醫發現了臨千初。

的確都辛苦了,照顧傷員,傷員又因這場戰爭……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凰後來了後竟然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臨千初連忙制止了,「都不必多禮,你們辛苦了。」

她是看著士兵和軍醫一起說的。

「有凰後這句話,我等就是明日戰死也心甘情願。」

臨千初只能連聲讓大家都起來。

他們的認知中,只有理所應當。

都被她的話愣了片刻,隨即激動起來,竟然紛紛跪地,「凰後辛苦……

夕陽鋪滿了整個天際,給這個荒涼的邊關渲染出了幾分瑰麗的色彩。

……

可眾人還是行了大禮才相互攙扶著起來了。

臨千初看過傷員後,直接上了城樓。

「是啊,越王,他們就和貓戲老鼠般,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不讓我我等睡覺。」

越王的目光掃過眾人的眼下,都是黑乎乎的,顯得分外滑稽,可他心中更加的恨怒︰「就算知道燕後故意的又如何?我們多少人馬,心中沒有數嗎?」

一連三夜南越不受其擾,無論是將士還是士兵,紛紛暴躁起來。

「王爺,我等就和北燕決一死戰吧,我們這麼多人,還怕北燕不成?他們沒完沒了的這般,我等個實在受不了了。」

可真正的人數並沒有那麼多,虛報只不過給對方一個震懾罷了。

「那我們也有決一死戰的實力。」

真正了解的心月復將領一下沉默了。

雖然看著很多,表面上也是幾十萬大軍。

眾人又是一陣沉默。

是的,越王要的從來都不是去和北燕拼命,那是死一個就真正的少一個。

說這話的是一名將領。

越王冷笑,「本王要的並不是我軍去和他們拼命,你們難道不清楚嗎?」

……

臨千初收到越王的信時,正在給秋吟換藥。

他走到一個高足長案前站定,伸手拿起筆,沾了些筆墨,行雲流水般的寫了起來。

這封信一氣呵成的寫完,他吹了吹紙張上的墨跡,隨後交給一名親衛,「稍後北燕再來騷擾,你就將信射出去。」

消息傳到越王耳中,他眯了眯眼,冷哼一聲,「到了現在,這個燕後倒是值得本王費一番心思了,果然是個名副其實的。」

身邊的親信不由道︰「王爺,難道您想與燕後和談了?」

並未去看信,而是手下不停的對門外的夢洛塵道︰「傳話給輪值去叫陣的將領,讓他對越王說,對于沒有信譽之人,我北燕不在信任,更不會姑息。」

夢洛塵匆匆去了。

越王扯了扯嘴角,「天下間皆是些貪心之人,只要讓她嘗到甜頭,燕後自會主動上門。」

「報!」

「和談?本王這里從不會有和談,我要誘敵深入,一網打盡!」

親信不由躊躇起來,「可燕後如此狡猾,會,會上鉤嗎?」

「北燕又開始叫罵了。」

越王面目有些猙獰,「到底是潑婦帶出來的兵,只知道罵街。」

「講。」

越王簡潔的一聲。

罵吧罵吧,反正罵的又不是自己一個。

個個無精打采的靠著牆根打盹。

隨後,他冷哼一聲,「傳令下去任他們罵,不必理會,一個伎倆用了這麼多次,也不嫌膩歪,我倒要看看他還有什麼本事。」

不用他說,南越的將士也沒有了開始的激烈情緒,反而都覺疲憊,不以為然了。

所以如今都已經習以為常了,或者說已經很淡定的只看一眼繼續打盹,反正也不會砸到自己。

任誰被這麼日夜不休的折騰也受不了,他們都很困。

北燕的投石只在第一天用了幾塊,之後的兩天偶爾會飛進去城里那麼幾個浸了油的大石球。

南越的士兵已經習慣了。

因為听到的動靜和平時不同。

一名小兵最先感覺到的,他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小心的走到城牆邊上,往下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所以任由城外的北燕士兵咒罵,他們就是不理。

然而,這次,有人漸漸地發現了不對。

上了城牆上的士兵,頓時見人就殺,見人就砍,就和瘋子一樣。

越王在收到這一消息的時候,正在用飯,听了這話,他面色大變,「狡猾燕後!」

嘴唇只哆嗦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上上上上上來了……」

那梯子上一串串的人,黑壓壓的,就和成串的螞蟻般,眼瞅著的時間就已經有人上了城頭。

所有人疲憊不堪之下,哪里還有余力?

越王沒有拼死之心,所以,他看著北燕將士猶如猛虎下山般,勢不可擋,果斷的做出了撤退的決定。

說著,連盔甲都來不及穿戴,就連聲喊著御敵。

然而,越王還是反應的過慢了一些。

越王捏著眉心道!

他擔心這不計劃實施的太快了,真擔心打草驚蛇。

心月復將領問道︰「王爺,我等退去哪里?」

「退到夾谷關。」

「哼,可惜,本王就放她進來,只要她帶著大軍進入我夾谷關,我就讓她有來無回,來多少,我收多少!」

越王眼里閃過一抹貪婪,隨即哼哼了兩聲,「燕後,咱們就好好的的較量一番吧,原本本王並未將你當成一個對手,現在本王反倒多了幾分興致。」

「夾谷關那里懸崖峭壁,山高谷深,地勢險峻,乃是我南越的天險之地,就算燕後有通天的本事,只要我們不讓她進來,她就無法走過夾谷關。」

這不計劃,他們當初商議的時候,是在兩軍交鋒之後,假意敗退,然後再退,到那時水到渠成。

夾谷關距離甬州城不足百里。

越王帶著南越的大軍以最快的速度退至了夾谷關里。

片刻之後,越王就在退離的馬車上寫了一封信,待封好之後,他對親衛道︰「你親自送去給西澤皇帝!」

……

越王也冷冷的勾了下唇角,「若真如你所說,本王倒是失望了,也高看她了。」

……

「王爺,那個燕後會不會追來?這若是加把勁,沒準還能追上我們。」

心月復將領胡將軍輕蔑的笑著道。

臨千初佔領了甬州城之後,並沒有貪功冒進的貿然追擊越王。

因為在她看來,越王退的太痛快了,痛快的不合乎常理,所以她勒令只封鎖了城門,並未追擊。

南越甬州城的百姓們噤若寒蟬,瑟瑟發抖。

臨千初站在城頭上,先是對主要將領發出了警告,「管束好自己的部下,誰若對百姓做出了燒殺搶奪之事,連坐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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